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怎能如此激狂地吻着,在见到他时又残酷地狠狠以眼神将他冰冻?!
“你好狠……”
冉烟的声音破碎,如他痛彻的心。
“你真绝……”
他蹒跚向前逼进,他看不出他的心有多苦眼有多悲吗?他居然还冷眼以待,将舞沐裳如视珍宝般誓死保护。
“我怎能让你们同生?!”活甫落,掌气纵横。
寒焰推开了舞沐裳挥刀抵挡,他不再沉默,亦不再留情。
“别逼我!”
“是你逼我!”冉烟杀红了眼,此时的他才像个理智全失的狂魔。
“你要杀她,先取走我的命!”寒焰喝道,刀尖划破他肩上的绸缎,飞洒一片血红。
冉烟抽出长剑,剑势如虹,掌气撼天,招招置他于死。
“你们谁也不能活!”
震退了寒焰,他长剑直驱攻向舞沐裳。舞沐裳柳青剑在手,奋力挡下一击,寒焰又再次跃身其中,旋刀逼迫,刀剑交错,火花点点。
寒焰示意舞沐裳不要介入。
“你说,她和兄弟,谁的命重要?”冉烟愤喊。
“兄弟之情早已不在!”
“那水月之情呢?也不在了吗?”
他一剑挡下他的刀,瞬间星火跃跃,他趁隙送出一掌,寒焰吐出鲜血,舞沐裳惊骇一叫。
这一拳打出了寒焰的杀气,他怒声一喝:
“水月已死休再扰之!”他狂刀一出,没入他的肩肿,鲜血肆溢,冉烟之美已如落花。
这一刀杀出冉烟的悲绝,他再无眷恋。“告诉你,水月是我害死的!”
“当”地一声,刀剑交错,抵在悲忿交织的两张脸之中,寒焰瞪大怒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看见他眼中有泪,有悲,甚至有残酷的笑。
“月儿爱的是我,我告诉她,我不可能爱她,如同你不可能爱我,我叫她死了这条心,因为我恨她,恨她是你爱的人。我爱的人怎能爱着别人?我爱不到的,别人怎可以爱?她很听话,乖乖去死了,你更听话,心也跟着她死了,不会爱别人了。”
寒焰怒火攻心,掌气凝于胸,全化作逆血狂喷而出,狂猛回刀一砍,剑断刀扬,衣衫飞裂,红色血液像划出一道虹彩,在冉烟胸前留下长长的血河。
冉烟动也不动,他脸上依然凄绝带笑。
“你这么恨我吗?你不是叫我将心比心吗?”
“你怎么下的了手?你怎么下的了手!”寒焰疯狂怒吼,又一刀没入他的腰间。
“寒焰!”舞沐装冲了过来挡住他的腰身,他已经失去控制,而冉烟已失去斗志,而她才明了一切的真伪。尽管悲忿不平,她不要他手刃自己的兄弟,他是有情有义之人,她不愿他在冲动下留下遗憾。
冉烟失色的容颜布满血泪,他笑得那般猖狂,那么凄凉,雾罩天色,灰蒙蒙地似要降下哀恸的雨。
“我的罪行不只这样,想知道吗?沐人堂是我派人去烧的,殁刀杀手也是我唆使的,无情刀重出江湖是我散布的……”
他对着震骇的舞沐裳说。
“你要知道你爹娘是怎么离奇死的?”
舞沐裳瞪大了眼,浑身狂颤。
“去问魔门阵伟大的魔弦皇吧!”
“我姐姐在哪里?”舞沐裳怒吼,扬起了柳青剑。
冉烟却一手抓住剑身,血染手,红满剑,舞沐裳震惊得无法言语。
“我再探沐人堂,舞沐衣已不见踪影,沐人堂人去楼空,留之何用?我帮你放一把火烧了,成就了你们这对爱侣不是吗?”
“你简直丧心病狂!”舞沐裳怒不可遏,挥剑就砍,冉烟踉跄一退,口溢鲜血低吼:
“你不配杀我!”
“我不杀你才对不起列祖列宗!”舞沐裳怒气狂然,剑气狂霸,身受重伤的冉烟避之不及,他的脸又被划了一道,顿时他怒火爆升,死命反击。
“我的脸……不准伤了我的脸!”
掌气摧天灭地,寒焰及时抱住舞沐裳侧身一闪,推掌而至,把冉烟震退数步之远,冉烟砰然卧地,气流血喷。
刀尖闪烁利芒,瞬间抵在他喉间。寒焰冷冷望之,他眼中的冷,已是绝望之极。
“留我一口气,你会后悔。”冉烟喘息着,冷笑着,气若游丝,但傲气依然。
“我不想杀你。”
“你何时如此心软?”冉烟颤抖地望着他,剩下一口气,他亦是这样深切地望着他,他眼中溢出的泪,和他口中溢出的血一样汹涌。这种爱,本就离经叛道;这种爱,本就荒谬不堪;这种爱,本就不该存在……
他只是爱错了,爱痴了,爱疯了……他只是飘冉的一缕烟,既虚无,又孤独;既美丽,又飘幻……
“我只愿死在无情刀下……”
第十章
“冉烟!”一声惊喊,急速而来的身影是忘尘。
即使满身血红,艳红的颜色却是增添了他的美丽:即使容貌已毁.含泪的黑目却是凄美。
他听不见忘尘及时而来的呼唤,看不见他们三人错愕悲恸的眼神.感受不到寒焰握刀的手为他而颤:仿佛再也无怨.死在无情刀下是他此生之愿,他如愿,所以无怨。
血泊中,冉烟是如此沧绝美丽,他垂落的手碰触到水月的头骨,泪滑下地空洞的眼眸,仿佛注视着阴灰的天,亦仿佛凝望着寒焰的脸。
此时,他才愿意去碰她的脸,即使两人都已失去知觉,失去了爱人的生命,两条生命,都太遗憾……
“我还是晚了一步……”忘尘叹道,蹲下身去以手轻抚合上冉烟的双眼。他仿佛悲伤,却神色老定,他好似心疼,却一如往昔的沉静。
舞沐装呆立在旁,泪串串的落,不知怎地,她完全恨不了冉烟,反之,她同情他,极度的同情他……
“我以为,跟你说了那些话,能阻止你的冲动……”
忘尘伸手拭去他逐渐冰冷的脸庞上的血渍,他最在乎的美貌,他不忍让血染颜。
“这就是你求的吗?”
忘尘太冷静、太平淡,让舞沐裳以为他无动于衷。寒焰却看得出他内心绝望的悲。
“大哥……”寒焰开口。
忘尘缓缓起身,柔声道:
“让他们入土为安吧!一切都结束了。”
寒焰明白,还没结束,冉烟之死,只是了断了一份情而已。
“你对他说了什么?”
忘尘别过头看他、他仿若带笑,眼中却是凄寒的伤。
“我说的,他永远也不会懂了。”望向此处美景,却添伤感,忘尘叹道:
“寒月轩,终成回忆了。”
“这个地方,也不需存在了。”
寒焰回道,让舞沐裳一愣,忘尘也看向他。
“月儿一死,你封闭此处,冉烟死,你要毁了这里?”
“我只愿他们长眠于此。此地,囚禁了我,我必须离开。”
忘尘淡淡一笑。“欲往何处?”
“四海为家,就是不再踏入此地。”
“她呢?”忘尘着向舞沐裳,寒焰的目光也投向她,那是一道炙热的眼神,瞬间温暖了她。
“我会陪她找寻舞沐衣的下落。”
舞沐裳一愣,感觉眼眶又要潮湿。
忘尘一笑,垂首望着冉烟的尸体,轻声启口:
“也好……你困在这里,实在太久了……”
忘尘望着冉烟的眼神太温柔也太疼惜,不禁令寒焰想起,当初四人结义时,忘尘始终神秘莫测,他是最少来到寒月轩的,冉烟是魔门阵的少主,也是他调查出来的,从此,三人的距离就远了。但此时寒焰却发觉,当他们得知冉烟的身份时,忘尘不似他那般憎恶冉烟出身邪道,反之是一种保留的失望;而后,他又一如往常行踪成谜,每见冉烟,他的眼神总掩不了一种痛惜,让寒焰觉得困惑。
他们动手葬了他们,为他们立下简朴的墓碑。立在墓前,三人皆无语。
舞沐裳望着他们,为他们结义之情而动容。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的事?”
寒焰看了她一眼,主动伸手握住她,却望向忘尘:
“月儿曾问我,觉得四人的感情好吗?”
忘尘一笑。“你说呢?”
“好。”
“好吗?”
“月儿也这么反问。”
“除却此情,是好的……”忘尘看着冉烟的墓坤。“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妹,此生能与知心人结义是至福……”
他明白志尘,看似与他们交情最平淡,其实最重义。他是豪情剑之主,最是有情。
“为何你却甚少与我们相处?”
忘尘浅浅一笑。“你明问吧。”
“我不知从何问起。”
“你心里的疑问啊。”
“大哥行踪不定为何?”
“一日江湖,终生无期。我的行踪只是武林飘云,有恶除之,有事关之,欲想忘弃红尘,无奈逃不过红尘,我只是凡人。”
模棱两可之答,更加深寒焰心中之惑。
“你调查些什么?”
“魔门阵。”
寒焰眉目微凛。“为冉烟?”
“在得知冉烟身份之前我已调查魔门阵已久,所以才知道冉烟的身份。”
“为何调查魔门阵?”
“武林第一恶派,为苍生除之。”
是吗?寒焰直视着他。
忘尘一看,笑了。“你的眼神不以为然。”
“多情剑亦豪情,魔门阵必伤此情,所以你必除之!”
“若为私情,我早铲灭魔道,不会等到此时。”忘尘仿若叹息。
“为了冉烟?”
“你非追根究底吗?”
寒焰看着他,以坚决的口吻回道:
“是的!”
忘尘笑道:
“这才是精义刀寒焰吧!无情刀寒焰一向不理俗事,任性妄为。”
“那是因为是你的事。若你是因苍生之福欲除魔道,寒焰岂可置之不理。”
忘尘看着他好一会儿,那激赏信任的眼神,让彼此惺惺相惜。寒焰以为他就要告诉他实情了,但忘尘在沉默后开口却是:
“你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帮助裳姑娘找到其姐吧。”
“大哥!”寒焰急道。
一直沉默的舞沐裳也开口了:
“魔门阵与我亦有深仇,刚才冉烟说了,我爹娘之死与魔门阵脱不了关系。”
“江湖上多少悲剧,皆与魔门阵有关,不除此魔,武林难平……”忘尘叹道。
“那你更应该让我们助你一臂之力,魔门阵能猖横武林数十年,岂是你一人之力足以抗衡?”舞沐裳一激动就没分寸,但忘尘却笑道:
“舞姑娘义薄云天堪称女豪,我只是不愿无辜之人作无谓的牺牲。多年来我欲探魔门阵神密之地,但魔弦皇精通邪术阵法,数年来正道与其对垒都无法动之分毫。”
这么邪门?!舞沐装皱了皱秀眉,突地灵光一闪,对了,找残心!听不颠伯伯跟她提过,残心为了水月爱慕冉烟不成置死,他欲探查冉烟所以加入魔门阵,也许他有更详细的线索。
舞沐袋毫不迟疑,就要行动。
“我去找不颠伯伯,你们等我!”
“裳——”她马上转头就跑,连寒焰都拦不住她。
“我很快回来……”只闻其声,她的人早已不见。
“你……”寒焰追了两步,忘尘笑道:
“由她去吧!”
寒焰别过头看着他,掩不住内心那份焦虑。
“她就是这么一个活泼率性的女子,才能触动你的冰冷心弦。”将眼光再次移向冉烟冰寒的墓碑,此时天色更沉,飘起了细雨,烟雾般的哀愁荡上了他的眼。
“看见你因她有了生气,我为你高兴,相信冉烟也会快乐。”
“裳儿已经离开,你可以明说了。”寒焰对他说。
他真聪明,也很体贴,兄弟……没有白作。
“冉烟他是我兄弟。”忘尘轻声回道,退却笑意,他眼中只剩惆怅。
寒焰紧蹙眉宇,听见他又续道:
“亲弟弟!”
寒焰重重一愕。
雨幕下的忘尘仿若出尘的先人,他眼虽愁,语虽柔,淡望着微雨轻烟下的冷碑,他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似的,很轻柔,很平缓地,告诉他一个撼人的事实。他花了无数年来平复的情绪,花了无数年的江湖历练,舍了这伤小我的真情,而成为无所忧无所虑无所情之人。
或许这是个借口,借以掩饰他欲报私仇的私心,为众生除魔,最终图的,不也是报己之仇吗?他忍不住自嘲,忘尘岂真能忘尘?他又何来潇洒豁达呢?
“他是我无缘相认的胞弟。在魔弦皇掳拐了昔日中原四大美女之一的白月婵时,也亲手毁了一个安宁快乐的家园。”
白月婵是忘尘之母?!寒焰万分震愕。
“你的意思是,魔弦皇为夺白月婵毁其家园,而那时白月婵已有身孕,便是冉烟?”
“应是如此。”他淡淡一笑,仿佛不关己事。
“就是如此!你是白月婢的长子。”寒焰替他说。“所以你步入江湖,铲好除恶,学得精艺武功,剑术无双,成为豪情剑之主。数十年来你为江湖奔走,暗查魔教,为众生不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