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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越手中的竹枝顿住,地上的字迹已被风吹散,只剩下一片尘土飞扬……
不知何时,上官清越已满面泪痕。
她低着头,泪珠一颗颗砸在地上,融入尘土之中。
她能告诉书裕的,只能这么多。
模糊的眼前,漫过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恍惚回到了数月之前……
华丽的宫殿,雍容华贵的皇后端坐主位,犀利的凤眸,闪过一道犀利的锋芒。
上官清越规矩站在那里,一声不响,清贵逼人。
“一晃眼十几年不见,清越出落的愈加美丽了,快过来让母后看看。”
皇后对上官清越招招手。
上官清越提着素色的裙摆,款步而去,脚步停在皇后凤榻的台阶前。
眼角不经意看到,站在不远处,一个穿着精致华贵,眼芒灼人的女子。
若没记错,那是她的妹妹吧。
“清彤,还不快来见过你姐姐。”
皇后对自己的女儿上官清彤招招手。
上官清彤傲慢极了,根本看不起从小在**长大的姐姐。
“她不是我姐姐,我没有这样的姐姐。”
“啪”的一声脆响。
皇后一把将手边的茶碗,砸碎在上官清彤的脚前。
上官清彤在人前被溅了满裙的水渍,面子上挂不住,眼圈一红,也没行礼,直接跑了出去。
皇后看向,至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上官清越。
“这孩子,被本宫惯坏了,一直没规没矩。还是清越知道分寸,懂得识大体。”
上官清越还是低眉顺眼,不说话。
皇后轻轻一笑,话题渐入主题。
“清越,你身为我们南云国的长公主,又是先皇后的唯一嫡女,理应担当起守护国运的责任。”
“我一直都在担当。”
因为那个道士的一句话,她已在**忍辱十二载。
皇后轻轻一笑,“想来,你父皇召回你入宫,也对你说了,让你远嫁大君国的事。”
“我还要为南云国守护国运,岂能远嫁。”
她和书裕早就私定终身,绝不会随便嫁人。
上官清越当场拂袖而去。
皇后气得紧咬满口银牙,“此事容不得你不去。”
阴暗的石屋内。
上官清越不忍再看**上的残废女人。
那女人被砍断了手脚,割掉了舌头,苟延残喘地躺在冰凉的石板**上。
她不敢相信,那就是她的母亲!
母亲不是早就亡故了吗?
那女人的脸,已满是刀疤,根本辨别不出来模样。
皇帝痛心疾首,“越儿,是父皇无用!如今南云国外戚专权,皇后只手遮天……你母后被残害至此,父皇都没办法救她。现在你是父皇的唯一希望了,远嫁大君国。”
“对方说,迎娶皇后的女儿,皇后的女儿又不止我一个!”
“越儿……”
“清彤你也见过,性格刁钻野蛮,实在不适合远嫁别国,只怕有损两国友好。难得大君国与我南云国言和,不再征战下去。”
“对外,父皇一直说我身有痴症,您就不怕一个痴儿嫁过去,有损两国友好?”
“皇后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只有你远嫁过去,才能保住你母后一条命,还有你哥哥……”
第50章 倾其所有,保护你
风袭来,吹过上官清越的面颊。
一阵凉意,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丢开手中的竹枝,转身擦过面颊上的潮湿。
风将她的裙摆扶起,她仰头看向远方苍翠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气息清馨。
“清越……”
书裕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他缓缓闭上眼睛。
风卷落的竹叶,从他们的衣袂间拂过,随后在风中滚在地上。
“无辜的你,本该拥有天下女子都望尘莫及的高贵。”
却因命运的一个玩笑,沦落到最卑贱的红尘深处!无奈担起上一代的孽债,受了苦,结了恨也只能含泪隐忍。
上官清越急忙挣开书裕的怀抱,远离一步,笑着对他说……
我很好。
她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用口型对他说话。
书裕看着她故作坚强,心间的痛更甚,眸底深处不经意间漾起一抹泪色!
这样的她,只会另他穷其一生守护,怎能忍心伤害……
他很想带她一起走,她却对他摇摇头。
她和父皇的约定还没有完成,她还有她要守护的人,她不能离开,即便发了疯一样想和书裕一起走。
但她终究还是要选择留下来。
回到住处,不知何时云珠已等在房中。
桌上摆着几盘精美菜肴,应是云珠带来。
云珠见到上官清越进来,并未行礼,却在看到上官清越身旁的书裕时,神情一震。
“裕王爷怎会在这儿?”
“鸠鸟强占喜鹊之巢,也会这般理直气壮?”
书裕并不给云珠好脸色,对上官清越温尔一笑,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裕王爷好像知道了什么呢!”
云珠聪慧,自然听出来书裕话里的深一层含义,目光质疑地看向上官清越。
她顶替公主成了王妃的事,若被传扬出去,即便知道的人,是君冥烨一手策划,但她只是一个小小婢女,罪责下来,第一个掉脑袋的人,就是她。
上官清越不想云珠和自己二心,赶紧安抚云珠。
她在云珠的掌心写下。
“他是裕哥哥!”
接着,上官清越又在书裕的掌心写下,“不是云珠的错,一切都是冥王爷的安排!”
“原来公主在梦中常常念到的裕哥哥就是裕王爷!”云珠吃惊道。
书裕的眸,染上一层悸动,牵住上官清越柔软的手。
“原来……你一直都念着我!”
上官清越的双颊,当即飘上两团红云。
她低着头,转过身,不想被书裕看到她害羞的样子。
“裕王爷,公主一人在这园子里,云珠着实放心不下,如果您能常来陪伴公主的话……”
云珠拖着长音,目光在上官清越和书裕之间流转。
只见上官清越的脸颊更红,书裕也表现出羞赧的样子。
云珠抿嘴一笑。
“我会的!”书裕再次牵起上官清越的手。
他脉脉含情的桃花眸,深深望着上官清越的眼睛,“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能离开的时候。”
“在这之前,我会倾其所有,保护你。”
他声音郑重,犹如宣誓。
第51章 善待公主
云珠高兴地笑起来。
“有裕王爷保护公主,公主日后就能平安大吉了。”
上官清越的脸颊更红,指了指门外,催促书裕快点离去。
书裕也知道避嫌,知道现在上官清越还是冥王妃的身份,不易久留,丢下一句“再来看你”,便离去了。
书裕离去,云珠将绢布盖着的篮子掀开。
“今天是鬼节,云珠为公主带来些祭品!”
“在我们南云国这一天都要烧些冥钱祭奠亡灵,可在大君国就不同了!十月初一是大君国祭祖的大日子,但也只有君氏皇族才有资格在今天祭祀祖先,除此以外就是王侯将相祭祖也要避开十月初一!”
上官清越看了眼放有祭品的竹篮。
云珠有心,居然还能为她想到送祭品的事,这要是被君冥烨知道……
云珠看出上官清越的担心,“公主,您放心!王爷现在不在王府,前儿个就出发去皇陵祭祖了!要过两天才会回来!”
接着,云珠又道。
“王爷有交代下来,让府里的人善待公主,她们可有照办?”
上官清越拧起眉。
善待?
为什么突然要善待她?
而且这翠竹园,已经有两天没人来送饭了!
她被夜晚发生的诡异事件,弄得也没什么胃口,整个人都有点精神不济。
“再过半月是皇上的寿诞,想必王爷是想让公主参加寿宴!”云珠温柔地笑着。
那笑容若太浓,就会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味道。
上官清越聪颖,怎会看不出云珠的小心思,在云珠的手心写道。
“你爱上他了?”
若不是爱上,怎会在意?
若不是爱上,怎会在云珠的眼眸中浅现一抹酸楚?
那是遮掩不住的女儿心思!
上官清越自小在**长大,情意绵长的姿态见得多了!但见得最多就是男女之间的**交易!
“云珠誓死效忠公主,怎会爱上一个虐待公主凌辱南云国尊严的男人!”云珠突然跪地,“砰砰”磕头明志。
上官清越心间轻叹,俯身扶起云珠。
她修长的食指蘸了杯中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排字。
“还有一月,就是我和父皇约好的日子!到时我会从冥王府消失,回到南云国侍奉娘亲,一生隐姓埋名!维持南北两国邦交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公主!云珠愚钝,怎担得起如此大任?”云珠不依,抓住上官清越的手。
“只要抓住机会,不失**,万事皆好办!”上官清越在云珠的手心写下。
她想选择和书裕一起离开这里,就必须有个人留下来,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
大君国总不能丢了和亲公主。
君冥烨选择让云珠冒充王妃,那就将错就错下去。
送走云珠。
上官清越轻倚在门旁,不禁轻叹一声。
云珠还是爱上了君冥烨。
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便甘愿为他奉献一切。
留下云珠,也算成全了云珠。
而她便也可以和裕哥哥远走高飞,回到南云国,接走娘亲,一生平平淡淡,别无所求。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一生,早已被设计好的圈套捆绑,哪里还有挣脱的机会!
第52章 果然不是傻子
天色越来越暗,上官清越的心情难免有些浮躁。
昨晚那穿着白色孝服女子,跳井的画面,不时在脑海里徘徊!
还有那莫名其的琴声,还有那条大蛇……
孝服?
一般只有在祭祀长辈时,才会穿孝服。
忽然,想起云珠说的话。
大君国的十月初一与南云国不同,在大君国只有君氏皇族有资格在正日祭祖!
那个跳井的人,会不会是来翠竹园祭祀的?
只要那女子会武功,双脚撑住井壁,便不会掉下去,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那女子很可能是人,而不是鬼!
而那女子祭奠的人,只怕正是井底的那一具白骨。
上官清越想的出神,一时间连侧妃碧莺进来,都没察觉。
“这是在想什么呢?都入神了!”
碧莺在婢女的搀扶下,柳腰轻摆地进门,继而又笑意盈盈地道。
“看我怎么忘了,痴儿不就喜欢没事的时候发发呆!”
上官清越抬头看向碧莺,依旧一袭碧色宫裙,明艳又清馨。
不禁疑惑,身为君冥烨的侧妃,身份尊贵,来翠竹园探望她一个受罚的婢女做什么。
只见碧莺走路姿态略显瘸拐,婢女宝玉搀扶碧莺,坐在房内唯一的圆凳上。
碧莺向宝玉示意下,宝玉将带来的檀香炉,塞在上官清越手中,趾高气扬地闷哼一声,说道。
“这是王妃,让我们娘娘‘顺路’带给你的檀香炉!”
宝玉将“顺路”咬得很重,一边走回碧莺身边,一边愤愤地道。
“我看你们主仆两个就是我家娘娘的克星,娘娘去看王妃扭伤了脚,现在又要到这阴森森的园子,给你个贱婢送檀香炉!”
“好啦!”碧莺压低声音对宝玉呵斥一声。
转而,又堆满笑容地看向上官清越,道。
“永?叫永儿是吧!别看你傻呵呵的,还怪得王妃疼爱的!也是啊,你们毕竟都是南云国人!”
碧莺说着,忽然掩嘴笑了起来。
“你说你们南云国,是不是傻子很多?王妃远嫁大君国,自己是个痴儿也就算了,带来的陪嫁,也是个傻子。”
碧莺在冥王府,出了名的不会说话。
为此,叶潇潇总在背后骂碧莺少根弦!
碧莺笑够了,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王妃说你这里温度高,怕到晚上有蚊虫之类,就让我顺道把檀香炉送来!”
上官清越抱着檀香炉,看着碧莺,一味地憨笑。
心下却在衡量,碧莺住在景园,而景园和翠竹园并不算顺路,宝玉也是在气王妃的刻意刁难!
云珠到底在弄什么名堂?
明明云珠从这里离去不久,又送檀香炉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