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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来了。”
君冥烨没有睁开眼,却已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似叹非叹,似笑非笑,唇角微扬,容色喜怒不明。
“我哥哥在哪里!”
上官清越声冷如冰,目光如箭,盯着君冥烨俊美无俦的脸,那刚毅的棱角,在灯火下的曲线,掩藏了一层看不透的阴影。
“在他该在的地方。”
君冥烨终于挑开他深邃幽远的黑眸,视线缓缓落在上官清越身上,飘忽不清。
“你没有权利主宰我哥哥的生死!君冥烨,带我去见我哥哥!”上官清越抓紧双拳,忍住心口的钝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展现受伤的一面。
“他很危险!你比我清楚!”
“再危险,他也是我哥哥!”上官清越心痛地喊起来,眼底隐现一层水雾。
“小月儿,你的哥哥,已经不是原先的哥哥,你要看清楚现在的现实!”
“我只看到,你欺骗了我!在用你给我编织的美好幻梦中,其实掩藏着一把寒冷的刀。”
上官清越激动地喊了起来。
“什么无风楼!什么冥王宠爱王妃入骨入髓!无外乎是为了掩藏你修建地窖的冠冕堂皇借口!我却还傻傻的以为……”
上官清越的声音哽住,几乎用尽全力,才说下去。
“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小月儿……”
君冥烨看到上官清越眼底深深的沉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向着上官清越抬起手,她却连连后退。
“告诉我,哥哥的下落,我要见我哥哥!地窖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到底是谁告诉了你这一切!”君冥烨恼怒非常,他一直瞒着上官清越,就怕她知道了真相,会接受不了,也再不能原谅他。
没想到,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无需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只要哥哥,只想见到哥哥!”
哥哥曾经许诺她,他们一家人会团圆,会接她和孩子回到南云国去,他们一家再也不分开……
在此刻,越是想到哥哥曾经许下的承诺,便越是心痛欲碎。
“我不会让哥哥出任何事!就是拼上……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逞!”上官清越转身就往楼下跑。
君冥烨赶紧追上来,一把拽住上官清越的手臂。
“小月儿,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现在乌云密布,又将你哥哥隐藏在地窖不见光线的地方!月光渗透不进去,很可能正也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上官清越用力甩开君冥烨的手。
“我进来时,你脸上浮动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目光冷冷地凝着他。
“是你自己说,万不得已,你会选择极端的方式,解决一切麻烦!”
上官清越毒恨的目光,戳痛了君冥烨的心。
他目光黯然地望着她,俊逸的脸上神色沉郁。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再也不会相信!!!”
“他已经杀了那么多的无辜,难道让他继续行凶下去?!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君冥烨抓紧上官清越的肩膀,声音沉重地撞击她的耳膜。
“那是我的哥哥,就是天下人都死光了,都不及他的一命重要!如你这种,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的人,怎么能了解我的心情!”
“……”
“君冥烨!我不会让你伤及我哥哥分毫,别让我再恨你!!!”
上官清越的声音里,隐现一抹哭腔,她一把推开君冥烨冲下楼。
她在大雨滂沱中,不住寻找地窖的入口。
电闪雷鸣,霹雳响雷一声一声在天空中轰鸣作响。
上官清越已经浑身湿透,长发黏在脸上,发髻松散,形容狼狈又憔悴。
君冥烨终忍不住,冲出来,站在雨中,看着不住四处奔走的上官清越,心口一阵一阵收紧。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非要涉足吗?”
他大声怒吼,雨水和雷声中,他的声音显得那么弱小。
上官清越不理他,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入口。
她看着雨幕中的君冥烨,大声嘶喊,“告诉我,入口在哪里!告诉我,告诉我!!!”
蓝曼舞撑着伞,也奔了过来,见上官清越正和君冥烨争吵,便已知道,上官清越还没找到上官少泽的下落。
蓝曼舞丢开了手里的伞,忽然跪在君冥烨面前。
“冥王,曼舞求求你,告诉我……阿哑的下落……好吗?”蓝曼舞的眼泪,掉落下来,混着脸上的雨水,一片潮湿。
君冥烨的眉心紧紧耸起,想不到这两个女人,都这么执着。
“你们确定……那样做,是正确的?”君冥烨的声音无力下来,看着在雨水中浸泡的上官清越,“确定你这样选择,是对的?!”
他的吼声,震得耳膜作响。
上官清越坚持地瞪着他,“君冥烨,在你眼里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自己!看似你觉得怕我们受到危险,你更担心,我们闯进去,阻止你在关键时刻,杀了我哥!!!”
君冥烨不可否认,这个念头。
阴黑的眸子,笼罩上官清越的身上,声音低沉的犹如闷雷阵阵。
“上官清越,最好你哥哥,这次还能再逃一劫。”
上官清越心口揪紧,目光寒冷如冰,“君冥烨,你也最好别对我哥哥做任何不好的事!否则,我定让你为我哥哥偿命。”
上官清越眼底的恨意,刺痛了君冥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角收紧了一下,连连说了几声“好”,转身回了无风楼。
上官清越赶紧跟着进去,就听见君冥烨说。
“换一身干爽的衣服!”他将一套干净布衣丢给上官清越。
她站在那里不动,耳边再次传来君冥烨的低吼声。
“不怕着凉,你就湿着。”
上官清越垂下眼睑,还是去后面换好了衣服出来。
她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还带着一点微潮,愈显黑亮如缎。
君冥烨将无风楼一楼的一节台阶踢开。
上官清越没想到,君冥烨竟然将地窖的机关设在台阶之下。
当无风楼的地砖忽然弹起来一块,露出一条幽长漆黑向下延伸的隧道。
那隧道很长,一眼看不到底。
君冥烨率先下去。
上官清越和蓝曼舞赶紧跟上。
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打开地窖入口的方法,已经被暗处的一双冰寒如霜的眸子,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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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若能逃过一劫
地窖的隧道修的很深很深。
一路向下走了很远,才渐渐看到地窖内昏暗的光火。
上官清越赶紧冲在前头,却被君冥烨一把拽住。
君冥烨仔细听了一下地窖内的动静,见一片安静,这才牵着上官清越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上官清越抬头望着走在自己身前,小心翼翼浑身警惕的他,心中滋味交杂。
这个男人,还是在关心她的安危,可这个男人提防警惕的人,却是她的亲哥哥。
这种滋味,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煎熬。
终于走下了台阶,蓝曼舞忽然从上官清越的身后,冲到了君冥烨的前面。
看到蓝曼舞那么紧张哥哥的样子,上官清越欣慰又难过。
多么希望哥哥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多么希望哥哥能早些好起来,可以去完成他肩负的责任。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相恋的人不能在一起,还要备受折磨。
百里不染见蓝曼舞冲进去,便知道上官清越肯定也来了,赶紧迎出来,目光落在君冥烨抓紧上官清越的手上,眉心倏然一紧。
“美人儿,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哥哥!”果然倾城公子也在这里,大家都在守着哥哥,提防哥哥再次毒发。
上官清越从君冥烨的身后,走了出来,便看到不远处横亘一排粗壮的铁栅栏,而哥哥就被关在栅栏后的牢房内,还被手腕粗的铁链,道道锁住。
蓝曼舞扑到铁栅栏前,“阿哑……阿哑……”
上官少泽坐在里面的一张椅子上,低着头,整张脸都隐藏在暗影中,看不清楚脸上表情。却在听见蓝曼舞的呼唤时,肩膀明显一颤,锁在身上的铁链,也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阿哑,你还好吗?是我……曼舞……”
蓝曼舞的眼泪涌了出来,双手紧紧抓着粗壮的铁栅栏,心口一阵刀绞般剧痛。
“阿哑,你抬头,让我……让我看看你好吗?”蓝曼舞哽咽着声音,一双泪眸,深深地望着上官少泽的背影。
怎奈上官少泽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深深垂着的头,也不曾有任何抬起来的迹象。
“阿哑……”
“阿哑?”
蓝曼舞又心疼地呼唤两声,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是……我是曼舞……你忘了……我是你的主人啊!!!”蓝曼舞哭着声音喊起来,泪水挂在她精致的脸颊上,犹如带泪梨花,看得让人一阵心疼。
可上官少泽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动弹一下。
“阿哑,阿哑!你说话,说一句话啊!”
蓝曼舞用力捶打面前的铁栅栏,很想冲进去,很想抱住他,告诉他不要怕,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一直一直陪着他。
然而她的心思还来不及表达,就听见阿哑爆发一声极为冰冷又绝情的声音。
“滚。”
仅此一个字,就将蓝曼舞的心,撕得支离破碎。
她努力张张嘴,声音在喉口处哑然,她用力抓紧掌心中冰冷的铁栅栏。
“我不走!说什么,我都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你休想将我推开!我说过,你是我买来的奴隶,这辈子都休想甩开我!我身上,还有你签字画押的卖身契!”
“你是男人,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不能背叛主人……不行!!!”
蓝曼舞沙哑着声音喊着,眼泪噙满眼眶,却又倔强忍住,不让掉落下来。
“区区几十两的银子,本太子会偿还不起你?赶紧滚!别在这里惹人厌烦!!!我是什么身份,还敢自称我的主子!!!”
“活腻了的话,本太子就成全你!”
上官少泽低吼着,忽然冲起来,掀翻身后的椅子,猛地冲向栅栏外的蓝曼舞。
上官少泽的双手,伸成爪状,透着要将蓝曼舞的脖颈捏碎的气势。
大家都吃了一惊,看到上官少泽脸色狰狞,都以为他开始毒发。
“小舞,回来!小心!”上官清越忍不住吓得大喊一声。
上官少泽身上的铁链,刚走了几步,就已到达极限,再不能向前迈动一步。而他伸来的手,也只距离蓝曼舞一尺的位置。
他的手,僵住在那里,从他的角度看去,他伸开的手指,正是罩在蓝曼舞的脸颊上。
他的心底,滋生起一种柔软的暖流。
多么希望,可以抚摸一下她的脸颊,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但他现在,连靠近她的权利都没有。
只能像个怪物一样,被牢牢锁在这里,丧失全部的尊严,犹如一个生活在地狱底层的魔鬼。
蓝曼舞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一脸凛然。
“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即便你说尽难听的话,用尽办法驱赶我,我也知道,你不会真的伤害我!”蓝曼舞望着上官少泽,看到他眼底的沧桑,一阵心疼。
“阿哑……你怎么会伤害我呢,一路上都是你在保护我,关心我,照顾我……”
“闭嘴!!!我从来没有保护过你,关心过你,照顾过你!不要自作多情!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也配和别的男人说出这种话!”
上官少泽口吻讽刺,面色嫌恶。
“你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从小你的父亲母亲,没有教导过你女戒女则?”
蓝曼舞被刺激的唇瓣哆嗦,大声喊起来,“我没有母亲,只有父亲!!!他也有教我女戒女则,但我不喜欢学,所以什么女戒女则,一个字都没记住!”
上官少泽看到蓝曼舞眼中的晶莹泪光,心口犹如被针刺般的难受。
上官清越走过去,拽住蓝曼舞,“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上官清越很担心,哥哥会因为承受不住刺激,而被激发体内的毒性。
“阿哑,我告诉你,我蓝曼舞认定的事,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你最好有本事让我死心,否则我这辈子都会纠缠你到死。”
蓝曼舞被上官清越拽着推后,还在不住挣扎,目光一直紧紧纠缠在上官少泽的身上。
“已经子夜了。”倾城公子道,“若今夜能下一夜的雨,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