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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函……”
雨芡颤抖地呼唤一声,眼底满是疼痛的泪水。她一只纤白的玉手,捂住通红肿胀的侧脸,白的更加透明。
“玉函……你要赶走我?”
“来人呐!将她拖下去!”冷玉函绝情的目光,再没有任何温度,充满厌弃。
他只温柔拥着怀里的蓝颜儿,轻柔帮蓝颜儿逝去娇美脸蛋上的泪珠。
蓝颜儿的眼角余光,扫向已经满面泪痕的雨芡,眼底掠过一抹得意。
雨芡被下人拖了出去,即便她大喊大叫,仍旧不能唤醒冷玉函的半点怜悯。
“玉函!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说抛舍就抛舍掉了吗?只因为那个女人,你对我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玉函!你当真要这么绝情吗……”
雨芡哭喊的声音,在外面渐渐远去。
蓝颜儿仰着无害的眸,“玉函,真的要赶走雨芡姐姐?我不想……让人说我,争宠,不容人。”
“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还任由她继续大吵大闹下去,将军府不得安宁!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岂容她三天两头大吵大闹,实在厌烦!”
蓝颜儿想了想,“既然如此,我还是去送一送雨芡姐姐吧!即便被赶出将军府,也不要太寒酸了,免得外人说玉函你不念旧情。”
冷玉函疼惜地抚摸蓝颜儿的长发,声音柔软的似能挤出水来。
“颜儿,你真的太善良了!我冷玉函娶妻如你,此生大幸。”
蓝颜儿含羞一笑,便出了门,去寻雨芡。
雨芡被下人从将军府的后门丢了出去。
蓝颜儿笑着走出来,站在狼狈摔倒在地上的雨芡面前。她盈盈一笑,纯良无害,眸若春光。
“雨芡姐姐,没想到吧,终究还是被丢出将军府,像个乞怜的乞丐一样。”
雨芡憎恨地瞪着蓝颜儿,目光幽寒。
“贱人!!!”
蓝颜儿掩嘴一笑,缓缓俯身,贴近雨芡几分,声音很低,犹如微风浮动。
“雨芡姐姐,事到如今,谁贵谁贱,还分不清吗?”
“你处心积虑接近玉函,陷害我,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居心!”雨芡挥着手,想要抓住蓝颜儿,蓝颜儿一个侧身,便轻巧躲开了。
“居心?我是将军夫人,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我和玉函感情深厚,夫妻恩爱,怎么就是居心不良了!”
蓝颜儿冷冷瞪了雨芡一眼,“赶紧滚吧!别脏了将军府的门口!”
“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
蓝颜儿已转身离去,将大门关紧,徒留下雨芡一人趴在街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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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到底哪里不对?
胭红最近一直徘徊在将军府的门外。
她想要找机会进入将军府,但最近的将军府守卫十分森严,根本不会随便放一个外人,进入将军府。
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哀戚的哭声,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胭红盯着趴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半晌,只见这女子形容狼狈,一时间也看不到脸孔长什么样子。
“看什么看!连个过路的也要看我笑话!”雨芡哭着嗓子喊着,抓起地上的一把尘土,就扬向胭红。
胭红赶紧躲开,仔细看了一眼腮颊红肿,满面泪痕的雨芡,这才恍然想起来。
“你是……你是将军夫人雨芡!”
雨芡没想到,自己这么狼狈,还会有人认出自己,赶紧低下头,拉着长发,遮住自己的脸。
胭红很高兴,赶紧蹲下来,去搀扶雨芡,被雨芡一把推开。
“别碰我!”
胭红也不生气,反而很同情地看着雨芡,“不瞒夫人,我也是青楼出身,也是头牌花魁。”
雨芡抬头,看向胭红。
胭红确实姿色不错,模样娇媚,透着一股诱人的无骨风情。
雨芡的抗拒,渐渐松懈下来。
“你怎么认识我?”
胭红搀扶起雨芡,这才发现雨芡身上多处都是伤,稍微一碰,她就疼得“嘶嘶”抽气。
“之前夫人嫁给将军的婚礼上,我也有前来凑热闹,看到过夫人的样子!我当时很羡慕夫人,能遇到这么出色的一位良人,还那么宠爱夫人。没想到……这才嫁入将军府两个月,就被赶出来了。”
胭红叹息一声,“难道我们青楼女子,想要从良,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就这么难吗?”
雨芡不禁眼眶一红,悲从心生。
“是那个贱人,迷惑了玉函……”
“一个男人,若真心爱你,又岂会被别的女子迷惑!如我们的身份,应该早就清楚,男人哪有重情重义的,他们全都喜新厌旧,看的不过是我们年轻漂亮的一张面皮罢了。”
雨芡浑身虚软无力,只能将自己全部的重量交托在胭红怀里。
“夫人怎么浑身是伤?将军竟然这么对你。”胭红撸起雨芡的袖子,看到雨芡细白的藕臂上,多处淤青。
雨芡无力地摇摇头,“不是他。是方才……那群下人,定是受了那个贱人的吩咐,在拖拽我出来的时候,有意无意动的手。”
胭红同情地又是一声叹息。
“我知道一个医馆,也认识那里的大夫,很出名,我送夫人过去。”
那个医馆,名叫“同济堂”,正是白道长在南阳城开的医馆,王小乔也在医馆内学习帮忙。
胭红搀扶雨芡进来。
王小乔已经很多天没见到胭红了。
自从上官清越进入南阳城后,胭红便住在了客栈内。后来上官清越被季贞儿害得差点小产,上官清越被君冥烨安排在将军府静养,胭红便一直留在客栈内,也再没见过上官清越。
王小乔迎上来,帮忙搀扶雨芡进门。
白道长不在,王小乔便给雨芡开了方子,又用药酒给雨芡身上的淤青涂抹。
胭红和王小乔也算熟悉,见王小乔处理伤口开药十分熟练,笑着说。
“小乔在医药方面,确实有天份,这才跟了白道长多久,就能独当一面了。”
“想要更有价值一些,总要更努力一些。”王小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小女儿样,看上去成熟稳重不少。
王小乔拿着药瓶,放入抽屉里,头也不抬地问胭红,“怎么样?见到公主没?天天去将军府外报道,以为那样就能要到你的银子了?”
胭红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相信公主一言九鼎,当初答应我的银子,一定会兑现。”
“那也要你能见到人才好!”王小乔对上官清越,还是满心不满。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父母,是因为上官清越才会死。
雨芡吃力地出声,“你要见公主?”
胭红点下头,“有一个承诺,要去找公主兑现!”
接着,胭红又道,“我不会去依附一个男人,这样才不会被摔得很惨。”
雨芡伤心地垂下眼眸,“为了感谢你,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还能帮我一把,我想办法让你见公主……”
雨芡想了下,声音更沉,“也希望你帮我,为公主带一句话。”
胭红欢喜地笑起来,“你让我给公主带什么话?”
……
雨芡通过之前在将军府里的关系,有一些受过她恩惠的下人,也不是完全墙倒众人推,还是卖给雨芡一个面子,将胭红放入将军府。
胭红终于见到了司徒建忠。
司徒建忠见是胭红,便也放胭红进了院子。
胭红拿着之前上官清越给的香囊,欢喜地站在上官清越面前。
上官清越眉心微蹙地看着胭红,没有说话。
那种透着一种疏离的眼神,让胭红很着急。
“公主难道不记得我了?我是胭红啊!之前在京城……”胭红赶紧将香囊给上官清越看。
“公主,这个,可还记得?”
上官清越瞥了那香囊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
胭红一愣。
“随便拿个香囊,就想来欺骗本公主?”上官清越闷哼一声,对胭红挥挥手。“赶紧退下,本公主没时间搭理你。”
“公主……”
莺歌赶紧上前,将胭红往外拉。
“公主!你怎么能食言而肥!答应我的事,你怎么能忘记!”
“慢着!”上官清越忽然唤了一声。
莺歌便松开了胭红。
上官清越起身,走向胭红,目光透着居高临下的凌厉。
“你说说看,本公主答应了你什么事!最近事情太多,我实在记不清了。”
胭红诧异看着上官清越,缓缓举高手里的香囊,“公主,连这个香囊,也不记得了?”
上官清越端详了一会胭红手里已经旧了的香囊,转眸看向莺歌。
莺歌讷讷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上官清越认识胭红的时候,还不认识莺歌,莺歌自然也不清楚,上官清越和胭红之间的事。
“公主,当真不记得这个香囊了?”
胭红见上官清越不说话,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
上官清越婉然一笑,“当然记得!”
胭红的手轻轻一抖,低声小声说,“既然公主记得,为何不信守承诺?还要胭红继续等多久?”
“你且说说看,本公主答应了你什么?”
胭红看着上官清越,目光低沉下来,小声说,“公主说,答应胭红,帮胭红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赐婚皇上身边贴身侍卫的事!”
上官清越不说话,胭红便继续缓缓说下去。
“公主还给了胭红这个香囊,说……会一定做到。”
上官清越挑了一下秀眉,轻轻一笑,“等见到皇上,本公主自然会提及此事,你且先回吧!”
上官清越不耐烦地挥挥手,莺歌赶紧让胭红出去。
胭红抓紧手里的香囊,低着头,心事重重地走出将军府。
胭红回到“同济堂”,雨芡赶紧迎上来,焦急询问。
“我让你给公主带的话,可带到了?”
胭红摇摇头。
“什么?你没带到!好不容易见到公主,机会可只此一次,怎么没带到!”雨芡有些急了。
“我的事也没办成,就被撵出来了,如何给你带话。”
雨芡满面失望,“罢罢罢,我已经被他撵出来了,还抱什么希望!即便公主再帮我说话,他也不会将我接回去了。”
“我只是不希望,他因为那个贱人,一度荒废下去……”雨芡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胭红盯着手里抓得变形的香囊,很想丢在地上,狠狠践踏,又忍住这个冲动。
“不对!公主当日给我这个香囊的时候,明明说过,这是跟随在她身边多年,且十分重要的香囊。还说我只要拿着这个香囊去南云国,给南云国的皇帝,便能兑现给我的两千两。”
“这么重要的香囊,显然意义非凡,怎么会忘记,不记得了?”
“难道公主当时给我香囊的时候,就骗了我?”
“不对!香囊已经这么旧了,公主还一直戴在身上,肯定很重要,才会一直收着。”
“胭红,你在说什么?”雨芡听不大懂。
胭红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我将小舞承诺我的事,对公主说了,公主竟然没有否认,反而承认了!”
胭红眉心深凝,看着雨芡,问雨芡,“这说明什么?”
雨芡完全听不懂,不住摇头,“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承认了,又没否认的?”
胭红也想不通,拿着香囊一步步往里走,嘴里不住念念有词。
“公主的个性不是反复无常的人!向来一诺千金!之前还一再承诺,一定会兑现我的两千两,绝对不会食言。怎么这一次,绝口不提那两千两?这说明什么?”
王小乔提着药包进来,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胭红,问雨芡。
“她怎么了?”
雨芡摇头,“我也不知,回来就变得神神叨叨的。小乔,你快给她看看,是不是受了什么邪风。”
“我看她是想嫁人想疯了!”
这个时候,就听见胭红的嘴里,不住嘀咕。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到底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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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不想你有任何闪失
莺歌送走胭红后,上官清越便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一手撑头,一言不发。
莺歌以为上官清越睡了,将房间里的灯吹灭,只剩下一盏微弱的烛火。
莺歌安静候在一旁,等着上官清越醒来,再移驾到床上。
就在莺歌靠在角落里,也昏昏欲睡的时候,上官清越忽然醒来,对莺歌说。
“那个叫胭红的,再不许放进来,看到就心烦。”
“……是。”
莺歌有点诧异,公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