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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起厚重的车帘。
朦胧的雨线之中,轻尘一袭青色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外,在风雨中浑身湿透,恍如一座雕塑……
“让他进来。”
上官清越轻轻开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拗什么。
“不让他进来又如何。”君冥烨忽然贴近她的脸颊,声音阴凉,透着几分用力。
上官清越不闪不避,目光静静地望着他怒意萦绕的一张俊脸。
“那我便出去和他一起淋雨。”
看到他生气,她心里真的很痛快。
君冥烨身上的寒意变得更加浓烈,一双黑眸之中也迸射出刺目的火焰来。
“出去?”他闷笑一声,随即愤怒低吼起来。
“出去就别回来!!!”
正中上官清越下怀,岂有不听话之理。
她一把将君冥烨推开,起身就往外走,一把掀开车帘。
她纤瘦的身影,立在风雨交加的车外,好似随时都能被那一阵狂风卷走。
君冥烨阴沉的眼角,越收越紧,铁拳也紧紧握了起来。
这个女人,偏偏喜欢跟他做对!
怒火在胸腔内横冲直撞,气得君冥烨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带动身上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
忽然,君冥烨笑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知道他身上有伤,故意气得他耗尽力气,好趁机逃走。
果然。
上官清越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内的君冥烨,随后又看向遥远的漫天大雨一眼。
轻尘寂静地坐在那里,雨伞上的雨柱不住往下滚。
“主子,还是进去吧。”
轻尘飘忽的声音,从哗哗哗的大雨中传来。
轻尘一直没有回头,却也看向远方,正是上官清越所看的,可以逃走的唯一一条路的方向……
上官清越咬住嘴唇,袖子中的一双手蓦地抓紧。
轻尘倒是很了解她。
上官清越勾唇一笑,走到轻尘的身后,“我见你一个人淋雨,实在不忍心。”
“主子,轻尘只是贱命一条。”
“轻尘,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自己,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贱命一条。”
不管现在的话是真是假,在上官清越的心里,轻尘一直都是一个别样的存在,也是这个世上,唯一对她毫无要求好过的人。
这份恩情,不管何时,上官清越都不会忘记。
雨水淋湿上官清越长长的秀发,脸颊愈显白皙莹透,红唇也愈加娇艳。
雨中的风吹来,可以吹透贴身的湿衣,直接透骨骨子里。
上官清越笑着,缓缓对着轻尘的后颈抬手……
只要她下手够狠,够快,想来轻尘不会有躲闪的机会。
而君冥烨在车厢内,身负重伤,未必有机会追得上她。
他们还不知道吧,她已经用内力冲破了封住内力的穴道,只要搞定轻尘,她完全有把握逃出去。
就在上官清越出手之际,轻尘已经转过身来,目光淡淡地望着她。
上官清越的手,只能僵硬在半空中。
轻尘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上官清越要对自己出手,依旧神色坚定地对她说。
“主子,进去吧!外面风雨太凉,小心身体。”
上官清越只好悻悻放下自己的手,恼怒地狠狠瞪了轻尘一眼。
她现在确实很冷,简直冷透了身体,转身走回车厢内。
君冥烨正在悠闲地闭目养神,一副慵懒无谓的样子。
上官清越又狠狠瞪了君冥烨一眼。
这对主仆,还真是有默契!
上官清越冷得有些微颤,忽然一件外袍丢了过来,君冥烨缓缓薄唇开启。
“换上,别着凉,沿路没有医馆。”
“你在这里,我怎么换!”
君冥烨倏然睁开一双冷眸,高大的身体猛地压了过来,目光变得火热,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的身体,本王哪里没见过。”
上官清越瞬时红了双颊,“你!”
君冥烨低笑起来,手指缓缓沿着上官清越的脸颊,轻轻抚摸,“别担心,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上官清越一把打开他的手,“放肆!我是皇妃!冥王自重。”
君冥烨笑得更加大声,“经过这一次,即便你有幸逃走,回到皇宫,你还会是皇妃的身份吗?”
“小月儿,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跟着本王。”
他修长的手指,再度攀附上来,缓缓沿着她脸颊的弧度,滑向她的脖颈处,流转徘徊。
“即便你此次我不碰你,在你的身上,也会挂上本王的标签。”
上官清越浑身收紧,脸色气得都白了,“收回你的脏手。”
君冥烨笑起来,拂了拂她湿漉漉的长发,“擦干点,着凉了就真的麻烦了。”psza
他低低笑着,坐回自己的座位。
上官清越见他依旧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又毫无遮挡,她也不能换衣服,只好就这样僵持着。
“快点换吧。”君冥烨催促。
“你出去!”
“本王怕冷,身上有伤,不能出去。”
“好!你不出去,我出去。”
上官清越怄气起身,手腕处一紧,被君冥烨一把拽住。
他见她这么倔强,只好无奈妥协。
“好,本王转过身,不看。不过,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上官清越漠然瞥着他,见他转过身,便一点一点退掉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爽的衣服。
忽然,上官清越抓紧手里换下来的湿衣服,猛地纠缠住君冥烨的脖颈。
君冥烨确实猝不及防,他有提防上官清越趁机跳窗而逃,却唯独没想到,她居然还在冒险对自己下手。
湿了的衣服,十分有韧度,纠缠在脖颈上,紧密的一点空隙都没有。
君冥烨当即感觉到呼吸困难,即便用力挣扎,还是挣扎不开。
上官清越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倾城的脸孔也变得狂佞起来。
“君冥烨,想不是到吧!”她哑忍着痛快地笑声。
君冥烨用力睁着眼睛,仰着头,看着身后的上官清越,眼底渐渐蒙上一层泛红的血丝。
他张张嘴,想说话,却已发不出声音。
“大君国的第一战神王爷,可想过自己的命,最后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说什么抛弃一切,带我离开皇城,那不过是你养尊处优惯了,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的游戏!你以为,我会真的以为,你真的能抛开一切,带我走?”
“在你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权势利益,任何人都是可以被你利用的棋子!”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将我哥哥退下断崖,只为了保护你们大君国的龙珠!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刺穿我心脏的那一剑。”
“受死吧,君冥烨!”
上官清越更加用力,眼睁睁看着君冥烨的脸色渐渐青紫,看着他的力气一点一点耗尽,再没有力气与她僵持。
君冥烨的手,缓缓垂落下去,一双阴黑的眸子,也渐渐变得涣散无力,眼睑逐渐阖上……
上官清越忽然手上一抖,但还是用力地抓紧,不肯松懈分毫。
不知道为何,眼底渐渐涌上一层水色,模糊了她全部的视线。
心口之中,突突跳得厉害,似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开来,一阵阵艰巨地疼着。
她咬紧自己的牙关,不让那种感觉在心底蔓延,也不让自己就这样颓弱下去。
双手依旧紧紧抓着手里的湿衣服,依旧紧紧缠着君冥烨的脖颈,依旧坚持最后的力气,不让自己就这样无力倒下去。
君冥烨整个高大的身体,都压在上官清越的身上,但她还是坚持那样半坐着,任由怀里的君冥烨身体,重如泰山,她也不动一下。
她似乎感觉到,君冥烨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流逝,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变得冰冷,再没有任何温度。
眼泪终于沿着眼角缓缓滚落了下来,滑到唇角,味道咸涩。
胸口忽然一阵发闷,她开始喘息困难,赶紧松开了手里的湿衣服,捂住不适的心口,大口大口地抽气。
她的哮喘症,居然又犯了。
她艰难地抽气着,却还是感觉周遭的空气十分稀薄,怎么都不能流通到身体里。
依稀觉得,自己感觉到了方才君冥烨窒息的痛苦,她伏倒在座位上,看着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君冥烨,苦涩地笑了起来……
“就算死,我们也一起死,一起下地狱,呵呵呵……”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打斗声,在风雨中格外的刺耳。
497:能不能救?
上官清越吃力地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抽气,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严重缺氧,她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了。
车厢外,打斗声音越来越激烈,还伴着惨烈的哀嚎。
上官清越知道,一定是对方找到她了,但就是不知道,来人会是谁的人,死神降临?还是救命稻草?
上官清越吃力的爬起来,她要趁着现在大乱,逃离这里,自己回到京城去……
她还有无极和无央,绝对不能抛下那两个孩子。
上官清越却已经站不稳了,刚站起来,便又跌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君冥烨忽然睁开了一双幽深的冷眸。
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赶紧一把将上官清越从地上拽了起来,一把拥入怀中。
“你怎么了?是不是犯病了!”
上官清越猛地睁大眼睛,“你你……你……”
她大口抽气。
“你……”
君冥烨冷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线条更加刚毅。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力气,能杀得了我?”
“你……”上官清越气得喘息更加用力。
君冥烨虽然生气,这个女人居然一直都想杀了自己,但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心中的怒火,又不禁渐渐瓦解涣散开来。
他有力的手臂,渐渐收紧,圈紧这个柔弱又无力的小女人。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颗,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塞入上官清越的口中。
等上官清越吞下药丸,稍微有了一些力气的时候,不住从他的怀里挣扎,他还是忍着伤口的疼痛,紧紧圈着她不放手。
他已经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现在只有慌乱无章的担忧。
“别乱动,外面来了刺客!”
君冥烨从掀开的车帘一角,看了一眼外面。
居然都是一群黑衣人。
他当即断定,“这些人,是来杀我们的。”
上官清越勉强撑着一口气,“别说的好像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样!”
“怎么会有刺客,要将我们一起杀了!”上官清越的眼底掠过一抹幽光。
“不管现在来的人,是谁的人手,我都有一半的活命机会。”
君冥烨勾唇冷笑,“是啊,若是皇上的人,自然会杀了我这个功高盖主的冥王,而保留你。若是……”
上官清越紧紧盯着君冥烨,他却不肯说下去了,她冷笑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在你的心里,你的贞儿永远都是善良无害的,她的双手都是圣洁不染纤尘,何况是一丝血腥。”
上官清越莫名的火大,一把将君冥烨推开。
君冥烨盯着她,不说话。
君冥烨不肯承认,但上官清越心里却很清楚,若现在外面的黑衣人是季贞儿的人手,那么她必死无疑。
轻尘的身手,很快就解决了那些黑衣刺客,便驾起马车,迅速在风雨交加中狂奔。
风雨之中,似乎还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上官清越安静地坐在车厢内,手还在扶着不适的心口位置。
君冥烨一直目光幽深地望着她,似乎方才发生,他险些被上官清越勒死的事已经过去。
上官清越也很懊恼,自己竟然失手了,竟然又让君冥烨给活了过来。
临近晚上的时候,君冥烨又给了上官清越一颗药丸。
这是治疗哮喘的药。
上官清越漠然接了过去,塞入口里,用力吞咽下去。
轻尘应该是又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不然不会停下马车休息。
下过大雨之后,天空格外的清明,一轮明月皎洁如盘,遥遥挂在中天之中。
上官清越无力靠在车厢内,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君冥烨也安静地闭目休息,自从经历了白日里的刺客袭击,他就变得异常的沉默,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上官清越也格外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唇角却隐约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临近清晨的时候,就在轻尘继续开始赶路,上官清越又犯病了。
她这一次犯病,竟然比上一次还要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