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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太医,正是要查验君冥烨是否真的薨逝。
上官清越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哭声出来。
用力哑忍,也终于将眼泪忍了回去,这个时候便看到君子珏正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温柔地轻声对她说。
“月妃,皇叔到底是你的义父,哭出来,或许心里能好受一些。不过你也才大病初愈,还是要小心身子。”
上官清越目光痴怔地望着君子珏,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君子珏眼眸里的棺光彩,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季贞儿见有人在触碰君冥烨的身体,忽然就扑了上来,目光噙着几分狰狞,痛恨地盯着君子珏。
“他已经死了,你们还要他不得安宁!”季贞儿狠狠道。
太医颤颤巍巍看了季贞儿一眼,见君子珏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继续拨开君冥烨身上一件一件的袍子。
上官清越的心,也高高悬着。
她也多么期盼,这个时候,君冥烨能忽然睁开那双狭长的黑眸。
季贞儿要阻止,被君子珏一把拽住,“来人,太后伤心过度,搀扶太后下去休息。”
季贞儿恶狠狠咬牙,一双眸子赤红如血地瞪着君子珏。
季贞儿被魏公公搀扶了下去,交给了秦嬷嬷。
“嬷嬷,太后身体虚弱,可要好生照亮看顾。”
“是……”
秦嬷嬷也发现了,情势倒戈,太后这边似乎已经开始处于弱势,不再敢仗势凌人。
太医检验完了,低声对君子珏说,“回禀皇上,冥王的致命伤在胸口。冥王最后,是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上官清越已经不敢再去多看君冥烨一眼,听到那一声“不治身亡”,浑身猛然一颤,若不是一直强迫自己坚持,只怕真的会跌倒。
碧莺号啕大哭起来,“王爷终究死在那个刺客手中了!伤口一直不愈……呜呜……王爷啊,你死的好惨啊……”
忽然碧莺嘶喊起来,对着离去的季贞儿的背影。
“冥王在王府里好好的,已经好转了,太后为何偏偏要送冥王去黎城别院?来回路途颠簸,冥王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那么长的伤口,贯穿整个前身,稍微不慎伤口就会裂开,血流不止……”
“呜呜……太后当时到底本着怎样的心思?为何偏偏这般折腾冥王……”
碧莺的话,让季贞儿浑身一阵颤抖。
碧莺是在趁此机会,将所有矛头指向季贞儿。
那些大臣之中,拥护君冥烨的臣子,本就接受不了,冥王忽然病逝的噩耗,正想找个机会,找个目标为冥王鸣冤。
所有人的视线,统统射向季贞儿。
碧莺还在哭喊,“冥王这一生,为了大君国,为了皇上,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这样死了……呜呜……王爷啊,你好可怜啊……”
“眼看着就要大婚了,却发生这样的事,王爷啊,你岂能瞑目啊……”
“太后啊,你怎么能害了王爷啊……王爷待你不薄啊……”
季贞儿的身影,颤抖的更加厉害。
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针如刺地射着碧莺,可碧莺还在继续说下去。
“如果冥王不去黎城别院,只怕已经好了,是太后害死了王爷……”
“住口!!!”
季贞儿恨得咬牙切齿,最后猩红的双眸,犹如火热的烙铁,射向上官清越。
碧莺才不管那些,也料定今天皇上在场,那么多的官员在场,季贞儿不会将自己怎么样。
“难道太后放不下宫里的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太后之位?既然太后不想嫁给冥王,那么就和皇上说,让皇上收回赐婚圣旨,何必害死了王爷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哀家当初既然已经答应转嫁就不会有不愿的道理!害自己未来的夫君,对哀家能有什么好处!!!”太后气得胸口不定,大口喘息。
“太后之位和王妃之位,位分上可相差一大截,太后娘娘真的愿意放下一国之母的高位,下嫁冥王,最后沦为一介王妃?”
碧莺的话,彻底将季贞儿推向风头的顶端。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尤其拥护冥王的几位重臣,声音更高。
“我们都被太后骗了!当初冥王昏迷不醒的时候,太后几日不眠不休陪伴在冥王身侧,只怕就是为了博得我们对她的好感!因此好收买我们!”
“后来还说什么太后福泽殷厚,嫁予冥王冲喜,狗屁!分明就是为了收买我们投靠她!”
“……”
季贞儿面色吃紧,终于恼怒,“我看碧莺你是伤心过度,口无遮拦了。来人呐!”
季贞儿正要处置了碧莺,被君子珏拦了下来。
“侧妃确实伤心过度了!现在整个冥王府,只有侧妃一人当家了,日后还要照顾好小王爷,还是下去好生休息吧。”
季贞儿吃惊地瞪着君子珏,也听出来,君子珏有意让天儿被碧莺抚养。现在天儿还是一个孩子,即便有冥王之子,小王爷的爵位,若抚养自己的母亲成了毫无势力的卑微侧妃,直接影响了天儿今后的地位。
也直接影响了天儿,被选为皇储的筹码。
季贞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那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大臣们,她面上的冷静濒临于崩溃边缘。
“轻尘!”季贞儿恼喝一声,“你来说,在黎城别院,到底发生何事,冥王之死,到底与哀家有没有关系。”
上官清越心口一沉,君子珏也跟着眸光收紧。
碧莺这般闹,会不会将君冥烨挟持上官清越私逃的事抖出来?看季贞儿的样子,也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只怕要将此事继续闹大。
君冥烨伤口不愈,是因为私逃路上一直奔波,后来又经历了几次刺杀所致。
君子珏和季贞儿,他们两个再清楚不过,君冥烨为何一直流血不止。
轻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声音。
季贞儿目光凌厉,扫视整个大殿,自然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君冥烨身边最信任的亲信,将实情说出来。
大家虽然不知道君冥烨离开京城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但从轻尘断掉的一条手臂,还有苍白的脸色也猜测得出,发生了十分凶险的事。
上官清越安静地站在原地,忽然看到轻尘缓缓抬起头,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
轻尘的目光里,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上官清越还是看出来轻尘对自己的怨怼。
轻尘在埋怨自己,若不是因为她,君冥烨不会失血过多而亡命。
轻尘曾经说过,再有下次,绝对不会放过她,他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君冥烨。
现在君冥烨死了,想来轻尘也恨透了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揣测不透轻尘现在的眼神,也看不清楚轻尘的眼底隐藏了怎样的波涛。
如果轻尘据实以报。
那么今天,为冥王偿命的人,会是她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的心口,收紧起来,缓缓垂下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慌乱。
季贞儿傲然冷笑,顺着轻尘的视线,看向上官清越,声音幽冷。
“真正该说明一切的人,应该是你吧,月妃!”
所有人都看向上官清越,满目惊骇,却也一片了然。
冥王带月妃私逃的事,虽然官方没有给予确凿肯定,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差当事人亲口承认。
君冥烨的一众党羽,虎视眈眈地瞪着上官清越,透着一副要将上官清越吞得连渣渣都不剩的残佞。
510:我的命,我受着
上官清越清楚感觉到,君冥烨的党羽正用吃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有些东西,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只是缺少一个有力的证据去证明真相。而往往在真相还没揭开的时候,人们往往更希望否决自己的猜测。
一个死了五年的人,怎么会活着回来复仇!
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何况当年,君冥烨将上官清越的棺柩置在无底崖下,那个无人能到及,且冰冷至极的地方,即便上官清越当时没有死绝,也会被无底崖下的温度冻成冰尸。
上官清越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轻尘。
她的眼底一片清凉,不在有任何担忧。
她知道,今天轻尘断然不会再帮自己了。即便轻尘将真相说出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轻尘,实话实说!”季贞儿再次娇喝一声,等待上官清越的真面目彻底披露出来。
轻尘笔直地跪着,还是不开口。
季贞儿的眸光变得危险起来,眼角的锋芒毕现。
“轻尘,有哀家在,一定能保护你!你但说无妨!”
轻尘眼底的光泽渐渐疏冷下去,好似再没有任何温度的冷玉。
“王爷……”轻尘缓缓开口,声音又断开了。
众人的心房,都随着轻尘的声音,起起落落。
“王爷确实因为失血过多断了性命。”
季贞儿嘶喊起来,“冥王为何会久治不愈,你们这段时间又做了什么,据实以报!”
季贞儿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君子珏也怒吼一声,“太后,你确实太伤心了!冥王不是被你送去黎城别院静养了!他除了静养,还能做什么!”
季贞儿忍住头脑的晕眩,双手紧紧抓在一起,目光尖锐地瞪着君子珏,“皇上,到了今天,你还想袒护那个贱人!冥王到底是你的皇叔!是你的皇叔,为你浴血奋战守住你高高在上皇位的皇叔!”
季贞儿激动起来,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
君子珏又怒吼一声,“魏公公,送太后下去休息!”
君子珏霸气的吼声,在大殿内响起一阵回音。
皇上都发话了,众人也只能安静下来。
轻尘又重新低下头,不言不语,安静的好像不曾存在在这里。
季贞儿被魏公公搀扶下去,门口还传来季贞儿的喊声。
“贱人……”
魏公公赶紧捂住季贞儿的嘴,不让季贞儿再开口,等到了偏殿的时候,魏公公才松开季贞儿的口鼻。
而魏公公的掌心,也被季贞儿咬得血肉模糊。
“你个老阉奴,也敢捂哀家的嘴!哀家会杀了你们,你们这帮狗奴才。”季贞儿狠狠地吼着,仪态全无。
魏公公也是第一次见到季贞儿这般失控的样子,还有眼底乍现的可怖狰狞。
魏公公躬着身体,笑着说,“是是是,奴才只是一介阉奴,自然不配碰触太后娘娘的贵体,但奴才也是为了太后娘娘着想,声音喊得太高,会伤了喉咙的。”
“滚———”
“是,老奴这就滚。”
魏公公转身退下,到了门口的时候,还吩咐门口的守卫,“看好太后娘娘,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出门了。”
季贞儿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秦嬷嬷颤颤巍巍地猫着腰,小声说,“娘娘,息怒……”
“你的侄子是怎么办事的!几次都没有得手,还让那个贱人活着回来了!”季贞儿将怒火发泄向秦嬷嬷。
秦嬷嬷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太后娘娘,是冥王一直拼死保护那个贱人,如海才没有得手,还受了重伤。如海怎么是冥王的对手啊!”
季贞儿瘫在椅子上,顿时泪如雨下。
“冥烨啊冥烨,到死你都要护着那个贱人!为了那个贱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到底图什么,图什么……”
……
上官清越无力地走出君冥烨的灵堂。
君子珏就在她的身侧,一只手牢牢地搂着她,不至于她虚软的双脚从台阶上跌下去。
她真正怕的,不是轻尘会说出实情,她怕的是……
怕轻尘最后又对她说,“你又欠了我一次人情,你将王爷的命,补回来。”
轻尘为了她,又背叛了君冥烨一次,这样的厚重恩情,她该如何偿还?
全天下的人,她谁都可以相欠,但唯独不想欠了轻尘的。
回头看向素白满目的灵堂,看到那个厚重的暗红色棺木,心口又是一阵酸紧。
那个风云一时的人物,真的就这样死了?
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人世?
上官清越察觉正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她顺着那道目光看了过去,正对上天儿泪盈盈的一双黑眸。
她不知道,天儿正用什么心情看着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没迷蒙的泪水遮盖,除了伤心的眼泪,她什么都看不到。
倏然心口疼的厉害,竟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将天儿拥抱入怀里的冲动。
君子珏的怀抱,又收紧了一分,换回了上官清越的意识。
君子珏低头望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