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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珏在用这样的方式,帮她创建一个属于她的人脉网络。
她空有君子珏的宠爱,终究不能站稳脚跟,只有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网,她才能在大君国的皇宫之中,占据无人能撼动的地位。
这正是上官清越现在所需要的。
为了真正扳倒季贞儿,她必须强大自己,拥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
冥王府。
季贞儿秘密将君冥烨原有的党羽召集到冥王府,她坐在主位一手撑额头,满脸的哀愤神色看得底下的大臣们一头雾水。
“众位卿家有所不知……”即使季贞儿成了王妃,依然用着太后时的一贯口吻。
“若不是察觉皇上欲对冥王不利,本宫也不会秘密送王爷去黎城!在场的各位谁不知道,皇上一直视冥王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去不快啊!”
季贞儿神色怨愤。
“冥王在这几年已经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了,就连我等也甚少见面!皇上怎还想对冥王下手?”
“叔侄之间至于这般赶尽杀绝吗?!”
“唉,皇上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红颜祸水,妖颜惑主哇!”
季贞儿赶紧接着又道,“轻尘在三天之内就闪烁言辞,本宫怀疑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刺杀冥王很可能另有其人!”
“各位都知道,轻尘对冥王忠心不二,怎么会刺杀冥王!皇上为了保住月妃草草结案,本宫不服!”季贞儿抓紧拳头,眸光乍现恨意。
“我等也不服!”
“对,不服!”
“我们不能让王爷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
“务必抓住真正谋害冥王的凶手!”
季贞儿见此情形,乘胜追击,“冥王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皇上!本宫也放手了手里的兵权,皇上终于可以独揽大权了!”
“只怕冥王之死,与皇上脱不了干系!”有人猜测道。
大家纷纷义愤填膺,“冥王为了大君国,征战沙场,浴血奋战,皇上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这样的皇上,如何尽忠效命!”
“王妃,我们一定要为王爷报仇!快点想想办法,如何为王爷雪恨!”
季贞儿挑眸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刻意压低声音说。
“我们先这么做……”
福寿宫。
莺歌看着那些君子珏赏赐下来的补品,不禁低声说,“娘娘,皇上是真心待娘娘好。”
“我也知道。”
“娘娘有没有想过……”莺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地说,“就这样了,就很好了。”
上官清越眼角一紧,就这样?就很好了?
“有个宠着自己的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莺歌道。
上官清越轻叹一声,“大仇未报,岂能安享富贵。”
这一切荣华,并非她所求,她只喜欢平静的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荣华富贵只是过眼云烟,我不喜欢这些看似华丽的外表,我只求一分安定。”
上官清越缓缓扶住自己的心口,“这里面住满了仇恨,已经千疮百孔,不能恢复如初了!”
不知为何,心口隐隐抽痛了一下,上官清越的脸色瞬时惨白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那种疼痛,一闪而过,以至于上官清越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她的剧毒,不是已经解了?应该不会再有心痛的反应了。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茫茫深夜,看着天空之中的璀璨星子,不知为何又开始寻找,到底哪一颗星是属于君冥烨的。
“莺歌,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莺歌你说,如君冥烨那样的人物,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
莺歌顺着上官清越的视线,也看向遥远的天空,晶亮的眸子闪了闪,“奴婢觉得,冥王睿智内敛,为人又很狡诈,应该不会这般轻易死于刀伤才是。”
“冥王当年在战场上,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还不是死里逃生活下来了!”
上官清越哂笑起来,“听说,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阎王是不敢收的。”
“娘娘,现在需要莺歌做什么?”
上官清越眯着水眸,过了良久,低声说。
“你去帮我打探一下,季贞儿现在在做什么!轻尘跑了,我回宫了,她不会在冥王府一直这么安生吧。”
532:伙同党羽
莺歌按照上官清越的吩咐,潜入冥王府,却没有调查出来任何有力的线索。
冥王府内,一片宁静,就连季贞儿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动向,每日只是陪着天儿习字学武。
莺歌回禀这些的时候,上官清越依旧心不能安。
她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时常心口隐痛,而那种疼痛又是一闪而过,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娘娘,你有没有发现,您的亮色这两日很差?”莺歌拿来铜镜。
上官清越照了照,“我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身体也没什么明显的不适,精神也还好,可能是错觉吧。”
上官清越放下镜子,“莺歌,你现在伪装成小玉的样子留在福寿宫,处处还是要小心!季贞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她会率先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娘娘放心,莺歌绝对会保持十二分警惕。”
上官清越有些倦了,便靠在软榻上小憩。
君子珏来的时候,上官清越已经睡熟,他没有惊动她,只是在她的床头坐了一会。
当君子珏看到上官清越手指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且有发黑的迹象,当即脸色紧绷,神色惊骇起来。
君子珏猛地站起身,便往外走,差一点撞上要送茶点进来的莺歌。
“皇上!”
莺歌慌忙要行礼,君子珏还是匆匆从莺歌的身边走过去了。
莺歌看着君子珏走的那么慌忙,赶紧探头向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见上官清越依旧熟睡,应该不是俩人发生不快,那么君子珏为何这般惶急又愠怒地离去?
到底发生何事?
……
君子珏站在七彩鹿的笼子外,身边是那个一身灰衣的白须道长。
“道长,看出什么没有?”君子珏负手而立,神色严肃。
那道长捻着胡须,看着笼子里颜色斑斓的七彩鹿,轻轻摇了摇头。
“之前已经让娘娘服用过七彩鹿的鹿茸解毒,但看样子,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且有蓄势反扑之势。”
“难道她的毒,就不能彻底解了?”君子珏口气低沉。
“当时贫道也与皇上说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现在再取鹿茸解毒,难道不可?”君子珏道。
“皇上,七彩鹿的鹿茸已经没有之前红艳了!除非……”道长声音顿住。
“除非什么?”
“除非继续用龙血喂养,让七彩鹿的鹿茸重新呈现全红之色,方可再入药解毒。”
“好!那便重新用朕的血,继续喂养七彩鹿。”君子珏道。
“皇上……这样会对皇上的龙体十分不利。”
“朕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君子珏态度坚决。
道长又盯着那七彩鹿看了几眼,低声对君子珏道,“皇上,按理说,七彩鹿的鹿茸不该这般快褪色。
“道长什么意思?”君子珏神色一凛。
“这……”道长低下头沉吟起来,过了半晌才道,“皇上,您安排喂养七彩鹿之人,可是信得过的?”
“道长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君子珏的眉心悠然皱起。
“当时贫道为娘娘解毒,就担心娘娘余毒不清,发生反噬这种事,才让皇上继续用人血喂养七彩鹿,吊着鹿茸的颜色,以备不时之需。”
“可现在看情形,七彩鹿的鹿茸要过段时间才能再用了。”
君子珏眸光一沉,喂养七彩鹿,只有他和魏公公知道,季贞儿也猜到了这件事,却不知七彩鹿被藏在哪里。
君子珏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魏公公,魏公公正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见他回头,赶紧神色恭敬微弯低身体。
“魏公公跟在朕身边多年,他不会违背朕的意思。”君子珏低声道。
“或许,七彩鹿只有用朕的血,才能养红鹿茸也说不定。”
“皇上之前已经耗损太多,不能再继续取龙血喂养七彩鹿,否则对皇上的龙体大为不利,很可能发生危险。”
“难道眼睁睁看着她重新毒发?”
“皇上,依贫道之见,先暂且停下对七彩鹿的喂养,皇上借此时间也可以好生调养下龙体,待清楚是哪里出了差错之后,再恢复对七彩鹿的喂养!皇上觉得如何?”
“不行!!”君子珏想都没就拒绝。
“皇上毋须急躁,贫道有药可以控制娘娘的毒性,更何况,在京城还有个能让娘娘调养身体的好地方!”道长轻轻含笑,恭敬地道。
君子珏当即眼底一亮,“道长是说翠竹园?”
随即,君子珏眼底的光芒,又彻底暗淡了下去。
“那是个多事之地,绝不能再让她去涉足此地。”
“可是皇上,若不想办法暂且控制住娘娘的毒性,一旦反噬到一定程度,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再救不了娘娘了。”
“让朕好好想想!”
君子珏烦乱地在原地来回踱步。
……
上官清越睡醒之后,忽然对莺歌说。
“你去夏侯大将军王的府里,将夏侯大将军的幼子,夏侯鹏接到宫里来。”
“娘娘,接那个孩子进宫做什么?”
上官清越望着院子里的石榴树,低声说,“我很想念无极和无央,但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便想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莺歌走后,上官清越便踱步到院子里,坐在摇椅上,拿着水壶一点一点给石榴树浇水。
这一次,季贞儿便是用夏侯云天的性命威胁君子珏,让君子珏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出选择。
君子珏先是选择了江山,后又孤注一掷逼迫季贞儿就犯。季贞儿担心小无极威胁到天儿的地位,自然视小无极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小无极已经被蕙心带走,相信会很安全,君子珏倒是也没有追问无极和无央的下落。
如今夏侯云天就要带兵去边疆平乱了,留下夏侯鹏一个人在皇城,只怕会很危险,保不齐季贞儿那个女人,又打什么歪主意,让君子珏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再做一次选择。
“江山社稷受到威胁的时候,才是将军派上用场的时刻。”
莺歌带着夏侯鹏入宫。
那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孩子,像极了夏侯云天。
夏侯鹏今年也有五岁了,和无极一般大的年纪,却长得比无极高壮很多。
这是夏侯云天唯一的独子,虽然夏侯鹏的母亲早已失宠,但夏侯鹏很得夏侯云天的疼爱。
上官清越让莺歌选择一间好的房间,便让夏侯鹏住下了。
莺歌打点好了一切,才低声对上官清越说。
“娘娘,夏侯大将军王想见您。”
上官清越微微含笑,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高声对莺歌说。
“小玉,本宫闷了,陪着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的假山后面有一个凉亭,上官清越远远就看到夏侯云天坐在凉亭里。
上官清越走了过去。
夏侯云天赶紧起身,一双眸子惭愧又深镌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上官清越却率先对他笑了笑,上下打量夏侯云天一眼,见他清瘦了很多,想来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
如夏侯云天这般刚硬的人物,竟然被人挟持要挟皇上,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我会帮你照顾好鹏儿,你且安心去边疆。”上官清越道。
夏侯云天更加惭愧了,“鹏儿能在宫里有娘娘照拂,是他的福气。”
上官清越微微颔首,“我也算攀上夏侯大将军王的高枝。”
“娘娘何必这样说!”夏侯云天惭愧地深深低下头,“我……非但没能保护你,反而让你……”
“已经过去了。”
夏侯云天更加愧疚。
上官清越轻轻一笑,绝世又倾城,“夏侯将军就要上战场了,大权在握,正是水涨船高的时刻,我也算是得了将军的庇护。”
“我……”夏侯云天说不出话来。
“觉得难过,便振作起来,不要再着了别人的道。”
夏侯云天俊脸紧绷,曲线更加刚硬。
入秋的凉亭内,一旦有风吹进来,格外的阴凉。
夏侯云天沉吟许久才道,“鹏儿年幼,日后就要娘娘操心了。”
“夏侯将军此番前去战场,不知何日能归,不过不用担心,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