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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我救了你。”
上官清越不言语,依旧冷冷地瞪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打算感恩吗?”
他声音冷凝。
“为什么感恩!”
“呵!能说话了!”
“这要多谢冥王的肉啊。”她面色清凉。
君冥烨的唇角抽搐了几下,脸色更加绷紧。
这些天生病卧**,让君冥烨整个人看上去都虚弱了不少,就连脸色上的凌锐,也看上去柔和不少。
但红墙绿瓦在君冥烨的身后,依旧显得这个男人霸气非凡,浑身都有一种能称霸整个天下的王者之风。
有风在上官清越身侧拂过,扬起了屋顶上的积雪,簌簌掉落下来。
纷飞的雪花迷蒙了她的眼。
亦模糊了君冥烨紧绷的俊脸,还有眼底隐约浮现的异样目光。
上官清越一身白色狐裘真的很美,在一片雪花纷飞中,更向圣洁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上官清越察觉到君冥烨眼神中的恍惚,赶紧侧开自己的脸,不让君冥烨再多看自己一眼。
回到他们居住的院子,君冥烨便径自回到自己的寝殿去了。
上官清越感觉浑身都要冷透了。
一进入暖暖的房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公主看样子是感染了风寒了!”
云珠赶紧为上官清越倒来一杯热茶。
接着,云珠又问,“公主出去这么久,去了哪里?王爷看上去很着急,还特地出去找寻公主了呢。”
上官清越捧着热茶,自顾喝着,不做声。
不管那么男人做什么,都是有所目的,自己也没必要对那个可恨的男人,有任何感恩。
上官清越有些发热,太医来了一次,开了点风寒的药方。
当晚,秋菊被罚。
她跪在院子中,脸朝着上官清越房间的方向。
肆虐的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
秋菊如雕塑般,直直地跪着不动分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身上蒙上一层厚厚的寒霜。
云珠伺候上官清越躺下,低声询问上官清越。
“公主,秋菊还跪着呢。”
“也不知道他们主仆演什么戏!”上官清越不屑。
“外面可冷着呢!王爷也真舍得,秋菊可是他身边,最信重的婢女了。”
“许是冥王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我倦了,睡了。”
上官清越闭上眼睛,不适地翻个身。
她现在还有点发热,浑身酸痛难受。
云珠特意等上官清越睡熟,悄悄走出房间,撑着一把伞蹲在秋菊身前。
云珠看着秋菊懂得通红的一张脸,还有蒙上一层寒霜的长发,低声咯咯一笑。
“公主正在气头上,你就是跪**,公主也不能消气!”
秋菊看都不看云珠一眼。
“秋菊,还是先向王爷求求请,进屋暖暖身子,待公主气消了,你再去认错!你看,如何啊?”
云珠知道,秋菊一身傲骨,且最看不上上官清越,跪在这里已经是将她的尊严折辱。
还要她亲自去向上官清越认错道歉,秋菊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就是死,也绝不去认错!”秋菊冷冷道。
“既然如此,我也爱莫能助了。”
云珠撑着伞便回去了。
上官清越还没有完全睡熟,听见开门声,当即就惊醒了。
“你去哪里了?”
云珠支吾一下,便实话实说,“去看了看跪在院子里的秋菊,她说,就是死也不过来跟公主认错!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好像所有的错都在公主身上,她反而是无辜的受害者。”
“既然她一心求死,那就随她好了!”
上官清越懒得搭理秋菊,也懒得理会。
那是君冥烨的人,跪在寒风中,是死是活,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上官清越还是浑身不适,渐渐就睡了。
云珠见上官清越呼吸均匀了,便又推门出去。
秋菊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神色亦如冰雕。
“你不会真的打算冻死在这里吧?”
云珠摇摇头,“我们都是婢女,我也怪可怜你的。”
秋菊白了云珠一眼,不做声。
她现在已经冻得肢体僵硬了,只是勉强支撑,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君冥烨下令了,只要上官清越不亲自开口让秋菊起身,她就是跪到死,也要这样跪着。
“秋菊,你这次办事的确有欠考虑!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你怎可以背着王爷干这种事!”云珠嗔了句。
“你少假惺惺!要不是你……在寿宴上帮着她演戏,王爷怎会剜肉!她心思太深,留在王爷身边……太危险!她必须去死!”
秋菊无力地喝道,说话时能听到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
“王爷受伤,我确实难辞其咎,我也很愧疚。但是……那是我南云国的公主,我必须忠于她!”
秋菊盯着云珠咬牙:“王爷赶去凤翔宫……还不是你告的密!不然……三十廷杖下去,不要了她的命,也能让她瘫一辈子!”
秋菊开始一阵哆嗦。
“公主跟你走了,迟迟没有回来,我肯定要去找王爷,说明情况!我是公主的婢女,肯定要事事向着公主。”
“贱人!王爷之前那么**爱你,没想到,你居然不忠心于王爷!还说帮王爷,探取你们公主的秘密,还说要你们公主说出皇上对她说的话,原来都是谎言!”
云珠突然变了脸,“秋菊,你还傲气什么!现在跪在这里的人,可是你!你是大君国人,你忠于王爷,我肯定要忠于我们公主。”
接着,云珠又道,“你从小伺候王爷,难道还不知道王爷欣赏什么样的人?王爷罚你跪在这里,就是因为你背叛王爷,假意用王爷的名义,骗公主去见林慕南。”
“我不用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只是关心你。”
“王爷最喜欢忠心为主的人!你不忠于王爷了,你在王爷身边,也肯定失**了。”云珠叹口气。
“云珠,我不相信,你就不心生妒忌!原本你是王妃!很得王爷**爱!只要她活着,有她在,她就永远挡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为奴为婢!”
“我是南云国的人,肯定要忠于公主的。”
接着,秋菊又颤抖着声音说。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王爷已经对她动心了!不但公然从凤翔宫把人带走,还让我跪在这里受罚!我可是对王爷最忠心耿耿的贴身近婢!王爷从来最信任我!”
“可是王爷现在确实在罚你。”云珠道。
“王爷不会真的舍得我死的,我可是伺候王爷很多年了,王爷最重感情。”
云珠看了秋菊两眼,摇摇头,“我再帮你去和公主说说。”
秋菊目光疑惑,“你真的会那么好心?我之前可没少欺负你。”
“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奴婢,哪能不互相帮忙!可能日后,我也会有事求你呢。”
接着,云珠扶了扶秋菊冻得都快结成冰块的脸颊。
“身上都僵硬了吧,真是可怜。”
云珠撑着伞起身。
“秋菊,你也别焦急,我再去劝劝公主!”
云珠转身,回了上官清越的寝殿。
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继续安静跪在风雪中的秋菊,身影立在一片寒霜之中,那么柔弱易碎。
上官清越发了高热,头脑昏沉,时睡时醒。
云珠进门时,她刚好朦胧醒来。
“我好像听见你在院子里,与人说话。”
“哦……”
云珠迟疑了下,说道。
“我是在吩咐宫女再拿两个炭炉来!我看公主好像很冷。”
云珠收了伞放在**边,帮上官清越掖好被子。
“公主,您的高热好像还没退,我去找太医,再开两个方子。”
“不碍事,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体,睡一觉就好了。”
“那公主快睡吧,云珠守着公主。”
上官清越翻个身,朦胧间,隐约想起一件事,便问云珠。
“秋菊还跪着呢?”
她问得声音含糊,马上就要睡着了。
“……”
云珠抓紧双手,咬住嘴唇,犹豫了半天,才声音很低很低地说。
“好像,还跪着。”
“那就让她回去吧!别真的冻死了,君冥烨更有理由刁难我了。”
迷迷糊糊说着,上官清越渐渐沉入梦乡……
云珠守在**边,看了上官清越好久,又抬头向着屋外的方向看了看。
犹豫半晌,最后云珠拿了被子,铺在上官清越的**榻前,便也跟着睡了。
屋外,凛冽的寒风卷得落雪纷纷。
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只有风吹过的沉寂中。
院子里,那跪得直的,已成了雪人的秋菊,被一阵劲风卷倒。
随即卷来的雪,蒙住了秋菊的脸,只剩下一缕缕,伴着寒风浮动的墨黑发丝……
099:够了,你疯了。
清晨。
上官清越被一帮女子的尖叫声惊醒。
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便起身披上狐裘大衣出去查看情况。
宫女和太监们围在院子中。
上官清越挤进人群,只见两个太监从雪堆里拖出一个还保持着跪着姿势的尸体。
结满冰霜又冻得红紫的脸颊,让人难以辨出死者的相貌,但上官清越还是认出那人正是秋菊!
上官清越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急忙捂住嘴。
在人群中到处寻找云珠的身影,打算问个清楚。
正巧看到对面的房间正敞着门,君冥烨披着黑色的狐裘就站在门口,狭长的眸子阴冷地盯着上官清越,微微眯起乍现一抹莫测的幽光。
他一摔袖子转身进了房间……
上官清越不明所以上前一步又顿住,
秋菊冻死在院子中……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
她没想到,君冥烨会忍心让秋菊就这样跪在院子中,活活冻死。
想到这个,上官清越不禁心口一阵翻腾。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都说他很信重秋菊,怎么忍心让秋菊冻死。
因为昨天秋菊利用林慕南陷害自己……
怎么可能!
这件事,君冥烨在其中,到底插没插手,上官清越不得而知。
他们主仆之间的事与她又无关,正准备转身回房,就见云珠从君冥烨的房间出来。
“公主……”
云珠咬了下嘴唇,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扑过来,和上官清越一起回房。
“公主烧了**,总算退烧了!”
云珠如释重负,长吐一口气。
上官清越指了指院子中那群人,询问地看向云珠。
云珠双膝跪地嘤嘤啜泣起来:“昨晚秋菊被王爷罚跪求公主原谅!公主一直高烧不退,云珠问公主秋菊的事……”
云珠哭得失声,“秋菊冻死在院中了!”
上官清越的身体憾然一晃,“我记得,明明告诉你,放了秋菊的。”
上官清越虽然恼恨秋菊总是欺负自己,但和君冥烨之间,还不想闹得太过僵硬。
因为上官清越心里无比清楚,彻底和君冥烨为敌,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最起码的后路,还要为自己留一步。
现在秋菊死了,君冥烨肯定记恨自己了。
尤其方才他狠辣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珠慌忙摇头,“奴婢没有听见公主说,放了秋菊啊。”
“怎么可能!”
“许是……许是公主烧得神智不清,就这样……自己也不记得说过了。”云珠深深低下头,俯首在地,哭得双肩颤颤。
“都是奴婢的错,应该揣测清楚公主的意思,都是奴婢疏忽,竟然害死一条性命。”
上官清越坐在圆凳上,脸色一片惨白。
“公主!您不必难过!”云珠抹干脸上的泪痕,爬到上官清越身前,“秋菊有胆陷害公主,定是王爷的意思!王爷又罚秋菊下跪认错,明摆着就是苦肉计!”
“公主,您不要难过,不要自责!不是公主的错!”
上官清越一把拂开云珠的手,“你到底什么心思,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云珠浑身一震。
“我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珠,做事也不要太过。”
若不是想着,将来自己会离开大君国,和亲的事还要落在云珠身上,总要留下一个陪嫁在大君国,也算给这场和亲一个说法。
不然,上官清越早就和云珠撕破脸皮了。
这个丫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了,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上官清越都能看出来云珠的私心。
“公主,奴婢没有啊,奴婢真的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