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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碗破裂的声音,在大殿内十分的清脆。
这个时候,君冥烨跨入殿内,正撞见了上官清越打碎药碗的一幕。
云珠慌忙跪在地上,哭着嗓子说。
“公主,您身上的伤口那么严重,怎么能不喝药啊!公主就看在云珠带着伤,天还没亮就起来为公主熬药的份上,多少也要喝一口啊。”
云珠跪着爬到上官清越的榻前,“公主,您要是不高兴,就打云珠,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啊!您打云珠出出气,把药喝了好不好?”
上官清越冷眼看着云珠的力表演,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挂满了可怜兮兮的泪痕。
君冥烨大步走过来,扫了一眼一地狼藉,俊脸紧绷。
“不喝药?找死吗?现在满朝文武,正盼着你领死!”他咬牙。
上官清越抬眸,目光清凉地望着君冥烨,眼底充满了恨意。
“不喝就是不喝!你休想动我腹中孩子一分一毫!!!”
君冥烨的眉心,越拧越深。
“对这个野种,你倒是很疼爱啊!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精力护着这个野种!”
“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谁都不能伤这个孩子!”
“那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君冥烨愤怒地低吼一声。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总是这么一身傲骨,每每见到她这个样子,他都恨不得将上官清越的满身骄傲,全部粉碎。
君冥烨再不许任何人伺候上官清越,也不许给她吃喝,更不许她出门半步,就让她带着满身还没好的伤痕,在这里自生自灭。
云珠赶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王爷,万万不能啊!公主本就身体虚弱,不吃药,再不吃不喝,会让公主死的。”
“那个女人对你那么刻薄,你还为她求情?”君冥烨确实有一点被云珠的忠心触动了。
云珠不禁委屈地哭了起来,“王爷曾经对云珠说,只要云珠忠心王爷,王爷会给云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云珠终究是南云国人,是跟着公主陪嫁而来。”
“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即便云珠享有一生荣华,依旧一生难安,愧责不已。”
云珠说着,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云珠岂会不知道,君冥烨这种人物,怎么会青睐一个背叛自己国家的女人。而当初,她虽然享受了几日王妃的待遇,冒充了假王妃,但她的荣**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面对如上官清越那么美丽的敌人,她必须下更多的功夫,才能重新引起君冥烨的注意。
君冥烨在朝堂上已经焦头烂额,被云珠这样一哭,脑仁儿都开始作痛。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也下去休息吧,身上还有伤。”
云珠心下雀跃不已,愈加觉得自己距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上官清越有岂会屈服。
她的手里还藏着皇上给的药,她相信自己能挺得过去。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如何度过。
虽然不知道朝廷上的动向,但从君冥烨那疲惫的脸色,还有紧皱的眉头,也看的出来,朝廷上一团乱麻。
上官清越也知道,林丞相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
若太后在这个时候,再推波助澜一把,自己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现在对上官清越来说,皇上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她在等,等着德妃前来探望,然后趁机给皇上带一句话。她也相信,那句话,一定会让自己绝处逢生。
因为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捧着明亮皎洁的龙珠,长发纷飞。
她从来不是相信梦境的人,但这个梦必须说给皇上听。
德妃果然来了。
但德妃根本进不来门,君冥烨留下的随从,不给德妃让路。
德妃只在门外说了一句,“王妃,已经腊月了,大君国的冬天会更加的冷。晚上要关好门窗,免得寒风侵袭,染了风寒,伤口就好的更慢了。”
158:木硬则折
上官清越听了德妃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德妃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么一句话。
一定别有深意!
上官清越想了许久,最后决定赌一把。等到夜里的时候,她将门窗全部从里面锁紧,任谁都不能随便从外面进来。
她躺在**上,安静等待,一双眼睛不住打量周围动静,烛火也熄灭了。
她知道,这样安静的风雪夜里,一定不会那么安宁。
终于,屋顶之上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若不仔细听,还会以为只是野猫从屋顶跑过。但上官清越知道,她要等的人来了。
果然。
屋顶的瓦片被人掀开一块,随即便有细碎的雪花随着寒风席卷进来,之后便是一条人影轻身跳了进来。
上官清越赶紧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来。
她一身衣服穿得规规整整,赶紧下**站起来,虽然房间光线昏暗,还是看清楚来的人不是别人。
正如她所料,是皇上君子珏。
君子珏向外面看了一眼,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许是呛了寒风,掩住嘴忍住了咳嗽声。
“皇上夜里这副打扮,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上官清越狐疑看着君子珏,虽然料定君子珏会帮自己,但也不敢保证君子珏在诸多压力之下,真的做得到。
更何况死的那个,还是君子珏最疼爱的表妹。
君子珏看着上官清越,她绝美的容颜在夜色下,好像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更显得娇媚妖娆。
但君子珏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冷。
“挽歌的死,朝廷上闹的很凶猛。”他道。
“皇上有何打算?挽歌郡主即便不是我所杀,到底也是因我而死,皇上难道就没有打算顺从林丞相之意,将我处死?死的可是皇上疼爱的表妹。”
君子珏浓黑的眉宇微微蹙着。
“还有,皇上病重,总是接二连三跑出来,就不怕龙体染病更重?”
君子珏喘息了一会,似乎才平复了呼吸,低声道。
“挽歌的死,朕确实很心痛。但朕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只可惜,伺候挽歌的宫女已经疯了,在审讯的时候,忽然发狂,一头撞在大殿柱子上,死了。”
“小小的一个宫女,有什么好审讯的。发现自己伺候的主子,只是自己打个盹的功夫就死了,过于惊惧,疯了也合乎情理。”
“只是……”
上官清越话锋一转,拖起长音。
君子珏的星眸,渐渐眯紧,已知道上官清越想说什么,“一般守夜宫女,打瞌睡很正常。但她们都受过训练,又有教导嬷嬷平日里严苛督促,值夜班的宫人,谁都不敢真正睡沉,生怕夜里出了岔子被责罚。”
“挽歌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而宫女发现时,身体都僵硬了,显然宫女睡了很久,这里便是疑点。”
“皇上说的没错!”
上官清越眼角一挑,“林夫人那么疼爱自己的女儿,晚上守在林挽歌身边的宫女,肯定是宫里嬷嬷精心挑选,做事最妥善的稳重宫女。”
“确实听德妃说,那晚值夜的宫女,是个做事很稳妥的宫女,因为办事细致,宫里很多嫔妃都暗地里争抢那名宫女到自己的宫里做姑姑。”
“这就奇怪了,明明太医有交代,林挽歌身上的伤口,万不能再有出血的情况发生。这么重要的守夜,那个宫女怎么能打个瞌睡睡那么久。”
君子珏的眼底,已经浮现了一抹幽寒的明光。
“若不是皇上的药,我今日还会躺在**上不能起身。跑去那么远的偏殿,暗杀林挽歌,我可做不到。”
上官清越盈盈一笑。
只要皇上相信不是她做的,那么她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保证。
“朕自然知道,不会是你。”
“那么会是谁?又为何杀了挽歌郡主?宫里……不管挽歌郡主得罪了谁,有皇上护着挽歌郡主,只怕也没人胆敢碰挽歌郡主一下吧。”
君子珏的目光,深深地看向上官清越。
她便笑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又会是谁,这么不懈余力的,宁可搭上挽歌郡主的性命,也要将我牵扯其中?”
这个答案,上官清越心底呼之欲出。
但要引导皇上去怀疑,从而相信,只怕没那么容易。
不管怎么说,她于大君国的每一个人,她都是一个外国来的外人。在大君国,她除了冥王妃这个空头衔,毫无地位。
君子珏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忽然张大了一下。
上官清越浅笑嫣然,“皇上夜半来我个王妃的寝殿,若被人知道,又要说我狐媚妖颜,祸乱大君国了。”
轻轻的点拨,上官清越便将矛头指向了太后。
君子珏没有说什么,他还是不能相信,太后会为了除掉上官清越对林挽歌下毒手。
“这件事,朕自会调查个水落石出。”
上官清越知道,君子珏只是安抚自己的一个说法罢了。
如果那个真相,会牵扯更高位置的人物,让朝廷变得更加动荡,君子珏岂会自毁国家安危,揪出那个真凶。
最后,到底死的只是一个还未出的官家小姐而已。
“我不求真凶绳之以法,我只求性命无忧。”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当然。朕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来夜半来此。现在冥王监国,公主何必和冥王硬碰硬下去,反而对你不利。”
上官清越脸上的笑容散个干净,“我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让她向痛恨入骨的君冥烨服软,她做不到。也不相信,轻易服软,君冥烨就会放过自己。
“木硬则折的道理,公主不会不懂。”
上官清越沉默稍许,将自己的梦境说给了君子珏听,果然看到君子珏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了狂喜之色。
“看来龙珠和公主之间,肯定有所感应!龙珠重新唤醒,一定需要公主才能做到。”
“我也不敢保证,但……”
上官清越的声音低沉下来,“若我有幸逃过此劫,我愿意帮皇上试上一试。”
君子珏向着门外扫了一眼。
“公主暂且养好身体,再做从长计议。还有就是,龙珠的事,希望公主保密。”
“那么重要的事,我岂会说出去,不是自寻死路。”
君子珏当然不想龙珠熄灭的事外传出去,不然他这个皇上,还没病故西归,就要从皇位上退下去了。
君子珏走了。
上官清越躺在**上,闭着眼睛许久,都不能安然入睡。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即便君子珏给她带来了一些糕点,也只能简单果腹而已。
似乎君子珏说的没错,木硬则折,她是应该好好为自己做一个打算了。
第二日一早。
上官清越推开紧闭的殿门,之后跪在了殿门口。
经过**的风雪,外面一片刺眼的雪白。
不少宫人在院子里打扫积雪,时不时甜头向着开着殿门,跪在那里的上官清越看上一眼。
私底下议论几句,这冥王妃怎么跪在那里?
她要做什么?
寒风从大门口涌进来,侵袭上官清越身上单薄的衣衫。
长长的黑发,在寒风中浮动,犹如柔亮的黑色缎带。
她跪了许久。
君冥烨换上朝服去上早朝,到君冥烨下朝回来,她已经腰板挺直地跪在那里。
君冥烨向着她的方向扫了两眼,便回了对面他的寝殿。
院子中央,有一棵梨树,枝桠上堆积很厚的积雪。
君冥烨站在窗子前,透过窗口打开的一条缝隙,正好可以看到上官清越的寝殿门口。
风吹过树枝,散落一片白蒙蒙的细雪,模糊了上官清越安静跪在那里的身影。
君冥烨深黑的眸子,恍惚了一下,紧抿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
春兰端来热茶,放在君冥烨一旁的桌上。
“王爷刚刚从外面回来,喝点热茶驱驱寒,这两天到腊月了,实在太冷了。”
接着,春兰又道,“即便屋里暖和,只是开门的功夫,就觉得耳根都冷的疼。”
“王妃一直跪在那里?”
春兰应了一声,“一直跪在那里,大概有两个时辰了。”
君冥烨嗤哼一声,“倒是有骨气!她喜欢跪着,那便跪着吧!”
到了午膳的时候,上官清越还跪在那里。
就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君冥烨拿起筷子,正要用膳,忽然又顿住。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个女人好像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他又冷笑一声,“很有体力。”
若换成一般的柔弱女子,早就坚持不住,又哭又闹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
君冥烨一直在明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