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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胳膊被拉住:“你到底干嘛去了?”
“先把你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再说吧。”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嘴角还有口水留下的白色痕迹。
黑票用手盖住了嘴巴一副大受打击不可思议的样子。
小样和我斗,心情突然变好,看到别人吃瘪就开心,高高兴兴找牙刷,就这院子里水缸里的水勺蹲在台阶上,刷牙。
黑票自讨没趣,狗子也做饭去了。
吃完早饭给狗子留了手机号码,就告辞了。狗子非要送我们到车站,推脱不过就让他跟着了,走的时候觉得最好去给狗子娘道声谢,于是半途改道去狗子表弟家。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哭声一片了,房子外面已经拉起了黑色的帷帐,正屋也已经摆下了灵堂,院子里也支起了桌子,许多乡人都打起了麻将。
屋里的情况截然不同,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过世的时候亲人会哭得呼天抢地,这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事。孩子的尸体已经进材了(就是放进了棺材),棺材前面摆了个蒲团,专门让人磕头拜祭用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前面的人刚磕完头,狗子接着上去也磕了三个响头,没办法入乡随俗,但是磕头我是万万不愿意的,只是象征性的鞠了个躬,黑票也有样学样。
本来想和狗子娘辞行的,但是看她忙着安慰孩子的妈,我倒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没办法随了份礼。也只能在旁边陪站着,说实话,我这是自找的。搞得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正在哭泣的女人激动起来,冲了出去,我们跟着。
院子里,孩子的父亲和村长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了,女人冲上去,对着村长吐了口唾沫:“呸,你来干什么,我家孩子都死了,就你家柱子没事,不是你家柱子带我家孩子去后山,能出这事吗?”
“大妹子你可不能这样说,我这次来是请狗子娘去看看的,我家柱子也不好了。”
女人显然没想到这个情况和她男人齐齐愣住了,这时候,狗子娘走到村长旁边说:“快,去看看。”
看着狗子娘和村长走了,院子中站着的女人,眼里闪过复杂。预感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刚忙跟上狗子的娘。
村长家看起来比较好,起码是两层小洋楼,不过中式的建筑,非要竖两根哥特式的劣质柱子,四不像。我刚一进房子就闻见一股子骚、味。
柱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看得出来是出气多进气少。
“为什么不去医院?”我问。
“村上的卫生员来过了,没查出什么原因。”村长注视着床上的狗子,一脸沟壑。
“对了,这个闺女是大城市的医生呢让她给看看。”狗子娘突然把我推向床边。
我想说的是这不是我专业,但是看到村长翼希的眼光又不忍心说出口。装模作样走到柱子身边,一股巨大的骚、味冲着鼻子难受,观察了片刻。退下来摇头说:“这里没设备送医院吧。”
“好吧。”村长叹了一口气出去打电话了。
只是没等到救护车来,柱子也没了。
一个村连续两家办丧事不奇怪,奇怪的是连续两个没满20岁的青年同一天死亡。
“要不要去那个土地庙看看?”黑票问我。
“你找死啊,看什么?”我没好气的说。
黑票没再做声。
今天天晚了没车,我决定明天就算天塌了一样要走。
天色完全黑了,救护车才来,还没接近村口,就被一群眼睛绿油油的东西围着。我们在村里能看见,但没人敢出去救,谁都不知道那群绿油油的东西是什么。全村都乱了套了,妇女都带着各自的孩子回家躲着。我和黑票,和男人们留在村口。
狗子点了个火把朝救护车旁边扔去,周围被一下照亮了。就听见周围许多抽气得声音,数十只黄鼠狼围着车子。就在这时,救护车突然发动了,碾过前面的黄鼠狼直接冲进村子,一阵吱吱乱叫,救护车冲进村子的时候带着一股血腥,我差点闪避不及被撞上。
可能是黄鼠狼的尸体卡进了车子的轮子,救护车失去了方向一头撞在了村口的榕树上,当场砰的一声,火光冲天。
所有人都呆住了,很快烤熟的肉香味弥散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慌乱了,到处是乱蹿的黄鼠狼,时不时传来哀叫哭喊声。黄鼠狼们疯了,村民也被迫疯了。
我也慌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站在原地,看着周围都是狂奔疾走的人,和黄鼠狼。
“姐,你干嘛呢。”狗子用脚踢开一只快要咬到我的黄鼠狼。
“怎么办?”我回过神问他。
“往家跑呗。”说完拉着我就跑。
“黑票呢?”我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
“谁?”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
“没看见啊,我就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等我们回到狗子家的时候,黑票已经到了。他是什么时候跑得,我怎么没发现?
“糟了,我娘,还没回。”狗子突然一拍大腿惊叫道。
“去哪了?”我着急的问,姨人还是蛮好的。
“好像是往后山土地庙去了。你们先躲起来,我去找找就回。”狗子急急的说。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叫住了狗子,从院子里柴堆旁边捡了一把镰刀。跟着狗子就往后山跑,黑票没有跟来。
一路上遇到几只黄鼠狼,被狗子拿菜刀劈了。我手里攥着镰刀,手心里全是汗。天黑的浓重,好在有手电,路还是看得清的。远远看见一团火光,走进一看是狗子娘和村长在烧纸。看见我和狗子过去问:“怎么啦,听见村子的方向有火光,谁这么不注意走水了?”
“娘,没。”趁狗子给他们二人解释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土地庙。
坑爹啊,不到人腰部的微小庙宇,里面就一个泥像。面前摆了个盘估计是狗子娘带来烧纸用的。泥像的脸部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狞狰,可怖。
站了这么久才发现,没有出现一只黄鼠狼。把这个发现对狗子说了,但随后我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以土地庙为半径10米左右被黄鼠狼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不计其数,这还只是火光能够照亮的范围,那没被照亮的黑暗处还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危险。
现在它们没有靠近,或许是怕火光,等火一灭,我们估计也得去见马克思。
狗子娘手里剩下的纸钱已经不多了,怎么办,不经意的看见泥像诡异的脸极度不舒服,用脚就去踹。估计泥像本身没有多结实,一下子就身首异处了。
不知道为什么彻底激怒了围着我们的那群畜、牲,发狂似的扑了上来,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举起镰刀就砍向了最先朝我冲来的畜、牲的腰上。但是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大腿一阵锐痛,侧身一看,好家伙,被活生生的咬掉一块肉。这下子我彻底被疼痛折磨的红了眼,不管不顾,乱砍了起来,身上不断的抓被咬。我估计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疯子。
力气渐渐不支,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可能死在这里,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自己会死。拿镰刀的手腕被咬住了,我也发了狠,张口咬住它的颈脖子,往后一扯。身体被我扯断了,头部还挂在我的手腕上,血液溅到眼里,视线被模糊了,吐掉小畜、牲的身体,嘴里还含着一口鲜血,我硬生生的吞了进去。我不讨厌血液的味道一点不讨厌。
或许是被我的凶狠吓住了,我身边的黄鼠狼齐齐往后退。
你们也知道怕。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不要命它们就怕我,看来人果然是动物的一种,一些人类的法则动物界也适用。
不过我的确是强弩之末,后继无力了。
突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辆吉普无异于天兵,开到面前一个急刹车,黑票开门一把把我捞了上去,回头又把同样杀红眼的狗子拉上了车。
吉普碾压着黄鼠狼,我爱听那种骨头碎裂的声音,从吉普的后窗我看见,狗子的娘和村长已经不完整了。
我回头缩在了后座上放声痛哭,狗子也把嘴唇咬出了血。没人能够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
开回村子的时候,村子里已经平静了,到处是黄鼠狼的尸体,因为躲的及时,村里的人最多是被咬了,没有生命危险。
在村口黑票把狗子放下车,回头看我,我说:“走,不要停下。”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婚礼
更新时间:2012…1…18 15:34:20 本章字数:2156
一路上我不让黑票停车,直接开回家,路上加了两次油。我就缩在座位里看着手腕上的那颗黄鼠狼头。
到了市区,黑票直接驱车把我送到了医院,打开车门,医院就报了警,后车座上我浑身是血,双眼无神,只有微微胸廓的起伏才能看出我是活人。
被推往抢救室的时候,看着顶上的灯,光怪陆离。我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黑票就坐在我床边。窗外就是阳光,让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刚才狗子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没醒。”黑票一边用水果刀削苹果一边说:“他说,她娘下葬了,政府派了武警上山剿灭黄鼠狼。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了,叫你不用担心他。他还说,那个土地庙村里的人把它连根挖起,说真邪门,地下有一副黄鼠狼的骨架……”
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摇摇头拒绝了,我没有说,为什么那晚我会发狂摧毁泥像。那晚,我看见泥像的嘴边各有三根胡须,我看见了它正在吞吃柱子和那孩子的魂魄。
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得罪黄大仙了,总归是不好的。
出院后,发现很久没有回家了,谢绝了黑票的陪同。
其实我家也在这座城市,也不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回家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了半年一次。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我妈,看到我在门口她很惊讶。马上反应过来把我让了进去。
比较拘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了一下。她适当的关心了下我的伤势,毕竟那么快出院,身上的伤口不能迅速好转。
我婉言谢绝了她善意的留我吃饭的邀请。
走出小区,我都觉得悲催,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遇到这么多事,我心里也需要人的肩膀靠一靠。
眼睛微微发酸。我还想伤感一下,手提袋里手机震动了。拿出来一看是刘海涛,本来不想接的,但转念一想上次住院他帮了很多忙的。
“喂?”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磁性。
“什么事?”我的声音已经带了哽咽,天知道我有多么想他,想他的温文尔雅,想他的呵护备至。但是为什么要背叛我呢,背叛又为什么要我知道呢,让我一辈子蒙在鼓里不行吗?
“你没事吧?”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
我深呼吸强项压下酸楚:“没事,找我什么事?”
“哦,我要下周一结婚,你来吧?”
“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下周一结婚,希望你能来。”
“好的。”
…………
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伤过一次的心又被狠狠的伤了一次。没事我很坚强,我知道他的用意就像他知道我一定会去一样。
我打电话告诉邓琪,邓琪骂我没出息,问我要整整他吗?我说怎么整。邓琪说她会带上一帮朋友,全身穿黑,在婚礼现场撒纸钱。
说得我哑口无言,不管是真是假想着那个场景我就开心很多。
婚礼当天,清晨落了点雨水,我恶毒的想这是老天对刘海涛的惩罚,没想到到了8点的时候雨势就渐小,9点的时候出了太阳,10点的时候地上都干了。
不敢一个人去,就拉着邓琪一起去,说起来可悲除了她我就没有朋友了。这个白痴女人真的穿了一身黑,装了一手提包的纸钱,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直说上次没白救她。
婚礼是在我们这最豪华的宾馆的露天花园举行,中间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主席台,来宾们分坐两边,一边男方亲朋;一边女方亲朋。我和邓琪坐到了男方那一边。大雨过后的阳光特别的新鲜,新郎新娘走红地毯的时候,新娘的钻戒闪花了我的眼。
就在我感叹的时候邓琪凑到我耳边说:“刚才,我包的礼金全是一分一分的,不知道要找10元一分的多难。那新娘懂不懂规矩啊,现在没交换戒指,干嘛那么急的带上,不就是4克拉的吗,得瑟。”
“你就是嫉妒别人。”我敲了一下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