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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夫人要见你。”见她来了,那女人便跳下床铺,楸住了小丫头的胳膊。
江岚没有挣扎,被那女人一路拖着上了顶层,沿途走道的外侧站满了亚裔籍女囚,东方人、日本人、印度人、中东人……各色人种都有。她们有的自顾自的描眉毛捋头发,有的更直接的打量江岚这传说中年龄最小的谋杀犯,也许小田玲子生前的人缘并不太好,她们大多数脸上并没有悲愤的神色。
第二次进入洪夫人的囚室,江岚闻到了股焚香的味道。密闭的牢房内木质细腻的味道余韵缭绕,经久不散,仿佛将室内和室外隔绝成两个不同世界。
江岚的心脏却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动起来,生或者死,也许就在这一念之间。
木质佛龛仍旧摆放在对门的位置,佛龛旁的地板上却放置着一个小小的瓷碗。碗中有烧尽了的香灰,还有张小田玲子举着编号牌的入狱照。
“生命是如此美丽,”洪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在碗中又插上了炷香,“却又是如此脆弱,来,孩子,给你母亲上柱香。”
听到母亲这个词,江岚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她想起了简陋的大厦底层蜗居中,被丝袜勒得青白的那张脸,小身板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但片刻之后,她还是抬脚走上前,接过女奴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了熏香。
“很好,”老妇人闭了闭眼睛念了声佛,“你年纪尚小却能审时度势,很合我的心意。若是方才你放不下自尊不肯走过来上香,也许我会立刻让人扭断你的脖子,可幸的是你放下了。做人有的时候要学会放弃,有的时候却要敢于低头。”
老妇人满意的目光从她头扫到脚:“所以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一次骑在别人头上而不是被践踏在脚下的机会。”
说着她接过女奴递过来的白色小袋,将冰/毒颗粒倒了点在小田玲子的灵位照片前。
“舔掉它,放心,第一次的量我控制的很好,绝对不会要了你的小命。”
老太太的话说的很轻很柔和,传到小江岚耳中却不下于晴天霹雳。江岚只觉得自己喉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熟悉的窒息感再度来临,她整个人极度恐慌起来。洪夫人的意思很明确:她也许并不打算追究自己杀掉小田玲子的事,反倒是想将自己招揽为手下,但更可怕的是,她要确保完全的控制,也即是要自己染上毒瘾。
无尽的恐惧令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却也令她的大脑异常的清醒,无数思绪在脑海中盘桓,对生存的欲望和对丧失尊严而活着的恐惧,交织在女孩心头,令她难以决断。这绝不是像方才放下执念、形式上的上柱香那么容易妥协,一旦跨出了这步,恐怕便再无机会回头。
洪夫人似乎倒也并不着急,她拿起手边的念珠,翻了页佛龛上的经书,又再度念起了经。
低沉的诵经声和散不去的焚香,撩拨的小江岚心悸如焚,她死死得盯着地板上那一小撮白色,鼻翼微张的喘着粗气。而一旁的两名女囚却暗自打量面前的孩子,她们无法理解为何洪夫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这小姑娘感兴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一段经文就要念完了,汗水从江岚的额头上渗出,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如此渴望生存!
可是想起小田玲子像狗一样爬到洪夫人脚下吸食毒品的模样,她又禁不止胃里直泛恶心。
最终洪夫人念完了经,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原本我并不想像白人帮的妮可*卡加尔那么血腥凶残,但没想到你这小东西竟然不识抬举。”洪夫人的声音从温和到冷硬,过渡的非常快,说道最后不识抬举四个字的时候她微微抬了抬手,一旁等候多时的女囚立刻扑上前扭住了小女孩的脖子。
“别在这儿动手!”洪夫人厉声制止了她,“佛祖面前要懂得谦逊。”
江岚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挣扎着被女人拖出了洪夫人的房间,房门口走道内的亚裔女囚更多了,她们看到小姑娘被拖拽了出来,便一同起哄尖叫着跟在了女囚后面。顶层的狱卒仿佛也刻意躲避开这儿,一触即发的暴动他们根本不敢管。
就在这时,突然中央大喇叭响了起来。
“休息时间结束!各人迅速回房!迅速回房!编号1357立刻搬至0511囚室!编号1357立刻搬至0511囚室!”
典狱长的声音响彻整个监狱,走道上起哄的女囚纷纷散去,眼看着几名狱卒带着电棒上楼驱赶人群,押着江岚的女人耸耸肩,松开了卡着她脖子的手臂。小姑娘跪倒在走道上,伸手颤巍巍的握紧栏杆,剧烈的咳嗽着挣扎喘息。
“走了狗屎运,就让你多活两天。”女人贴她的耳朵低声说道,随后便转身返回了洪夫人的牢房。
江岚扶着栏杆从爬起来,跌跌冲冲的奔回自己的房间,一名狱卒等在那里,见江岚回来了,便开口道:“迅速拿上东西跟我走。”
就这样,一兜一转,江岚又回到了初次进监狱时分配的牢房,刀疤脸的红发珍妮佛依旧坐在地板上,见小姑娘进了屋,她这次抬起脸撇了她一眼。
江岚不敢再多事,乖巧的爬上二层床铺,将头埋进了被单里。从死亡线上挣扎回头,小姑娘吓坏了,她努力压抑着哭声,生怕再度惹恼了房间内另一位大人物。
摆脱了恶魔,为何却没能迎来光明?
第十四章 谁可以依靠
14…第十四章 谁可以依靠
与红发女人珍妮佛同居的夜晚,异样的平静。那女人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侵犯的行为,甚至都没开口和她说一句话。
江岚从最初的小心提防、辗转反侧,到后来便沉沉的陷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女孩两个大眼睛下常挂着的黑眼圈都消失了,她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珍妮佛穿衣起身走出牢房,方才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而麻烦并没有因此停滞脚步,用早餐的时候坐在角落的江岚正闷头吃着饭,突然有什么东西溅到了她的饭盒内。红颜色的液体触目惊心的将灰白色的合成餐染了个透彻,耳畔传来了嚣张无比的怪笑声,江岚停下勺子抬起了头。
曾和小田玲子一起打过牌的白人帮三把手正嬉皮笑脸的站在她对面。
“我们的头说了,很感谢你干掉了小田玲子,但一码归一码,苏菲的仇不能不报。既然小田玲子死了,那只能算在你身上了。”女人口中的苏菲正是那名从二楼坠落摔死了的白人女孩,江岚吞了口口水,右手紧紧握住了勺柄。
身旁又有几名白人女坏笑着囚聚拢了过来,她们不怀好意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小姑娘。
“洪夫人还真是好脾气,竟然没动手先废了你。东方人的含蓄我们还真是没法理解,在我们来看,帮里只有一条规矩:睚眦必报!”白人帮三把手笑嘻嘻的说着,随即便伸手从两乳之间的位置摸出隐藏的两寸长的匕首,匕首在她指尖翻转,露出惨白的刀刃。
旁边的女囚们替她遮挡住狱卒们的视线,江岚死死的盯着那把持匕首的手腕,心跳如同擂鼓,她不知道自己若是猛然将饭盒扣在那女人脸上,究竟有没有机会挣脱?
白人帮三把手倒也并不着急下手,仿佛是更为享受这死亡前的恐惧时刻,她抬手以冰凉的匕首贴紧江岚的小脸,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慢慢下移,笑眯眯眼睛的盯着女孩的表情,希望从中能窥见害怕、退缩或者祈求的神色,这些负面的感情能令她动手杀人的过程变得更为愉悦。
突然猛烈的袭击从后方降临,白人帮三把手的脖子被人猛的掐住,头颅被狠狠的按在了江岚那浸满了鲜血的餐盒内,血糊糊的合成餐沾满了她整个脑袋。
红发刀疤女人珍妮佛一脚踏上她的后背,夺去了她手中的匕首,拿在指缝间飞快的滑动把玩。
“我的室友你们也想动?难道你们一群吃了屎的脑袋没想明白?若非经过我的同意,典狱长那肥猪怎么敢让小家伙住到我屋里来?”
这是江岚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更近乎男性的嗓音,落在小姑娘耳朵里却不下于天使所唱的颂歌。
“我……我们的妮可老大……”三把手支着手臂趴在桌面上,压根不敢抬起身,可她挣扎脱口的话还没说完,匕首便被猛的一执,深深的穿透了饭盒扎入桌面,距离她的鼻尖仅有不到五毫米的距离,声音哑然而止,她乖觉的闭上了嘴巴。
“吃饱了吗?”珍妮佛转向小江岚问道,压根无视周围的五六名白人女人,那几名白人女囚倒是真的没敢再动手,一个个低头耷脑的如同鹌鹑。
“吃饱了!”女孩挤出了长达几个月都没再绽现的笑容。
“真难看!别随便对人笑。”刀疤女人撂下这句话率先转身走了,小姑娘立刻乖巧的推搡开围绕她的几个人,跟了上去。
在很长一段时期之后,两人混的熟了,江岚曾问起珍妮佛,当初为何会出手救自己?刀疤女人沉默了半响回答说:我最烦哭哭啼啼的女人,若是当初你和我住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夜里我会动手拧断你的小脖子。可既然你为了不像狗一样的活着而动手杀了小田玲子,又胆敢当面不给洪夫人脸,倒着实令我高看了几分。
说实话,虽然你还小,但恐怕整个区立监狱里有你这份胆量的人还真没第三个,所以很是合我胃口。我总归是要老的,现在她们都怕我,等我老掉了牙齿和利爪,她们就会群起而上、扑上来一口口的咬死我,所以你便是我给自己留的后盾。
于是乎,被红发疯子珍妮佛充当备用后盾的小姑娘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无论是洪夫人还是白人帮的妮可老大都没再对小江岚动过手。两方折损在珍妮佛手中的人手已经不下十多个了,倒也没必要为了个无关痛痒的小丫头惹毛红发疯子。洪夫人还照常卖她的白/粉,白人帮的妮可也照样以武力收拢小妹,江岚开始跟着珍妮佛出出进进,红发女人也毫不留手的将自己的格斗技巧倾囊相售,区立监狱中又再度恢复了平衡。
这平衡一直持续了一年多,逐渐成长起来的江岚平稳的渡过了她十一岁的生日,可生日过后的第二个月,似乎一切又有些不同了。
第十五章 私下里的人口销售
15…第十五章私下里的人口销售
乔辉少校抬起脚,在典狱长办公室门口的墙壁上蹭掉军靴底部的污迹,才推门进了房间。
“这次我可没有踩脏你的地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是否应该多给我拨点人手?”他拉起典狱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给你人手?我有什么理由要再给你人手?”肥胖的典狱长头都没抬的批阅着文件,对于这位军衔比他高上很多却时不时有求于他的老朋友,典狱长大人并不打算表现的太过软弱。
“理由?军部要人从不提理由。”乔辉少校似笑非笑的盯着胖子,“况且如此一来还能节省区立监狱的开支,听说最近政府对各大监狱的预算又缩减了,怎么?你打算减半你牲口们的口粮以渡难关吗?你就不怕他们闹暴动?”乔辉抬起双腿翘在典狱长的办公桌上,硕大的军靴甚至离典狱长的头发只有几公分距离,逼的典狱长不得不叹了口气抬起头正视他了。
“多给你点人?让后好让你拎到地表去消耗?监狱工业公司不开张了啊?我最近损失了好几个熟练工,人手还不够用呢!”典狱长板着脸不高兴的回答说。
“嘿!都是老朋友了,别这么小气,难道那些年轻男孩和漂亮女人的屁/股你还没操够?我又不跟你抢长的好的,我只要身体好的就成,当然最好是识字有点文化的。”乔辉换上了副无赖的嘴脸。
“滚!”胖典狱长差点没将手中的笔扔到他鼻子上,“你是招考大学生啊?还要识字?有文化?我给你找个精通多国语言的好不好?”
“那敢情好,就先谢谢了。”乔辉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典狱长气冲冲的怒瞪了乔辉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乔少校,你也不能总这样啊,几个月就来我这抢一次人,再多的人也不够你们消耗不是?军部的建军计划总不能老是越界从我们司法部找路子,外面多的是愿意参军的,你们干嘛不从正常渠道走?”
“那些人麻烦的紧。”乔辉收起脚站起身开始在办公室内转悠,他逐一拉开边桌的抽屉,搜查每一处角落,终于在厚厚的公文档案柜里翻出了典狱长私藏的雪茄,心满意足的捻起一根掏出腰间的匕首开始削雪茄头。
典狱长见了不免肉痛的紧,他知道乔辉这魔鬼既然来了不扒掉他层皮是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