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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正是违背了第三条规则的做法。”
丽星抓住他的臂膀,似乎要摇动他似的。但是她没有摇动他。“安德鲁,这样做行不通!改变这种做法吧。”
“不能改变了。已经造成了大多的损失。我只能活一年——年左右。我将度过我造成之后的第200个周年。我虚弱得不能安排200周年纪念。”
“你这样做值得吗?安德鲁,你太傻了。”
“如果这样做能使我成为人,那就值得。如果不能使我成为人,那么我就不必再奋斗,这也值得。”
于是丽星做出使她自己吃惊的事来。她悄悄地哭起来了。
最后的行为怎么会引起世人的想象,这是很奇怪的。安德鲁过去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影响他们。但是他最后甚至不惜一死来争取做人。这个牺牲太大了,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为了庆祝诞生200周年的纪念会最后确定了开会的时间,完全是经过仔细考虑确定的。世界总统准备签署那条法令来制订出表达人们意志的法律。纪念会的实况将通过全球的电视网播放,并且将播放到月球州去,甚至播放到火星殖民地去。
安德鲁坐在轮椅里。他仍能行走,但只能摇摇晃晃地走。
在全人类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世界总统说道,“安德鲁,50年以前我们宣布你是150岁的机器人。”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用更庄重的语气继续说道,“马丁先生,今天我们宣布你是200岁的人。”
安德鲁微笑着,伸出他的手去和总统握手。
当安德鲁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思想活动正在慢慢减弱。他拼命抓住他的思想。人!他是人!他希望这是他最后的思想。他想要随着这思想消失一一死亡——
他再一次张开双眼,他最后一次认出丽星庄重地等待着。其他的人也在那儿,但是他们仅仅是影子,认不出的影子。只有丽星在越来越深的灰色背景上显得很突出。
慢慢地,非常缓慢地,他向她伸出手来,并且模模糊糊地、非常微弱地感觉到她握住他的手。
当他最后的思想慢慢消失的时候,她在他的双眼里也逐渐消失了。但是在她完全消失以前,他又有了一个最后一闪而过的记忆;在每件事消失以前,这记忆在他的头脑里停留了一会儿。“小小姐”他低声说道声音低得听不见。
哥伦布是个傻瓜
海因莱因
“每当做成一笔生意,我总喜欢喝酒庆祝。”胖子兴高彩烈地说,嗓门提得老高,盖过了空调器的叹息声,“把那一杯干了吧,教授,我已经比你多喝两杯了。”
他们对面的电梯门打开时,他从饭桌上抬起头来。有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走进了阴冷昏暗的酒吧。他站在那里直眨眼,好象他刚从外面沙漠里耀眼的阳光中进来。
“嗨,弗雷德——弗雷德·诺兰。”胖子叫了起来。“快过来!”他把脸转向他的客人,“这个人是我逃离纽约的时候认识的。弗雷德,请坐。和阿普尔比教授握握手吧,他是飞马座号星际航天船的总工程师——或者说飞船造好之后,他将成为总工程师。我刚卖给教授一张低质钢的订货单,供他造飞机用。来,为这笔生意干一杯。”“巴恩斯先生,请。”诺兰表示同意,“我见过阿普尔比博士。是在谈生意的时候——顶峰仪器公司。”
“?”
“顶峰公司正在为我们提供精密仪器。”阿普尔比主动讲道。
巴恩斯露出惊奇的神色,接着一笑。“真好笑,我还以为弗雷德是政府人员,或者是象你一样的科学家呢?弗雷德,你喝什么酒呢?用威士忌做成的鸡尾酒好吗?教授,你也一样吗?”
“好。但是请你别叫我‘教授’。我不是教授。你叫我教授,我就显得老了,我还年轻呢。”
“你确实还很年轻,皮特博士!两杯用威士忌做成的鸡尾酒,再来一杯双料曼哈顿鸡尾酒。我原来以为你象个连环漫画里的科学家,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可是现在我见到你,还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呢?”
“你还这样年轻,就在这样一个凄凉的地方埋头从事研究——”“我们不能在长岛上制造飞马座号航天船。”阿普尔比指出。“而这里却是起飞的理想地点。”
“对,你说得对,可是这并不是问题之所在。请你注意,我是卖钢铁的。你制造星际航天飞船需要特种合金,我就卖给你。可是,既然生意巳经做不成,你为什么还想要做呢?为什么要到比邻星或其他恒星上去呢?”
阿普尔比满有趣地说:“这是无法解释的。人为什么要攀登珠穆朗玛峰呢?皮尔里为什么要到北极去呢?哥伦布为什么要让女皇当掉她的首饰呢?因为从来没有人到过比邻星,所以我们要去。”
巴恩斯转向诺兰问道。“弗雷德,你明白了吗?”
诺兰耸耸肩肩道:”我卖精密仪器。有的人养菊花,有的人制造星际航天飞船。我是卖仪器的。”
巴恩斯友好的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来了——”酒吧招待给他们端来了酒。“皮特,请你告诉我,如果可能的话,你会参加飞马座探险队吗?”
“我不会参加。”
“为什么不参加呢?”
“我喜欢这个地方。”阿普尔比博士点点头。“巴恩斯,你的回答与我的回答恰好相反。有些人有哥伦布精神,有些人没有。”
“你谈起哥伦布的事很好,”巴恩斯固执的说,“可是哥伦布当时是有希望回来的。你们这些人却没有希望回来。六十年,你曾经告诉我,完成这项任务需要六十年。你还活不了那么长呢。”
“我当然已经结婚了。有家小的人才能参加这个探险队。这是两三代人的事。这一点你是明白的,”他掏出一个皮夹子说:“这就是阿普尔比太太,带着黛安。黛安三岁半。”
“这女孩子真漂亮,”巴恩斯认真地说道,把相片递给诺兰。诺兰看完相片笑了笑,把相片还给阿普尔比。巴恩斯问:“这孩子怎么办?”
“她当然跟我们一起去。总不能把她放到孤儿院里去吧。”
“那当然。可是——”巴恩斯一仰脖把酒喝光。“我不理解,”他承认道。“谁要再来一怀?”
“我不喝了,谢谢,”阿普尔比拒绝,慢慢地把他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站起来说。”我该回家了,你知道,我是个有家小的人。”他笑了。
巴恩斯并不想留他。他道了晚安,看着阿普尔比离开。“这下轮到我喝了,”诺兰说道:“我也喝同样的酒吗?”“当然。”巴恩斯站起来说。“咱们上酒吧间去,弗雷德。在酒吧间里,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喝。我大概要喝六怀。”
“好。”诺兰表示同意,站起来。“出了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看见那张相片了吗?”
“相片怎么的?”
“你看了那张相片有何感想呢?弗雷德。我也是个推销员。我卖的是钢铁。顾客要拿它派什么用场,这没关系,我都卖给他。就是有人要买绳子上吊。我也卖给他。但是我的确很喜欢孩子,一想到那可爱的小孩子也要跟那发疯的探险队一起走,我就受不了!”
“为什么不让她走呢?她和父母亲在一起总会过得好一些。她会象多数孩子适应人行道了样适应钢铁甲板的。”
“可是,弗雷德,你真的那么傻。认为他们会成功吗?”
“他们可能会成功的。”
“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我知道。我离开总公司之前,和我们的技术人员讨论过这个问题。十有八九他们会在起飞时烧成灰烬。这算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们离开了太阳系(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也还是不可能取得成功。他们永远到不了恒星。”
皮特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巴恩斯面前。他干了杯说:“另外组织一个探险队,皮特。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他们会冻死、热死。或者饿死。可是他们永远到不了恒星。”
“也许是这样吧。”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也许不也许的。他们准是疯了。皮特,快把酒端来。你自己也喝一杯吧。”
“来了来了。我喝一杯你不介意吧,谢谢。”皮特调好了鸡尾酒。又倒了一怀啤酒,把它们掺在一起。
“皮特,你是个聪明人,”巴恩斯信任地说,“你不象他那样瞎折腾,想飞到恒星上去。哥伦布——呸!哥伦布是个傻瓜,他应该呆在家里。”
酒吧招待摇摇头说:“巴恩斯先生,你把我的话理解错了。要不是有象哥伦布那样的人,我们现在就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了,不是吗?我自己不是探险者类型的人,可是我是相信探险者的。我完全不反对飞马座探险队。”
“你不赞成他们把孩子也带去,是吗?”
“他们告诉我,五月花号上也有孩子。”
“那完全是两码事。”巴恩斯望着诺兰,然后又回过头来看酒吧招待,“如果上帝要让我们到恒星上去,他早就用喷气推进技术来装备我们了。皮特,再给我来一杯吧。”
“巴恩斯先生,你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心神不安的胖子似乎还想争辩,但重新考虑之后决定不说了。
“我要到顶层上去,找个人和我跳舞。”他宣布道。“晚安。”他摇摇摆摆地轻步向电梯走去。
诺兰看着他离开。“可怜的老巴恩斯。”他耸耸肩说,“皮特,你和我都是铁石心肠的人。”
“不,我相信进步。如此而已。我记得,我父亲希望能通过一个有关航空器的法律,以免他们白白丧命。他声称,谁也飞不起来,他主张政府应该制止这种行动。他错了。我自已不是冒险类型的人,但是我看到许多人什么事情都要试一试。进步就是这样得来的。”
“你年纪不大,怎么会记得人还没有掌握飞行技术时的事呢?”
“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十年来我—直在这个地方。”
“十年?你从来都不想找一个能让你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的职业吗?”
“不。我以前在第四十二街为人家端酒送茶时,从来就得不到新鲜空气,现在我并不怀念那种生活。我喜欢这个地方。这里不断发生一些新鲜事儿。开始是原子实验室,后来是大型天文台,现在是星际航天飞船。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我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就是我的家。请看这个。”
他拿起一个白兰地吸入器,一个易碎的水晶大球,转动起来,然后朝着天花板往上抛。它慢慢地上升,升到顶点时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缓缓地降下来,象慢动作电影中的潜水员一样。皮特看着它飘过自己的鼻子,然后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轻而易举地抓住它的柄,把它放回到架子上。
“看见了吗?”他说,“重力只有地球上的六分之一。我在地球上照料酒吧时,脚拇指上的瘤子老是压得很痛。在这里,我的体重只有三十五磅。我喜欢待在月球上。”
海域历险
GlenD。Jackson
(格林·道格森·杰克逊)著 星河译
木筏始终没能摆脱被巨浪打碎的威胁。我把自己捆在上面,蜷缩着聆听那振聋发聩的涛声,同时祈祷没顶之灾不要降临。
持续了数日的风暴把粘稠的海水激溅到我的身上,它肯定腐蚀了我的眼睛,我感到眼前的世界正在日益变得模糊不清。先期殖民者施普托普拉斯曾忠告我不要在海上停留时间太长,并经常提到应该尽快搞清这成分复杂的海水。而摇摆的木筏同样也威胁着我在海里的朋友,但她们却甘愿冒险陪伴在我的身边。她们酷似我地球故乡的海豚,不过在这里她们被称为海神。
迄今为止我已在这里逗留了五天,事实上简直可以说我一直是在葡萄酒海洋里游泳。我四肢无力,衣衫褴褛,未来对我来说又深不可测。我再一次扪心自问:究竟应该如何做一个航船的船长?以往的贸易活动从未置我于如此险恶的境地。
施普托普拉斯那亲切而又充满信心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它鼓励着我藐视任何危险,我们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一次短暂而有益的历险,尽管目的地有可能是地狱。
〃为财富而冒险是值得的。〃想当初施普托普拉斯这样对我说道。的确,琥珀球价当如此。基于我与施普托普拉斯在一周之内迅速建立的友谊,使他在一次晚餐上告诉我应该如何与航船打交道。〃海王会信任一个乘坐海神所拉木筏的人。当三只海神拉着一个松散简陋的木排到来时他们就会大喊:'这是属于海的人!'〃说着这个魁梧的人猛然间拍案大笑,我的酒被震翻并洒了一桌子。
他女儿在忙着擦桌子时仍没忘对我莞尔一笑,那散发着馨香的丰满胸乳给我留下了强烈的印象。毋庸置疑,玛丽娅对我产生了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