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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说话,你想被打死么?”张山马上小声的喝住我。赵家人都奇怪得找我瞧来。
照片上的人,也就是死者赵有德,赫然就是昨天我梦中从棺材里钻出的那个人!!!
“赵大叔,按规矩,你们家人回避一下吧。”张山朝上了年纪的男人说道。
“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就吱声!”上了年纪的男人说完就去招呼院子里的一家人都进了偏屋,关紧了门,窗帘也都紧紧拉了起来。
这时候院子里,就剩下我和张山两个人。
“你喊什么!要让他们家人知道是你惹的祸!打不死你也要把你打个半残!”张山见赵家人都进了屋,马上翻脸低声冲我吼道。
“我?怎么又是我?我说,关我什么事了?”我正盯着相片看,听见张山骂我,一肚子委屈的回道。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梦到这个人了?”张山问道。
“……”
“你是不是把棺材盖推开放他出来了?”张山又问。
“……”
“你是不是说了让他走?”张山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我是哑口无言。我的梦他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我憋了半天,问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我不知道,但是爷爷都知道。昨天那个人本来是飘出去了好远,爷爷追了他六个晚上,才拉了回来。你倒好,推开棺材盖就放他走了,现在跑得找都找不到了。今天晚上就是来把他的魇召回来,人是你放走的,找回来自然要落在你的身上。”张山一边拿下斜跨在身上的背包,一边说道。
“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我不会啊,你让我怎么找。”
自打看见了赵有德的照片,我心中对张山祖孙俩的看法就发生了动摇,现在我可以说是没有了主见,不知道该如何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这种现象。
“不用你动,你就站在这里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张山把包中的事物一件件拿了出来,放在我们面前的地上。无非是一些道士神棍常用的香烛蜡扦烛台什么的。
在摆物品的档,张山简单说了一下这家的情况。
死的男人叫赵有德,刚才在门口说话的女人就是他媳妇。
赵有德天生有轻微的小儿麻痹症,干不了重活,家里的一亩二分地也都是由他妻子来种。年底收的粮食也勉强够一家三口来年的口粮,其他的一点不剩。他家每年的粮种都要靠村里组织,一家两把,这才能维持第二年的春种。
前些年孩子还小,一家三口虽说日子紧吧,也还能过。
到了去年孩子六岁,要上小学了。两口子这才开始发愁,家在山里,孩子要去山下的大石桥乡上小学,一天光山路走着来回就要将近十个小时。
每天回家肯定不现实。但如果寄宿的话,一个月二百块钱的寄宿费,对这一家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为此夫妇俩天天愁得睡不着觉。不让孩子上学,将来肯定没出息,总不能像自己一样守着一亩二分地苦哈哈的过一辈子。
孩子还有个大伯,就是刚才那个上年纪的男人,叫赵有才,家里虽说好过一点,但他们家两个孩子,一个还在上高中。一年挣的钱算下来也刚够俩孩子的开销,家里几乎剩不下什么。
赵有德找遍了亲朋好友,也才借来了三百多块钱,但这点钱,只够孩子一个半月的生活费用。
没办法,赵有德有空就跟着村里的拖拉机到乡上转,想去看看有什么能赚钱的门道,找个编织类的这种不太费体力的手工活,希望能在孩子的学费上补贴一下。
这天赵有德正在乡里的集市上一瘸一拐的逛着,斜眼看见一个阴暗的巷子口挂着一个大黑牌,上面用白粉笔写着“高价收血”四个大字。
血谁没有啊?血也能卖钱?
赵有德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朝着那个大黑牌子努力地走去。
一个小时后,赵有德脸色苍白的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被抽走了600毫升的新鲜血液,而换回来的,只有可怜的80块钱。
收黑血的老板告诉他,想卖,两个礼拜后再来,多吃点东西补补。血好的话再给他加5块钱。
从此,赵有德每半个月下山到乡里一次,带回来80块钱,他告诉媳妇,这是他去乡里庙会上给人唱大戏的搭棚子拆棚子,人家给的辛苦费。他媳妇也就没在意。
由于卖血,本来就不富态的赵有德更加消瘦,而且有两次感冒发烧,居然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没见好转。
刚好今年年初市里的医疗下乡工程进行到了板岩村,赵有德的媳妇就骗着赵有德去做了次体检。
这一检查把人吓了一跳,赵有德居然得上的是艾滋病!而且已经中晚期了。
他媳妇不愿意了,说他在外面找了野女人,非要和她离婚,谁劝也不听。
没办法,赵有德给大家看了他手臂弯里针眼,众人这才知道他卖血给闺女攒学费的事情。赵有德媳妇听了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家人就这样被逼进了绝境。
不久,经过村里的商定,大家决定凑钱给赵有德治病。赵有德原先卖血的钱,大家也希望他拿出来,加在一起,尽快把他病情稳定住。
但谁都想不到,赵有德拒绝了所有人的捐款,把自己拿命换来的这将进2000块钱偷偷藏了起来,谁也不说,而且拒绝任何形式的治疗。
他说他的钱要留给闺女上学,谁也不许动。
就在六天前,病床上的赵有德知道自己恐怕是熬不过了。趁屋里没人,咬破手指在自己盖的白被子里上写下了藏钱的地方,然后就含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河南许多地方有个风俗,人死之后,他临死时穿的,用的,铺的,盖的都要烧掉。
何况赵有德得的还是艾滋病。在清理完遗体和遗物后,他的被子等用过的东西,都被拿到屋前院子里烧掉了。
没有人去看被子里写了什么,甚至大家都不愿意动他的东西,都是拿竹竿挑着到外面烧掉的。
赵有德死后第二天,大家这才想起来他还藏了2000块钱,那是留给他闺女的学费。
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没办法,大家去找赵师傅,也就是赵世勋那个怪老头,请他出马,找出藏钱的地方。
过了一天,赵老头告诉他们,藏钱的地点写在赵有德的被子里上,大家又赶紧回来扒已经烧成灰的那堆东西,幸好烧的那天下着小雨,而且没人愿意动赵有德的东西,扔到那里就算了,被子并没有烧净。
经过仔细辨认,最终只看见被子里上写的“钱在”两个字,别的就再也看不到了。至此,这2000块钱的下落彻底断了线。
第九章赶鸭上架'本章字数:2870最新更新时间:2011031814:25:16。0'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问张山道:“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我来了就能找回那2000块钱?”
“钱恐怕是没戏了,但你可以把赵有德的梦魇找回来。”张山一边点摆在地上的蜡烛,一回我道。”
“什么是梦魇?”
“人分为二,心为魂,脑为魇。”
“不懂。”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一面为善,一面为恶。为善的一面,通常在人们心中。我们称之为魂;而为恶的一面,就藏在你的脑子里。就叫魇。鬼是世人对魂和魇的统称。我们俗话所说的恶鬼,就是指魇。”张山蹲在地上,摆弄手中的黄裱纸,耐心地给我解释道。
“这个我懂,就是通常说的人具有两面性。你说的这个魇就是指做噩梦时候的那个梦魇么?”我终于听懂了一点。
“对!”张山站了起来,不停地摇晃着一个酒葫芦,又问我道:“你知道人为什么会做梦?”
“累了呗~需要休息。”
“休息什么?”
“休息大脑呗!”
“你晚上如果做梦,大脑是算在休息么?”
“……”
“你的解释其实并不科学,无法自圆其说。”
张山接着说道:“日属阳,月属阴,阴阳相交,却又保持平衡,才有世间万物。万物也是照此规律繁衍生息。对于人来说,魂属善,善为阳,所以在白天可支配人体进行各种劳动活动;而到了晚上,阴阳交替,魇为恶属阴,就要出来活动了。但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心都是善良的,所以魂可以压制住魇,并且让身体机能进入疲劳期。令魇只能在大脑内活动,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人体。这就是人为什么做梦的原因,那是因为魇在活动,所以我们也管它叫梦魇。”
张山居然说我的科学解释不科学,我很不服气。
“那照你这么说,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啦?因为每个人都要睡觉的。那为什么还那么多杀人犯,抢劫犯,小偷,他们也算善良的……因为在他们身体里,魇已经占了上风?”我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张山笑着看着我,拿起一张黄裱纸,说:“不错,你很聪明,爷爷没有看错人。正如你所说,人都有两面性,每个人心底都有邪恶的一面。只不过平时被善良,道德所压制,无法释放。但如果一个恶人,和邻居发生了冲突,回到家越想越气,这时他看到了自家桌子上的水果刀;又或者一个瘾君子,半夜因为毒瘾发作正缩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时,他面前刚好走过一个人,你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苦笑了一下,结果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张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把手中的黄裱纸扣在我右手腕的无为印上,继续说道:“其实许多人都是趁着夜色在干坏事,黑夜固然是可以起到掩盖罪恶的作用。但说到底,真正的黑暗,就在你的心里,那是魇在作怪。许多人做的事情,也许并不是他真心想做,但却是埋藏在他脑海深处的魇指挥他这么做的。”
我愣愣的站在这里思考着,并没有注意张山此刻的动作。“可是人们也并不是只做恶梦啊,更多的时候我们做的是好梦。”我喃喃地道。
张山这时看着我道:“这就是人心向善的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你勤劳工作,天天早睡早起不熬夜,助人为乐。偶尔的邪念对你来说只是一闪而过,魇始终被魂所压制。那么顶多是做个噩梦罢了。而相反,如果一个人整日游手好闲,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一些罪恶的想法,他们晚上会做什么梦?这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这种情况达到一个顶点,已经阻碍了他的正常人生节奏的话,所有的这些想法会在一夜间冲破阻碍,占领他的大脑,那这个人也就等于被魇所控制了。所以说,不要去动那些罪恶的念头。”
“哦……”虽然以科学的观点可以反驳张山所说的所有的话,但我的内心却认为他所说的,又似乎都是对的。也许在科学上站不住脚,但在道德观念上,又字字精准。
“那人死后也有魇么?哦!你干嘛!?烫死我了!!!”
我突然想到了赵有德,刚想问张山关于今晚的事情,但这时张山右手拿了一盒烧化了的蜡油,连带外面的圆盒子,一股脑地迅速扣到了我的右臂无为印的地方。
虽然隔了层黄裱纸,但滚烫的蜡油依然烧得我龇牙咧嘴。
“别动,忍一下!”张山的左手死死地掐着我的小臂,让我想抽也抽不回来。
“人死后有魂么?”张山也不理会我痛苦的表情,看着扣在我手腕上的蜡油盒。问我道。
“那是迷信的说法!”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不管什么说法,我刚才说了,人有魂和魇,既然死后有魂,自然也有魇了”张山说完后把蜡油盒拿开,把中间已经冷却成形的蜡块倒了出来。
我吹着被烫红的右手腕,看着张山手里的那个新鲜出炉的“纯手工蜡”。
这根蜡其实并不能以根来衡量,因为它很矮,大概只有1厘米厚,只能算作一块。
直径比我手腕上的无为印直径稍大,有药瓶子盖大小。
最奇怪的是,这个蜡有两个颜色,周边不重要的地方都是白色的,而中间的形状和我的无为印形状一模一样,呈鲜红色。
很明显张山刚才往我手上扣蜡油就是为了拓这个印下来。蜡本身还有一定的透明度,灯光下我隐约看到似乎不光表面上有鲜红色印记,而是整块蜡中部都是红色的,形成了一个蜡芯。
虽然只有一指厚,但我实在很费解张山是怎么做到的,只拓一个印,结果整块从上到下都有。
“你只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爷爷说,希望你把赵有德的魇关入金棺,但我告诉你,你不是尽量而是必须把他关入金棺,否则一旦过了子时,麻烦就大了。”张山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把蜡块放在地上点着。
“如果关不住他会怎样?”我问道。
“那它就会跑掉,并且危害到许多人。我刚才说了,梦魇是恶念,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一定会有梦魇。一个人刚死的时候,他的魂会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