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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做一做热发光鉴定,也许做的时候再用激光激活一下。”斯特恩说。
“你在这里是做不起来的。”
“是啊,我把它拿到勒塞齐斯去做。”勒塞齐斯是邻近那个河谷里的小镇,是法国南部史前研究中心所在地。那里有个设备很齐全的实验室,可以做碳十四年代测定、钾氩测定,还可以做中子激活测定以及其他很难做的测定。现场测定的结果当然比不上在巴黎或者图卢兹的实验室做得精确,但是它能让科学家在数小时内知道结果。
“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去做一做?”马雷克问道。
“我试试看吧。”
克里斯也回来了。他刚才试着用手机给教授打电话。“没有反应,”他说道,“只有录音电话上的声音。”
“好吧,”马雷克说道,“今天晚上我们是做不成什么事了。我想这是个奇怪的玩笑。我真想不出谁会跟我们开这种玩笑。但是肯定有人这么干了。明天我们做碳测定来确定这张纸的年代。我肯定它是近期的东西。我对埃尔茜没有丝毫的不恭,这也许是伪造的。”
埃尔茜面带愠色。
“可是不管怎么说,”马雷克继续说道,“按计划教授明天该给我们打电话了。到时候我们再问问他。现在我建议大家回去睡它一觉,好好休息休息。”
■第十一章
在农舍里,马雷克轻轻带上身后的门,然后把灯打开,四下看了看。
正如他所料,房间里非常整洁,就像修士的住房一样有条不紊。床边上有五六份研究文件,叠放得很整齐。右边那张带抽屉的办公桌,上面放了一台盖了盖子的手提式电脑,旁边也有一些文件。他把抽屉打开,在里面很快地翻找着。
他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
他走到大衣橱前面。教授的衣服齐整整地挂在里面,衣服和衣服之间还留着空隙。他用手依次拍打着每件衣服的口袋,还是没有找到。他心想,也许不在这里,也许被教授带到新墨西哥州去了。
门的对面有一张五斗橱。他打开顶上的抽屉,里面有一只放了些硬币的小浅盘,一沓用橡皮筋捆扎的美钞,还有几件个人用品,像小刀、钢笔和一块不用的手表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异常。
接着他看见抽屉角上有一只塑料盒。
他取出盒子,把它打开。盒子里是眼镜。他把眼镜放在台子上。
眼镜的镜片是双聚焦的,呈椭圆形。
他把手伸进衬衣口袋,拿出一只塑料袋。这时他听见身后吱呀一声,转身一看是凯特开门进来了。
“搜查起他的内衣来了?”她说着把眉毛一扬,“我看见门下面有灯光,所以进来看一看。”
“连门都不敲?”马雷克说道。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问道。接着她看见了塑料袋,“这不是我认得的那个东西吗?”
“是的。”
马雷克用一副镊子把那只镜片从塑料袋里夹出来,放在五斗橱顶上,放在教授的眼镜旁边。
“不一样,”她说道,“但是我认为这镜片是他的。”
“我也是这个看法。”
“你一直是这个看法吗?我的意思是,他是这个现场唯一戴双聚焦眼镜的人。这杂物一定是他眼镜上的。”
“可是并没有什么杂物嘛,”马雷克说道,“这镜片是很老的。”
“什么?”
“戴维说那白色的边缘是细菌滋生造成的。这块镜片不是现代的,凯特,是古代的。”
她仔细看了看。“不可能,”她说道,“你看镜片切割的方式。这镜片跟教授眼镜上的一样。一定是现代的。”
“我知道,可是戴维坚持说是老的。”
“有多老?”
“他说不上来。”
“他鉴定不出年代?”
马雷克摇摇头,“上面的有机物不够。”
“这么说,”她说道,“你到他房间来是因为……”她顿了顿,先仔细看了看镜片,然后看着他,皱起眉头说:“安德烈,我原来以为你说那签字是伪造的呢。”
“我说过,是的。”
“可是你又问戴维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去做碳测定,是吧?”
“是的……”
“然后你就到这儿来了,带着镜片来。因为你担心……”她摇摇头,似乎是想让头脑清醒清醒。“担心什么呢?你认为发生什么事了?”
马雷克看着她。“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简直莫名其妙。”
“可是你在担心。”
“是的,”马雷克承认,“我是很担心。”
■第十二章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而且很热。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十分耀眼。上午教授没有打电话来。马雷克给他打了两次电话,得到的是他的录音回答:“给我留言,我会给你回电话的。”斯特恩那边也没有消息。他们给勒塞齐斯的实验室打电话时,得到的回答是他正忙着呢。一位技师爱莫能助地说:“他还在重复测试!已经三次了!”
为什么?马雷克感到不解。他想亲自到勒塞齐斯那边去看看——开车一会儿就到,可是他觉得还是留在仓库里,因为他怕万一教授打电话过来。
一直没有电话。
到了晌午,埃尔茜说了一声:“哎哟!”
“怎么了?”
她正在看另外一张羊皮纸上的文件。“这是那堆材料中直接放在教授的纸条上面的。”她说道。
马雷克走过去,“有什么情况?”
“上面似乎沾了教授笔上的墨迹。你看见了?这儿,还有这儿。”
马雷克耸耸肩。“他在写这张纸条之前也许看了这个文件。”
“可是它写在空白处,”她说道,“就像是批注似的。”
“批注什么呢?”他问道,“这文件是什么内容?”
“是一篇自然历史,”她说道,“是一位修士对一条地下河的描述。上面说你在不同地点要非常小心,用步子丈量过,如此等等的话。”
“地下河……”马雷克不感兴趣。修士是这一地区的学者,他们经常写一些小文章,介绍当地的地理情况、木工技术、修剪果树的适当时机、冬季如何很好地收藏粮食等等。这些文章很奇妙,而且经常是错的。
“‘马塞勒斯有答案……”她读着文件上的话,“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教授写的东西就在这句话边上。还有…关于……巨大的有脚……不……巨人的大脚?巨人之大脚?……上面还有Vivix,是个拉丁词……意思是……让我想想……是个生词……”
她查了查字典。
马雷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于是走到外面,来回踱步。他烦躁不安,非常紧张。
“这就怪了,”她说道,“字典上没有Vivix这个词。至少这本字典上没有。”她做了个记录。这是她的方法。
马雷克长吁短叹。
时间慢得像爬。
教授还是没有来电话。
到下午三点钟休息的时候,学生们都溜达到大帐篷那边去了。马雷克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他们是那样地无忧无虑,相互嬉笑,打闹,开着玩笑。
电话铃响起来。他立即转过身。埃尔茜拿起电话。他听见她在说,“是的,他现在就在我这儿……”
他赶紧走进她房间,“是教授吗?”
她摇摇头,“不是。是国际技术公司的人。”她把电话递给他。
“我是安德烈马雷克。”他说道。
“哦,好的。请稍等,马雷克先生。我知道多尼格先生急于跟你通话。”
“是吗?”
“是的。我们一直在跟你们联系,已经好几个钟头了。请别挂,我来找他跟你通话。”
一阵长长的停顿。耳机里传来古典音乐的声音。马雷克用手捂住受话器告诉埃尔茜:“是多尼格。”
“嘿,”她说道,“你要掂量掂量,是大老板出马了。”
“多尼格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过了五分钟,马雷克仍然拿着电话在等。这时斯特恩走进来,摇摇头说:“你是不会相信的。”
“什么事?怎么啦?”马雷克手持电话问道。
斯特恩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
638±47BP
“这是什么意思?”马雷克问道。
“是墨水的年代。”
“你在说什么呀?”
“羊皮纸上的墨水,”斯特恩说道,“是六百三十八年前的,正负误差四十七年。”
“什么?”马雷克不敢相信。
“是啊,这墨水是公元一三六一年的。”
“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斯特恩说道,“这个测试我们做了三次。结果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这真是教授写的,那就是六百年前写的。”
马雷克把纸条翻过来。上面写着:
AD1361±47
电话里咔嚓响了一下,音乐声没有了。一个嗓门绷得很紧的声音说道:“我是鲍勃·多尼格。是马雷克先生吗?”
“是我。”马雷克说。
“也许你记不得了,我一两年前到现场去的时候,我们见过面。”
“我记得很清楚。”马雷克说。
“我打电话是为约翰斯顿教授的事。我们非常担心他的安全。”
“他是不是失踪了?”
“没有,没有。他在什么地方我们很清楚。”
他说话的语调像一股凉气灌进马雷克的脊柱。“那么我可以跟他通话吗?”马雷克问道。
“恐怕现在还不行。”
“教授是不是处境很危险?”
“这也很难说。但愿不是如此,不过我们需要你和你们那个小组的帮助。我已经派飞机去接你们了。”
马雷克说:“多尼格先生,我们好像收到约翰斯顿教授的信了,是六百年前……”
“电话上不要说。”多尼格打断了他。可是马雷克可以听出,对方似乎并不感到惊讶,“现在是法国时间下午三点,对吧?”
“是的,刚过。”
“那好,”多尼格说,“从你们队里挑选三名最了解多尔多涅河地区情况的队员。开车到别格拉克的飞机场。行李就不必收拾了。你们到了之后,一切东西都由我们提供。飞机在法国时间下午六点降落,接你们回新墨西哥。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不过……”
“到时候见。”
多尼格挂断了电话。
戴维·斯特恩看着马雷克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去拿你的护照。”马雷克说道。
“什么?”
“去拿你的护照,然后把车开过来。”
“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吧?”
“是的。”马雷克说道。
接着他伸手去拿对讲机。
凯特·埃里克森从拉罗克堡 的城墙上看着二十英尺下面的堡场,也就是城堡中间的宽阔草地。草地上聚集了十多个国家的观光客,个个穿着色彩鲜艳的衣裳和短裤,用照相机对着各个方向拍照。
她听见下面有个女孩说:“又是城堡。妈妈,我们干吗老是来看这些傻里傻气的城堡?”
“因为爸爸对它感兴趣。”那位母亲说道。
“可是妈妈,它们全都一个样子。”
“我知道,亲爱的……”
那位父亲站在离她们不远处一道低矮的围墙里面。那儿原本有一幢房子,“这里面原先是个大厅。”他对自己的家人说。
凯特向下一看,立即发现不是那回事。那人站的地方是个厨房的遗址。只要看看左边墙上痕迹犹存的三个炉灶就一目了然了。引水的石水槽就在那人的身后,清晰可见。
“在大厅里发生过什么事?”那人的女儿问道。
“这是他们举行宴会的地方,也是来访骑士谒见国王的地方。”
凯特只能叹叹气而已。根本没有证据能说明有国王来过拉罗克堡。相反,文件上说它一直是个私人城堡,是一个叫阿尔芒德克莱里的人在十一世纪建造的。十四世纪初又大兴土木,新建了一道外廓,增加了几处吊桥。后来的这些附加工程都是一个叫胖子弗朗索瓦(对应于英语中的弗朗西斯)的骑士于一三○二年修建的。
弗朗索瓦虽然姓的是法国姓,但他本人却是个英国骑士,他所建的拉罗克堡具有爱德华一世时代起的新式英国城堡风格。爱德华时代的城堡规模较大,有宽阔的堡内大院以及堡主的舒适宅第。这倒很适合弗朗索瓦。从各种材料的记载来看,他颇具艺术气质,但生性懒散,经常手头拮据。他被迫将城堡做抵押,后来索性将它变卖。百年战争中,拉罗克堡数易其主,而且控制它的都是骑士,但这个城堡巍然挺立:在战斗中它从来没有被占领过,要说被占领,那只是在商业上。
她看出那个大厅还要往左,虽然已面目全非,但从其轮廓仍可以明显看出它要大得多,长度约一百英尺。那个其大无比的壁炉——九英尺高,二十英尺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