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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也待她温和有礼。
她心里羡慕之极,忍不住道:“表妹运道真好,咱们一年也见不着一回的皇家人,她也能跟人家轻松说笑,有这些人靠着,日后的前程肯定差不了。”
宋灿正在指挥底下人搭营帐,闻言冷淡地皱了皱眉:“表妹是什么家世,咱们又是什么家世?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你有功夫羡慕她,还不如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宋莹连着被她说了两回,气道:“你不求上进,难道还不许我上进了?都是人,年纪又差不多大,只要有人拉拔一把,我就不信真能比她差到那里!”
宋灿淡淡道:“努力上进是好的,就怕你稀图富贵,走了邪路了。”
宋莹正要反驳,忽然见林地的正中皇上的仪仗已经行了过来,还有众大臣,使臣和王爷皇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是豫王无疑。
他一身玄色的短装不掩风华,身后披着同色的披风,颜色深重却被他穿出了风流轻滟的韵味,神情懒散,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马鞭,见着沈琼楼唇边才浅浅泛出笑来。
京中闺秀听过他艳名的多,但见过他真人的少,人群里响起起伏的吸气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把多少颗芳心迷了去。
宋莹也站在原处愣神,半晌才怔怔地道:“那,那就是豫王啊,竟生的这般好模样,我瞧着比传闻里还要风流绝色。”
宋灿也跟着愣了愣,不过她这种心态类似于现代见到明星,很快恢复如常,点头道:“豫王爷果然风姿不凡。”
宋莹见着沈琼楼指挥人搭营帐,殷卓雍直接往那边走了过去,她心念一动,想出个主意来,拉着宋灿道:“我仔细想了想,方才是我的不对,刚才还没好好地跟表妹道歉,你陪我去跟她好好地说说。”
两人纵然感情不深,也在一个院里住了多年,宋灿知道她不会无事献殷勤,直接摇头拒了:“三表妹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你不用多此一举。”
宋莹却执意不同意,不论她怎么说都硬拉着她要去找沈琼楼,眼角却时不时瞄着正跟她说话的殷卓雍。
能跟了这等人物,哪怕是做侧妃做妾,都比给寻常人家当正妻强上许多,再说就算不往那边想,反正她也过了女子科举,结识了豫王对以后的前程也有好处,哪怕沈琼楼不想搭理她,宋灿的面子总是会给几分的。
宋灿怕两人推推搡搡的难看,一时挣脱不过,被她强拉着走出老远,见她神情动作也猜出了□□分,沉声怒道:“你要作死也别拉着我,那边都是宗室人,不留神冲撞了一个你当是好玩吗?!”
宋莹见被她瞧出来了,尴尬了一瞬才压低声音道:“堂姐你想想,寻常能见着天家人的机会有多少?你如今是有功名在身的了,也该为自己的前程筹谋筹谋,沈家表妹不打算帮咱们牵线搭桥,咱们自己凭本事结识总不过分吧?咱们就是借着她的名头去那边说话,这本也没什么。”
宋灿简直不理解她这奇葩思维:“什么叫沈家表妹不打算帮咱们牵线搭桥,人家欠咱们的了?当今皇后是她姨母,就是宫里贵人也得给她几分薄面,咱们进去算个什么?我看你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宋莹一心想着好前程,硬拉着宋灿往宗室呆的营帐走,宋灿心里鼓足气数一二三,手下一个用力,就听刺啦一声,把宋莹的袖子扯破了一块。
宋莹先是一怔,然后大怒:“你。。。!”
宋灿见已经有人探头往这边瞧了过去,伸手扶住她,一脸的严肃正直:“堂妹,衣裳袖子坏了就坏了,你快别生气了,咱们回去再换一身就是。”
那边沈琼楼见殷卓雍过来,迎上去感叹道:“王爷今天不知道要迷煞多少姑娘夫人了。”
殷卓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惜我最想迷的还没被迷倒啊。”
沈琼楼正要说话,冷不丁瞥见不远处站着的一脸正直的宋灿和气急败坏的宋莹,中间隔着守卫。
她正想派人去询问,宋灿已经注意到她发现了,摆摆手做了个无事的动作,召来丫鬟婆子,强行扶着宋莹回去了。
宋莹心知今日肯定是难成事,心里恨恨地给宋灿记上一笔,想着反正游猎时间不短,总有机会慢慢筹谋的。
那边殷卓雍问道:“那二人你认识?”
沈琼楼道:“我祖母妹妹的孙女。”
殷卓雍本就是随口一问,携了她的手道:“走吧,我带你去挑马,下午要狩猎呢。”
沈琼楼有几分别扭的挣开:“我自己有马。”
殷卓雍忽然转过头来,神情古怪地瞧着她:“你真的是将门之后?沈家连这个都没教你?”
沈琼楼茫然地看着他,想了想才道:“京里生活太好,*了啊。”
殷卓雍被她说的一乐,细细讲解起来。
她这才知道她平时骑的马和狩猎的那种马有本质区别,一般人上下班骑的和拉马车的都是跑不起来的矮种马,算是民用,狩猎挑出来的才是军。用马,真正的讯疾如风,能追赶野兽猛禽的,亏的当初沈琼楼还为了会骑马沾沾自喜了好一阵。
他说完偏头瞧着她:“瞧你这样子。。。怕是也不会跑马吧?”
沈琼楼羞愧地点了点头,两人已经走到了马厩,殷卓雍帮她选了匹看起来最温和的,塞给她几块方糖:“你就用这匹吧,喂它试试。”
这黑马骨骼粗大,身形高壮,跟她平时骑的果然不一样,正瞪着一双大眼警惕地看着她,她伸手小心喂了几块,它的眼神才和缓下来,旁边的驯马师做了个手势,它立刻温驯地低下头,任由沈琼楼抚摸它光亮的皮毛。
殷卓雍道:“上去试试,你本来就会骑马,跑起来应该不难。”
黑马比平时她骑的高了不少,她费了大劲才骑上去,没想到刚坐稳殷卓雍就翻身坐到她身后,细白的手指就势往前探,轻轻松松握住她的手:“跑两步试试。”
她这才发现周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他遣退了,咬着牙根道:“王爷,臣自己可以。”
殷卓雍伸手把她完全搂住,白洁的下颚放低了架在她肩上,气息喷洒在她颈窝里:“乖乖,跟我还客气什么?”
沈琼楼扭过头瞪着他:“臣没跟你客气,臣是说你。。。唔。”
两人嘴唇的距离不到一寸,殷卓雍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没事,轻松含住她嫣红的唇瓣,末了还舔了舔,让她双唇看起来十分润泽,又叹了口气道:“乖乖,最近天干气躁,你得给唇上涂口脂啊,不然皴裂了怎么办?”
沈琼楼:“。。。”
他托着她的下颚转过来,轻笑一声:“乖乖,虽然答应了给你时间让你考虑着,不过爷的耐性不是特别好啊。”
沈琼楼:“。。。”她发现她最近已经快被骚扰习惯了。
好容易熬到下午游猎,她这一中午过的是心力交瘁,等昭睿帝磨磨蹭蹭的说完开场,宣布众人可以进林子,她直接纵马进了林子,殷卓雍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众人大都跟着昭睿帝去了,两人偏离了大部队,只有侍卫尽职尽责地跟在身后,沈琼楼对自己的骑射功夫清楚,也就老老实实地放慢了马速在林间漫步。
殷卓雍的那匹马时不时凑过来骚扰沈琼楼骑的黑马青月,不过被青月高冷地无视了,她看的一乐,这算是马随了主人吗?
殷卓雍如玉的指尖摇转着马鞭,向下点了点两匹马:“这两个是一对啊。”
沈琼楼斜了眼他那匹枣红马:“我看是王爷的随风单相思。”
殷卓雍含笑道:“单相思也是相思,早晚会变成双相思的。”
沈琼楼誓死不接茬了,青月一直不搭理随风,随风这匹马竟然起了驴脾气,重重地在青月屁。股上啃了一口,青月受惊之后长嘶了一声,竟然撒开四蹄往前飞奔而去,任由她怎么勒马缰都没反应。
殷卓雍脸色意变,直接也纵马追了过去,身后地侍卫也想跟着追,但他们的马并不如青月和随风,被在身后甩开老远。
沈琼楼只能死死地勒住马脖,她想着青月到底是受训过的良驹,发疯一会儿自己应当能停下来,没想到青月越往后走,不但没放慢速度,反而横冲直撞地四处乱奔走,大有把沈琼楼甩下来的趋势。
林中枝叶横亘,不知道有多少树枝迎面抽打到她脸上,她只能闭着眼俯低了身子,紧张地一颗心快从腔子里跳了出来。
幸好殷卓雍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伸手拽她缰绳,不料青月被勒住,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往前跑。
沈琼楼生怕把他胳膊拽断了,惊声道:“王爷松手!”
殷卓雍自然不会松手,纵马跟上,抽出马背上挂着的狭刀,一下子把她踩着的缰绳砍断,伸手一把把她从青月身上拽下来放到自己马背上。
那边青月已经跑远了,沈琼楼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麻麻胀胀的,过了会儿才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她惨叫一声捂住左脸:“哎呀我的脸!”
殷卓雍哭笑不得:“这时候还想着脸呢。”他扳开她的手仔细瞧了瞧:“无妨,只是皮外伤,敷点药就好了。”
青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想到方才那一幕还心惊肉跳,冷冷地瞧着罪魁祸首随风:“这畜生是不能再留了。”
沈琼楼连连摆手:“一匹马知道什么,你跟它计较了有甚意思。”
闹了这么一出,两人都再没继续逛的心情,沈琼楼要看他手臂,就见白生生的右胳膊上也撞青了一大块,她后怕道:“让您撒手您怎么不撒呢?万一扯断了怎么办?五马分尸就是这么来的。”
殷卓雍:“。。。”
他手指轻佻地在她下巴上一刮:“乖乖心疼了?亲一下我就不难受了。”
沈琼楼假装没听见:“回去给您敷药。”正好这时候侍卫已经赶了过来,她怕两人共乘一骑让人看见了不好,下马帮他牵着马缰。
一行人出了林子正要回营帐上药,没想到就见宋莹带着丫鬟款款行了过来。
☆、第61章
林场外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但林场却是被侍卫围起来的,宋莹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急急地往沈琼楼这边看了过来。
沈琼楼本来想装没看见,但不巧和宋莹对视了一眼,再装没看见就有点尴尬了,抬手让侍卫放行,问道:“表姐有什么事儿?”
宋莹眼挫一直看着殷卓雍,但见他不曾往自己这里瞧过一眼,心里难免失望,递了个水囊过去:“我想着你狩猎回来应当是渴了,这里有我自己晒好的梅花泡的茶,兑了蜂蜜,滤了花瓣准备让你尝尝,你。。。你脸怎么了?”
她说到一半才看见沈琼楼摔得鼻青脸肿的半张脸,大眼立刻瞪圆了,沈琼楼不想多说:“没什么,只是不留神从马上跌下来了。多谢表姐好意。”
她不知道宋莹为啥这么莫名其妙地献殷勤,还是下意识地随手接过,却半道被殷卓雍夺了过去。
宋莹喜得心里扑扑乱跳,面上却还是带了几分疑惑,掩嘴道:“王爷。。。”风情尽显。
殷卓雍并不看她,懒洋洋地瞧着沈琼楼:“外头谁给的水你都敢喝?可让人验过毒?里头是否加了什么不当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嘴里送?”
沈琼楼听完觉着有些尴尬,宋莹一张米分脸先是涨红,又是煞白,似乎不知道他说话为何如此刻薄。
殷卓雍把水囊扔到宋莹脚边:“不知规矩的东西。”
宋莹再也忍不住,一把捡起水囊,脸色苍白地福身道歉,一转身就含着泪跑了。
沈琼楼看着宋莹嘤嘤嘤泪奔,囧道:“王爷真是。。。”
殷卓雍斜了她一眼:“这种不着调的人也只有你才稀的搭理,走吧,先回去给你上药。”
沈琼楼大概也能猜到宋莹想干啥了,摇头叹了口气,跟着他往营帐里走,走着走着才觉出不对来:“王爷,臣先回去上药了!”
殷卓雍嗤了声:“你那里有药?”他见她被问的噎住,抬手招了招:“过来,我给你瞧瞧。”
沈琼楼下了马才觉得腰也有点疼,但这时候不敢说话,硬忍着走了过去,紧张道:“我的脸摔成什么样了?”
殷卓雍递给她一面铜镜,她仔细瞧了瞧,半边脸都青肿了起来,还有被树枝划伤的痕迹,她问道:“这样。。。能好吗?”
殷卓雍道:“擦上药几天就好了,皮外伤而已。”他抬起她下巴仔细瞧了瞧:“就是好不了也没关系,我不嫌你。”
他说完就转身给她寻了上好的上药过来,倒出一点在掌心,在她脸上用力揉按几下,沈琼楼惨嚎一声:“疼死了!”
他一挑眉,铁面无私:“疼也忍着。”下手细细地帮她把淤血揉散了。
脸上的上完,他又低头看着她的细腰:“我记得你方才揉腰了,腰上也伤了吗?”
沈琼楼没想到他观察力如此敏锐,尴尬地要接圆肚的瓷瓶:“腰上的我自己来就成。”
他手往后缩了缩,伸手就要解她腰带,蹙眉歪头笑看她:“乖乖,跟我还客气什么?”
沈琼楼一个不留神衣裳就让他扯散了,幸好里头还穿着中衣,她哎呦一声,抱胸恼怒地看着他。
虽然给美人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