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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难怪生的这般模样又是这等身份,身边一个伺候的都没有,竟然是个不行的,这不是坑了她闺女一辈子吗?!
沈琼楼比她还受惊:“不是。。。没有啊!娘你想多了好吗!”殷卓雍根本是太行了好吧!
她只得迎着屋里三个女人灼灼的目光,满脸尴尬地解释:“其实是。。。王爷太。。。而且老缠着我那什么。。。我有些受不住。”
陈氏长舒了口气:“你们新婚,就得这般如胶似漆才好。”
沈老夫人也点头:“王爷也没屋里人。。。你难免辛苦些,不过也得时时在旁劝着,别整日沉溺于男欢女爱,再说你的身子才张开,老这么样也受不住。”
沈琼楼冷汗涔涔地应下了。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和王爷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沈琼楼:“。。。没想过。”
沈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叹口气道:“还是晚些吧,生孩子太早对身子也不好。”
沈琼楼:“。。。”这时候听人讨论孩子的事,感觉真的。。。很玄幻。
沈老夫人又问了几句两人婚后关系如何,她也一一答了,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起身出去帮着摆宴。
陈氏想到闺女嫁人之后只怕难得来家里过年,心情郁闷之下决定自己亲自下厨,沈木死活没拦住,也只得由她去了,幸好沈府还请了厨子来做年夜饭,到时候再桌上避开不吃就成。
倒是殷卓雍瞧见众人面带愁容,偏头问了句:“岳母厨艺想必十分出众吧?”
沈念文的声音从一大把胡子里闷闷地传了出来:“既然妹夫喜欢,那等会儿妹夫就多吃点。”难得说了一长串。
沈岑风点头附和,沈琼楼不乐意了,面无表情地道:“大哥二哥你们也要尽孝啊,娘做的饭怎么能让我们王爷一个人吃。”
沈木轻轻拍了拍如意圆桌,看着底下这帮小兔崽子:“都给我老实点,你们娘难得下厨一回,一会儿都给我露出笑脸来多吃点,不然今晚上就给我睡到大街上去。”
沈念文,沈岑风,沈琼楼:“qaq。。。”
殷卓雍:“。。。”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沈家如今没多少下人,陈氏和邵氏便亲自领了两个小丫鬟上桌布菜,排除陈氏做的那些黑暗料理不看,一家子倒也其乐融融。
沈老夫人难得满脸是笑,先瞧了眼沈琼楼:“原本以为几个小的里头,最该操心的就是楼儿的婚事,没想到她倒是第一个成婚的。”
她侧头看着沈念文和沈岑风:“你们什么时候也能开花结果,我到地下跟你们祖父也能有个交代。”
沈念文不知想到了谁,神色竟有些怅然,沈岑风表情微妙,正要避重就轻地混过去,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老爷夫人,澹台指挥使来访。”
这话堪堪传来,沈木,沈念文和沈岑风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沈岑风,简直可以用恼羞成怒来形容了。
沈琼楼瞧得奇怪,忙问道:“澹台指挥使?可是那位土司澹台澄?”
澹台氏也是蜀地的异族,朝廷为了安抚这些异族,不但给了他们土司的职权,每个土司还按势力大小给了从四品到正二品的官职,可见华夏在对少数民族的政。策上,从古至今都是以优恩厚待为主的。
宁县也是澹台氏的辖区,所以说澹台澄如今是沈木的顶头上司也不为过,沈木脸色不好看地点了点头:“正是。”
他想着到底是自己上司的上司,老让人在外头站着也不为过,于是压住心绪起了身,点头道:“请进来。”
澹台澄不一会儿就走了进来,凤眼依旧凌厉,不过她今日竟穿了汉人女子的装束,穿出了几分异域风情,再加上她本身相貌出众,英挺之余又多了几分妩媚。
她目光还没瞧见殷卓雍和沈琼楼,先是落在沈岑风身上,双眼微微一亮:“岑风,好久不见。”
沈岑风的表情更加古怪,要不是长辈都在场,他只怕这就拂袖而去了,不过现在的表情也没好多少,敷衍地拱了拱手:“澹台大人。”
沈琼楼左右看了看,这是有戏啊?
沈木不着痕迹地挡在澹台澄身前:“不知道大人在小女回门礼的时候特地过来,是有何贵干?”
澹台澄这才看见殷卓雍和沈琼楼,立刻弯腰行礼:“拜见王爷王妃。”
又向上座的长辈们优雅地行礼道贺,然后转向沈木:“我和令郎交好许久,知道每年春节都是汉人的大节,亲朋好友是要互相拜访的,所以我特地赶来送礼拜会。”
沈琼楼难受的抓心挠肺,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岑风挺秀的眉毛皱的更紧:“多谢大人好意,不必了。”
澹台澄自来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倾慕欣赏:“你我相识一场,何必如此客气?”
沈琼楼实在忍不住,蹭到沈念文身边,低声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哥和澹台土司。。。”
沈念文神情不知道是沉痛还是想笑,反正非常之复杂,缓缓地道:“这事儿还得从全家刚来宁县的时候说起了。。。”
从沈念文精简的叙述里,她听到了一个异常狗血的故事,沈岑风性子骚包招摇这点大家都知道的,有一回在县里的酒楼跟人吟诗作赋的时候,被路过宁县的澹台澄看到了。
沈岑风生的十分俊秀又好文,澹台澄见到如此出众的汉家郎,一时心生倾慕,主动出言攀谈,她自己也是被打小教养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两人聊了会儿觉得大为投契。
但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她当时跟沈岑风见面的时候穿的是男装,沈岑风也把她当做男人,最多当个聊得来的朋友,回去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没想到过几日澹台澄竟然带着人来提亲了!对没错,她一个有家有室的女人上门提亲了!
沈琼楼叹为观止,这简直是古代性转版霸道总裁爱上我啊,又紧着追问道:“我记得这位土司家里有好几位夫君啊。。。”
沈念文哭笑不得:“她是想来提亲想让老二当她的第七位夫君,跟咱们汉人屋里的小妾差不多,老二堂堂男儿,怎么会同意?爹就更不可能应下了。”
沈琼楼:“。。。”她需要静静。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沈岑风脸上羞愤交加的表情从何而来了。
一边的殷卓雍现任也被雷的不轻,忍了半晌才把笑憋回去,面露郁色:“二舅哥品貌出众,异族女子与汉人女子不同,生性大胆狂放,二舅被看上了也属常事。”
那边澹台澄一双美眸不住地瞧着沈岑风,其实她看沈家人死活不应,想着不过一个七品知县,所以还动过把人强抢回去的念头,后来沈琼楼和豫王结亲她才消了这个想法,改用怀柔政策了。
既然他是豫王的小舅,肯定不可能来给她当男宠面首,但她正夫跟她门当户对,也不是能轻易休弃的,不过给个侧夫的位置倒是可以,比正夫也不差什么。
她念及此处,笑了笑:“岑风何必如此生疏,想当初你我把臂言是何等畅快,纵然后来有些不快,但这份交情还是在的。”
沈老夫人和陈氏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言行露。骨,表情也奇怪起来,本来好好的一桌家宴变得相当诡异。
沈岑风面无表情地道:“。。。多谢大人厚爱,沈某一介草民,不敢和您攀交情。”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反人类的女子!!
澹台澄见他面色漠然,满腔的话都化作幽幽一叹,见有豫王和王妃在场,知道今日不好再多说什么,另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告辞离去了。
沈琼楼幽幽地转向沈岑风:“厉害了,我的哥。”
☆、第92章
沈岑风估摸着尴尬癌都犯了;沈老夫人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位土司怎么跟岑哥儿认识的?”
沈木无奈,只好把事情和盘托出;沈老夫人听完也难得诧异,转过头瞧了瞧沈岑风;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其他的也就罢了,这桩亲事是万万不敢沾的。”
她说完又摇了摇头:“这哪里是亲事;分明是要让人做男妾面首之流;简直是。。。”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按说澹台澄的品貌身份配沈岑风绰绰有余;但她已经有丈夫了,这点沈家人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沈琼楼也觉得这事不成;她虽然不鼓励男子为妾为面首;但人家硬要当妾室她也不会置喙;但如果自家亲朋要给人为妾的话;她肯定是要阻拦的。
沈老夫人难免说了沈岑风几句:“先不说别人;你自己个儿的问题也不小,若不是你无事出去招蜂引蝶;哪里会弄出这种事?”
沈岑风不敢反驳;躬身垂手;老老实实地听训。
不过到底是年三十,澹台澄来的事儿只是个小插曲,陈氏讲了个笑话,气氛很快又活络开,等饭菜都摆齐了便命人上桌。
沈老夫人左右瞧了瞧,问坐在下首的江氏:“明儿和福儿呢?”
江氏一怔,随即起身答道:“她们俩年小,又是女孩子,我便让奶母在屋里支了一桌,让她们自己吃自己的。”
江氏不看重闺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沈老夫人皱眉道:“平时分开吃是怕咱们用的桌子太大,她们够不着,今日可是过年的,你怎么还把她们扔给奶母,自己也不说亲自照料。”
江氏神色有点委屈,也不敢多言,吩咐丫鬟去带了明儿福儿过来,没想到没过一会儿丫鬟急匆匆跑过来:“明姑娘方才踩到冰面上,不留神摔了一跤,正哭着不肯起来呢。”
沈琼楼比较喜欢小孩,闻言立刻想起身,邵氏听说亲孙女摔了,也慌慌张张地起来要去瞧,唯独江氏这个亲妈没事人般的坐着,见席面上有两人都起身了才作势要起来。
沈老夫人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到桌上:“老大媳妇和三丫头都别动,志哥儿媳妇去看明儿和福儿,要是没把两人哄好,你今日也不必上桌吃饭了!”
江氏明显怔了怔,脸上显出十分委屈来,显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眼里含泪地瞧了沈老夫人一眼,见她没有松口的意思,这才低着头提着裙子匆匆跑出去了。
屋里的人神色平常,显然类似的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邵氏叹了声:“自打志儿死了之后我怜她守寡不易,也没曾过多苛责她,没想到她这性子还是一点没改。”
她连连摇头:“到底是穷门小户生出来的,撑不起台面,还把闺女当外人养着呢。”
大过年的说这个也不好,陈氏帮沈老夫人和邵氏分别夹了筷子鱼:“这是你念文从院子后头的河里钓上来的鱼,专门来孝敬长辈,您们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幸好这鱼不是陈氏做的,不然只能用死不瞑目来形容,她见两人脸上都带了笑,才给沈琼楼也夹了筷子鱼肚子上的肉,细看了没有小刺才放到她碗里:“楼儿也常常,味道可鲜了。”
沈琼楼诧异道:“大哥还会钓鱼呢?”
陈氏噗嗤一声笑了:“原来在家里当大少爷自然什么都不会,现在到这荒僻的地方,没两天就什么都学会了,不光钓鱼,什么捞虾叉鱼,上山捕猎竟然都学会了,上回还逮了只山鸡回来。”
她说着夹了块鸡腿给沈琼楼:“我想着这玩意烧了炒了都不好吃,便让底下人给鸡肚子里塞了香菇,笋子还有土豆一并烤了,你尝尝味道。”
沈琼楼低头咬了口,皮酥肉嫩,鸡肉的鲜美里混合着香菇的香气,山笋清新和土豆的软糯,让她这个吃了不少山珍海味的人也连着赞了好几句。
放眼望去,沈家的年夜席面上都是些山野吃食,往日常吃的珍馐倒是没见着,看来到了宁县大家都学了不少新技能。
殷卓雍怕她晚上吃太多油腻的夜里肚子不舒服,乘了碗金灿灿的小米南瓜粥给她:“喝碗粥解解腻。”
陈氏见两人恩爱,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一半。
江氏到众人都吃了一半才姗姗回来,沈老夫人不想大过年的跟她计较,便也抬手让她入席,一时间席面上的气氛倒也算和乐。
众人酒足饭饱,陈氏抬头瞧了瞧天色,迟疑着看向殷卓雍:“我看天色不早了,你们坐马车也不方便,不如就在这里留一夜?明天再走也不迟。”
沈琼楼自然无异议,殷卓雍见她点头,便也出声应下了。不过古代又没有春晚能看,她还在想晚上守夜干什么,陈氏那边就开了口:“听说晚上有富户专门在墙外放烟花,咱们要不要登上城墙瞧瞧去?”
众人自然没有不应的,县衙离城墙也不太远,所以大家也都不坐马车了,包括女眷在内,都边逛边走着过去,让沈琼楼又是感叹了一回。
宁县虽是小地方,但到底汉人占了大多数,所以街上路上还是张灯结彩,挨家挨户都贴着对联挂着红灯笼,青石板的路面也被映上了浓重的红色,显得格外火热喜悦。
她本来也高兴地瞧着春联,但忽然想起前世的家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围在一起擀饺子皮看春晚,是否也跟沈家一样其乐融融?今年春晚又说了哪些蜜汁尴尬的流行金句?
她又是笑又是怅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