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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落尽-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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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他还是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风挽月轻轻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无言地注视着他,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他发现了她,一点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他眨了眨眼,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很快又变得平静无波,好像并不认识她。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仿佛在打量,又似乎在探究。

风挽月张了张口,低哑地叫了一声:“崔嵬……”

他偏了偏头,依旧没有反应,好像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名字,目光是澄澈无邪的。

“你失忆了吗?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他终于从角落里挤了出来,站直了身体来到她面前。

风挽月不得不抬头看他,因为他比她高了一个头。

他张嘴,发出两个简单的音,“阿,姨。”

明明是成熟男人低沉的嗓音,却偏偏喊出了孩童的韵味。

她惊得往后猛然退了两步,心中已经翻江倒海。崔嵬叫她阿姨?他竟然叫她阿姨?

他见她反应有点大,又有点害怕了,想再次缩回角落里。

风挽月赶紧拉住他的手,“你别走,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他依然有些胆怯,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风挽月看他身上披着乱七八糟的破旧衣服,又脏又臭,便直接撤掉了那些破衣服。果然,他里面穿的是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阿玛尼衬衣,这应该就是他车祸当天所穿的衣服。

崔嵬一看她把自己的衣服扔了,连忙弯腰去捡,磕磕绊绊地说:“不能,扔,会,冷。”

风挽月再次狠狠地吃了一惊,为什么崔嵬说话的方式跟夏如诗那么像?难道他不是简单的失忆,而是记忆错乱了?她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奇怪的猜测,魂穿?重生?不不,这些都太过玄幻,绝对不可能,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她抓住他的手,目光紧锁在他的脸上。

“我叫,二蛋,已经,七岁,了。”

风挽月完全震住了,瞪大眼睛盯着崔嵬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二蛋,这不是崔嵬在福利院里的名字吗?他说他自己七岁,那么也就是说,他的记忆倒回到自己七岁的时候了?

这……怎么可能呢?崔嵬车祸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是简单的失忆,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是变成了七岁时的自己?

风挽月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原来七岁时的崔皇帝,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就像一个智障儿童。不,他现在已经不是崔皇帝了,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蛋,或者说……是个笨蛋,笨二蛋。

风挽月又把他那些又脏又臭的破衣服给扔了,开车过来,让他坐到车里,然后带着他离开了祥云县城。

其实她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

报警的话,谁会来接他?江平潮和江俊驰都已经入狱了,江平涛又躺在医院里自身难保,江氏集团已经是程为民的天下,他的母亲施琳会有余力来照顾他吗?周云楼又会照顾他吗?如果程为民知道他还活着,为了防止他有一天清醒过来向自己复仇,程为民会放过他吗?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心思深沉的崔皇帝了,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二蛋,他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把他送回去,会不会等同于羊入虎口?

最为重要的是,她现在好不容易在这里稳定下来,一旦把他送出去,就很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行踪。她离开江州的时候,程为民特地说了一句话,让她走远一点,永远别再回去。如果程为民知道是她救了崔嵬,会不会再对她怀恨在心?会不会又想方设法对付她和家人?

可是,要是不把他送走,她又该怎么安置他?难道把他带回客栈去?

风挽月觉得十分苦恼,救他也不是,不救他也不是,似乎又弄了一个烫手山芋回来。

崔嵬坐在副驾驶座上,还很好奇,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

风挽月看他这幅傻不愣登的样子,心中真是无力得很。

命运总是叫人难以捉摸,谁能想到,江氏集团那个站在最高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总裁变成了一个傻瓜?或者说,变成了一个智障?

从祥云县城回到下关市区,风挽月没敢直接把这个脏兮兮的崔嵬带回客栈,这实在是太惊悚了,可能会吓到姨妈和女儿。她就在下关市区找了一家小宾馆,把崔嵬带到房间里,让他去浴室清洗身体,然后给他买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不是什么昂贵的大牌,但是简洁明朗。

崔嵬整理好之后,风挽月又带他去剪了头发,刮了胡须。剃成小平头的崔嵬没了过去那种贵公子的优雅气息,他的皮肤也晒黑了不少,简朴清爽的着装让他看起来像个铁铮铮的硬汉,血气方刚,坚毅强劲。

从理发店走出来,风挽月看着这幅模样的崔嵬长吁了一口气,拉开车门,对他努努嘴,“上车吧!”

崔嵬很听话地坐到副驾驶上。

风挽月也上了车,先帮崔嵬系上安全带,再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无奈地叹了一声,“真是变成了一个傻帽啊!”

崔嵬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阿,姨,你要,收养,我,吗?”

风挽月听到这个称呼就想吐血,“阿姨你妹啊!你比我大好不好?”

“我,只有,七岁。”

风挽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开车往古城方向行驶。

路上,她问他:“夏如诗,你认识吧?”

说到这个名字,崔嵬顿时激动起来,“是,如诗,姐姐,让,你来,找我?”

“不是。”她撇撇嘴,心中又有升起几分担忧,崔嵬现在出事了,夏如诗该怎么办?周云楼知道夏如诗对崔嵬很重要,他应该会帮着崔嵬继续照顾夏如诗吧!可不管夏如诗现在到底怎么样,她都是没有余力去帮助夏如诗的。

“那,如诗,姐姐,在,哪里?”

风挽月以前听夏如诗磕磕巴巴地说话并不会觉得怎么样,可现在听他磕磕巴巴地说话就觉得暴躁,“你就不能说话说溜一点吗?谁教你说话的啊?”

“如,诗,姐姐。”

风挽月看他一脸害怕的样子就感到无语,那个狂霸酷炫拽的崔总裁怎么就变成了这幅白痴模样呢?连说话都说不利索,总打磕巴。

他又问:“你,能,带我,去,见,如诗,姐姐,吗?”

风挽月把车速降下来,靠边停了车,转过身,指着自己的嘴巴,“你看着我的嘴巴,听我说话。”

崔嵬也转过身,认真地盯着她的嘴。

“说话要连成一句,不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知道吗?”这货当年大概是跟夏如诗学的说话,所以才会说得这么磕巴。

他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来,跟着我说,扁担长,板凳宽。”

“扁担,长,板,凳,宽。”

“加快速度,扁担长板凳宽,扁担长板凳宽。”

“扁凳长,板,板,宽……”

“板板宽……”风挽月一头磕在方向盘上,长叹一声:“天呐,这真的是崔嵬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66章

尹大妈和小丫头正在院子里休息,看到崔嵬顿时傻眼了。

“他怎么来了?”一老一小同时发问。

“他……”风挽月连忙跑到她们身边,压低声音说:“我原来上班的公司不是出事了么?他是那个公司的老板,经受不住刺激,就变傻了。”

“啊?”两人再次同时发出惊呼。

风挽月对崔嵬招招手,“你过来。”

崔嵬很乖地走了过来。

“跟她们打招呼。”风挽月指了指了尹大妈和小丫头。

崔嵬先对着尹大妈喊道:“奶奶,好!”然而对小丫头喊道:“姐姐,好!”

尹大妈瞠目结舌,“这、这……他叫我奶奶?”

小丫头捧腹大笑,“他叫我姐姐,哈哈哈哈……”

风挽月摊手,无奈道:“我就说了,他变傻了。”

尹大妈还是不太相信,向前走了一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崔嵬。

崔嵬也任凭尹大妈打量,眼神十分无害地看着她,“奶奶,你在,看,什么?”

尹大妈简直哭笑不得,“他叫我奶奶就算了,怎么说话还打磕巴呢?”

风挽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姨妈,都说他脑子出问题了,只记得小时候的事,他把自己当七岁的小孩了。”

“怎么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我今天在祥云县里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的,这也许是失忆的一种类型。”

“那你赶快报警,通知他的家人把他带走啊!你把他带来客栈干什么?”

“姨妈,关于这个事,我等下再跟你解释吧!”

尹大妈露出几分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小丫头围着崔嵬转了两圈,回到风挽月身边,拉拉她的手,小声说:“妈妈,他以前欺负过你,现在他变傻了,我们就可以欺负他了。”

风挽月讶异地看着女儿,没想到小丫头竟然会说出这话,八成是从孙老头那里学来的小聪明。这要是在以前,小丫头这么讨厌崔嵬,估计已经直接冲上去对着崔嵬拳打脚踢了。

崔嵬不知道这三个女人在那里叽叽咕咕说些什么,他只是有些迷茫,又有些胆怯地看着周围,再把目光投向前方的风挽月,“阿,姨,你们,要,不要,收养,我?”

尹大妈又问:“收养他?”

风挽月低声对尹大妈说了两句,走上前,对崔嵬说:“你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崔嵬听到这话显得很高兴,忙不迭点头,越看越像个傻瓜。

风挽月在段小玲住的房间旁边隔了一个小单间出来,只有七个平米左右,就只能摆得下一张小床,供崔嵬睡觉。

不过崔嵬一点都不嫌弃,还特别开心的样子。

这倒也是,从他出了车祸之后,就一直在祥云县城的街头风餐露宿,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现在有床睡,他当然高兴了。

安排好了之后,她把崔嵬带到自己的房间,先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崔嵬一脸惊奇地打量着这件装修古朴宽敞明亮的卧室,似乎很羡慕。

风挽月又给崔嵬倒了杯水,递给他,“喝吧!”

崔嵬喜悦道:“谢,谢。”

风挽月心中一时感慨不已,以前的崔皇帝可从来不会对人说谢谢,看来还是他小时候更懂礼貌一点。她在舒适的藤椅上坐下,又指着旁边凳子说:“你坐吧!”

崔嵬捧着杯子在凳子上坐下,等着聆听风挽月对他的安排。

“说说你以前在福利院的生活吧!让我了解一下,我才好确定是不是要收养你,对不对?”

崔嵬露出难过的神情,“就是,说,你,可能,不会,收养,我?”

风挽月耸肩笑了笑,原来小时候的崔皇帝还挺患得患失的,真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说吧,尽量别打磕巴啊!”

崔嵬开始叙述他在福利院里的生活。

风挽月发现他虽然刚开始说话会打磕巴,可是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逻辑却非常清晰,不会混乱,也不会东扯西拉,而且慢慢地,当他陷入回忆之后,竟然就不打磕巴了。

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他的记忆虽然回到了七岁的时候,可是他的大脑其实依然是成年人的大脑,具备成年人的逻辑思维能力?

崔嵬说,他在去到福利院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但是记得家里总是充斥着父亲母亲吵架打骂的声音,摔东西,冷眼呵斥,而他也总是很害怕,一直躲在桌子下面里哭,不敢开口说话。父亲经常对他破口大骂,骂的什么内容已经不记得了,脑海里只镌刻下了三个词——野种、哑巴、白痴。

他的父亲为什么要骂他是野种?

风挽月一直以为崔嵬是他母亲施琳和前夫所生,可是现在看来,崔嵬似乎并不是施琳和前夫所生。施琳在结婚之前就有了其他男人,很有可能是怀着孩子嫁给前夫的,所以前夫才会痛骂崔嵬是个野种,所以施琳和前夫的夫妻关系才会这么糟糕。崔嵬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下成长,即便不是智障和哑巴,也被养成了智障和哑巴。

难怪崔嵬一直对野种这个词十分敏感,原来自从他有意识起,这个词就伴随着他了。

后来,崔嵬的父母分开了,而他理所当然地跟了施琳。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被施琳送到了福利院,第一天他哭得整晚都没有睡觉,那时他也只有四岁左右。

母亲的遗弃对他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他到现在都十分清晰地记得遗弃当天的种种场景。母亲含泪的眼,不舍的神情,以及决绝的背影,全都深深地倒映在他的脑海里。

那时的崔嵬是个智障儿童,是个哑巴,所以施琳即便舍不得,可为了自己未来的生活,还是选择将他遗弃了。

崔嵬在四岁以前甚至没有名字,旁人都叫他哑巴、傻瓜、智障或是白痴,去到福利院之后,才有了生平第一个名字——二蛋。他在福利院里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就是夏如诗。

两个孩子同病相怜,都是人们口中智力低下的儿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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