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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伸手。
“把这些东西给我。”他说道,“我去找干爷爷。”
掌柜的忙应声是,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他,看着窦七转身就走。他忙又喊住。
“东家,不拿些钱?”他问道。
刘校理可不好见,见一次就要扒一层皮。
窦七冷笑,将手中的纸抖了抖。
“有时候脸皮可比钱要紧多了。”他说道。“没了脸皮,哪里还能得钱!”
周家这次敢明知刘校理存在的状况下还如此算计了神仙居,可见根本就不把刘校理放在眼里。
如果这一次让周家得逞,就无疑是允许周家摸一摸刘校理的屁股,这次敢摸屁股。下一次就说不定要摸头了,此次周家摸了无事,那么其他人自然也想要摸一摸。
如果这一次让周家得逞,刘校理的威信必然大落,再想收取钱财。再想博人恭维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次,与其说他窦七吃了暗亏,不如说是刘校理也吃了暗亏。
吃亏不报枉为人,还用得着送钱吗?
“归德郎,你们等着!”窦七咬牙说道。
夏日炎炎,远在江州的周老爷却忍不住打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头。
这几日是怎么了,总是喷嚏冷战,是不是谁在背后说他呢。
除了周家还有谁,这将近一个月周家只把已经背后把他嚼烂了。
怕他怎的!
“可是不适应?还是要多歇息,别累病了。”程大老爷立刻说道,似笑非笑。
周老爷哼了声,坐正身子。
“娇娇儿的爹如何下作,我清楚你也清楚,程大老爷,咱们还这样拉扯有意思吗?”他说道,“实在不行,那就快刀斩乱麻,上官府吧。”
程大夫人笑了笑。
“周老爷,那这又何必呢?人都有一时不查,我们出了这差错,怎敢保证你们也不出呢?”她说道,“与其到时候再周折,不如还是好好的精挑细选。”
“精挑细选?你们能选出个什么!”周老爷竖眉冷嘲道,“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给娇娘挑一个迷恋了青楼小姐的酸书生。”
程大老爷夫妇面不改色。
“那不亲眼看了谁知道。”他们说道。
正说着话,门外有仆妇进来。
“夫人,汀州的王夫人来了。”她说道。
汀州王家,程大夫人的娘家,王夫人,便是程大夫人的弟妹。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来了?
程大夫人有些惊讶,待见了王夫人,才知道何止是惊讶,而是惊骇。
“你说什么?”她差点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端坐的妇人。
妇人圆盘脸,细眉凤眼,穿金戴银,很是华丽。
“姐姐,我是说,为我们家十七向你家的娇娘提亲。”她含笑说道,似乎再说一件小小不言的事,完全不在意程大夫人的惊骇。
“你疯了!”程大夫人回过神喝道,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惯他吃喝玩闹也就罢了,这婚姻大事怎可儿戏!”
“十七喜欢嘛。”王夫人满不在乎说道。
“他喜欢!他喜欢杀人你就让他去杀吗?”程大夫人气急喝道。
“他这不是喜欢的不是杀人嘛。”王夫人笑道,“如果这个喜欢的达不成,那可说不定就逼着他杀人去了。”
程大夫人气结。
她知道弟弟两口子娇惯这个小儿子,她自己也娇惯,但没想到会娇惯到这种地步。
“那是个傻子!傻子!”她说道,“我们王家娶个傻子!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姐姐,我们王家的脸面怎么会别人说说就能要不得了?”王夫人依旧满不在乎含笑说道,“我看了那画像了,十七也和我说了,一点也不像傻子,文文静静的,就当卖回一个物件摆着看好了,又不指望她传宗接代。”
“文文静静摆着?”程大夫人冷笑,“那个傻子可是个扫把星,摆在哪里哪里就倒霉,鸡飞狗跳霉运连连。”
“姐姐,实话说了吧,要是十七闹起来,那家里才叫鸡飞狗跳呢!”王夫人用扇子拍着几案说道,“我就是图个安生,他也就图个新鲜,又不是长久的事,到时候不拘哪里养着就是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大夫人看着弟媳,突然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才笑了那老二家的,如今竟然我也是如此。”她气急反笑。
王夫人也笑了。
“姐姐,那彭家怎么能跟我们王家比。”她笑道,摇着扇子,“且不说家门,就一点,我说出来,他们就比不得。”
程大夫人看着她,待听她还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他们彭家不就贪图这娇娘的嫁妆吗?”王夫人微微一笑,轻摇团扇,“他们周家不就也是盯着娇娘的嫁妆吗?那很简单,这门亲事,我们王家只要人,不要嫁妆。”
只要人,不要嫁妆!
程大夫人顿时再次瞪大眼。42
第四十三章传来
程家的屋子里齐齐团座,自从听完程大夫人的话便沉默至今,每个人脑中思虑纷纷。
周家为什么会对他们程家虎视眈眈,是因为怕他们虐待这个傻儿吗?
不是,是因为嫁妆。
程家为什么会跟周家言语来往心力交瘁,是因为要争抢这个傻儿的护养吗?
不是,是因为嫁妆。
要傻儿,就要嫁妆,这是不可分割的。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这两样是可以分开的。
不过,一个傻儿,如果不嫁,嫁妆就永远是她的,如果嫁,自然也要有嫁妆,这么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没有嫁妆?有嫁妆都找不到人家,没嫁妆谁会要?
“原来世上的事果然无定数。”程老夫人喃喃说道,手中转着佛珠。
是啊,原来世上真的没有绝对的事。
所有人心里都念念。
“那,你弟妹是真的要如此做?”程老夫人再问道,“你父亲母亲也同意?”
程大夫人神色复杂。
那孩子娇惯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要星星不给月亮,不同意又能如何?
只是这话说出去就显得家里太没规矩了。
“跟弟妹一样,我娘家也是想为咱们分忧。”她含糊说道。
此时拉上程二夫人是最好的时候。
果然程老夫人呸了声。
“她那算个屁!”她骂道,“分忧?是给我添乱!”
程二夫人已经被禁足了,此时在眼前挨骂的只有程二老爷。
“你家十七公子,可不一样。”程老夫人感叹道。
虽然纨绔,但可不是个破落户,再说,这世上又不是谁想纨绔就能纨绔的。
“可是。她们有心,我们怎好肆意?”程老夫人又叹气说道,“好好的孩子。我们怎能毁了他。”
“我瞧着,娇娘。也不是,那么,傻。。”程大夫人强笑说道,“也就是不爱说笑,反正,嫁人之后,也不用她应酬。也不用她。。。。”
也不用她生养延续血脉,说白了,就是个摆件玩物。
“真,不要嫁妆?”程老夫人咳了声。问道。
“真,不要。”程大夫人说道。
程老夫人坐回去依着凭几,手中的念珠越发转动的快。
不要嫁妆,只要人。
这是救苦救难的菩萨降世了吧。。。。
“去跟周家说。”程老夫人摆手说道。
这就是同意了。
程大夫人又苦笑一下,怎么可能不同意。
程大老爷难掩几分欢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程二老爷虽然还有些灰头土脸,但如今这个解决办法也是再好不过。
不要嫁妆,他这个做父亲的为了照顾女儿以后的生涯,还是要尽力照顾女儿的嫁妆。贴补女儿的。
两人都低头应声是。
听了程大老爷的话,周老爷也跟见鬼似的。
开什么玩笑?
“别以为给娇娘也找个傻子就了事!”他哼声说道。
“什么傻子,去汀州打听打听,王家十七公子也是个风流人物。”程大老爷也哼声说道,斜眼看周老爷,“以为谁都跟你周家似的能养出个傻子。”
周老爷大怒,瞪眼起身。
“程子洲,你说什么呢!”他喝道,又冷笑,“那傻子姓程,可不姓周。”
“真难为周老爷你还知道那傻子姓程不姓周。”程二老爷不阴不阳说道。
三人六眼对视僵持。
室内气氛凝滞,两边跪坐的丫头们都低头不敢出气。
“三七分。”程二老爷忽的说道。
“成交,你三我们七。”周老爷立刻接口。
程二老爷呸了声。
“你以为谁啊!你可真敢说!”他瞪眼说道。
周老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程栋!”他也呸声说道,“看在我家娇娇姓程的份上,我给你三分就不错了!你还敢要七!”
程二老爷甩开他的手。
“姓周的,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去见官说一说,我给娇娘找个好人家,人家不要嫁妆是人家的人情,不是你该得的理,你如此张狂,要霸占外甥女的嫁妆,安得什么心!我们去见官!让天下人好好的评一评。”他吼道。
“评理就评理,人家并不要嫁妆,我们就真不贴补娇娇儿了吗?我拿着这些还不是为了她,交给你手里,谁知道最后是不是都姓了彭。”周老爷毫不示弱冷笑道。
“四六分。”程大老爷忽的说道。
“你四我六。”周老爷扭头说道。
“你四我六!”程大老爷瞪眼喝道。
正吵闹着,门外周老爷的小厮连滚带爬进来了。
“老爷,老爷,夫人来信了。”他喊道。
屋内挤在一起瞪眼抓着胳膊的三人闻言,各自甩袖子分开。
“这什么人家的公子怎么样,不能你们说如何就如何,都是你们媳妇娘家的人,谁知这个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我们家里还要打听商量了再说。”周老爷说道。
他伸手接过信。
程大老爷和程二老爷哼了声。
“凭你打听便是。”他们说道,整衣拂袖出去。
刚走到门口,听得身后周老爷啊的一声叫,便忙回头看去,见周老爷额头似有汗出,瞪眼看着手中的信,面色惊愕。
“怎么会?”他失声喊道。
“什么事?”
虽然恨不得周老爷立刻闭眼蹬腿死了,但程大老爷还是尽地主之谊关切的问了句。
周老爷回过神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里间去了。
程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撇撇嘴不再理会各自去了。
到了傍晚,就有消息说周老爷要启程回京。
这牛皮膏药怎么都撕不下,竟然突然主动要走,而且走的很痛快,程家老爷得到消息时,周老爷已经坐上马车了,连程娇娘的亲事怎么说都没多说,赶着小厮趁着还没关城门连夜赶路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程家的人疑惑不已。
该不是也想出什么新花招来跟他们磨皮了吧?
程大老爷赶着小厮去打听。
周老爷虽然用的是自己带的人,但到底是住在程家,有些事也是瞒不过的,很快小厮就打听出来了。
“官职被降了?”程大老爷听到了很是惊讶,“怎么会被降了?”
做到周老爷这地步的,又不指望建功立业,但官运也是四平八稳,虽然不会青云直上,但到底会随着年岁资历逐步上升,只要不是犯了大错,怎么会降了官职?
“看周老爷的样子也是很意外,事先一点风声也不知道。”管事说道。
“当然不知道,知道的话,他也不会巴巴的在我们江州住这么久了。”程大老爷点头。
程二老爷神情变幻,忽的笑了。
“哈哈,定然也是被人背后阴了。”他笑道,眉飞色舞,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是的,肯定是被人背后阴了,就像自己当初那样。
过去快要一年了,程二老爷午夜梦回还会惊醒,梦里兴高采烈的接到告身,打开看却是一直空白,然后他就会一身大汗的惊醒过来。
程二老爷伸手抚了抚心口,时时刻刻念及,心中还是隐痛憋闷,更别憋闷的是,他竟然不知道是谁阴了自己!
到底是谁背后阴了他?是谁?是谁!
第四十四章突然
周六郎急急迈入厅堂。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他问道。
周夫人在屋子里搓手团团转,面色焦急。
“我也不知道,董大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中书门下作的决定。”她说道,一面又问,“你父亲走到哪里了?”
“哥哥说已经过了武阳了。”周六郎说道,一面又劝周夫人,“母亲,你先别急,几个大人都帮忙周旋着呢,暂时还有挽回的余地。”
虽然暂时还有挽回的余地,但能出这种事,就已经是无疑昭告在官场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夫人忍不住落泪,“一向好好的,逢年过节也都走的周到,日常也打点的周全,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周六郎凝神皱眉。
没错,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太悄无声息。
绝对不会是日积月累的仇恨,只能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发生什么事呢?也完全悄无声息啊。
“父亲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周六郎问道。
“怎么会,你父亲又不是新入官场的愣头青,在京城这么多年了,各方的关系早就顺遂,那些有积年恩怨的也早就处置防备着,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下黑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