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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迅速的与杏儿调换了一下位置,然后,继续集中精力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哼,爷是奴才,那你这贱蹄子又是什么东西呢?不也同样是主子身旁的狗奴婢吗?想要不轻饶爷,也得等到能够出去之时再说,这通敌叛国可不是什么小罪,进来了,想出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历朝涉及这种罪罚的嫔妃能够活下来的人都很少,更别说出去了。”在春儿叫嚷后不久,传来了一个太监不屑一顾的声音。
一般来说,押送嫔妃进冷宫的一般都是内务府的太监,内务府的总管是黄德仁,是淑妃的心腹,现在后宫的大权主要掌握在淑妃手中,所以,宫中的很多事情,都是内务府在执行。现在,内务府的人这些时日在这宫中,肯定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哪曾料到春儿今日会突然对他恶言相向么。想必这个太监肯定已经被春儿的话给惹恼了,才会与春儿对骂起来了。
“哼,你也不用太嚣张,虽然说我们家小姐与卞太妃娘娘暂时住进了这种地方,但是,得罪了卞太妃娘娘与我家小姐就等于得罪了乐宁公主,相信乐宁公主必定不会对卞太妃娘娘与我家小姐的这种现状袖手旁观的,就算你的内务府在得势,也终究只是奴才而已,我就不相信,你们敢与乐宁长公主对抗着来。”春儿趾高气扬的说道。
春儿嘴里的乐宁公主应当就是卞太妃的女儿,皇帝的长姐长公主乐宁,她在德康二十八年嫁于了当年殿试状元,当今的工部侍郎严如进,据说,皇帝平时还算颇为敬重于她,皇帝会隆重册封卞太妃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
“哼,那又怎样?我们也算是淑妃娘娘的人,就算打狗还得看主人。再说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关我们什么事啊?都被打入冷宫了,难道还指望我们用八抬大轿抬过来不成啊?乐宁长公主如果有什么意见,就让她直接找皇上反应好了。”那个太监虽然仍有些不甘示弱,丹斯,到底从声音上和气势上来看,火焰终究好还是灭了一些,想必,他也是不敢得罪乐宁公主的吧。
“好了,春儿,不要再说了,说多了只会徒让充媛娘娘和太妃娘娘伤心而已。”这时,另外一个女声喝止了春儿,这不是卞留云额声音,也不是卞太妃的声音,应当是卞太妃的那个陪嫁丫鬟翠云。
她陪伴着卞太妃在这宫中待了二十多年,加上卞太妃一直都不是十分得宠,想必也是已经知晓了这宫中奴才攀高踩低的性子,也习以为常了,加上可能不想得罪淑妃,所以才会喝止春儿。
随后,她倒是还算客气的开始询问那个太监道:“请教一下这位公公,我们现在应当住在哪间屋子里呢?”
“除了这间屋子现在由被废黜的秦贵妃居住着以外,其他的屋子都尚未住人,你们自己随便挑吧。我身上还有黄总管的身务在身,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先告辞了。”那个太监应当是指着我们居住的之间屋子,对那个翠云说道。然后,似乎是怕惹上什么事端似的,匆匆的告辞了。
片刻之后,可能是那个春儿去探视了一下其他几间屋子的情形,不久之后,又传出了她的愤愤不平的声音:“凭什么就让咱们去住那么破的屋子啊?凭什么她们就能住这间看起来最完好、最清爽尚未屋子呢?”
她话中的“她们”应该是指我与剪春、桃红,她这话里有些无理取闹之意,我们所挑额这幢房子可能是稍微比其他房子要完好一点,但是,基本上也好不了多少。之所以看起来能够这样清爽,完全都是我们入住之后,经过剪春与桃红努力的打理,才有了现在这般的面貌。
“既然这间最好,那我们就住进去好了。”一直未开口的卞留云突然开口道。
我心中一紧,看样,她是想存心来挑衅一番了,没想到她都处在家破人亡的这般境地了,还有来与我挑衅的心思。待到她们真的住进来以后,说不准又要挑上最好的房间住上了,进而将我的这间厢房霸占住了,之后会发生的后果可想而知,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让它发生的。
“剪春姐姐,咱们赶紧将咱们的大堂门给栓上吧,反正这群疯女人真的冲进来了。“外间的桃红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着急的对剪春建议道。
“唉,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先栓上门,就权当是充耳不闻吧,她们总不能破门而入吧?”剪春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慢着,先别急着关门,关上了,她还以为我们是真的惧了她们呢,以后肯定会经常来滋事挑衅。她们想住进来,也要看看,能不能过得了我这一关。”气愤的杏儿出言阻止道。
我有些担心杏儿意气用事,用武力镇压她们,惹出别的事端,刚好给那些对我虎视眈眈之人留下把柄。但是,另外一方面,我有担心又如杏儿所言那般,不治治她们,依照春儿与卞留云的性格,以后无缘无故上门寻刺的事情肯定不会少。
不过,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什么了,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杏儿,先被鲁莽,那时候可能会给宫内的人留下什么把柄。你先在里面坐着等待一会,看看外面事情的发展情况后再说”我只能轻声的告诉杏儿这些。
“小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杏儿应了一声之后,就静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情况。
“你们现在想干什么?这里是我们家小姐的住处。”大堂门前,听杏儿的话,未栓上大堂门的桃红已经与她们杠上了。
“笑话,谁指明了这里就应当是你们家小姐的住处呢?皇上下了圣旨,将这间屋子指定给你们家小姐了吗?如果没有,那凭什么你们住得,我们住不得啊?“春儿蛮横不讲理的说道。
“你,你无耻,怎么这般不讲理……”桃红被春儿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讲不出话来。
“春儿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冷宫之中的房屋尚多,为何偏偏要住我们这间,与我们挤在一起呢?我们这间房子会显得清爽一些,只是,因为我们住得久一些,被我们收拾德干净一点而已。再说了,我们这边也就只剩下两间厢房了,也不够你们住的啊。”剪春见了她们的这副不讲理的样子,似乎也有些急了。
“剪春,你离开哀家的这些年,也似乎越发长进了些啊,见着了往日的主子,也不知道弯身行行礼,反倒是这般挺直腰板的说话。虽然哀家暂时进了这冷宫,但是,哀家终究是先皇的妃子,长公主的生母,身份上终究还是要比你尊贵上千万倍岂轮得上你一个贱婢来指手画脚和支配的呢?不够住,那你们都搬出去不就够了吗?”这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阴森森的说道。
这个说话之人应当是卞太妃,虽然在宫中待了这么久,但是,我几乎很少见她说话,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能说出这么蛮横的话来,难怪以前剪春会将她描述成阴狠之人呢,我也终于知道了卞留云的性格与谁相似了。
“卞太妃娘娘此言倒是确实不假,太妃娘娘是先皇的妃子,长公主的生母,身份比我们这些卑贱之人高贵上千万倍,可是,现在却怎的要做出我们这些卑贱之人都不耻之事——抢占别人的住所呢?”桃红忍不住气嘟嘟的顶嘴道。
“好大胆的奴婢,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翠云,给我掌她的嘴,掌到她能够有些尊卑观念,懂些事理去再说”卞太妃恨恨的指挥道。
“慢着!卞太妃娘娘,蝶儿倒是想请教请教您,蝶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呢?况且,蝶儿是什么样的主子,与奴才们又有多么关系呢?难道说,卞尚书通敌叛国之事,也可以套用有其兄必有其妹,有其父必有其女之说,表明卞太妃娘娘与卞留云都通敌叛国了吗?”杏儿终于按捺不住了,走出厢房,慢条斯理的扮作我的声音说道。
“你,你,你好厉害的一张小嘴……”杏儿的这些话可能戳中了卞太妃的痛处,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姑妈,您何必同她废话,只管让翠云掌那个贱婢的嘴就是了,云儿就不信,就是教训个奴婢罢了,还能将天给翻了。”卞留云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哼,什么贱婢不贱婢的,你们的姐姐妹妹马上也就要变成奴籍,成为他人嘴中的贱婢了。而且,你们还以为自个儿是娘娘呢?既然被打入了冷宫,就已经是被贬称为庶人了,与我们本来就已经是同等之人在这叫嚣什么呢?有什么资格来煽我耳光呢?”桃红估计是被它们嘴里贱婢贱婢的喊着,喊出了一身怒火,不怕死的骂了起来。
“本宫今天非要来教训教训你这个牙尖齿利的奴才……”
“我今天非不让你得逞……”
“……”
立刻,外面传来了一片嘈杂声,应该是杏儿、剪春、桃红与卞太妃、卞留云主仆四人对抗了起来,我听见后,不禁有些着急起来,若是现在有淑妃的人候在外面,那就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乐宁长公主殿下驾到!”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
我闻声心中一凛,这卞太妃是乐宁公主的生母,卞留云是乐宁公主的表妹,她过来之后,只怕会倾向于她们,这样一来,不仅杏儿、剪春、桃红她们要吃亏,而且连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如果仅仅是需要重新打扫一下都还好说,可是现在换屋子住,还涉及到夹层与我怀有身孕的这个秘密,那就很麻烦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都不禁提了起来。
“罪妃(奴婢)叩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外面传来一片请安声。
一个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虽然被打入了冷宫,但是,你们一个身为前朝太妃,另外两个曾为皇上的贵妃和充媛,现在竟然如那市井泼妇一般,带着宫女们,相互纠缠在一起,成何体统?若是被外人瞧见和得知了,我皇家的威严又究竟何在?”
乐宁公主并未让她们起身,径自严厉的训斥道。
我听见这话,倒是微微对乐宁公主的印象有了些改观,她倒还算公允,各打五十大板,没有一来就是一边倒。
“宁儿,不是母妃愿意这样子,只是秦蝶儿怂恿她手下的宫女,想为难母妃,而且,她身为晚辈,对长辈不敬,才导致了现在的这般状况啊。”那个卞太妃似乎有些惧怕乐宁公主,降下声调,恶人先告状的解释道。
“是啊,是啊,公主表姐。”卞留云赶紧附和道。
“云儿住嘴,母妃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云儿你也不明白事理吗?碰到这种荒诞之事,不从中阻止,反倒来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乐宁公主截住卞留云的话,斥责道。
卞留云听见之后,顿时没了声音。
“你们又有什么解释呢?剪春,你是跟随在母后身边多年的老人儿了,怎么今日还这般糊涂起来了呢?而至于秦蝶儿你,虽然一直没有时间入宫见你的面,但是在宫外,本宫也曾听那些被遣散出来的宫人夸赞,秦贵妃是个知书达理、温和、善良的贤淑女子,今天意见,却是这般景象,如市井泼妇一般,真正让本宫太失望了。”乐宁公主应当是在对着杏儿、剪春和桃红说话。
“公主殿下,此事与娘娘无关,在今日之前,我们本来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这冷宫之中的,可是,今日充媛娘娘与太妃娘娘来此之后,硬是要让我们将这个我们已经居住了好几个月的地方给挪出来,去别的地方住,让她们住下、桃红可能稍稍绕不过这个弯子,便稍稍说了几句,太妃娘娘要人掌她的嘴巴。我们娘娘看不过去,便出言阻止了一下而已。”剪春向乐宁公主解释道。
“母妃,果真有此事?”乐宁公主带些怒气的查证道。
“没……没此事,是,是剪春这个丫头在诬陷哀家,哀家只是,只是……”卞太妃闪烁其词的回答。
“公主表姐,就算此事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啊,姑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她去住那些又脏又乱的地方吗?这间屋子的环境好一些,其他的房子都像危房似的。本来我们只是看这幢房子里有些空的厢房,便提出要在这里住下来。谁知道她们竟然得理不饶人,俨然自持自己是这冷宫之主一般,不肯让我们住下,这下才吵闹了起来。”卞留云振振有词的补充道。
“是啊,宁儿,哀家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到这种地方来受这种罪,皇上他好狠的心啊。而到了这里哀家还要受她们额气……”卞太妃采取哀兵政策,啜泣着哭诉道。
到底还是自己的生母,乐宁公主见着了卞太妃的那副模样,估计是有些心软,降低了声调说道:“这确实是有些委屈母妃了,不过,这也不能怪皇上,怪只怪舅舅竟然做出这等为世人所不齿之事。按照我朝的律法,这种通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