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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曾经是个怎样的人?
八年来我总是这么问!
没人能给我答案,能给答案的只有我自己。
心爱的女儿怀欢,毋庸置疑确是我的骨血。但,与我共同生下这个小天使的女性是谁?她在哪里?是生抑或是死?
我的记忆顽固得不肯合作,这些年来不断地脑部复健只是一种徒劳。什么也没想起来,比蚌更死紧地咬住那些教我遗忘了的事,愈是勉强愈是挫败。
我已经深深地不耐烦了!
再不去医院浪费时间。
再不去企图打开我二十二岁以前的记忆。
再不去想那一张也许曾经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女性面孔。
欢欢的母亲是谁?
或许将是我一辈子注定找不到的答案,将是我带入长眠地的永生秘密。
一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由於日圆持续看贬,相对拖垮亚洲经济复苏的脚步。台币的贬值是锐不可当的态势,目前央行并没有出面干预的倾向,为了保持台湾在国际上的竞争优势,只能跟著一起贬值来维持外销出口上的顺差。幸而在十月份时我们已先大量兑换涝肴毡依垂姹艿艋悴钌系姆缦眨唤鋈梦颐窃谑巢牡慕谏厦挥性黾映杀荆吹够乖谡獠ū嶂抵谢窭簧佟!共莆癫棵疟ǜ嬷钚乱桓鲈鹿静莆褡纯觯⒅镜靡饴爻噬狭晾龅某杉ǖァ?
坐在首座的男子微一点头,已是嘉许的表示,示意下一个部门接著报告。坐在男子身後的两个代理秘书迅速地在笔记电脑上飙动手指,务必完全纪录会议的所有重点,以供上司撷取会议重点揽阅,并做裁示。
每个部会都极力呈现出自己表现优良的一面,将这月会兼年终总检讨会当成是明年度部门预算的争取大会,纯然忘了「检讨」两字的真义。
首座男子面无表情地任由每一个与会的人说个尽兴。也好,不眠不休地工作四天,他现在确是需要趁这种没有营养的会议来让脑袋休息一下。想到下午还有一连串的评估会议得开,便大方地让这些人继续吹嘘下去,他只要负责点头就好了。
直到秘书处的洪处长超身报告时,他才开口问了第一句:
「你那边可以调人上来了吗?」他的特助已抗议工作量太大,不愿再兼任秘书这种劳累的工作了。
洪处长点头,报告道:
「是的,他们将从一月份开始调上来。共有三人,一男二女,分别派至董事长室、总经理室以及协理室。」
「为什么不派两个到总经理室?」男子问。他这要求是合理的,因为只有他这边是两位专任秘书都阵亡,迫切需要有立即能上手的人。
「这样安排是比较好的,这个月有两名专业秘书加入公司,他们的能力当然毋庸置疑,但是在适应上有点问题。人事室向秘书处反应最好做分布式的安排,由一内升秘书带领一外聘秘书最容易上手。」洪处长递呈过去三名秘书的所有资料,由一旁的特肋接过。
「协理室已有外聘秘书报到,状况似乎并不好。」首座的男子淡淡的口气里,有抢人的意图。
洪处长全身戒备以待,公司里的三大巨头可都不好相与,虽然说总经理这一派的威望最盛,但是得罪了任何一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唉……所以她最怕三大系统同时向她要人了。偏偏她永远避不掉这种事。
「请总经理谅解,人员已早就分配好了。事实上外聘秘书只须稍加训练,很快就能适应我们公司内的工作速度了。」
可惜男子完全不为所动,他道:
「我这边需要三个能立即进入状况的人,他们就直接来我这楼层报到吧。」也就是说,人,他是全要了。剩下那些不值得期待的杂牌军,随便往哪送都好。
洪处长当下直冒冷汗、头皮发麻,若能从这里九死一生出去,也难以活过董事长或协理的咆哮威胁。不,她不能屈服!
「总经理,当初您这边只说缺两个人的。」
「在经历六个挂病号求去的秘书之後,你不认为我该多找一些人来分摊工作,以终止秘书耗损量过高的现况吗?三个都来不为过。」
「我非常同意,但是建议您给我一年的时间加强人才的训练。明年秘书处将可以提供您需要的人数。而现在」
她的话被打断。那名有著总经理身分的男子道:
「现在,你就帮个忙,将那些外聘的秘书带到二十八楼做密集的训练,别忘了另两处也急需人才。一个月时间应该够吧?」
洪处长几乎要被上司的强势压入地底下,这些上司们全一个样,难怪身边的员工都容易阵亡,光这种压力就足以使人胃溃疡了。
「我会尽快让总经理室有三名优秀的秘书,但是现在只能先给您两名。」
她不能完全屈服,至少得留一名对董事长交代。
男子似是感到有趣,双手搁在桌案上,手指拱成塔状,微顶著下颚。一直以来,敢跟他这么讨论事情的员工委实不多。也许是出於欣赏,他也就不做刁难。道:
「好吧!就两名。如果後来的那位没法跟上进度,我会要求另一位也进来。你
没意见吧?」
「当然。」哪敢有哇?!
没让强势的总经理予取予求,但是她也没能算上胜利。这种事,经历一次就够了。几乎是虚脱地坐下,接过助理递来的茶水,一口喝下。安静地看其它部门报告,心情很是挫败。
至少,对想进总经理室的人来说,是个好消息。
她只能这么想。
董事长室里坐镇著东皇最高权力者,虽然近几年来逐渐将权力下放,也有引退之态势。但是所有重大决策还是得呈送这里过目,所以即使是有个工作能力一流的工作狂总经理,三十五楼的董事长室也没有清闲太多。这里的专任秘书也相同忙碌不已,也被要求著超人的能力与体力。
今日,董事长室依然忙碌不堪,两名专任秘书加两名秘书助理在外头奔来走去。安排开会、排行程、汇整公文重点、将呈上来的待批文件分轻重缓急排序……
这是公事的范围;还有私事是帮老先生缴付他名下产业的各种税金、水电瓦斯费、佣仆薪资、约设计师定期到府理发、制衣等等
所以这边很忙,就算公事只有别个系统的三分之一以下,这些秘书还是常常累挂,很没成就感地累挂。对那些充满事业心的人来说,董事长室实在算不上什么有前途的地方。
「欢欢,欢欢,快来看!猜猜爷爷买什么给你?」
一名头发全白,连眉毛也白的老人家,双手捧著一份包装精美的大礼物绕著小女孩团团转。最後还不顾他那一身笔挺气派的扮相,蹲下身於秀气的小书桌旁,企图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博美狗,对小女孩显露出乞怜的装可爱神情。
小女孩正专心地写功课。她是个乖巧的孩子,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功课写完;就算一旁有让人很抓狂的干扰,她仍是一迳地写,不轻易被拐去玩。
这很不容易呢!没有几个小孩会在充满诱惑的环境下做功课还不会被诱惑的。所以其他的爷爷都说她很厉害唷。
「欢欢、欢欢欢、欢」纠纠缠缠的声音里开始隐含某种意图依稀彷佛是孙猴于大闹天宫那一种。
小女孩认真的小脸愈来愈靠近书桌,光滑洁白的小额头上汨汩沁出汗液,简直是拼了小命以争取最後的写字时间。因为她知道,接下来是别想好好写了,不过幸好她已经先把数学做完了,嘻!
「这有什么好写的?你那些老师是哪根筋接错线了,居然敢给我的心肝出这么多功课?」那只抓狂的老手狠命死按呼叫键不放,严厉而冷肃地命令道:「立刻挪出一个人进来!」
外头的一名助理秘书回应著怯懦的声音:
「可可可……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
「有什么事会比帮我孙女儿写字更重要?!马上进来一个人!而且不能是你,你写的字太丑了。别想陷害欢欢被罚重写!」跋扈的声音命令完,立即结束通话器。
这就是东皇的创办人兼最高权力者。他依然跋扈、专断,现在还要加上是非不明、不讲理、公私不分,简直是传说中的「老番癫」。
「欢欢,你别写了。要是把小手指给写弯了还得了,爷爷心疼呀!来,把作业给我」
「爸,您又来了。」门边传来冷冷的声音,那冷漠里有深深的叹息。
房律龙跳起身,伸手指他问道:
「怎么是你?你进来做什么?快下去!我今天没心情见你。下去下去,想上班摸鱼也别做得太嚣张,居然敢在我这个董事长面前晃!」
小女孩抬头看到父亲,笑出甜甜的梨涡,叫道:
「爸爸。」
男子冷淡的面容因笑而显得俊朗非凡,他走过来一把抱起这个已有四日未见的女儿,搂在怀中轻轻摇晃著。
「功课写得怎样了?」
「还剩下一点点,再一下下就可以写完了。」
「好棒,欢欢好厉害。晚上一齐去吃肯德基吧!」
「嗯,我喜欢吃咔啦鸡块。要吃好多好多!」欢欢笑得像小太阳,大眼睛里因期待而熠熠发亮。
他亲了亲女儿苹果般的小脸蛋,但是父女间的天伦之乐并没能持续太久一直是这样的,只要他们的身边杵著一名叫房律龙的老先生的话。
「放开放开!欢欢今天是我的!我们说好了,平常你忙,欢欢由我照顾的,别想赖皮!」老人家妒红了眼,巴巴举高了一双手,示意儿子把可爱小宝贝传给他抱抱。
房律龙的养子房令玺将女儿放回书桌前,摸摸她的头,示意她继续把功课写完。浑然无视老先生那双高举的手,以及泛绿的老睑。迳自道:
「爸,我上来有公事,也有私事,您想先谈哪一个?」
「我只想谈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与宝贝欢欢之间的亲情?!」老人家气跳跳地指控,一手捣著胸口、一手指著养子,开始发挥无远弗届的想像力。「我知道了!你不仅不想养我,还想让我成为孤单老人。分走我所有财产,得到我所有的事业,然後一脚将我踢到养老院过悲苦的余生。这些我都可以不怪你,反正电视上的养子也都是这么演的,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企图离间我与孙女儿之间的感情!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
房令玺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真的非常怀疑自己被这种人收养三十年,怎能依然长成正常人格?太佩服自己了。
「爸,您最近又迷上了哪一出肥皂剧了?」
「哪有?」他才不要说正在看「宝岛阿不信」呢。
「听说那出台湾当红的乡土剧,今天晚上要演男主角被车撞」
老人家当场蹦蹦跳:
「什么?那一定是那个坏养子唆使的!他想侵占家产很久了,男主角一死他就顺理成章当第一继承人。不过没关系,身为男主角的人一向不会死的,就算掉落山崖、被海啸卷走、被砂石车辗过都不会死!那个坏养子不会得逞的!」没错,台湾的戏只会这么演的啦!哈哈哈!
房令玺嘴角抽搐了下。这位令人啼笑皆非的老先生,他除了包容很无力地去包容之外,还能怎样呢?谁教他是人家养育三十年的养子呢?
据说,在三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玉树临风、年少有为、黄金得不能再黄金的房姓男子,在结束他第四次失败的婚姻之後,於家门口前捡到了一名哇哇大嚎的男婴,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的房姓男子於是收养了小男婴,从此给他吃好穿好,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些话老先生三天两头就要倒带一遍,连欢欢都会背了!
然後,对於他二十岁以後的记忆,那些很重要、关於他可能有过的婚姻或爱人之类的事,老先生并没法提供答案。只说他在十八九岁那年突然得知自己身世,脑袋转不过来地跑了,背弃含辛茹苦拉拔他长大的父亲走人了!直到八年前他出车祸,老先生被通知来医院认人,父子俩才又相见,还意外多出一个可爱的小天使,所以他才原谅了这个不肖子的不告而别。
「爸,不管您现在多么乐於幻想自己当孤单老人的远景来与电视剧呼应,可不可以请您别再逼迫秘书们来替欢欢写作业了?」
「逼迫?我哪儿逼迫他们了?谁在造谣?」房律龙抬高下巴问。
「总之,欢欢自己能把功课写好,不必您代为操心,这是我所要讨论的私事;再来,听说您非要秘书处给您两位秘书,很抱歉的是明日上来报到的只能有一位。倘若有公事上应付不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