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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樱樱暗下决心,既然老天爷让她占着唐玦的身体,那么她就替唐玦好好地活下去吧,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也不枉老天爷怜爱她一场。从今往后,她就是唐玦了。眼下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报仇,然后去找师父的尸骨,好好安葬。
房间摇晃无比,外面还有哗哗的浪涛声,想来是在船上。他们这是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这时风浪声中传来一阵快疾的脚步声,樱樱赶紧闭上眼睛,继续 以诡异的姿势躺在凳子上。片刻,卜登的声音响起来:“唐玦,唐玦!”
唐玦躺在那里,毫无反应。
突然一个破锣般的声音打断他:“师弟,你想把她唤醒吗?”
“师兄,刚才我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似乎有点不寻常。”
乃暹猜冷笑一声:“难道师弟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
卜登苦笑:“师兄误会了,小弟不是这个意思。”
“哼!”乃暹猜冷哼一声,脚步声远去。而后,卜登也跟着出去了。
唐玦缓缓地坐起来,发现 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一般又酸又疼。那个狗屁破锣嗓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邪恶,太特么会折腾人了。她活动了一下筋骨,正准è 到门口去看看动静,脚步声再次响起来。唐玦吓了一跳,赶紧回去凳子上躺好。
来人轻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前,一边悉悉索索地摸索着什么,一边桀桀怪笑道:“想要炼成灵药降,哼,做梦!”却是那个有着破锣嗓子的人。
唐玦悄悄将眼睛睁开一线,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将那颗具有灵气的珠子换成了他带来的一颗普通绿色翡翠珠子。一面换一面念叨:“老小子,白白浪费老子一块好玉!”
乃暹猜只顾将那绿色珠子放入口袋,光线昏暗之下却没有注意到这时的珠子只不过像是一个绿色的鸡蛋壳一样,里面的灵气已经少得可怜了。他换好了珠子,抓起唐玦的右手,将一根细如牛毛的暗蓝色细针插进了她手腕上的静脉管里。便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
唐玦只觉得一阵细微的刺痛,便全身僵硬,毫无知觉,偏偏她的意识还十分清醒,她试着用灵气冲击筋脉,可是灵气运行十分缓慢,慢到几乎觉察不到它前进,这种感觉令她从心底里感到恐惧。这种僵硬的感觉到了天亮才消失了。
唐玦再次睁开眼,将那块翡翠拿在手里,那是个雕工粗糙的圆形翡翠球,外面只是用砂子略略打磨了一番,看样子是那破锣嗓子乃暹猜临时赶出来的。但是玉质却十分细腻,种水也好,已经达到玻璃种,并且是艳绿,莹莹的颇为娇媚。
唐玦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脏污不堪的公主裙,不禁有些着恼,这裙子一个口袋也没有,这么大一个球,要往哪儿藏呢?
正思索着,突然觉得四肢百骸灵力充沛,只好先放气 这个球,将这些闯入体内的灵力调息顺畅。好在这傻姑娘的身体非常好,以前她哥哥唐玧经常给她泡药澡,这具身体的经络疏通得十分好。此时调息起来非常顺畅,很快一个小周天就走完了,唐玦调动内力,开始一个大周天的运行。
外面风大浪急,大家都在忙着修补刚才被雷劈坏的地方。在这样的风浪里,若是船再坏了,必然是死路一条。就连乃暹猜和卜登这时候也在帮忙修船,毕竟就算他们功力深厚,掉在这样的狂风巨浪里,也定然无法生还。
此时最苦不堪言的要数葩珠了,她既不熟水性,功力又不深,又没有灵力护体,这时除了抱住门框呕吐之外,在这摇晃不定的船上真是寸步难行。
第六章 逃离魔窟
众人忙了大半夜终于将船修好了,这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海面上重新归于平静。众水手横七竖八地瘫躺在船头甲板上,卜登和乃暹猜也是脸色苍白,疲惫不堪。这时卜登站起来,抬脚踢了踢为首的船长,骂道:“死躺着干吗?去开船!”
另一个房间内,七盏油灯已经灭得干干净净,唐玦盘膝坐在地上,她的头顶上白气氤氲,依稀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模样,白气中隐隐透着绿色的光华,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宛如神仙下凡。
片刻之后那鲜花模样的白气复又钻回唐玦体内,令她神清气爽。
她迅速起身,闪身到门后,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望出去,无奈这里只是个内室,外面还有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一张破败不堪的桌子一角,赫然是一只簇新的打火机。唐玦的双眼熠熠闪光,轻手蹑脚地拿了那只打火机,转身回到内室,将熄灭的七盏油灯一一点亮。
太阳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仿佛昨晚的疾风巨浪只是一场噩梦。乃暹猜推开炼降密室的门,吩咐身后的卜登:“去把她叫醒,给她点吃的。”
“嗯。”卜登点了点头,他只是想要灵药降,可不想要个死人。
七盏油灯火苗跳动,卜登不由有些佩服自己这个师兄了,昨晚船那么摇晃,这些小油灯居然还亮着。他稍稍靠近阵法中央,叫道:“唐玦,唐玦!”
唐玦躺在中间的凳子上,一动不动。
卜登不由有些紧张,靠近了一些,伸手探了探唐玦的鼻息,只觉得气息微弱,不禁有几分担心,生怕师兄把这娇嫩的女孩给折腾死了,不由抬头看向乃暹猜:“师兄?”
“你退后,还是我来吧。”乃暹猜看卜登离得如此近,生怕他看出珠子上的端倪,连忙一步来到唐玦身边,将那颗悬着的珠子摘下来,从唐玦领口塞了进去。珠子被胸衣卡住,莹莹的透出一点绿光。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觉令唐玦毛孔乍起,猛然睁开眼睛。乃暹猜小心地将唐玦扶起来,交给卜登:“带她到外室吃点东西,不要让她接触到阳光。”
唐玦机械地吃着葩珠拿来的食物,吃得满身都是食物残渣。葩珠试探着问:“唐玦,好吃吗?”
唐玦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往嘴里送着一块糕点。
乃暹猜对唐玦的反应颇为满yì ,对卜登道:“让她做些事。”
卜登会意,吩咐唐玦道:“打我一拳试试。”
唐玦机械地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卜登,似乎不明白他的话,卜登正准è 再说一遍,冷不防唐玦闪电般地一拳打在他左眼上,又狠又准。卜登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待稳住身形不禁满面怒容,抬手就准è 给唐玦一巴掌。
乃暹猜一把拉住,脸上的沟沟壑壑都笑得攒到了一起:“师弟,师弟!你说你叫她做什么不好,非得叫她打你!”
乃暹猜毫无顾忌地笑着,一旁的葩珠却是不敢笑,生怕阿公一个不高兴迁怒到自己,她只得死死地咬着嘴唇,肩膀一耸一耸的,几乎憋出了内伤。
唐玦打完了那一拳,又机械将手里的半块糕点塞进嘴里,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行动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待吃完了东西,乃暹猜又将唐玦送回阵法内,并用那只干枯的手从她裙子里拿出了那只翡翠球,这行为很是让唐玦恶心,但是苦于此刻在船上,身上一点毒药也无,不得不忍气吞声。
卜登现在对乃暹猜深信不疑,而乃暹猜也为自己的聪明之举而洋洋得yì ,再没有什么人比一个傻子更好控zhì 了。
待得门关上的一刹那,唐玦嘴角终于弯起一个好à 的弧度,那张倒垂的美丽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如是过了十多天,船终于登岸了,葩珠买了一副宽大的墨镜遮在唐玦脸上,又给她换上了一身很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然后几个人几经周折,倒换了好几次车,又走了几天山路,终于到了深山里一处吊脚楼。
这是一座接近山顶的吊脚楼,因为太高,平时鲜少有人来,寨子里的人只知道这里住着年老孤独的老人卜登以及他唯一的孙女葩珠。葩珠生得貌美如花,寨子里很多小伙子都恋慕她,不过由于卜登老人脾气古怪,极不好相处,谁也不愿意靠近。
这日已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按照习俗,寨子里的年轻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芦笙悠扬的乐曲和姑娘清亮甜美的歌声久久不息。葩珠一早就被冬海拉着出去跳舞了。冬海是寨子里猎户的儿子,与哥哥春海自小习武,是为数不多的敢靠近卜登家吊脚楼的人之一。
葩珠美丽的身影看得寨子里几个小伙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尽情的跳完一支舞,回到冬海身边坐下。冬海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擦汗,用苗语说道:“葩珠妹子,你真美!”
葩珠莞尔一笑,晶亮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来,微黑的脸颊红扑扑的,仿佛熟透的苹果,看得冬海心头一热,目光都有几分痴了。葩珠夺过帕子,自己擦了擦,问道:“春海哥哥呢?怎么没有来?”
冬海脸上现出一点微薄的恼怒:“这个问题你都问了第三遍了,你心里就只有春海!”
葩珠听见他这样说,也是恼怒了,嘟起嘴吧:“我就是喜欢春海哥哥,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冬海急道:“难道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你就一点儿也看不见么?”
葩珠扭过头,一脸鄙夷地说道:“春海哥哥会给我编笼子,上山给我找草药,你会做什么?你就只会惹我生气!”说着她便站起来,往一处僻静的小路走去。
冬海听见她这样说,顿时急了,几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葩珠,你别恼,我也可以帮你编笼子,也可以给你上山找草药,可是这些事情你都不叫我做……”他的语气里有着几分委屈。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葩珠捂住了嘴巴,拉着矮身蹲在路边的草丛里。
两人靠得十分近,呼吸间都是葩珠身上的香味,冬海不禁有几分心猿意马了。这时却见葩珠打了个手势,他心下疑惑,抬眼看去,只见月光下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过来,瞧那身形,是个女子。
她身后还有两个身影在追,一个低低的难听之极的嗓音传过来:“死丫头,竟然敢逃!”冬海听了只是诧异,葩珠却是认得这声音的,当即说道:“快帮我拦住她!”
冬海一愣:“谁?”
葩珠已经飞身出去,一个扫堂腿向着那女子踢去。那月光下的女子自然就是逃出来的唐玦。今晚是中秋佳节,月圆之夜,葩珠早早地便梳洗打扮了去参加篝火晚会,而卜登吃了晚饭便将唐玦带到屋后一块空地处,准è 修练 那见鬼的采补之术。据乃暹猜说,这邪恶的采阴之术需要 在月圆之夜月光照射处方才见效。
唐玦怎么会任由他这老棺材馅儿摆布,幸而这空地后面便是一大片菜地,穿过菜地是一大片茂密的竹林,碗口粗细的竹子长得密密匝匝。唐玦很听话地跟着卜登来到屋后的空地,卜登看着月光下身线窈窕的小美人,想到一会儿就要成就的好事,不由心头一片火热,八十来岁的人了,因为多年不近女色,竟如毛头小伙子一般有些心焦了。
而乃暹猜一早就在屋里打坐了,淡淡的月光透进来,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他自信那个傻姑娘翻不出天去,等过了今晚,不管事成与否,他都能如约拿到那本渴望已久的灵蛊秘录。
皓月当空,清风扑面。卜登望着唐玦如玉的面庞,勾起嘴角邪恶地笑了笑,沉声命令:“躺下!”
唐玦机械地在有些凉的草地上躺下来。卜登一面嘿嘿笑着,一面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陡然间,唐玦左手一动,卜登觉得自己眼睛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衣袖一抖,七八条黑红的蜈蚣激射而出。
而唐玦身手亦十分敏捷,几步便越过了菜地,飞身蹿上一根竹竿,借助身体的重量掰弯,然后一松手整个人便如一颗炮弹飞射而出。卜登放出的蜈蚣全部打空。
这时吊脚楼里陡然射出一蓬红光,唐玦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强行扭身,却在这时那种浑身僵硬的感觉再度袭来,令她身体一滞,虽然这次只僵硬了几秒,但身体下落的速度却加快了,那红光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她背心上,一阵噬心的剧痛令她再也无法控zhì 力道,重重地落在地上。
她挣扎了一下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身后传来乃暹猜的破锣声音:“中了老子的飞灵降和云雾降,活不过三天,不想死就赶紧回来!”
唐玦仿佛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向着山下狂奔,她已经看到远处的篝火了,那里人多,他们一定不敢乱来。她憋着一口气向着那堆篝火努力跑去,眼见离篝火越来越近,突然半道上一个人影蹿出来,不声不响地一脚扫过来。唐玦应变极快,向后一个翻滚,借着长草的掩护隐藏了起来。
但是葩珠从小便在这里长大,对这一带极熟,一拉冬海道:“我们两头包抄,她跑不了了!”
冬海奇道:“她是什么人?”
葩珠道:“你不要管啦,别让她跑了就成!”
冬海一心想讨葩珠欢心,狠狠地点了一下头,身形一展便向着唐玦扑去。
唐玦中了飞灵降,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又在茅草中行走,身上刮伤了多处,早就精疲力竭,眼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飞扑过来,本能地一矮身往旁边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