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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笑道:“你的孩子是没有错,但他是你们老赵家的人,我们好不容易才跟老赵家脱离了关系,又怎么能再牵扯进去呢?你的孩子将来如何,要看你如何教导,更要看他的本性如何,别人的帮助是有限的,自己奋斗才是真。”
小媳妇被方怡这番话说的有些懵,怎么跟预料的不一样呢?女人不当是最容易心软的吗?她把最无辜的孩子都抬出来了,居然都没有用?还是她嫌弃银子太少?可这五十两房哪儿说那也不是个小数目的啊!
“嫂子,你就这么忍心么?”
方怡避重就轻道:“你如今要做的是安心养胎,怀孕初期要平心静气,多休养,将来生下来的孩子才健康。”
小媳妇不甘心地还想要继续游说,却被方怡再度打断了:“这些银子你拿回去,眼下才刚刚考了个童生呢,就是想花钱也找不到门路啊。”方怡说着,也不给小媳妇辩解的机会,半劝半哄地把人给送出去了,小媳妇听到她说要给赵立夏他们做饭,这才慢吞吞的离开了。
送走人,方怡叹了口气,这个小媳妇可真是个厉害的,提都不提老赵家的那些人,只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干娘,她连嫂子都没当清白呢,还扯什么干娘?只怕她是冲着干爹去的吧!算盘打的是真好啊!
……
那头,小媳妇忿忿不平地回到屋里,赵三牛连忙狗腿的凑过去,笑嘻嘻地问:“媳妇,咋样了?”
小媳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能咋样?这方怡居然是个软硬不吃的!银子愣是一分没要!”
赵三牛立刻松了口气:“没要好啊,没要就好!”
看到他这怂样儿,小媳妇怒火中烧,一巴掌甩过去:“看看你这窝囊样儿!要是能帮着咱儿子靠上他们家这棵大树,别说是五十两,五百两我也照样舍得出!”
“是是是,媳妇儿,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小心气着身子!”赵三牛没半点脾气,低声下气地哄着。
小媳妇却越想越不痛快,指着赵三牛就骂:“都怪你们这群眼窝子浅的,当初要是对他们家稍微好点儿,人家现在能这样对我吗?”
赵家老二和二婶儿从外头回来,老远就听到自家儿媳的骂声,两人的脚步顿时就慢了下来,心里头憋屈得很,他们也不知道那一家子的孩子会这么出息啊!要是他们早知道,打死他们也不会去抢他们家的粮啊,更不会在分家的时候找上门去要钱啊!
……
从祠堂里出来,赵立夏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带着几个弟弟昂首阔步地往家里头走,三年了,他们一群孤儿被人轻看了整整三年,到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
“今儿发生的事,你们都要记住,这世上,永远不要期望别人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好,所有的一起都要我们自己去争,去取!像白叔柳叔杨婶儿这样的人有不少,但更多的是咱们村里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对这些人,我们没必要去念他们的不是,只要我们努力成为人上人,他们就不会再对我们坏!”
几个小的齐齐点头。
等回到家里,午饭已经烧好了,去地里干活儿的王家兄弟他们向来只吃两顿饭,中午一般是不回来的,方怡正装了一篮子的吃食,准备往地里送去,看到他们回来,连忙冲他们招手:“回来的正好,快去洗了手来吃饭。”
赵立秋带着几个小的呼啦啦往后院儿跑,赵立夏看到方怡手里的大篮子,问道:“这是给王大哥他们的?”
“嗯,既然做了午饭,就给他们送些过去吧,总不好我们吃独食。”
赵立夏伸手就去提篮子:“我去吧,你在家歇着,我刚已经跟族长他们说过了,咱们明儿就回城去继续备考。”
方怡点点头:“那摆流水席的事儿呢?”
“我给推了。我说还有院试没考,时间紧迫,等回头考了秀才再一起办酒不迟。”
方怡纳闷道:“你真这样说了?会不会太张扬了?”
赵立夏道:“辰辰和立年是有真本事的,之后的院试十之□都是能考中的,时至今日,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在村里谦虚低调了。”
方怡无语:“你跟柳叔学坏了!”
“读书人当然要有傲气!”
方怡没好气道:“做人还要有傲骨呢!”
“媳妇儿说的对!”赵立夏讨好地笑着,伸手摸了摸方怡的后腰,低声问:“你身上还酸疼吗?”
“还有点儿,过两天就会好了。”
赵立夏这才放心,提了提手里的篮子:“我先去送饭了,你们在家吃吧,别等我了,回头我跟他们一起吃点儿。”
“好,篮子沉,你路上慢点儿。”
晚上的时候,方怡把小媳妇来过的事儿跟赵立夏说了,赵立夏半天没吭声:“二婶儿可真是给三牛找了个好媳妇。”
“可不是!”
……
这一晚过后,第二天一早赵立夏他们就回城去了,等待他们的是柳叔的怒火,竟然敢丢下大醉的他偷偷回村里,实在是太不可饶恕!
方怡轻手轻脚地从柳叔身边溜走,看着那一溜排被训得脑袋都快要抬不起来的小子们,捂着嘴一个劲儿偷笑,那是没有半点儿同情心!
闹过笑过庆祝过之后,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备考了,这院试比起之前那两场可要重要的多,也艰难得多,就连向来信心在握的柳叔也开始熬夜起来。
白城山更是紧张万分,成天的往书店里头送各种吃食,据说是补脑补身子的,方怡哭笑不得,有些东西是不宜夏天吃的,会上火过头,对身体不好!可白城山完全听不进去,只要听人说了什么东西吃了好,立刻就弄来让方怡做给他们吃。
期间里正也来过两次,带了几只鸡鸭和一些鸡蛋过来,说是族里头给他们补身子的,方怡想了想,全收了。这古代不比现代,一人得势,鸡犬升天,赵立夏他们只要姓赵,将来不论怎样都脱离不了赵家村儿,跟他们保持良好互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作者有话要说:^_^
136院试
院试也是要考三天的;比起之前那两场,这一场应考的人数明显多了一倍都不止,天还没亮就开始点名入场了;入口检查的手续也更加繁琐仔细,连装水的竹筒水囊都要把里头的清水倒出来看过了再倒进去,严防夹带。那些负责检查的人神色严峻,仿佛自己在做的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以至于整个考场内外都鸦雀无声,气氛比之前两场考试要凝重得多。
方怡远远瞅着这架势;直觉的这比现代高考要严格太多了;考生的年纪跨度也大得很,从方辰赵立年这样的稚嫩小孩儿,一路到头发花白的中老年;几乎所有年龄段的人都来了,难怪都说古人读书不易,考科举更是难于上青天!有不少第一次来这里考秀才的小童生直接就被这架势给唬住了,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比平日里被先生检查功课还要紧张!方怡看着看着,也担心起来,自家这几个可别也紧张了,要知道考试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啊!
很快就念到了方辰的名字,在场绝大部分人的目光立刻唰的就望了过去,落在人群中那个小小的却挺得笔直的身躯上,这几个月以来,方辰的名字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年仅八岁首次报考,竟然一举获得两个案首,将一众家族子弟甩在了身后。而在此之前,他籍籍无名,只是一家小店里给哥哥姐姐们帮忙的小孩儿,这成绩可着实值得人称道一声,更有不少人都在期待着这一轮的院试案首也被他收入囊中。
方辰端着小脸儿,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考场门口,不慌不忙,不骄不躁,虽然人小,却有种沉稳的气质,若不是手里头还拎着那个不小的竹篮,估计还会更有气势一点儿。这一刻,方怡突然有些莫名的心酸和感动,眼泪盈满了眼眶,恍惚间,那个会强忍着害怕努力挡在她身前的小弟弟似乎在不经意间就已经长大了,曾经那个动不动就会含着泪喊姐姐的乖小孩儿如今也能走出这样沉稳的步伐。方怡隐约可以看到,这只她含辛茹苦细心喂养的小雏鸟即将要振翅高飞,飞向属于他自己的广阔天地。
一旁的柳叔看到方怡的神情,摇着纸扇,慢悠悠道:“从今日他们踏进那扇门的一刻起,未来就不是你我能掌控得了的了。”
方怡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掌控他们的人生,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男儿志在四方,他们的才华没有被泯然于众,你应该高兴才是。”
方怡笑道:“我当然高兴!不过,我更感激,若非有白叔的倾力相助,柳叔的细心教导,他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如此大恩,我连个谢字都说不出口了。”
柳叔道:“既然说不出口,不说也罢。”
白城山听得直皱眉:“都这时候了,你们扯什么呢!他们可是进去考试的,你们都不担心吗?”
柳叔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扇子:“你都说了是他们进去考试,那我们担心又有什么用?”
“你真是,天塌下来你都不急!他们好歹也是你一手□出来的吧,要是没考好,回头看你刘公子的面子往哪儿搁!”
柳叔一合扇子:“我教出来的学生,也就你敢说他们考不好了!本公子今儿话就放这里了,这回他们至少能给我考两个秀才出来你信不信!”
白城山一昂头:“你教了五个,居然就只敢说出考中两个的话来!”
柳叔给气得不轻:“你这莽夫!你懂什么!你去找别人问问,看看谁敢说自己的学生五个里头能出两个秀才!还是第一次参加科举就能中的!”
方怡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是想干嘛?加起来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这会儿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所以靠找茬儿来出气?这四周可有不少人看着呢,丢人啊亲!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至少旁边几个家族的人都听到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咬牙切齿得近乎扭曲,还敢再打击人一点吗?头一年参加考试,五个里头就考中两个秀才!就是他们家族里头的孩子也不敢打这样的包票啊!就这样,那白掌柜的居然还嫌弃!这要换了别人说这样的话,他们绝对是要去讽刺一番的,可这话是对着刘公子说的,那他们也就只有听着了!这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这头两人越说越来劲儿,眼看着似乎还要打起来了,方怡只觉得满头黑线,想劝都不知道从何劝起。这时候,突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看穿着似乎是当差的,其中一人朝着柳叔和白城山抱了一拳:“刘公子,白掌柜的,里头正在考试,还请两位声音小点儿,别打扰到了里面考试的人。”
看着白城山和柳叔五彩斑斓的脸色,方怡很没同情心地扭过头去,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干什么。方怡是真心的不想笑,可是实在是忍不住,这两个人还敢更丢脸一点吗?把人家执法大队都给引来了!原来不论古今,考试都是重中之重,考场内外都是不许喧哗的!
吵了这一架之后,白城山觉得满腹的焦躁之情似乎消退了不少,也没那么着急了,当下慢悠悠地晃到马车上去躺着了,看架势,似乎是打算陪考到晚上。而柳叔则是理了理衣摆,悠哉哉地跟那些家族管事们低声说起话来。不许喧闹,这压低了声音说话却还是可以的。
到这份上,方怡算是明白了,这院试的三天,他们恐怕都是要陪着了,她倒是无所谓,回家等和在这里等区别不大,同样都是很煎熬,不过,在经历了县试和府试之后,方怡的内心已经强大了不少,第一次考试就能考上五个童生,她真的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想想看,人家几十岁的人都还没考上呢,他们一口气就全过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院试考试的这三天,几个孩子还没怎么样呢,白城山倒是急出了满嘴的泡泡,柳叔看着是一副风轻云淡胸有成竹的模样,私底下却是每晚都在失眠,这些都是方怡听那两个小书童说的,两个小书童平日里总是拆自家少爷的台,心里却是关心他的,知道他失眠,特意去买了材料回来让方怡熬些安神补脑的汤,晚上好给熬夜的柳叔送去。
光是看赵立夏他们五个人的神情,方怡就知道这一轮的考试是个硬茬儿,他们几人每日从考场出来都是一副疲惫的模样,再去看其他的考生,也都是如此,方怡这才稍稍放了心,大家都这样的话,那肯定就是试题很难或是题量太大吧。
三天的时间其实真过起来是很快的,当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时,不仅仅是考场里的考生,就连守在考场外的众人也都觉得松了口气,终于完了!
赵立夏他们五个人并不是一起出来的,想来考试的位置隔得有些远,最先出来的是赵立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把白城山方怡他们吓了一跳,白城山更是不顾大庭广众,直接上前抱住他安慰:“这是怎么了?”
赵立冬抽抽噎噎:“我的试题答得不好。”
柳叔啧了一声:“你还未说与我听呢,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