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论什么地方?下次你必须跟到底,我们这种人,即使派你去妓院,你也得遵照
命令!”
“那——怎么行?”是她略尖的声音在叫。
“当然,我只是打个比喻——”
“有这种事吗?你加入已是一辈子的事了!”
“白翎为你已受了伤——你是他们的人,表面上一—”老天!她像发恶梦一样的把
录音机关掉,面青唇白的发着抖,原来——原来此地电话是有录音的,她和陈先生所有
的话都被录下来。原来——亦天早己知道她的身分,为什么不揭穿她呢?
慌忙退出亦天办公室,回到自己桌子边,心还“怦怦”的剧院不停。
他们早已知道她身分—一
阿婶进来,走路轻得象猫。
“啊!小姐早,小姐到得真早。”阿婶”一边说—边走进亦天办公室。
她总是叫姮柔做“小姐”,这“小姐”己变成专有名词了。
姮柔含糊的应—声,不敢看她。阿婶摸索—阵,又从后面走出去。
姮柔再回头,已不见了录音机和带盒。
这——一定是亦天昨夜在此地听,大意的留在这儿,今晨想起不对,立刻命阿婶拿
回来。
想不到亦天这——不小心,就被姮柔发现了秘密——这是她的好运气吧!
她以后要加倍小心才行,要做到完全不露声色,明知亦天知,也不让他抓到把柄。
她吸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些。
上班的同事已陆续来了。
“早啊——姮柔。”陆健叫。
“早——咦!你上星期六上过班,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息吗?”姮柔故作开朗的问。
“反正没地方去,又有些工作没做完,不如回来上班,那些工作留下来也还是自己
做!”他说。
小美在旁边掩着嘴笑。
“陆健才不是这么勤劳的人,今天你也上班啊!”小美指着姮柔。
“又开玩笑。”姮柔淡淡的。“陆健是我小弟弟。”
“陆健,听见没有?小弟弟,今夜怕回家睡不着觉,伤心欲绝吧!”小美打趣。
“你才伤心欲绝呢!”陆健白她一眼。
这个时候,亦天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他实在是个很有气势的男人,才一进来,办公室里所有人的光彩都被他压下了。
他和大家打招呼,视线若似无意的掠过姮柔,有如冷电。姮柔暗暗吃惊。
大概——东窗事发了吧!
但他只是一瞥,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他的办公室。
整个上午,姮柔都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下工作,生怕亦天叫她进去,拆穿她的谎言。
直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星期六下午不必上班),亦天离开后,她才松一口气。
“什么事令你紧张?”陆健好奇的。
“紧张?不,没有,”她掩饰着。“对工作我会紧张,也许这几天工作较重。”
“下午去轻松一下,逛街、看电影。”他打蛇随棍上。
“我最好的轻松方法是回家唾大觉。”她笑。
陆健不知道她曾跟踪他去舞厅吧?要不然他的表演功力就太到家了。
“周末睡大觉,太浪费了吧?”他说。
“不要死缠烂打,”小美在—边笑。“你该知道是没有希望的,姮柔喜欢成熟型的
人。”
“成熟型?谁?亦天——”他想收口已来不及,怎么突然说出亦天的名字呢?这个
玩笑开得太离谱。“对不起,我乱说的,不要生气。”
姮柔没什么,他自己倒红了脸。
“看我星期一告诉亦天,”小美不放过。“你呀!说不定被骂—顿。”
“别说,别说,最多我请你看电影,”陆健真的介意。“我不该拿亦天开这种玩笑,
他—一”
“我都不生气,斯亦天也不会介意吧!”姮柔笑:“他是男人,而且明知开玩笑。”
小美很意外,这不像平日含蓄的姮柔呢!姮柔也不开玩笑,而且很含蓄。
“饶你一次,”小美对陆健说,又转向姮柔。“你不是真要休息吧?我们女生去逛
街。”
“真的想回家。”姮柔歉然。“下次再逛街。”
他们于是不再勉强她,收拾桌子各自离开,
姮柔最后走,她有点心怯,不敢跟他们一起,她实在担心录音带的事。
离开公司,她才暗暗透一口气,今天总算混过了。以后的日子她简直不敢想。
走出巷子,猛的吃了一惊,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亦天!他定定的望住她,什么都不
说。
“斯——斯亦天。”她口吃的。她知道他在等她。
“请跟我来一趟。”他说。
她深深吸一口气,转身跟他走。
她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既然被他发现了,她逃也逃不了,是吧!
心里好紧张,一边迅速的盘算,该怎么应付?可是越急就越乱,越想不到应付之策。
她以为亦天带她回公司,但是不,他带她上楼,到他自己的家中。
她心跳得更厉害,去他家——是不是因为事情太严重?
阿婶来替他们开门,看见姮柔—点也不觉得意外。
“小姐,请坐。”阿婶说。
又为姮柔送来清茶。
姮柔虽然紧张却忍不住心里的惊奇,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他的家会是这个样子。
纯中国式的古雅布置。古旧(看得出来不是现代的)的酸技木家具,透亮的地扳,墙
上挂着许多国画,而且竟都是名家真迹。最特别的,墙上还有一把似生了锈的中国古剑,
书卷味中又有一抹难以形容的杀气。
姮柔并没有坐下米,她拘束的站着不知所措。
“坐。”他的声音又沉又冷,但中气充沛。
她机械的坐下,她象一个待罪之人。
“不知道——有什么事?”她低声问。
他拿起阿婶为他预备的酒,一饮而尽。
“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他说。
“是——”她想还是坦白点吧!做了就承认,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是那卷录音
带?”
他凝定在她脸上的眼光一闪。
“多谢你的坦白。”他说:“你有什么解释?”
解释?她扬—扬头,即然做了,还解释什么?她不想婆婆妈妈的多此一举。
“没有解释。”她很固执,很倔强。
他又是眼光—闪,黑眸更深。
“姓陈的要你这么他的?”他再问。
“你已知道,何必问?”她垂着头不看他。
“你很倔强,”他不知道是赞或是叹。“我不知道对你是好或不好。”
“你预备怎么做?我并没有犯法。”她说。
“是,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犯法,而且姓白的女人还让我们打伤了,对不对?”
她一言不发,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
“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打算?啊!她太天真了,她居然没想到,这件事之后她还能留在公司吗?
“我辞职。”她生硬的说。
“我同意。”他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那——我可以走了吗?”她问。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从进来到现在,他一直这么凝视她,眼中光
芒很难懂,很深刻,但——她没有看出敌意。
他并没有把她当做敌人,她知道。这样——她觉得心里舒服些,虽然她并不知道为
什么如此。
“真要知道?”她再扬一扬头。“当然,为钱。他们给我弟弟出国的所有费用,而
且—一最重要的,为我们每个人的大前题—一政府。”
“政府!”他先是—呆,然后仰天大笑,仿佛她的话很荒谬似的。
“有什么好笑!”她愤怒的望他。“就是政府。”
“我明白了,好,好。”他说:“爱政府的郭姮柔,想为民除害,你请吧!”
请!就这么简单!
13
这一夜,姮柔失眠了。
她万万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她已经尽可能的小心、注意了,还是发生这种事。
电话原来是有录音的。
她很烦、失去这份工作不要紧,弟弟留学那笔钱呢?要还给陈先生?啊!
如果母亲知道她辞职,一定会怀疑那笔钱的,老天!她这回真是进退无路了!
天快亮时,她突然想起电话录音的事也不能全怪她,电话是陈先生打的,他该知道
详情才对。
是了!这该是陈先生的错。
她这才安心些,迷糊的睡了一阵。
“姮柔,姮柔,还不起床上班?迟了。”母亲很着急的推她又叫她。
“上班?”她迅速坐想来,立刻又想起辞职的事,颓然倒下。“不,今天不上班
了。”
“为什么?今天公司休息?”
“不,”她用棉被蒙住头。“我辞职了。”
母亲吓一大跳。
“你说什么!辞职?”她叫。“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又说老板人好,才借了钱——
怎么辞职?。”
“是真的。”她把头伸出来透一口气,“我和公司的人——有一点磨擦。”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母亲着急。“你一向脾气都好,怎么这回有磨
擦?”
“大家工作原则不同,”她吸一口气。“你知道我是最讲原则的人。”
“也不能说辞就辞—一”
“已经辞了,没办法挽回。”她说。
她心中也难受,但不能表露出来。
亦天是好老板,公司也是好公司,但她——
“姮柔,你的毛病就是个性太倔强了一点,”母亲叹气。“我们替你取名字姮柔,
就是希望你脾气柔一点,你——”
姮柔不说话。
其实她只是讲原则,并不太倔强,但这事——真是与脾气、个性无关。
可是她又不能说清楚。
“老板提过那笔钱吗?”母亲焦急。
“没有。”
“那——”
电话铃和门铃都同时响起来。
“唉!我先开门,你去听电话,”母亲奔出去。“电话准是找你的。”
她披—件白色毛巾的长晨褛就出去听电话。
“喂——”她才开口,就呆了。
陈先生已知悉一切?电话追来了。
“姮柔——”陈先生说:“是你吗?”
她心中怦怦跳,瞄一眼大门,那吃惊更大,怎么——斯亦天站在哪儿。
“陈先生,对不起,我有客人,”姮柔立刻说,声音也高扬起来。“请半小时后再
来电话。”也不理对方的反应,立刻收线。
“你——”对着亦天,她心中是兴奋的,她完全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又窘迫,自己
这—身衣服,连脸也没洗。“请——坐。”
母亲看她一眼,也惊异于她同刚才的不同。
“妈妈,他是公司老板斯亦天。”她窘迫的介绍着。“这是妈妈。”
“伯母。”他脸上没有表情。
那眼光却很深,很深,很难懂。
“哎——你们聊聊,我去买菜。”母亲立刻避开。
“妈妈——”姮柔想留下她,她却已走了出去。
亦天一直望着她,她窘红了脸,手忙脚乱的。
“请——请坐,”她摸摸头发。“请等一会儿,我去换衣服,我去洗脸。”
说完,一溜烟的跑进卧室。
十分钟后她再出来,亦天已坐下,但眼光定定的在一处,姿势有如磐石。
“哎——我好了,”她不自然的坐下来。“请问有什么事?我是说你——”
她心中对辞职的事已再无芥蒂。
“请你回去上班。”他把凝定的视线移到她脸上。
“但是我——”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他认真的说:“公司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阿婶在内,
所以——请你回去。”
“昨夜我辞职,你己同意。”
“那是欠考虑的,我当时很生气,”他说:“你这样无缘无故的走,公司里其他人
会怀疑的。”
“让他们怀疑好了,反正我和你们——是对立的。”她说得极不自然。
“对立!”他眼光一闪,冷冷的笑起来。“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
“然而—一不是吗?”她反问。
“正与邪,道与魔,朋友和敌人其实很微妙,也很难分,你不认为吗?”他也反问。
“对我来说,是非,黑白是清楚的,中间有界限,一眼就辨得明。”她说。
“因为你没有经验。”他轻轻牵动一下唇角。
非常成熟与性格的一个动作。
“与经验无关。”她颇强硬。
“这世界上有绝对的事吗?”他摇摇头。“我说的话就那么多,请下午上班。”
“我不会演戏,不是朋友——我表现不出。”她说。
“原本我们就不是朋友,”他站起来。“但也不一定是敌人,我只是老板。”
“不——”
“你是针对我?”他转身看她。
“不是。我不喜欢回去工作。”她叫。
“你一定要。否则——姓陈的那儿你怎么交代?”他了解一切的。
“这——”她讲不出话。
“刚才我进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