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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帮匪徒是蒙古人”爱藤里怒不可遏地在“成吉思汗”四个字下面加上两个撒里畏兀字──“是猪”,然后满意地一笑。
但她并没看见扎赤合下颚紧绷,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状,她若不是大汗的爱人,他一定会海扁她一顿。
“未必,我看他们是故意栽赃给蒙古人。”扎赤合抑扬顿挫地说。
“救人要紧,他伤得不轻。”爱藤里不想深究。
“他伤得不重。”扎赤合看一眼就知道,那些全是皮肉伤。
“不重怎么会昏迷不醒!”爱藤里柔软的双唇抿成一条生气的长线。“他不是吓昏了,就是装昏的。”扎赤合嗤之以鼻。爱藤里尖刻地指责道:“亏阿舅说你是英雄,英雄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些人不杀他,你难道不觉得其中有诈?”
“不觉得。那些人说要把他留给野狼吃,所以才不杀他。”
“他死不了的,我保证我们一走,他自然会立刻醒过来。”
“扎赤合,我以你家公子未婚妻之名,命令你扶他回去。”
“除非你答应今晚跟公子圆房,否则免谈。”扎赤合灵机一动地提出要求。
“你不扶他,我扶。”爱藤里羞怯地脸红,但语气却如钢铁般坚不可摧。“算你狠!”男女授受不亲,扎赤合绝不容许大汗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身体接触。
不过为了自身安全,在他要扶那男子起来的一瞬间,扎赤合出其不意地往他头上用力敲了一下,力道重得足以把一头老虎敲昏。
“你干么打他的头?”爱藤里很不谅解地瞪着他。
“免得他突然醒来,打我的头。”扎赤合毫不畏惧地回答。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爱藤里坐在床边,露出如花绽放的笑容。
男人眸中闪着梦幻的光芒。“姑娘生得这么美,一定是仙女!”
“我不是仙女,我叫爱藤里,只是个普通姑娘。”爱藤里喜不自胜地脸红。
“姑娘救命之恩,请受卓勒奇一拜。”卓勒奇看似努力地撑起上半身。
“你别乱动,你的伤势不轻。”爱藤里体贴地将枕头靠在他背后。
“谢谢姑娘。”卓勒奇虚弱的道谢声音中,隐藏着深情。
“不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爱藤里忍不住打量起他来。
不可否认地,这个叫卓勒奇的男人相当英俊,他有两道帅气的剑眉,他的黑眼睛因为伤痛而眯细,使他的脸看起来更有个性,虽然他的肩膀不如丁其斯那么宽阔天啊!她怎么会想到丁其斯那个惹人厌的家伙?但她仍然无法克制大脑比较他们的冲动,他们两个都有能一眼就勾走女人魂魄的魅力,不过两人的外型截然不同。他斯文,丁其斯豪迈;他的眼神像夜空,丁其斯的眼神则像海洋,相形之下,丁其斯多了几分阳刚味。毫无疑问地,以女人的观点,丁其斯比他更能牵动女人的心“我的头好痛”卓勒奇突然双手抱着头,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块儿。
“我不知道,也许是你跌倒时不小心撞到大石头吧!”爱藤里心虚地说谎。
“奇怪!我明明记得我是脸朝下,怎么会是后脑肿了一个大包?””别想那么多了,想太多头会更痛,我不打扰你养伤了。””请你不要走,我还有好多事想问你。”在她站起身的一瞬间,卓勒奇立刻发出乞求的声音。
“跟我一起来的人,他们可安好?”
“他们都死了。”爱藤里虽感到孤男寡女独处不好,但还是留下来。
“可恨的蒙古人,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卓助奇义愤填膺。
“我们有志一同,将来你要报仇时,别忘了找我。”爱藤里慷慨激昂地说。
卓勒奇好奇地打探道:“你跟蒙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阿爹死在蒙古人手中。”爱藤里猝不及防地落下一滴泪珠。
“姑娘节哀。”卓勒奇忽地抬起一只手,以修长的手指将泪珠勾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爱藤里吓一跳,看到他的目光中流露着温柔,但她却没有心跳的感觉,不像丁其斯能给她那么大的震撼,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他的举动令她觉得不悦。
不过念在他是出于好意的分上,她决定忘了这次的不快经验。
她的身子向后退缩了几寸,尽量避免他误会,毕竟她是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虽然那是个假婚约,可是在没解除以前,她必须比没婚约以前更注意自己的举止。她告诉自己,这并非是为了丁其斯守贞,而是她不想被当成轻佻的女人。
“公子不像本地人,公子打哪儿来的?又怎会遇上那帮蒙古抢匪?”
“我和那群朋友从铁勒来做生意,赚了一点钱,却被那帮蒙古抢匪盯上。”
“真巧,扎赤合也是从铁勒来。”爱藤里啧啧称奇。
“扎赤合是”卓勒奇眼中闪过一丝敌意。
“他是我阿舅的救命恩人,目前暂住我家。”爱藤里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从她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她对这个叫扎赤合的男人并无特殊感情,卓勒奇心里暗松一口气。
此时一股强烈的欲望使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变红,他觉得以她这般细心照顾他的程度,显然是被他英俊的外表所吸引,他对自己一向信心十足。
他曾有过不少的女人,但从没有一个女人像爱藤里这样令他心荡神摇,若不是现在的身分不同,否则以他黑契丹王子的高贵身分,女人见了莫不臣服于他脚下。
之前出现的那帮蒙古抢匪是他的手下,而被杀的则是自铁勒掳来的奴隶。
那出戏让他得以亲近爱藤里撒里畏兀第一美女,她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打探出爱藤里的下落之后,他竟意外地遇到可敦的信差,得知爱藤里的另一个身分──女可汗,真是天助他也。
本来他想下手抢人,但是却发现帐幕里有高人,所以他一直躲在远处监视着他们,直到令他畏惧的高人离开。
他打算以装昏来瞒过扎赤合,然后趁他搀扶他时偷袭,没想到后脑反挨了扎赤合一拳,致使他昏迷。
起初,他只是想抢一个美人回去玩玩,向来他对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不过她的温柔体贴让他改变心意。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坠入情网,但现在,他想要得到她的心远胜过对她的身体渴望卓勒奇试探地说:“姑娘人美又温柔,追求者一定很多。”
“你猜错了,我几乎没人追求。”爱藤里待他像好朋友般完全没有戒心。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卓勒奇开玩笑的语气中透着慎重。
“我应该告诉你,我有婚约在身。”爱藤里觉得有义务打消他的念头。
卓勒奇努力隐藏心中的杀机。“谁是那个幸运的男人?”
“他叫丁其斯,是扎赤合的公子。”爱藤里两颊泛起微微红晕。
“丁其斯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卓勒奇皱起眉头努力地回想。
“他在铁勒只是个驯马师,不是大人物。”爱藤里担忧他想多了又会头痛。
“姑娘,容我多嘴,你怎会心仪一个驯马师?”卓勒奇发出轻蔑的嗤鼻声。
“不瞒你说,我是为了报答他救阿舅救命之恩,才答应以身相许。”
“姑娘这么做实在太愚蠢了,无异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没那么差,只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爱藤里挺身为未婚夫辩护。
“对不起,我一时心急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卓勒奇一脸尴尬。
爱藤里心念一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任何人认为她喜欢丁其斯对她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叹了一口气,怕他误会似地澄清道:“我不是怪你,我是怪自己红颜薄命,嫁不到如意郎君。”看她脸上交织着矛盾挣扎,卓勒奇认为她是受困于婚约的束缚,才不敢向他表白心迹,他那么英俊,她当然会对他产生好感。
但如果她知道他真实的身分,她还会对他有爱意吗?
这是个大难题,他必须小心谨慎,在她还没爱上他之前,绝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不仅会断然拒绝他,甚至可能恨死他了。
这点,他的想法倒是跟丁其斯汗不谋而合,他们都想以爱感化她。
“姑娘,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卓勒奇柔声说。
爱藤里撇了撇嘴。“我只说有婚约在身,并没说非嫁他不可。”
“听姑娘之意,似乎姑娘心中早有打算毁婚!”卓勒奇闻言大喜。
“小声点,万一让扎赤合听到,你和我都会遭殃。”爱藤里食指放在唇上。
卓勒奇不解地问:“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们?”
“有人要杀我家人,我需要他们的保护。”爱藤里坦承道。
“我也可以保护姑娘和你的家人。”卓勒奇一副他也能英雄救美的模样。爱藤里忍不住笑他自不量力。
“你别开玩笑了,你连十几个盗匪都抵抗不了,哪来的功夫保护我们!”然后她又补充道:“丁其斯和扎赤合两人联手,却可以打败上百个偷羊贼,让人敬佩。”他也可以,但卓勒奇只能在心中辩解。
他真后悔演了那出戏让他在她心中成了狗熊,不过他并不气馁。
“我可以带姑娘一家人离开撒里畏兀,避开仇人的追杀,我家有钱有势,我保证能带给姑娘一家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撒里畏兀半步。”爱藤里拒绝地摇了摇头。
“等我伤好,我就去招兵买马,除去姑娘的仇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因为用不着多久,我阿舅自然有办法报仇除恨。”卓勒奇感到失望,正愁不知该如何扭转爱藤里对他的错误观点时,苏尼一跛一跛地走进来。“
丁其斯和卜古回来了。”虽然是对爱藤里说话,不过他的目光却打量床上,白眉几乎是肉眼无法察觉地微微一皱。
“阿舅,这位是卓勒奇公子,也是从铁勒来,他可以留下来养伤吗?”苏尼默不作声,不过最后还是点头答应让他留下,因为他已一眼就看穿卓勒奇跟丁其斯一样都不是铁勒人;他是契丹人,从他的相貌不难发现他和丁其斯有相同的气质,皆是人中之龙,看来一场夺爱战争将无可避免地展开
另一方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丁其斯汗,没看见爱藤里,脸上难掩失望的表情,只见扎赤合闷闷不乐地走向他;他感到困惑,这不是做手下见到主子该有的态度,但他没时间理会,劈头就问:“爱藤里人呢?”
“在发挥善心,照顾伤患。”扎赤合声音如快断掉的琴弦般尖锐。
“苏尼的伤势恶化?”丁其斯汗一时间还无法了解他的意思。
“不是苏尼,是在半路上救回的陌生人”扎赤合简短地陈述事情经过。丁其斯汗双眉紧皱。“依你看,他的来历为何?”
“他像契丹人,而且是身分尊贵的契丹人。”扎赤合肯定地说。
“他的长相如何?”丁其斯汗鼻翼翕动,显然快要发作了。
“很很英俊。”扎赤合支支吾吾。
“我去拆穿他的假面具。”愤怒在丁其斯汗的胸中爆发。
扎赤合劝阻道:“公子,不成,他也可能会揭穿咱们的身分。”
“他想告状,只能到阎王面前去告状。”丁其斯汗眼中杀气腾腾。
“小不忍则乱大谋。”扎赤合冒死地伸臂挡在大汗面前,不让他通过。
“要我戴绿头巾,我忍不下这口气,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也杀。”
“属下宁可死,也不愿公子性命有一丝危险。”
“放肆!你居然敢羞辱我,暗示我会打不过那个契丹人!”
“属下不敢,公子武功盖世,那个契丹人绝非公子的对手。”扎赤合冷静地分析。
“但属下怀疑他不是一个人来此,那些盗匪是他同伙;如果真是这样,这附近可能有契丹军驻扎,贸然杀了他将会引来杀机。”舒了一口气,丁其斯汗像想起什么似地说:“听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刚刚回来的途中确实有听到不寻常的马嘶声,但我急着赶回来没去察看究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今晚你溜回祁连山,叫大军到附近待命,以备不时之需。”
“属”扎赤合话还没说完,见大汗转头就走,急问:“你要去哪?”
“我要去看看那个契丹人长什么鬼样子!”丁其斯汗交代。“你别跟着我,我不会鲁莽行事,你去帮卜古把买回来的马和羊安置好。”
一脚踏进帐门里,就看见爱藤里坐在床沿,丁其斯汗眼中燃烧着怒火,任何一个工作累了一天,满怀期望回到家的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