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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你刚才不是说小晨正准备局里大整顿吗,你那几个学生也马马虎虎算是精英,当个警察什么的我看也挺合适!”
听完兰剑说的话,梁晨没有马上表示出欣喜或是为难的神色,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之后,方开口道:“兰叔的这些人,我是十二万分地愿意接收,只是关于三月份公务员招考,应该是按照市里统一规划安排,我个人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直接招这么多人进机关!”
“笔试按照正常程序走没什么问题,面试吗?如果真是公正公平,那么我这六个学生也不会差上半点儿!”兰剑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若隐若现的讥讽之意。
梁晨笑了笑,他当然能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这个世界上没有的公平与公正,公务员考试当然也不例外。有人曾总结出一条经验,招考人数越多,待遇越差的职位,其公平公正性就越强,反之,招考人数越少,待遇越高,部门越重要的某几个职位,就越无公平公正可言。这其中无法避免地会出现金钱与权力买卖交易的影子。梁晨的一个大学同学毕业后考进了当市人事局,在一次相聚酒后,对方眯着醉眼向他比划着一个拳头,然后拉长声音说了一个字:“万!”
“这次招考人数,不会少于四十人。我想这六人全部进线,并进一步被录取的问题不大!”梁晨双眼微眯,笑嘻嘻地向兰剑道:“接下来,我却是想问问兰叔,你说的‘送’究竟是怎么一个送法?是不是代表从此以后,他们唯我令是从,我指哪儿他们打哪儿,并且人人头上都清楚地标地‘梁家军’的名号?”
“你这主意打的不错!”兰剑以似笑非笑地目光看着梁晨道:“无怪你锋叔说你平时连半点亏都吃不得。对于你刚才的话,我个人没什么意见,只要你能让那六个家伙心服口服,想怎么指使他们一切随你!”
“那就多谢兰叔了!”梁晨这时脸上才露出兴奋之色。和一般的退伍兵不同,兰剑的学生可是名副其实的特种兵,就算不如兰剑与锋叔那样万中无一的精锐,武力值至少也应该比他高出好几倍。这样一支虎狼之伍投入麾下,那他岂不是如虎添翼,八面威风!?更重要的,这支精兵小队绝对是对付江云县黑帮势力的绝佳利器!
“兰叔,你刚才不是说‘很多人’吗?”梁晨眨了眨眼睛,摆明了一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架势,试探着问道:“怎么又变成了六个?”
“一个,可以抵得上普通人十个,那还是保守的算法!”兰剑摇头失笑道:“你以为他们是秋后的大白菜,一车一车的拉?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啊,这几个家伙肯留下来当警察,玩票的性质很大,说不定哪一天厌烦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人各有志,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强求!”梁晨神情认地回答道:“只要是留下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他们谋个好前程!这一点请兰叔放心!”
“看到没?”兰剑转头望向严锋,伸手指着梁晨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严锋笑而不语,只是用嘉许地目光看着梁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不是想为自己昔日的学生谋个好前程,兰剑也犯不着主动凑过来将几个精英送到梁晨的手里。无论是凭着直觉,还是凭着对梁晨背景的了解做出的判断,兰剑毫不犹豫地认为,对方是他托付学生前程的最好人选。
在和平乡留宿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梁晨告别了李老爷子和周奶奶,与叶青莹,叶紫菁,王菲菡一起返程辽阳。有了梁晨当司机,叶紫菁自然乐得清闲,她与叶青莹坐在后排位,而王菲菲则是坐到了副驾驶位。
宝马驶上了公路之后,从观后镜里看着后方紧跟着的丰田吉普,叶紫菁眨了眨美眸幽默地说道:“让梁局长给咱们当司机,真是委屈了领导的身份哪!按理说,咱家的梁大局长应该是坐在后面那辆车里,端着领导架子闭目养神才对!”
叶青莹抿嘴儿轻笑不语。王菲菡玉容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美眸有意无意地扫了身旁开车的男人一眼。却正迎上对方的望过来的目光。视线相对,一触即分,王菲菡却忽然感到一阵心慌气促。王菲菡的悄悄握紧了拳头,美眸里闪现着复杂而矛盾的光芒,一方面她讨厌这种被情感主宰,失去控制能力的自己,而另一方面,她又禁不住那种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情感悸动诱惑!
她想起自己曾向软弱地挣扎表示,以唯一的一次肉体关系来终结两人之间不伦的情感。但随后她就发现,她说出的话根本就是一种变相的纵容和屈服。性爱就如同吸食毒品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直到最终成瘾而不能自拔。
真要一起下地狱吗?王菲菡美眸看着后望镜里的女儿,心里充满着无可名状的忧伤与迷茫。
对于叶紫菁的调侃,梁晨并没有回应,注意到王菲菡神色变幻的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挑了张CD放进了CD机。几秒钟之后,转厢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音乐声。
‘那催情的音乐,听起来多么愚昧,你武装的防备,伤你的是谁。靠近我一点点,是不一样的世界,安睡在我的肩,我用生命为你加冕。’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听着歌中那句‘我用生命为你加冕’,王菲菡的脑中忽然浮现出男人扑在她身上满面鲜血的一幕。当年的叶子昂苦追她无果,最后却是用了一句话打动了她的心:“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有人会为你而疯狂,但我,会为了你而死!”
能为你而死的男人,那就是真正爱你的男人!王菲菡不知道这句话是否绝对地正确,但她却知道,至少这句话不会错的太离谱。
心里的忧伤和迷茫渐渐消散不见,王菲菡用转为平静的目光望着身旁的男人。如果对方如歌中唱的那样‘霸占你的美’,那么,她现在已经决定,不再反抗!
四个多小时的路程,梁晨与叶青莹,叶紫菁,王菲菡终于返回了莲花小区温暖的家里。梁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自己那间书房改的卧室,一头裁倒床上,搂着被子呼呼大睡。昨天喝多了酒睡的又晚,今天又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以他坚硬的身子骨也难免感到一阵疲乏。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还想懒床的梁晨是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梁晨伸手在床边摸了摸,最后找到手机接了起来。
“梁先生,鄙人马克,相信您应该还能记得我。”手机传来的是那个让他印像颇深的生硬汉语口音:“关于林子轩先生遗产的移交问题,我想再次征求梁先生的意见,相关程序是否可以马上启动!”
第三百零三章林总裁的归来
遗产吗?梁晨的心情忽然变得灰黯起来,对方的这个电话又将他心底那抹失落的悲伤从阴影中唤醒。一提到那笔遗产,梁晨首先想到的不是那数百亿的惊人数字,而是,原先拥有这些财产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沉默了半晌,梁晨用微哑的声音回答道:“马克先生,很抱歉,麻烦你再等一些日子。我现在的心情很差,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我会主动联系你!
“我真是有些不理解,尊敬的梁先生,您不会以为继承这么一大笔遗产需要繁复的手续吧?实际上,您的想法有了误区,继承一百万与继承一百亿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你要做的,只是在那张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上签字即可!”律师马克好心地说明并建议着:“只要您愿意,您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充成为这笔庞大财产的新主人,梁先生……!”
“少跟我啰嗦!”听着对方的话,梁晨心里只觉得无比的烦躁,他不是林子轩的亲人,所以他没资格参加林子轩的葬礼,甚至,他连林子轩举办葬礼的地方都无从知晓。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凭空得了这么一笔庞大的财产,那种沉甸甸的恩情债就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更悲哀的是,他已经永远失去了报答的机会!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梁晨向手机那端的美国律师爆了粗口,然后烦躁地挂断了电话,脑袋枕着双手仰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着神。
在皇朝大厦六十六层上,律师马克拿着手机怔了半晌,然后转过头讪笑道:“林,我被人喷了!”
坐在轮椅上的白发男人听了马克的话禁不住哑然失笑,伸出手向对方比划了一下哑声道:“马克,你这个‘喷’字用的很好很贴切!”
“不大明白,小伙子的火气为什么那么大,他跟钱有仇吗?”马克摇着头,皱着眉,脸上的神情显得颇为疑惑。
在白发男人的身边,还有两个相貌英俊,身上透着贵族才有的尊贵气息的英国男士。尽管已经年过不惑,但经过岁月的沉淀,两个英国男士反而有着比起年轻时更迷人更优雅的风采。
他们是林子轩创业时的伙伴,也是林子轩为数不多被赋予绝对信任的忠诚朋友。在林子轩昏迷的八年里,开创集团一直保留着总裁的虚职,而这对林奇兄弟,则主动承担起守护和打理林子轩集团财产的责任。
林子轩很少看错人,至少,在这对林奇兄弟身上,他得到了友谊的收获。历时八年之后,因为集团的日益壮大,林子轩所持股份暴涨,个人财产翻了数倍,而对此,林奇兄弟没起任何贪念,及至等到林子轩醒来,如数地将这些资产完璧归赵。
“你不懂,马克!”林奇兄弟之一,保罗。林奇笑着说道:“林选中的小伙子,是个很重感情的人。现在的他,还无法面对林的去世,而他自己将要接手这么一大笔财产的事实。他不接受,是觉得不安心,同时,也表示出对林的一种悲伤缅怀!”
马克耸了耸肩,向林子轩无奈地道:“林,我想明白了,你让我打这个电话,实际上就是想让我挨顿骂是吧?好吧,我很高兴地通知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马克,我想说的是,你的智商很高,但你的情商很低!”林子轩笑着摇头,他的脸色不像手术前那样枯灰晦暗,目光里也充满着几分生机的神采。百分之二十的机率,他无比幸运的从死神的手里挑脱,而这种幸运,他一直认为,是一个叫做梁晨的年轻人为他带来的!
回想起临去美国的前一晚,在电话里,年轻的男人用真挚的语气说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所以,被我用运气祝福过的亲人和朋友,也一定会有好运!”
一句亲人和朋友,让他心里燃烧起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他忽然觉得,在这个世界里,他还有许多未完的事情要做,比如,亲眼看着梁晨一步步成长,看着梁晨的后宫一步步壮大,甚至,他希望能看到梁晨的孩子出生!
“我那亲爱的哥哥和叔叔们最近有什么反应吗?”收回了思绪,林子轩以略显讽刺的语气向马克问道:“那笔家族基金就是一根肉骨头,谁都想扑上去咬上一口。今天已经是初五,我很惊讶于我那些叔伯们这么的沉得住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马克用怪腔怪调的中文说道:“林,你对我说过的这句话,我在这几天有了深刻的体会,除了你那位哥哥,你所有的叔叔与兄弟们骚扰了我整整好几天。他们一门心思地向我挖掘打听关于遗嘱的详细文件说明,我能感觉到他们像猎犬一样嗅着金钱的味道,搜寻着一切财宝的踪迹!”
“说的真深刻!”林奇兄弟向马克微笑赞道,并附以轻轻的掌声。
这无疑让马克有些很得意。能加入到林与林奇兄弟这个圈子里来,应该是他这一生最引以为荣的事情,没有之一!
“真要成立那个家族基金?”里斯。林奇微笑着问道:“我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当然,如果林你觉得喜欢,那么玩玩也无妨!”
“我不需要什么意义!正如你说的那样,我纯粹是看着玩玩!”林子轩笑望着自己的朋友,他曾一直很好奇,为他打理财产却毫无觊觎之心的兄弟俩,是因为从小一直受到的贵族教育,还是说当真出于朋友之间的友谊?具体原因他无从猜测,他也不再费力去猜,因为结果,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让他选择,他宁可相信,是他们之间的友情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初六,梁晨决定返回西风县的当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听着手机那端的男人自报姓名‘林子宇’时,并要求他前去辽阳宾馆会面时,他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厌恶,甚至是愤怒!
第三百零四章利字在中间
这种厌恶和愤怒情绪产生的很突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这完全是梁晨此刻实实在在地感受。林子轩在与他交谈时,时常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家族的厌恶。也许是在潜移默化之中受到了影响,让他对于除林子轩之外的林家人,潜意识地产生了深深的反感和排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