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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也很是赞赏、甚至暗自心折。
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任何一个两条腿的活物?在白选这种举重若轻、命悬一线尚能谈笑自若的磅礴气场之前,元慧初实在稚嫩了许多。元启森若不是罹患恶症,同样经常徘徊于生与死,恐怕他这曙光二世的气派也要大为逊色。
因身体健康、发育良好的缘故,元慧初看上去就像是元启森的姐姐。别瞧白选身形瘦削,但她脸色白里透红,浑身上下活力十足,显然也非常健康。可奇怪的是,白选和元启森同时出现,在众人眼中明明被病情耽误了身体、矮小瘦弱的元启森,就该是白选的哥哥。
这种感觉在早与元启森、元慧初熟识的人心里越发强烈。元启森不出现,还不觉得异样。非要面对面站在一起,人们才恍然大悟,元启森、白小乖,这对双胞胎不违和。
贝幼菁离开之后,元启森成为原告那方的当事人,即使他其实也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但元启森和贝幼菁不一样,起码居东篱敢控制贝幼菁的身体,却无论如何不敢对元启森下手。
再度开庭,按照程度,此时应该进入举证和质证阶段。
刚才趁着休庭,充任委托代理人的罗格四人与旁听席上的律师们就元家的陈述交换了意见,飞快地修改提前准备好的质疑稿件。
就证人一事,大家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者事情过去十七年,实在太久,有些人遍寻不着;二来,元家有打官司的心思,自然准备得早。那些还能找到、与此事有关之人早就被元家提前请去,肯定会充当他们那方的证人。
不过大家明了白选打官司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拼了命地在鸡蛋里挑骨头,以拖延时间。再说,他们并不是没有杀手锏。
只是,元启森的出现到底给这场庭审带来了变数。在法官还没宣布举证质证开始之前,他就要求发言。元家的首席律师一惊,想要阻止,被元启森淡漠中潜藏着森寒的目光一扫,后背哗啦淌下冷汗。
曙光二世要提要求,这面子不能不给。协理法官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元启森的请求。
慢慢站起身,元启森面向法官席鞠了一躬,这才恭敬地说道:“尊敬的终身首席大法官阁下和各位陪审法官阁下,我谨向法庭传达我母亲刚才的意愿,请求法庭允许我们能先行调解。”
元家的律师们面面相觑,这一出可不是要上演的戏文。承智先生交待过速战速决,调解摆明要浪费时间。他们也根本不觉得有调解的必要,彼此双方都明白,只要白选死抓着“晶”不放,这场官司就必须打下去。
按道理,元启森不可能不清楚此中厉害,他为什么还要提出调解?律师们知道坐在旁听席的居东篱就是元承智的代表,不约而同以目问询。却见居东篱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见元启森的话,这意思就是不用管。
“十七年前的往事,我并不知情。但我认为,如果我们是一家人,有再大的误会也应该先坐下来谈一谈,而不是直接选择上法庭。”元启森心平气和地陈述自己的理由,“我并不赞同用诉讼的方式来解决此事。我因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否则一定会劝说祖父撤销诉讼。”
他转过头凝视白选,神色温和:“我不希望是用诉讼的方式才让妹妹回家。她应该心甘情愿地叫我哥哥,而不是被冷冰冰的法律条文所逼迫。”
法官们和旁听席上许多人都似乎被元启森这番话打动,眼里有光点闪烁。钟木兰大法官欣慰地连连点头,用苍老的声音宣布:“原告的调解申请本庭予以受理,不过,能否实现调解,还要看被告当事人的意愿。”
白选淡然笑道:“我接受调解。”只要能拖延时间,别说调解,让她现在和元启森一起去旅游她都答应
“在调解之前,我想先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元启森也是淡淡而笑,语气越发显得柔和。
两个人浅笑着时微微上弯的嘴角,弧度都一样啊一样,心水双胞胎尤其是龙凤胎的人们眼里简直狂喷星星。
“可以。”白选言简意赅。
她也愿意当面见识这位传说中超级天才的厉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可千万别对我打亲情牌,不然我会很失望。对元启森忽然露出灿烂笑容,白选如是想。
不提防对面眼神清冷的丫头居然有如此明媚夺目的笑脸,元启森不禁愣怔。他心里蓦然有刺痛之感,被这张璀璨的笑脸晃得眼里直发酸。
双方当事人既然达成一致意见,协理法官又宣布休庭。因为接下来是调解过程,能否对外公开还要再次向双方确认。元启森和白选异口同声:“不公开”
元启森的想法不用多说,对于曙光元家而言,有先前的大丑闻就够呛,不公开所有程序才对。白选则是生怕等会儿谈到涉及大任务的事情,目前还不到广而告之天下的时候,当然不便让人听去。好钢就必须要用在刀刃上。
方才莫非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注视着元启森和白选走向法庭特意准备好的房间,人们的议论声简直要震裂屋顶。合议庭七位法官鱼贯而出,走出法庭之前,钟木兰看了居东篱一眼,目光极为不满。
居东篱知道自己不久之前的小动作被这位明察秋毫的老太太发现了,赶紧别过脸去。最高法院原本设有各类监测机器,却被元承智指使程立德找人悄悄关闭。钟木兰虽然是首席大法官,最高法院却不是她家的后院。
摸了摸放在裤兜里的扁平盒子,居东篱怡怡然起身往法庭外面走。他直接来到给元启森和白选谈话的房间门外,轻轻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如此光明正大的偷听,一路而来以及此时远远离门站着的法警们却都视而不见。
门内静寂无声,仔细去听,却又能捕捉到“卡察卡察”奇怪的声音。居东篱皱了皱眉,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线。那几名法警扫一眼过来,有一人嘀咕,窗户都关上了,哪来的风?但碍于元启森的吩咐,他们不敢过去把门关上,只能任由那门被风推得打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
元启森和白选背对背坐着,双双捧了个大苹果在卡察卡察,啃得正欢。话说白选还是沾了元启森的光,要不是曙光二世饿了,她哪里来的苹果可以吃?
沉默无语。元启森有一肚皮话想说,又不知从哪儿开始讲起。他对白选不陌生,可当真见了面,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她。
至于白选,全然是打着能拖多久算多久、你不开口我就绝不说话的主意。这场官司才刚刚开始就状况不断,她很满意。轻轻松松混了两个多小时过去,她还当真是饿了。
门吱呀轻响,似有风吹进来。元启森皱了皱眉,嘴里叼着苹果起身去关门。白选瞥一眼过去,因方才在法庭上莫明其妙吃了亏,她如今警醒得很。
此时察觉不对,白选立刻用右眼异能去观察四周。幸好她如今亦算有些城府,面对奇诡之景能做到不动声色,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现在屋里分明没有第三个人,但白选的右眼视野中却出现了一团极为鲜艳的色彩光团,明亮程度似乎能灼伤眼睛。这可不是什么鬼火,而是人身体内的能量光团。
心念电转,又有皮皮示警,白选几乎能断定,这是有人在捣鬼。有没有可能仍是居东篱?难道他不止是空间系异能者,还会隐身之法,也许这就是他不为人知的第二种异能?
借着啃苹果之机连连无声冷笑,白选心说话,不管你是谁,既然你要来惹我,就别怪我以牙还牙正好让姑奶奶试试长大不少的破魔闪电威力变得如何。
第四十章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个隐了形的人显然不怀好意。你如果想偷听,老老实实猫在角落里,白选也没办法突然窜过去揍你。但你偏偏要鬼鬼祟祟绕着她转圈圈,还仗着没人看得见,试图往她跟前凑,这不纯粹找抽么?
这年头想找抽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白选在心里嘀咕,表面却气定神闲,好一副泰山崩于前也绝不崩溃的表情。在元启森关好门快步走来时,她还有心情往桌上的水果篮瞟了两眼。
托猥琐隐形人之福,元启森想起冬季的风那真是无孔不入,于是顺利找到了话题:“你冷不冷?”
他拐到桌前拿了个苹果,边走边拿手帕把水渍揩干。离白选还有两米远时他停了停,打量着她的神色,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到她面前。
在夏尔的宫殿式大宅住了一宿,身为好客的主人,夏尔给白选准备了许多漂亮衣服。奈何那些冬款的泡泡袖公主裙实在让白某人牙疼,一件没敢穿。后来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侍女可怜巴巴的眼神,勉强拿了黑白配的毛衣和外套挂在身上。
本来这种黑白配的衣服白选不想挑,因为看上去和黑白配的夏尔很像情侣,这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但也许真是有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元启森也严严实实裹着件黑色风衣,只是比白选的要厚得多。
你这病秧子还问我冷不冷,瞧瞧你那白得像死人的脸!白选不客气地从元启森手里接过苹果放嘴里啃,仰面看着他,含含糊糊地说:“如果我冷,你会把你的厚外套给我穿么?”
元启森果断摇头:“不会!我身体很差,不能受风寒。但是我会让人送衣服过来给你!”
他站在她面前,垂下眼帘看她。看她比苹果还要红润可爱的小脸,看她双手抱着苹果像春天温泉别墅树林里的小松鼠一样不停顿地“嘁嚓咯嚓”啃啊啃。
人的感情真是太奇妙!从前有无尽的憎恨厌恶,此时看着曾经的对手,想着她居然是与自己共处母亲腹中长达九个多月的孪生妹妹,复杂心情慢慢转化出无边际的喜爱——好想摸摸她乌黑的头发,好想捏捏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好想告诉天下人,只有我元启森的妹妹,才会如此出色!
最高法院的办公室,装潢刻意往庄严肃穆靠拢,然而室内冰冷沉郁的色调,此时却因这对互相对视的兄妹慢慢变得温和。
听了元启森的回答,白选的笑容便有几分真心。要是他当真假惺惺地脱衣服给自己,她一定会呕吐。右眼视野中,元启森的身体里只有很微弱的光在缓慢流动。
这团光如同狂风中的火烛,似乎随时有可能熄灭。它很久很久才会有一丁点变化,并非懒得不愿动弹,而是虚弱得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元启森没有说谎,他的身体仍然很糟糕。
把身后的椅子搬到自己身边,白选拍了拍椅面:“坐吧。”她绝不承认肯让元启森和自己并排坐,是看见了他微微颤抖的腿,而是因为他挡住了自己观察猥琐隐形人的视线。并且他坐在身边,也能让猥琐隐形人有所顾忌。
“还饿不饿?”元启森自己吃了一个苹果就饱了,但是白选已经在啃第三个。
白选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原本落在元启森脸上,却忽然扭头望向自己面前的虚空。她眉心豁然洞开无形门户,已有巴掌那么大的金紫色破魔闪电一跃而出,对着正在自己身前徘徊不去的能量光团劈头盖脸砸下。
可惜,破魔闪电落了空,尽数砸在地板上,连个窟窿也没砸出来。白选挑挑眉,这人定是居东篱无疑,不是传说中的空间异能瞬间移动,怎么可能躲得过速度加快了三成的破魔闪电?
果然听见满含不敢置信意味的连连惊呼,居东篱在不远处蓦然显露出身形,惊疑不定地盯着白选。他虽然靠着连续瞬移没有受到伤害,但方才那金紫色闪电兜头砸下时,许多年没有出现在他心头的恐怖感觉悍然重现!
“古语有云,老而不死是为贼。居老先生,您干这偷偷摸摸的事儿,还真符合您的身份呐!”白选好整以暇,继续“喀嚓喀嚓”啃苹果。有元启森在身边,就不信居老头还敢像刚才法庭上那样用异能欺负她。有本事你连元启森一块挤!喵的,那感觉太难受了。
元启森彼时正给白选递去手帕,猝不及防发生这般变故,他原本柔和的神情刹时变得比居东篱更阴冷。把手帕放在白选膝头,元启森半撩不撩眼皮,淡然问道:“居老,你想听什么?”
白选察觉出了元启森的不悦,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煽风点火:“当然是想听听你有没有说那些他想听的话。”
“我想说什么,我心里有数。不劳居老关心。”
“可是如果你说的话不合他的意,他大概会像在法庭上对付我那样给你吃点苦头。我的五脏庙差点就塌了!”
“居老是不相信我吗?所以才来监视我?”
“啊哟,他不可能不相信你。当然,也有可能真的不信你。人心叵测啊,世事难料!”
仿佛是同一个人在一刻不停歇地说话,白选和元启森一句紧接一句炮轰居东篱。二人说话间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打断对方,并且都能接上对方吐出的最后一个字。
居东篱不怒反笑,这就是心灵相通的双胞胎!尽管分离了十七年,但他与她相见的刹那,这十七年的时光似乎都被直接抹杀。他与她就是能熟知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