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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失望之色,“曙光先生品德高尚,没想到他的儿子却如此势利。那个超级天才婴儿在这样的祖父教导下,能成为曙光二世吗?唉,千万别一代不如一代!”
白选明白了,敢情丁嬷嬷和黑十八一样,把自己当成了人形吐槽器。她立即变得振奋,八卦之心无论年纪大小,永葆青春。
“阿罗……”丁嬷嬷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太实心眼了。我交给她办公室的钥匙,就是告诉她,她可以随意使用营养液,就算带回家给她的孩子服用也没关系。她完全不用去干截留的傻事,这才是第一批营养液。”
那您在办公楼外面气得差点厥过去,又为的哪般?白选竖起耳朵,希望能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丁嬷嬷喃喃自语:“阿罗,你心里的仇恨太深了,所以,你看不见那些被人道毁灭的孩子也是鲜活的生命。你发现异端婴儿被贩卖偷运到修士盟,却不想想,这件被揭露出来足以毁掉一个大型公会的事情如果没有上面那些大人物的默许,能办得到吗?这些被贩卖出去的孩子,就一定会成为修士盟的人?我劝过你不止一次,你为什么瞒着我执意要去管?你知不知道,你的执著害死了许多人。这件事一定要沉下去,所以那些浮在水面的人就必须一起沉入水底!”
白选的小身体僵硬住,手指头微微颤抖。丁嬷嬷把自己叫到这里来,难道真正想让自己听见的是这件事情?听丁嬷嬷话里的意思,她莫非早就知道了阮嬷嬷、秦阿姨、珍妮小姐的死亡是非正常事件?
“别人我可以不管,但阿罗……你父亲临终前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罗斯柴德家族的后裔。虽然我已经老得连刀也拿不动了,但我至少还可以用拐杖去砸人,看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丁嬷嬷咳嗽了两声,缓缓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微微弯下腰看着白选。
“阿罗不该拿了你的东西,她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就是太要强,可是良心的债比欠人情要沉重得多。她这一年肯定不好过。”丁嬷嬷轻声说。
她慢慢地直起腰,白选以为自己听见了那苍老身躯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摩擦声。丁嬷嬷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牵着白选的小手,把她领到办公室角落里一个木头箱子面前。
老人费力地掀起木头箱子的盖,白选悄悄撩起眼皮去瞧。哇哦,好多营养液!
这个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手指头那么粗长的小玻璃瓶子,瓶子里面满满地装着乳白色的液体。玻璃瓶子上面印有“促进生长发育营养液三段”字样。
“三段”?白选微微蹙眉,她现在的年龄只能喝一段的营养液。就好比前世的婴幼儿配方奶粉,根据不同年龄段需要的不同营养划分了层次,营养液也是如此。但这玩意儿可不像配方奶粉,偶尔喝错一次两次没有关系。听说喝错了层次不同的营养液,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孩子,”丁嬷嬷俯身拿起一瓶营养液,拔开瓶塞,递到白选面前,在她耳边低声说,“喝吧,喝吧。”
白选心念电闪,丁嬷嬷不可能不知道营养液不能随便服用。她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想整自己?她当机立断,伸手去接那个玻璃管子。
可就是这不到一秒钟的迟疑就让丁嬷嬷呵呵笑出声,玻璃管子的瓶塞又被塞了回去。白选顿觉毛骨悚然,心脏紧张得揪成一团。老人枯干的手指搭在白选肩膀上,轻声说:“小乖,你不傻。这很好。”
“您要去救阿罗吗?”白选叹了口气,抬起头问丁嬷嬷。既然已经被拆穿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装傻的最大原因就是想从阿罗这儿得到更偏心的照顾,现在阿罗都已经不在了,别的嬷嬷阿姨又不会同情她,她还装什么?
丁嬷嬷点点头,说道:“贪墨了你的东西,始终让阿罗很不安。你恨她吗?”
白选摇头:“不恨。阿罗对我很好。”多说多错,她很谨慎地回答丁嬷嬷的问题。
丁嬷嬷慈爱的眼神里有了欣慰:“那么孩子,你愿意去给阿罗做证吗?虽然你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但只要有一名证人,丁奶奶就能把阿罗先从黑牢里带出来。”
白选忙不迭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她不想阿罗死。
“真是个好孩子!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丁奶奶要去交待一些事情再走。”丁嬷嬷把白选仍然带回椅子旁坐下,她打了个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瞥了窗外一眼,她笑了笑。
门被从外面关上了,白选长吁出一口气。窗棱忽然“啪啪”作响,她吓得跳起身来,赶紧跑过去,掀起窗帘一瞧,却是黑十八爬在窗台上面。
院长办公室的窗户安装了防盗网,黑十八只能伸进手来,他的掌心托着一枚款式很简单的盾牌形制的白银胸针。阳光反射在胸针上面,白选隐约看见盾牌的上面还刻有图案,上面是五个箭头,中间应该是王冠,王冠底部则是箭矢的另一部分?断裂的五枝箭?
白选眨了眨眼,接过胸针凑在眼前仔细观瞧,这个标志好像很眼熟啊。在哪儿看到过?
窗外的黑十八说:“阿罗姓罗斯柴德,这个家族在黑潮纪之前好像很有名气。不过现在……”他耸了耸肩,“战争就像大浪淘沙,只有强者才能活得长久。据我所知,黑潮纪之前世界排名前列的富豪家族还能延续过去辉煌的不超过十个。”
白选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虽然有钱人能买票上方舟避过黑潮,但是大浩劫过后,要活下去只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更别说之后还有长达三十年的战争。她问:“都有谁?”
黑十八不假思索地说:“封号国民家族里就有一个,盖茨家族,在黑潮纪之前,这个家族的创始人好像曾经当过世界首富;然后,黑潮纪之前的华人首富李家,天舟民间资能源探索公会的先行者,李家的‘长江’公会国际排名第二,天舟第一;另外,天舟排名第三的‘黑金’公会的创立者洛克菲洛家族,在黑潮纪之前也很富有。”
大浩劫之后,世界格局被重新划分,曾经称雄的大小家族在残酷的战争中被反复筛选淘汰。社会秩序重新建立,新的世家豪门就此崛起。
白选很高兴,从目前她了解的情况看来,五位封号国民里就有两位是华夏血统,而资能源探索公会的国内老大也是华人家族。这说明咱们炎黄子孙的生命力、适应性、创造力都是很强悍的。朕心甚慰,白选喜滋滋地想。
第十六章枪击
好吧,这些神马世家豪族的和我白小乖距离十万八千里远,咱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小萝莉。所以八卦这种东西,白选听过就撇去一旁。她做人一惯脚踏实地,偶尔幻想娱乐一下自己,却从不好高骛远。
黑十八探头往院长办公室里面乱瞄,许是看见了那些营养液,眼珠子发亮,指着箱子问白选:“呐呐,小乖,这边箱子里头是不是营养液啊?”
白选嗵嗵嗵跑到箱子面前,两只小手一抓,努力攥紧了四瓶三段营养液,踮着脚递向黑十八,笑嘻嘻地说:“喝吧喝吧,不用客气。”
黑十八大喜,接过营养液,刚要拔开瓶塞,悲摧地瞟见瓶身上那行小字,小脸立时垮了下来:“我现在要喝四段的。”三段的当然也可以喝,当水当饮料。
低头见小丫头满脸坏笑,黑十八反应过来她在故意耍自己。很显然,白小乖也只能看着这些营养液流口水。不过黑十八还是把这四瓶营养液塞进了裤兜里面,又说:“如果院长嬷嬷问起来,你就告诉她是我逼着你拿的。”
这孩子挺仗义。白选摇摇头,说:“丁奶奶让我去给阿罗作证呢,她不会说我什么。”
“作证?”黑十八皱起浓眉,想了想,问道,“阿罗是不是给你喝过没有被过份稀释的营养液?”
白选神色黯然地说:“和你手里的营养液浓度相似,我想应该是根本就没有被稀释过。”
“啧啧啧,尽管阿罗贪了你的东西,不过凭心而论她对你还真的不错。一瓶浓缩型营养液在黑市可以卖到一千舟币以上。”黑十八摸着下巴,一副小大人模样,“这么说院长嬷嬷是想让你去作伪证?”
白选沉默片刻后说:“只有阿罗和我知道昨天晚上事情的真相,她说的话只有我能证明,而我说的话也只有她能证明。除了老天爷,还有谁能证明我们话的真假?伪证么?”她笑了笑,“强权之下,真即是假,假也就是真。”毫无疑问,从刚才丁嬷嬷话里的意思可以推论,这位老奶奶也能强权。
黑十八惊异地盯着白选,眉毛一挑:“小乖,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一岁的小娃说什么强权不强权,她懂强权的意思吗?
白选扯开嘴角干笑:“我呢,因为是傻子的缘故,所以嬷嬷阿姨们说什么话都不会避着我。我听说了很多事情。”她貌似骄傲地挺起小胸膛,“我又不是真的傻子,她们说的话一次不懂、两次不懂,听得多了自然就懂了呀!”她眨眨眼,眼神中有狡黠,“你也对我说起过。”
这样的解释虽然牵强,不过黑十八也知道,孤儿院的嬷嬷阿姨照顾这些小屁孩子的时候,确实喜欢讨论外头的事情。别说白选,他自己有时候也会躲在一边偷听。
白选这样的傻孩子,谁会提防她呢?自己不也在她面前瞎扯过?黑十八哼哼着对白选翻了个白眼,没好声气地说:“你这个小骗子!”
“嗵”!老天爷不知因何事愤怒,重重地敲了大地一记,其实地面明明没有晃动,但白选就是觉得眼前景物在摇摆。
白选下意识地大声尖叫,黑十八要不是手疾眼快抓住了窗棱,非得从窗台上摔下去不可。妈呀,这个大雷打得也太响了吧!
白选被吓得不轻,觉得耳朵里面嗡嗡嗡有一百只小蜜蜂在唱歌。她刚想说话,却见黑十八的黑脸膛瞬间刷白,成天努力装出来的坚强小男子汉模样轰然倒塌。他双目无神,颤抖着嘴唇吐出一个字,枪!
什么?白选拼命晃脑袋,黑十八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他扔下一句“我去看看”,飞快地滑下了窗台。
枪响,枪响!这是什么枪才能发出像雷鸣一般的巨大声音?白选呆呆站了片刻,蓦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办公室的门跑去。她使劲拉门,门却关得死死的,打不开。
丁嬷嬷临走的时候居然把门从外面锁上了。白选急促地呼吸,急得团团乱转,那种大难就要临头的感觉又一次攫住了她幼小的心脏。她霍然站住脚,因为极度害怕,所以小脸直抽抽。如果,如果刚才被枪击的对象是……丁嬷嬷……
白选又冲到门后,耳朵使劲地贴着门板,努力分辨外面嘈杂的声音。尖叫、哭嚎、吵嚷,车辆鸣笛。乱成一团。
镇静!你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白选深深地吸气,又尽全力把空气挤出肺部。反复十数次,她终于冷静下来。
现在,她只是个脆弱的幼儿,不具备任何自保能力。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静观其变都是最合适的选择。不管那个被枪击的人是不是丁嬷嬷,此时事已发生,她再焦急也于事无补,还是等黑十八回来以后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白选爬到丁嬷嬷的椅子上,端起刚才丁嬷嬷喝剩下的茶水,咕嘟嘟大灌了一气。擦了擦嘴角,她几乎是瘫坐在椅子里,养精蓄锐。这个小身体精力不足,她必须保住每一分珍贵的体力。谁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孤儿院里面已经喧嚣四起,白选听见了孩子们的大哭声音。她强迫自己安安稳稳地坐着,不去满足探究的欲望。
她的目光在丁嬷嬷的办公桌上睃巡,凝神想了想。她飞快地抽出一张报纸,厚厚地折了几层,放进去数枚大头针和一把削铅笔的小刀,然后塞进宽松长裤内里阿罗帮她缝的暗袋里面。暗袋里头早就躺着两枚硬币,都是阿罗给的。
白选长吁了一口气,忽然听见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从门外传来。她心里一喜,等了会儿,门却仍然没被打开,那说话声音却还在外面。
想了想,白选溜下坐椅,蹑手蹑脚走到门后,耳朵贴过去,屏住呼吸偷听。
“……改装重狙,有效射程是原来的一点五倍……对对,精准度不怎么好……”这是个男人沉稳厚实的声音,听不出年纪大小,不过白选判断应该不会很年轻,但也不会太老,约摸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停了片刻,这男人又说:“击中了腹部,受创面积太大,所以当场死亡。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报的警,说是接到电话预定,到慈心孤儿院接一位客人。”
白选想起方才丁嬷嬷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而外面这男人十之八九是名警察。听了半天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那么,他也许在讲电话?
“一枚戒面上刻有梅花的戒指?好!我现在就在院长办公室外面,因为钥匙也被打得稀烂,所以我在等人拿工具过来把门砸开。我找到戒指之后马上交给您,请您放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