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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字之音尚在耳边,流光溢彩的镜子光芒顿敛,化作一溜彩光没入白选右手。她的右手手背缓缓出现线条简单的兽形图腾,有双彩光潋滟的灵动双眸。
好几分钟令人窒息的死寂,白选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对桃夭干笑两声,无比诚恳地说:“我真没对他有什么过份的举动和想法。他说的这个喜欢么……意思很纯洁的,你不要多想,你们都不要多想。”
桃夭不说话,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冷厉目光看着白选,直到她露出心虚表情。蹭着小花园因新栽下花木还有些湿润的泥土,裹紧外套,白选轻声说:“我曾经误会他杀死我至关重要的亲人,逼他发了个誓。”不会是誓言的关系吧?
“那个时候,你哪里来的亲人?”桃夭淡然说道,“这些事情我不问。你说的誓言,”他嘲笑道,“我家小少爷只是看着年纪小,你还真把当他孩子?就连非人疗养院那些四五百岁的老妖都不敢小觑他”
“我没有小瞧他。但是,我就是把他当孩子看了啊”白选无奈地叹气,“所以才会容忍他天天和我睡一张床……”闻言,桃夭的脸黑了一半,听见白选说出下一句话时整张脸黑得发了紫。
“还每天给他早安吻和晚安吻。”白选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他的外表和行为欺骗性太强了是,我知道他其实已经活了很久,但按照你们妖怪计算年纪的方法,他也只是小孩子不是吗?”
“咯崩”。白选警惕地看向桃夭,发现他脑袋后面的彩色辫子都飘在半空,而他脚边刚砌好的花坛变成了豆腐渣。这只妖怪满眼满脸的杀气,袍袖无风自动。
不过运了半天的气,长长的叹息过后,桃夭貌似平静下来。他背着手在小花园里走来走去,语气凝重:“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你并不知道我家小少爷家中之事。天地之间最尊贵的生灵,为什么总是对人类无法抵抗?我家主母就算了,她已然是超然于这世间的存在,但是你……”他眼中渐有悲意,“撑死了抡圆了活,你最多就是一百多年的寿命。你死以后,我家小少爷怎么办?”
“等等”白选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哭笑不得地说,“你想太多了吧?白璧无瑕这种青春期的萌动很快就会随着时间消失的……”再说了,喜欢又不是爱,何必紧张
“闭嘴”不想,桃夭竟因她这句话暴怒。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森寒目光扎在白选脸上,冷若冰霜地说,“你,不要用人类对待感情的态度来判断我们。相比起人类,妖精魔怪们对伴侣忠诚得多”
这只妖怪看样子以前受过情伤呐,白选在心里腹诽。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怎么想怎么尴尬。也许在白璧无瑕的父亲眼里,自己也是勾引他儿子的坏女人,所以拿这个厉害的法器来收买自己?这么一想,右手手背上的兽形图腾便火炭也似地烫。话说,这是什么兽?简单的轮廓可真看不出什么。
“你必须解决这件事。”桃夭看出白选的退缩之意,硬绑绑地说,“小少爷一身关乎整个虚境的安危,你这小丫头也许只是无心之举,却将我非人协会置入险境。等你明年成年之后,妖事局会向天舟发来邀请函。届时,你必须前往非人协会处理好此事。”
“事涉万千生灵,请你务必用心。”桃夭深深地弯下腰,对白选郑重行礼。他直起腰身,正色道,“我所说绝非虚言白少尉,种因之人便是得果之人。你与小少爷的因果,只能由你去解。”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说,“趁着时日尚浅,希望如你所说,那只是他青春期的萌动。”
说罢,桃夭重重一甩袖,踩着白选家密布着监控仪器的草坪扬长而去。一时间,尖利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四邻八舍忙不迭关门关窗,生怕惹祸上身。
白选呆呆站了片刻,直到从屋里哗啦涌出大群人来,她才跺跺脚,高声说:“没事没事,快关了警报。”
重生以后第一次被表白,却扯上万千生灵的安危,这叫什么破事?难道咱谈个小恋爱也要惊天动地,搅得风云变色不成?呸呸呸,谁要和白璧无瑕谈恋爱?
第十四章朋友一般相处
介是粉红450票加更章。
………
桃夭临走前泄愤般的举动,不成想当真让白宅的保镖们逮住了两位在附近探头探脑的特殊来客。白选还以为搜索白宅周边之举只是迟大在向某妖表示不满,却被告知监视器捕捉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出没。
令迟大警惕的是,元启森和花满楼提供的仪器居然不能准确捕捉那两个身影行动的轨迹,更别说看清这二人的容貌。不过,当保镖们没入黑暗中,只凭自己的职业素养去判断对方身处何地,倒是很快就把人揪出来。
这一高一矮两个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儿。要不是紧急时刻有一人喊出自己的身份,二人这顿老拳定是跑不了。
搜索此处的几名保镖面面相觑,却不敢放开扭在手下的人,生怕是冒充的。“您说您是元继理先生?那位是贝幼菁女士?”一名保镖问不停挣扎的口罩墨镜男。
“是啊,我们知道女儿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元继理心情郁闷,声音自然也很低落。
另一名保镖已经确认被自己摁在地上的确实是个女人,犹豫着放松了钳制。贝幼菁也是口罩墨镜上阵,她平生从来没吃过被无情按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苦头。察觉力道减弱,她立刻试图爬起身。
此时,有人和主宅那边说上了话,得到答复后示意松开这二位。这名身高足有两米开外的魁伟保镖沉声说:“二位究竟是不是元先生和贝女士,咱们还不得而知,那边正在想办法确认。现在,要请您二位跟我们走一趟。”
此言一出,元继理和贝幼菁简直喜出望外。这二位,自打下午发现白选回了家,就一门心思想着能不能近距离看看女儿。哪怕不说话,就是远远地瞅瞅她,也能心满意足。可是从望远镜里看得出来,白宅附近有不少人影晃动,那是尽忠职守的保镖们在工作。
直到夜色降临,吃晚饭的时候,在外面晃悠的保镖貌似少了好几个,元继理才赶紧招呼贝幼菁开始行动。两个人将早就准备好的装备披挂整齐,拿了贝幼菁研制出的抗晶波干扰通讯器,足足煎熬了一个多小时,才摸到白宅外面。
别看这对夫妻买的房子能直接看见金玉九号,但是去往那片被命名为“金玉”的高级别墅区,必须先出了他们住的小区,爬上小山包,再沿着马路走大半个小时,下山之后才能到达。
进入别墅区之后,因金玉九号的位置比较靠里,这又得走上半个多小时。怎么从自己买的房子到达白宅,夫妻俩早就研究清楚,当下雄纠纠气昂昂出发。
开车只要几分钟就能翻过小山包,可是即将快到金玉区的上空,元继理却接到警告。如果他不立刻降下悬浮车登记身份,以供金玉区安全部门核实,就会被当成欲行不轨者无情击落。
没办法,元继理远远地停下车。但是他能用什么理由进去?夫妻俩不想惊动白选,甚至没有向元启森透露买房就为了有机会去偷窥,因为他们答应过元启森不去做任何可能激怒白选的事情。二人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只是远远地瞧一瞧,不让她发现,她就不会生气吧?
搬家后几乎足不出户,日常杂务自有雇佣的仆役去完成,所以他们并不清楚金玉区有如此严格的安全保卫手段。此时被拦在门外,二人只好坐在车里发愁。
金玉区的居民来往车辆在小区安全部门早就登记过,得到住户允许能够自由出入的亲友车牌号码也记录在案。像元继理这种情况,虽然不曾登记过车辆,但只要让安全部门打个电话给白宅核实身份,同样能进去。
可这对夫妻哪里敢让人致电白宅,一筹莫展之下,只好打电话给元启森,问他该怎么办。
元启森每次来都开登记过的同一辆车,自然畅通无阻。金玉区的别墅之所以那么贵,安全防卫就是一大卖点。这里的门卫颇有不论贵贱、一视同仁的风骨。故而元启森说只有核实身份这条路可走。
真要这么干,夫妻俩早就进去了。元继理不死心,去与门卫交涉。任他说破了嘴皮子,甚至偷偷对门卫首领坦言自己的身份,可这位从军中退役的老兵虽表示理解,但仍然禀公办事。
没奈何,夫妻俩怏怏返回,打算等哪天元启森到了再厚着脸皮一起蹭过来。没成想,转身元继理就看见一熟妖。桃夭笑眯眯地站在路边,只怕将方才那幕尽收眼底。
这只妖怪大摇大摆穿过横着三个膀大腰圆门卫的入口,门卫的眼睛瞪得铜铃也似,却愣是没对桃夭擅自出入发表任何意见。元继理赶紧拉了贝幼菁下车,为安全起见也决定步行。二人往门口蹭了几步,果然不见门卫有反应。夫妻俩拔腿飞跑,直到把大门抛去脑后老远,元继理才担心起妻子的身体。
只要能见着女儿,贝幼菁什么也不怕。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比任何时候跳动得都有力,反倒拉着元继理大步往前走。紧赶慢赶约摸半个小时,夫妻俩到了金玉九号附近的小树林中。小心翼翼地往宅邸的方向靠近,几分钟后,二人被突然响起的刺耳警报声吓得差点摔倒。
夫妻俩下意识跑路,没跑多远就被专业保镖们轻松地逮住。眼看要吃拳头,自己无所谓,妻子可万万受不得这个,元继理才把身份喊破。
原以为会被无情地驱赶,但没想到竟然能进宅邸里面去,元继理和贝幼菁都觉得今天这场刺激没白受。二人已四十开外,平日又运动得少,方才又是惊来又是喜,未免气息急促。
那名和宅邸通话的保镖很同情这对夫妻,好心安抚道:“白少尉通情达理,您二位且放宽心。”
元继理和贝幼菁感激地直冲这名保镖笑,互相抚胸捶后背,等进了白宅的大厅正门,果然镇定许多。不过,当二人看见站在璀璨灯光中微微而笑的白选时,忽然觉得手脚不知往哪儿放。
白选也在心里叹息,实没想到这二位会摸黑跑来。要不是刚才接到保镖禀报后,为确认事实特意打电话给元启森,她还真不敢相信元继理和贝幼菁会在自己家斜对面特意买了房。
“爸妈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你的房子,其实不少安防设备都是爸爸通过私人关系弄来的。怕你不接受,所以我没告诉你。你买这些设备的钱我都如数交给了他们,他们很难过。”虽然隔着电话,但白选还是能听出元启森语气中的沉重。
“我请他们进来坐坐。”白选没多说什么。毕竟对她来说,元继理和贝幼菁还是陌生人,对陌生人她自然不可能立时就有什么热情。不过如果对方当真有心,她也不是铁石心肠。
白选想着,虽然不是自己的父母,但自己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在确认他们对自己抱有善意之后,哪怕做不到以父母相待,至少能当朋友相处吧?
看见元继理和贝幼菁出现的刹那,白选差点没笑出声音。倒不是这二位身上沾着不少落叶泥土很是狼狈,而是他们扣在帽子上的墨镜和挂着半边的口罩实在有喜感。
只是忍住笑意之后,她忽然又有些伤感。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对夫妻何尝不是当年之事的受害者?那个造孽的人,真应该也尝尝某种锥心刺骨的痛苦
尽量让自己笑得温和,白选快走几步迎上前,客气地说:“保镖们下手没轻没重,让您二位受了些罪,您们没大碍吧?”
元继理和贝幼菁越发惊慌,且羞愧。元继理忙忙摆手,讷讷道:“没大碍没大碍。”再一次看见白选,他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女儿愿意见父母,悲的却是明明是一家人却如此生疏客套。
想及在血玉监狱与女儿的初见,元继理更有恍如隔世之感。尽管此时这少女的神色不显热络,但总比上回见面时她眼里脸上满是冰霜要强得多。
贝幼菁慌乱片刻,眼见白选越走越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大声说:“我扭伤了脚。”也许太过紧张,又实在兴奋激动,她的声音显得尤为尖利。
白选怔了怔,随即伸手扶住了贝幼菁的胳膊,轻声说:“我给您拿点药酒擦擦,只要没伤着筋骨,很快就会好。您能自己走吗?”
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贝幼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她眼里还是立刻有了泪花,看着白选连连点头:“我能自己走,”又赶紧补充,“不过最好扶着点。”
“对对对。”元继理赶紧搀着妻子的另一只胳膊,笑着说,“扶着,扶着的好”另一只手擦了擦汗,他心说话,老婆你真是太勇敢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主动出击呢?
白选哪里不知贝幼菁借扭伤之事试探自己的态度,想到方才这位母亲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大无畏地嚷嚷“我扭伤了脚”,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感情的交流,总要有一方更主动。不温不火地相处,也许能慢慢让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