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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甲子的岁月,太阴才会凝结出一滴月髓玉液。桃夭真身为千年桃林催成的桃花障,那时他已有几分灵性,得了浮城城主大人的援手吸取月髓玉液化形出妖身。若是他对你做出什么不当之事,全因他对浮城大人的忠诚所故。希望你不要怪他。”古暮徐徐站起身,对白选郑重裣衽一礼,“妾身代夫君请小姐原谅唐突之处”
白选一跃而起,手一搭上古暮的手臂就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诧异地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咱们方才不是说开了么,我不怪桃夭。他有他的立场,再说我也没怎么着,还得了件宝贝。”
古暮不敢直言那位尊贵的少城主就在下面看着。她笑容素雅恬静,缓缓退了一步,柔声说道:“正是月上中天好时候,妾身不敢打扰小姐,先行告退。”说罢又是一礼,不等白选挽留就匆匆离去,她还记挂着桃夭是否受了什么重罚。
站在屋顶发了会儿呆,白选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低声说了句:“太晚了,我要睡觉去。”
她转身就要跑,却已经来不及,腰身被结实有力的臂膊揽住。白璧无瑕在白选脸上响亮地亲了一记,在她耳边笑语:“不如我们禀烛夜谈吧?”
正文第二十章百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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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烛夜谈什么的当然不可能,白璧无瑕只和白选腻歪了两分钟就主动让她回去休息。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懂。
一觉醒来,行宫已离虚境只有半日之遥,比坐船快得不是一星半点。白璧无瑕还有意控制了点速度,否则头天晚上就能到。
身为主人,白璧无瑕亲自出面招待来自天舟的一行人。又因为自诩为白选白少尉的男朋友,想给女朋友面上添光的他直接请浮城大执事覃乐亲自操刀安排,在短短半天内呈现出集吃喝玩乐赏景于一体的大堂会。
天舟的人们也由此见识到不同于天舟科技却能有差不多效果的声光视觉特效各种表演,比海市蜃楼可强多了。落坐于行宫花园内,众人赏着以前从未见过的稀奇花草,听一曲珍禽呖呖哩哩天然乐音,再品着喷喷香的好茶,抿一口香软酥糯的点心,顺便欣赏由条顺盘靓的妖族帅哥美女们出演的歌舞剧,惬意得很咧。
白选却不大自在。与她面对面坐着的这位女子,明明笑得如此和暖,她却有不安感觉。白璧无瑕做过介绍,这位覃夫人乃浮城大执事,也是曾经在他幼时悉心照顾过他的阿姨。
任谁都看得出来,覃乐已经不年轻了。然而岁月却没有带走她的美丽,反而沉淀出更多的韵味。哪怕发已霜染、眼角有些微的细纹,也不减损她的妩媚风情。这种女人,年岁愈大反而愈令人着迷。
白选在意的当然不是容貌,而是当覃乐看着她的时候,她有种全身上下被扒得赤身祼、体毫无秘密可言的难堪感觉。其实覃乐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探究审视味道,甚至不知为何,白选敏锐捕捉到她神情中偶尔闪过的一缕谦恭。
是因为白璧无瑕?但覃乐对白璧无瑕的态度也没有多少恭敬,完全是以长辈的口吻说话。她为何要对自己这样?白选不懂。
皮皮毫无反应。白选不知道是因为覃乐当真对自己没有恶意,还是以皮皮现在的本事不能察觉出对方的异样。基于以上种种疑惑,白选对待覃乐的态度不免谨慎。覃乐问话时,她也要适当斟酌言词回答。
“少爷,你不得去给白小姐的同伴们敬个酒?”覃乐忽然笑着说,“这才是咱们华夏人的待客之道。”
白璧无瑕神色微凝,与覃乐对视极短的时间。似乎得到某种保证,他这才对白选笑着说:“覃姨说的是,我去招呼一下你的同伴。猛犸还要再添水果吗?”
白选也笑着摇摇头:“给它扔几块晶石,它会更欢喜。”
白璧无瑕笑吟吟起身自去了,这桌只剩下白选和覃乐两个人。她知道覃乐支开白璧无瑕定然有事要与自己说,便沉默不语,打算洗耳恭听。
“只是这份沉着稳重,梅将军便远不及你。但若论坦荡宽和,你不及她。”覃乐给白选斟了杯茶水,神色柔和地说,“所以小梅花在起事之初就能拉起大票人马,你却只有小猫两三只肯跟随。有时候,一些险还是要冒的。你不信人,又怎能让人信你?”
我身有秘密,自然坦荡不起来,自然多疑。白选没有争辩,只是笑笑。覃乐见她不接话,笑得眼尾细纹绽开如花蕊舒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世上谁还没个秘密?”
神色微僵,又迅速恢复浅笑模样,白选把玩手中滑腻如美人冰肌玉肤的白瓷小杯,轻声问道:“覃夫人,您不用拿梅将军来与我比。我比不上她,也从来不想和她做比较。您到底想说什么?是让我离开白璧无瑕吗?”
“不”覃乐忽然横过大半个身子,凑近白选,神秘兮兮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这个世上最希望你能与小少爷不离不弃的人”
覃乐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到白选能清晰看见她的瞳仁并非深黑色,而是近乎于黑色的极深紫色。她的笑容因故作神秘而显得有几分诡异,虽仍然典雅秀逸,但就是让人毛骨悚然。白选下意识仰了仰头,离她远了些。
“别害怕。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最普通的普通人。若不是无瑕的母亲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做人要知恩图报,所以,我会选择对无瑕最好的道路指引他去走。”覃乐低语之声越来越像梦呓,她的神色忽然变得呆滞,涩声从喉中吐出一句话,“你死,他死;你活,他活。死生……”
白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叫“你死,他死;你活,他活”?难道说自己的死活还会影响到某个人?是“他”还是“她”?“死生”二字后面又是什么?
白选不禁屏住呼吸,尽管想说服自己这位覃女士看上去有点不正常,但仍然不由自主地渴望听完她这段云遮雾罩般的话。
哪知覃乐凝滞的眼神蓦然又变得灵动鲜活,她轻轻摇着颈项,银白发色带出道道炫目流光,满面无辜地问白选:“呃……刚才我说了什么?”她又紧接着说,“我是个半吊子预言师,虽然曾经精准预言过末世黑潮的来临,但没有预料到元学森居然不是病死而是被毒死的。所以我说的话,你不可尽信。”
是否也不可不信?白选研究着覃乐认真的表情,想看出她此说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一直一直看着覃乐,一直一直不说话。她神色是平静的,没有任何冷漠冷淡冷若冰霜之色。
覃乐微侧过头,缓缓站起身,望着另一个方向说道:“女王之威竟凌厉至斯,哪怕你还这么年轻。请容我先行告退,我对你那位女修奴仆很感兴趣。”她走了两步,却又站住脚转身对白选嫣然微笑,“如果我是你,就会问问那名女修,她那只小葫芦是不是还有一只?”
白选一怔,随即眯缝起眼望向独自坐在人群边缘的岳冰。同行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冷落岳冰。只是今天座位不同,岳冰的身份注定在这儿找不到同伴,此时正孤孤单单独坐一隅,手托香腮望着大嚼大喝的猛犸出神。
不过相比岳冰是否藏了私,白选对覃乐更感兴趣。直到白璧无瑕拿着酒壶回转,她还凝望着覃乐出神。白璧无瑕喊了她两声,她才说:“能给我讲讲覃夫人的故事么?”
“覃姨?”白璧无瑕立刻紧张起来,“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话?你不用理她,她这个人是极好的,就是偶尔言语不着调。”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白选扭头打量白璧无瑕,看出他的强装镇静,不由猜测,“她先对你说过什么吗?”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你现在事情不少,我能处理的绝不让你烦恼。”白璧无瑕信心百倍地说,“覃姨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这能代表我母亲的态度。母亲发了话,父亲一般不会驳回。只要二老愿意,我有把握能让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他蓦然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有一种法子,可以让你的寿命大大延长。”
白选不禁心动,挨近他问道:“什么办法?”
白璧无瑕犹豫片刻,张望左右并没有任何妖族在旁,直接贴在白选耳边说:“只要你我相结同生共死之契,我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
原来如此你死,他死;你活,他活。原来如此覃乐没有说完的话可是——死生契阔?
白选怔怔地看着与自己不过数寸之远的白璧无瑕,这张年轻英俊朝气勃发的面孔是如此令人心动。他有悠长的寿命可供挥霍,他却说要与自己同生共死——要与寿命短暂的自己同生亦共死原来那些话并不只是他的想法,他实际上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那契约定然是无比强悍霸道的,能生生延长短寿生灵的寿命,自然也会很轻易地剥夺掉长寿生灵的性命。如果自己不幸死在某次任务或者某次袭杀中,原本不须经受无妄之灾的白璧无瑕岂不是也要一同赴难?白选的心猛地一痛,仿似被利刃扎了一刀。
另外,这契约的功效简直夺天地造化,实属逆天改命之法。要实现它不可能没有要求,而其要求也必定苛刻,也许还需要献祭之类的神马吓死人不偿命的条件。白选珍惜自己重活过来的这条命,能活得长长久久她一万个愿意。可是这个契约不行,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
“我们小乖是不是被感动了?”白璧无瑕笑眯眯地问,又低声说,“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吻你的。”
受他一吓,白选回过神。她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倒了杯酒一口喝干。“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这样的话。我不会接受这个契约。”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愿意与我同死,我又怎能那么自私地任由你与我同死?”白选面容平静,已经下了十足决心,“得享百年欢乐,已经是人生之幸。白璧无瑕,你只要陪我一百年就好如果日后再听你提起同生共死契约之事,我就……”她直视白璧无瑕苍白眼神,断然道,“我就亲手打碎最后两面镜子,让你忘了我”
正文第二十一章虚境
贪百年欢饷还是提心吊胆地活个几千年?白选毫不犹豫选择前者。她是自私,她也想活得长长久久,最好变成老妖精,但做人总要讲良心。
白璧无瑕愿意舍弃悠长寿命,她却没那么厚的脸皮去接受这份沉甸甸的情意。说句大实话,现今情尚浅,若是相处久了爱得深沉,每每她想起白璧无瑕为她担的风险,她岂成安眠?
所以,白选愿和白璧无瑕一起经营感情,但不能接受这个恐怖的同生共死契约。她不想缔结契约后,下半生都在惊惶恐惧中度过。再者说,时日还长,谁知未来会不会出现大幅度延长人类寿命的宝物?
道理,白选毫不隐瞒地坦承给白璧无瑕。她满脸坚持,白璧无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劝说。不过他在心里想,若是以后恨不得同生到天崩地陷之时,你总会答应承担共死的风险与我缔约。他方才之言亦是试探。
至午时,行宫前的海面倏地铺开彩云长道。长道两旁是汹涌澎湃的恶浪,云朵连绵降于海面,须臾便搭起一座七彩虹桥。桥的那端隐见光华闪烁,那就是虚境之门。
虚无之门。这扇门并无实体,完全由空中无数七彩光点凝聚形成拱形巨门。看似辉煌华美、大气恢弘,然而据白璧无瑕介绍,若是不走七彩虹桥、不从此门通过,不要说虹桥两边深黑色恶浪中潜伏的凶猛海兽,就是法术结界之威也足能将任何人压成齑粉。
有人不信邪,随手扔下东西。却见轻风温柔吹过,那被抛出虹桥之外的石块无声无息分散成无数细小颗粒,飘飘扬扬洒入海里。于是众人齐齐后退,相顾骇然失色。
行宫驶过七彩虹桥,终于到了虚境之门下方。刚才远远瞧去,这门颜色绚烂得让人眼晕。但真正进入门中,身周却毫无异状,唯有头顶天际悬挂着一抹艳色。
忽而,海浪澎湃之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耳边似慢了半拍后响起鼎沸人声。揉了揉眼睛,多有人不敢置信地张大嘴,惊讶地环顾四周。
哪里还是海面,出现在眼前的分明是个人来人往、热闹纷杂的大港口。港口停泊着不少船,大中小皆有。码头密如蚁群的人们干得热火朝天,机器轰鸣、人群吵扰、车辆来去、船只鸣笛之声不绝于耳。
一群穿着统一制式衣服的人们手拖肩扛着大小箱包,咋咋呼呼往码头外面走。立时蜂拥而来清楚明白写着“出租”或“taxi”字样的天舟众见过没见过但能猜出是车辆的各式交通工具,争先恐后揽客。这些人与天舟众的穿着打扮也没两样嘛。
天舟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是非人协会的地界?咱们不是回了国?大概一路行来所闻所见都超出天舟众人想象,此时身边又都是长袍广袖风格的妖族,以致他们一时竟忘了非人协会虽然是非人类为统治阶级,但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