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公爵”已逝,他与元学森先生毗邻而居,长眠于国家公墓。如今支撑着鸢尾花家族的是小“公爵”。
一直以来,民众对这个低调得近乎于神秘的家族都很感兴趣。因为在五位封号国民家族当中,只有这名今年才五岁的男童被称为“小公爵”。就连元启森这样的超级天才婴儿,都没有直接被冠以小“曙光”的名号。
爱德华与鸢尾花家族扯上关系,了解黑潮纪之前历史的人们并不以为奇。因为爱德华所在的罗斯柴德家族与波旁家族皆是欧洲著名的古老家族。
一座小小的慈心孤儿院居然引来了这么多重量级的关注,它究竟去向何处就颇堪琢磨。花家与鸢尾花家族都拿不出最为有利的证据来申明继承权,但这两个家族都具备强大的实力竞争。而很多事情的处理,证据,没用。
老兵协会与黄玉市政府原本争得非常起劲,因为花家一直旁观。直到鸢尾花家族支持的爱德华跑出来,花家的态度才强硬了一些。
原本花家派在黄玉市的族人离开了黄玉市,再度公开插手此事的人正是“国士”先生最为看重的晚辈花倾城。另外,与花倾城同行的还有元家名下的药剂师,说是要当庭验证黑十八与花家的血源关系。
是的,就继承权的问题,即将开庭审理。本次针对慈心孤儿院继承权的案件,原本由黄玉市法院受理。但是牵扯到的家族太过吓人,经过再三请求,深受天舟民众尊敬的钟木兰大法官所在的最高法院受理了此案。届时,钟木兰大法官会亲自主持审议。
白选向桃夭打听,丁院长和阿罗真的有很亲近的血缘关系吗?
桃夭哧之以鼻,说丁丁当是个脑子一根筋的老处女。
黑十八生气地白了桃夭一眼,不满他如此形容丁嬷嬷。而白选想起丁嬷嬷挥舞着拐棍追着那些捣蛋的大孩子乱敲的彪悍身影,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见黑十八怒目而视,她急忙澄清自己此时的想法没有对丁嬷嬷的半分不敬。
闻听庭审将在首都方舟市进行,桃夭带了白选和黑十八离开了好吃好喝招待了几天却一分钱也没收到的悲摧夜总会,驾起一阵妖风,不多时就到了地头。
这种赶路方式极为环保,不会消耗半分能源,并且速度极快,就是无法维持发型。黑十八还好,他近乎于光头。白选却留了个不长不短的西瓜头,让风这么一吹……她仰视着桃夭纹丝不乱的彩虹式辫辫头直撇嘴,用力地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给压平整。
桃夭也纳闷,按理说这等程度的妖风,完全不会对这只出身高贵且强大的幼生妖造成困扰。瞧她这张被风吹得青白的小脸儿,还没有人类黑十八的面色好看。
方舟市是天舟共和国的首都,国家最高机关尽数都在这儿。最高法院位于方舟广场的南面,与议会台遥遥相对。
这是一座只有九层的建筑,象征着至高无上的九条最高宪章。天舟共和国所有的法律、法规、规章都围绕着这九条最高宪章制定。
慈心孤儿院的归属案件将在最高法院二楼民事九号庭审理。开庭时间定于下午两点钟。
桃夭在方舟广场附近的方舟公园捡了个僻静之处落地。他化身为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个子不高,身形瘦削,脸色是长久不见太阳的苍白。他此时的眼睛炯炯有神,给人精力充沛、干劲十足的感觉。
白选觉得桃夭现在的模样虽然称不上英俊,却有很浓郁的书卷气。如果说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一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学者,她指定相信。
桃夭扯了扯短夹克,又瞧了瞧细细的裤管,很不满意地摇头:“元继理可真瘦。”
黑十八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桃夭现在的模样。然后和白选咬耳朵:“他变成元启森的父亲要干什么?”白选同样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两只就知道了。
桃夭带着白选和黑十八大摇大摆地跑到昂贵的华式餐厅,点了一桌子好菜,一起大块朵颐。
吃饱喝足,这只妖怪堂而皇之地让餐厅老板把帐挂在元家名下,在侍者拿来的单子上签了花里胡哨的“元继理”三个字。白选发现,桃夭干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儿格外起劲。这大概就是他要变成别人的原因。瞧餐厅老板那激动的模样,他怎么就不怀疑是有人假冒呢?
“因为元继理本人很喜欢到这家餐厅吃饭。”桃夭得意洋洋地说,“我幻化成他的模样在这儿签了不下十次单,每一次他都给我付了钱。”能不付钱么?儿子的小命还托赖这只妖怪守着呢。
“那你为什么不把夜总会的帐也一并记在元家名下?”白选好奇地打听。有买单的冤大头,干嘛要欠人家的帐?那家夜总会可是在黄玉市,谁知道等她和黑十八回了孤儿院,会不会找上门来讨债?所以说这只妖怪办事不着调。
桃夭笑眯眯地说:“因为元继理不会去逛青楼。”他摸着下巴又说,“不过可以把帐挂在花家的名下。花家的人经常逛青楼。”
白选看见黑十八的脸都绿了,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黑十八冷哼,大声抗议:“夜总会不是青楼!很多人在那儿谈正事。”可惜白选和桃夭都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此时已是下午一点半钟,最高法院门口围了许多民众。桃夭一手提着一人,身形连闪,站在了法院二楼的大阳台之上。三个人居高临下,把门前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黑十八忽然轻呼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似乎想看得更清楚。却是因为此时门前正有一位秀美少女从小轿车里钻出来。
这少女穿了一袭藕荷色长裙,款式简洁明快,只在纤细腰身那儿有些小装点。她的齐肩发乌黑柔滑,在她款款走动时有轻微的起伏,就似人晴雨不定的心情。
她是花倾城。
第三十三章纷至沓来
花家倾城,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血色资能源公会的护卫团主干力量。风闻她如今已有水晶级中段的古武术修为,花家的机甲武学虎咆刀更是深得“国士”先生真传。军委大佬们真真假假打趣“国士”先生,说要把花倾城弄到直属机甲大队去当教官。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当兵可以,当教官免谈。虎咆刀是可以造就机甲武神的高品绝技,花家非核心子弟不传之机甲武学,怎么能轻易授人?就是花倾城学习虎咆刀也不过两年。
她才二十岁出头,却已经是天舟众多名门年轻俊彦们竞相追逐的对象,她在各大小资探公会里也有许多拥趸。奈何这朵于清幽之地静吐芬芬的花儿实在太过扎手,迄今为止也没有听说她有相交甚密的同年龄段男性友人。
花倾城内外功兼修,别看她身材纤瘦,内力一吐,便能施放出令人惊讶的恐怖力量。不过从外表来看,她面容秀丽、神色恬静、举止优雅,是个非常有教养的大家闺秀,没有半分暴力女的影子。
此时,听闻有人激动地不住呼喊自己的名字,花倾城站住脚环视四周,并且向众人颔首示意。这位少女性情清冷,想得她开怀一笑,一定得是非常亲近的人。
但是能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偶像真容,这些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年轻人越发激动起来。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如临大敌,紧紧握着警棍瞪着他们,唯恐这些年轻人脑子一发热就此冲上前来。
还好花倾城没有过多停留的意思,她的心情很不好,墨如子夜的眼里满是阴霾。她根本就不愿意来参加庭审,小侄儿尸骨无存、伤心欲绝的二哥闭门不出、那起故意撞车以致孤儿院数十孩童惨死的凶案还在调查当中,家族却仍然不放弃这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立场去争夺的孤儿院。她实在看不过去。
但祖父开了口,花倾城只好领命走上一遭。她打定主意今天要一言不发,全权交给律师处理。再者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她能出现在最高法院就足以说明花家的态度。
有记者举着长枪短炮欲图采访,却被花倾城身边的彪形大汉给无情地挡住。众人只好眼巴巴地目送这个窈窕美好的身影飞快地走进法院大门。
这儿还失落着,那里就有人发现,一辆加长高级轿车在一众悬浮车的低空护卫中缓缓驶近。这辆轿车的车头正中间镶嵌着碗口大的醒目标志,那是一朵怒放的金色鸢尾花。
悬浮车尾部喷出的气流宛若绵绵不绝的海浪,从半空直冲而下,围观的人群步步后退以躲避。它们在低空逡巡,缓慢却坚定地扩大着巡视范围。
人们迫不得已,最终连同警察一起被气流赶到了距最高法院大门足有五十米以外的街道上。嘘声四起,不满的人们却又在从悬浮车跳下地的众多大汉冰冷眼神瞩目中慢慢噤声。有愤愤难平的记者咔咔连拍照片。
悬浮车护卫里,唯一的在地面行驶的加长轿车稳稳停在最高法院九十九级台阶旁。那些每一个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的壮硕魁梧大汉把这辆车围在了中央。
副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一名头发花白、身着黑色燕尾服的高大老者下了车。老者已有六旬往上的年纪,衣装笔挺、皮鞋锃亮、白手套一尘不染,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用精准的尺子量过一般,毫无二致。
与此同时,从后面右边的车门里钻出了一位十几岁的俊美少年。他长身玉立,一头利落帅气的银灰色短发,蔚蓝如晴空般的眼瞳,高鼻深目、肤色白皙。少年穿着考究的白色小西装,左边胸前一上一下竖直佩戴着两枚金质银边的徽章——鸢尾花以及五支被王冠拦腰掐断的箭矢。
老者和少年都走到靠近台阶一侧的左边车门旁边,少年退后几步驻足,而老者微微弯下腰,拉开了车门。
围观民众忽然集体屏住了呼吸,只因此时出现在通往最高法院台阶之上的男童,压在他耀目金发之上的是一顶袖珍王冠。
王冠通体以黄金打造,上面镶嵌以多达百余颗的高品质钻石,正对男童眉心的那颗大号钻石更是稀有的蓝色彩钻,它被镶嵌在一朵用金色碎钻拼成的鸢尾花下方。
无边无际的海洋仿佛被禁锢于内,这枚能晃瞎人眼睛的蓝色彩钻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们木呆呆的眼里仿佛也不停闪烁着变幻不定的璀璨光华。
一旦露面,就必定向世人宣告其高贵血统源远流长,并且时刻不忘提醒旁人和自己它曾经具备的王室身份,这就是鸢尾花家族。
这个家族中如今有资格配戴王冠的人,除了那位从出生起都不曾现于大众眼前的小公爵还有谁?没想到鸢尾花家族的小主人会选择这种方式公开亮相。小朋友颇有风度地向围观民众微躬身行了个礼,随后在保镖们的簇拥中迈步上了台阶。
惊呆了记者们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究竟看见了谁,大家顿时像打了鸡血也似,扛着“武器”奋不顾身地往前冲。但是等他们挤过警察的封锁线,那袭昂贵的黑色天鹅绒斗篷下摆刚刚消失在法院的大门口。
白选站在二楼大阳台上,刚才若不是桃夭使劲扯着她的胳膊,只怕她会一头扑下去,抱着那个漂亮的不似真人的粉娃娃一通乱啃。
她不住口地叫“好萌好萌好萌”,跳着脚向下方探头张望,试图多看几眼已经从她视线当中消失了的小家伙。黑十八实在忍无可忍,重重地扯了一把白选的头发。白选痛得尖叫,但桃夭却只是瞥了黑十八一眼,并没有给白选出头。
“那是谁家的孩子?怎么那么漂亮?”白选意犹未尽,仰面问桃夭。
黑十八插嘴:“长得漂亮能当饭吃么?皮相有什么用?”花家人只用拳头说话,不用脸。
桃夭好气又好笑,眼珠转了几转,笑眯眯地说:“这算什么?我们妖怪幻化成的人形个个都美貌,就是小孩子,也多的是比那娃娃漂亮的。”这小丫头居然是个色坯,莫非她身上有龙的血统?
不知道被桃夭扫入色女行列的白选,对小孩子的喜爱不过基于前世的怪阿姨趣味。若是在街上见着如方才那男童一般的漂亮小娃,她指定买糖去换人家的香吻两枚。
桃夭的意思白选懂,却不吭声。对于这只妖怪毫不气馁地数次游说,她仍旧置之脑后。对美好事物的热爱是她的性情,但远离危险却出自本能。
黑十八研究了一番那辆车上的标志,脸上神情惊疑不定,他摸着下巴沉吟:“难道是小公爵?肯定是他!鸢尾花家族除了他也没人敢戴王冠。”
七岁的小屁孩硬要装出大人模样,这神情也可爱滴很。白选蠢蠢欲动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要是她扑上去亲黑十八,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误会。再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那么,跟在小公爵身后的那名少年应该就是阿罗的大儿子。黑十八把这话一说,白选又立即对爱德华产生了兴趣。阿罗的儿子显然找着了靠山,白选虽然不懂小公爵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是端看刚才那娃儿的排场就知道同样是显贵人家。
桃夭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阳台里面就是民事九号庭,等会儿他们都会到这里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