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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她今天提出此事,是想让以后元家知道她大张旗鼓吞并中小型公会不会产生太多的疑心。
正文第四十七章慧极必伤
停灵三日,让民众瞻仰遗容后再火化。按照遗嘱处理骨灰,同样按照遗嘱不予封号,不过在紫禁山国家公墓会立衣冠冢。这是电视里宣布的有关钟木兰后事的相关事宜,部分内容引起许多民众强烈不满。但是政府和议会台祭出钟木兰的遗嘱,口口声声要遵重大法官的遗愿,那些反对声音很快就被扑灭。
木兰农场又举行了一次葬礼,相隔一年。沈闲以钟木兰唯一亲属的身份全程参与,几天下来小脸成了锥子。白选也不得空,她一方面要照顾沈闲,另外还要悄悄在吊唁的宾客中辨认出原来钟系势力的成员。
老太太高坐大法院,几乎足不出户,但暗中还是有不少人脉。能够移交给白选的,当然都是核心且值得信任的人。不多,只有十个,这里面就有岳冰那五个倒霉孩子的家族。因为家有修士天赋的孩子,他们和钟木兰绑在了一起,如今又与白选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金莓跟着白选,每每有需要注意的人出现,就会低声提醒她。有些人,譬如身在国家资探总队和最高法院的,这些人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白选站在一起,表明支持之意。
但还有些人,例如军队体系或者某些家族中人,就不方便与白选直接接触。藏在暗中的人手,不到关键时刻,白选不会去动。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虽然钟木兰在遗嘱里推荐白选接任资探总队总队长,但是白选的资历实在是太浅了。那个位子不知被多少双眼睛死盯着,即使碍于总队长必须要是强悍异能者的条件,不死心的人还是有不少。在正式宣布任命之前,白选都没有资格休息,她不能什么事儿也不做干等着。
白选以前对资探总队的这份工作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是未来有性命之忧,她不得不尽全力给自己争取更多保障。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让她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强大力量,安全度过二十四岁这个劫就足够了。
权力引人嫉妒,也让人忌惮。偶尔与那些异样眼神对视,白选知道自己爬上总队长之位的过程一定很艰辛。为此,她必须付出些代价,去打动没有有确表明态度会支持她的人。
又是一年即将到来,在明年的资探总局新年庆典上,就将宣布总队长的新任人选。在此之前,短暂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白选要做很多事。不过她相信,只要拿下元家和花家,她就能逐渐得到其余观望者的支持。那么要用什么当筹码?
元启森站在客房窗前向下眺望,看见白选和花国士正在交谈。老国士手捋胡须频频点头,偶尔用粗大巴掌摸摸白选的头发。这一幕不仅落在他眼中,更是让数位军装笔挺的军人深感兴趣。不过几分钟,那一老一少身边就聚集了不少人。
“她在说什么?”元启森喃喃自语。他独自待在房里没有出去,是因为今天有个重要电话会从遥远的黑铁大区打来。看过芯片中的文件后,他派老龙去详细了解一年多前发生在黑铁大区黑铁市猎豹公会训练营的一些事儿,重点在于某天的海洋虚拟体验以及谈鸿武那时的行踪。
范饭饭飘在窗台上,回答元启森的问题:“白家姑娘好像在说什么机甲武学,那些人很感兴趣咩。”
机甲武学?元启森盯住被数位高大军人挡住身影的白选,辨认出她似乎在比划什么。只是单纯的闲聊?而不是投其所好?虽然今天已经是葬礼的第三天,很多要处理的事儿都差不多已经办完,只等明天的火化仪式。但是白选不会闲得在这时候提起机甲武学吧?她是想成为机甲士?
“能让我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吗?”元启森问范饭饭。
守护灵撩开遮住半边面孔的长发,倒八字眉下的小绿豆眼睛滴溜溜乱转,探究地打量元启森的神情。嘎嘎笑了两声,范饭饭自信断定:“东家,你在怀疑白家姑娘?你不是恨不得把她当宝贝一样天天捂在怀里吗?”
“我没有怀疑她。”元启森心里一跳,却依然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啧啧啧。”范饭饭咂巴着嘴,摇头说,“你骗不了我。下面那个长胡须老头气场太强,我不敢靠近。东家,白家姑娘倒底闯什么祸了?”
“别管闲事。”元启森看了看表,一扬手里的桃木人偶,“你进来吧,我有电话要听。”
刚放风没多久的守护灵垂头丧气地飘向人偶,在身体完全没入人偶之前轻飘飘地说:“东家,慧极必伤。”
不把那些疑问搞清楚,元启森根本睡不安稳。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小乖就是他的亲妹妹。但他也相信科学,有些东西不是造假能造出来的。那帧视频究竟有没有做手脚,如果他连这个也分辨不出来,真是枉称曙光二世。思虑太多、想得太长远,焦虑苦闷忧愁猜忌,诸般情绪轮番揉捏心脏,他这些天确实不好过。
下午四点,元启森准时接到老龙打来的电话。事关重大,老龙带了两个心腹弟子亲自跑了一趟。如今已过去五天,在不惜血本的打探下,想必事情应该会有些眉目。
“少爷,在您说的那个日子,谈鸿武带着刀锋公会的人进行海洋虚拟场景体验。但是他没有进入虚拟体验舱。”
老龙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让元启森心里一紧。他急忙问道:“他去了哪儿?”
“手下的资探员第一次进行虚拟体验,他生怕出事,就一直在体验房隔壁的监控室里盯着。毕竟有些人的体质可能不适应虚拟体验,我也听说过有人因为精神太脆弱直接变成白痴的。大小姐突然从体验舱里跑出来,他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然后判断大小姐应该是得了海洋恐惧症。”
元启森握着话筒的手在微微颤抖,稳了稳心神问道:“当时在监控室里还有什么人?”他冷冰冰的眼神里冒出杀气。
“两个猎豹公会的操作员,他们已经死了。”老龙的声音里透出疑惑,“这两个人一个死于酒精中毒,一个被抢劫后杀死。死因虽然不同,但是同一天死的。”
心念电转。元启森的眼睛异常明亮,脸色微微发白。假如那天,谈鸿武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出现的情景。即便当时在场的三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为了某种目的,他还是杀人灭了口。
只是猜测而已,元启森却下意识觉得事情的真相定然就是这样。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他沉声问:“后来呢?”
“大小姐歇了会儿就再度进入了虚拟体验舱,但是没过几分钟猎豹公会虚拟体验中心总控制室的主电脑突然死机。据说当时所有数据都被清空,谈鸿武那时也在监控室里。”老龙叹了口气说,“他那时应该是想看看大小姐的情况吧,海洋恐惧症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严重点的还会发疯。”
元启森在心里冷笑。谈鸿武那时就有背叛之心,他之所以第二次进入监控室,大约是想弄清楚之前看见的情景会不会再一次发生。可惜,芯片里只有第一次的视频。白选第二次进入虚拟体验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无法得知,应该是主死脑死机造成的结果。
那块芯片肯定是总控制室主电脑的备份芯片,元启森很清楚虚拟体验中心的控制电脑在进行程序时会同时将数据保存入备份芯片当中。
从那块芯片的破损程度来看,当时主电脑突然死机也严重影响了用来做备份的芯片,以致数据在当时无法还原。但是无法还原的数据并不意味着完全消失,只要有好的软件还是能够提取出内容。只不过那只是虚拟体验而已,并不是值得大费周折的机密数据,没有必要提取。
主电脑死机的原因不明,备份芯片里的第二次视频被完全抹去,第一次的视频也只留下很少的数据内容。元启森心想,要不是自己的数据提取软件实在是强悍,第一次的视频恐怕也无法得到有用的东西,图像声音都破碎成那样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谈鸿武手里有东西却一味逃命。
可想而知,谈鸿武拿到芯片以后肯定尝试修复提取过,所以才会有白选以后多次虚拟体验视频的截图。但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没有得到,第二次视频完全丢失,破碎很严重的第一次视频也不能直接当作证据。所以他只能逃命,在逃命过程中他也许还在不断试着提取芯片中的数据,并且炮制出了那篇论文。他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挂断电话之前,元启森让老龙试试能不能拿到一年前虚拟体验中心主电脑的主机。老龙回答希望很渺芒,因为去年猎豹公会虚拟体验中心大升级,整个旧的控制系统都已经当成废品给卖掉了。他只能说尽力去找。
手机紧紧攥在掌心,元启森远望着那个瘦削的少女背影,眼神阴沉森寒。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他收拾好混乱心情,下楼。还是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他想。
正文第四十八章预防针
送走最后一批瞻仰遗体的民众,远望人群中那些亦是风烛残年的老兵抹着老泪相互搀扶着乘车离开,元启森也神色黯然。紧了紧大衣,他把余下事务交托给花满楼,自己去找白选。
已是夜晚七时许,连日的大雪终于有了停歇迹象。元启森记得,去年沈三多死时也是风雪交加。天冷,心更冷。
翌日就是火化仪式,花断城花满楼父子、元启睿元启森兄弟俩因是治丧人员,明天必须提前安排妥当仪式。故此他们都留宿农场,此时这地儿已经被三千人的首都军区部队守护,而明天这些军人也将成为灵车的护送仪仗。
傍晚时分会有人给白选送来厚厚一叠文件,都是十九大队这段时间积压的必须要处理的公务。她忙得连晚饭也没空吃,另外还要照顾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沈闲。
元启森的脚步声回响在空寂楼道中,他心事重重。值班卫兵向他敬礼示意,他回应时的温和微笑都显得漫不经心。
站在六楼唯一的房门外面,他从虚掩的门缝里往里瞧去,发现白选仰面靠在宽大办公椅里,阖着眼似乎睡着了。昏黄灯光洒在她脸上身上,黑色制服衬得她雪白小脸连血色也欠奉。她微微蹙着眉,睡容也透出十足疲惫,手里却还抓着一支钢笔。
静静站着,凝视着她的脸庞。元启森心里堵得慌,手指颤了颤,很想抚平她眉间那个细小的“川”字。他问过从金玉九号跟来的仆役,知道白选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大堆事务需要她处理。现在他忍不住过来,就是打算劝劝她。
白选的睡眠很浅,元启森刚刚推开门,她便倏地睁开眼睛警觉地看向来者。一怔之后,锐利眼神又立时变得柔软,她重重地搓了把脸,轻声说:“我很快就好,你先坐吧。”
“知道我来有事?”元启森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屋里很暖和,他解开大衣扭扣,踱到办公桌前。“这里原来是大法官阁下的办公室,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他微笑着说。
“你这几天也忙得脚打后脑勺,难得有空过来,就算没事我也陪你坐着歇会儿。”飞快地转了一圈笔,白选扯过一份文件,一目十行扫视完签下自己的名字。
飞快地批了几份文件,桌面垂落阴影,她抬头见元启森已经站到自己身边,他大衣里面那件毛衣看着就很暖和的样子。回忆起那天的温馨,一把揪住毛衣下摆,白选把自己的脸蛋凑上去,再一次胡乱地使劲蹭。
低头看着这个小脑袋摇来摇去,灯光在她乌发上打出一圈光晕,元启森不自由主伸手轻轻抚摸白选的头发,低声说:“听说你一天就睡几个小时?别太累了”
舒服地吁了口气,冰冷的脸颊终于有了些温度。白选发现自从失去镜子以后,她越来越依恋少年并不宽厚其实也不够暖和的怀抱。她想,这大概就是至亲。哪怕当中横亘着重重隔膜,也仍然能给人以慰藉。
元启森温情脉脉的关怀让白选忽然有倾诉的冲动,她忽然很想告诉他一些事情。果断扔下笔,她双手环住元启森削瘦的腰,语声微哑地说:“我暂时失恋了。”
“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他抛弃你了?”元启森脸色立时变得铁青,有一种自己视若珍宝却被别人弃若鄙履的极之不爽感觉。不过他转念又想,八成是小乖把人踹了。这样才符合她的性格嘛。
“我们暂时分开。如果我能活过二十四岁,我和他还有可能。”白选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轻松了很多。
气压蓦然降低,温暖的室内骤然似冷了十几度。元启森的身体僵直,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什么意思?”
白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我很急,因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她把脸深深埋进柔软毛衣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二十三岁是我人生的大槛,我很有可能活不……”
身体被大力推开,白选惊讶元启森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