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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费了一番劳累搬呀运呀,在人员和货物从船上转移到岸上,作好安置之后,我认为有必要把大伙召集到一块谈一谈。
集合好之后我对大家说:“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心中都明白,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处境。我们是流落到岛上的人,就像乔纳斯从鲸鱼的肚子中逃出来,我们差一点儿葬身在大海中了。现在我们虽然脚踏陆地,但是我们生死未卜,因为我们既远离欧洲旧大陆,也远离美洲新大陆;我们能否返回欧洲只有上帝知道。我们能来到这个地方完完全全是奇迹,只有出现更大的奇迹我们才能到达彼岸。因此,考虑到我们这一次的得救及眼前和今后所面临的危险,让我们真心敬仰上帝,每个人都检点自己的言行。再者,在我们周围的这些人是虔诚信仰基督的民族,充满真心实意,满怀人道主义。我们千万不能同自己脸面过不去,绝不该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任何的邪念或不屑之举。还有,他们已要求(虽然话说得很客气)我们在三天之内做到足不出户,谁知道他们这么做不是要看我们举止、心态到底是啥样?如果他们发现我们表现不好,便会立时驱逐我们;如果表现好,他们会给我们更多的时间。这些留着照看我们的人,可能在监视我们。因而,为了表示对上帝的热爱,因为我们爱惜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让我们大家好自为之,只要我们对得起上帝,我们在这地方的人们眼中便是好样的。”
我们这群人齐口同声对我所作的善意警告表示感谢,决心头脑清醒,和平友好地在此过日子,绝不胆大妄为。所以这三天中我们过得痛痛快快,不担心事,等待着三天过后他们怎样对待我们。
在这三天日子里,我们的病员每小时病情都在好转,他们以为自己置身在某种神圣的康复池中,身体恢复得又好又快。
到了第四日上午,一个我们以前没有见到过的人来到我们住处,他同先前来的那人一样穿蓝色服装,所不同的是他戴的宽边帽子是白色的,且顶上有一个不大的红十字。他这穿着一件用上等料子做的无袖罩衫。他进房时确实对着我们微微鞠了一躬,并且张开他的双臂。而我们呢,则十分郑重其事又恭顺谦逊地向他表示欢迎致意,因为自忖此人将对我们的生死作出判决。
他只想同我们中间小部分人交谈,因此我们只留下六人,其余便离开房间。
他对我们说:“论职务,我是这所异乡客院的总管;而论职业,我是个基督教神父。我此番来看望你们是想帮你们办一些事,你们是来自异邦的客人,更主要的你们是基督教徒。先想告诉你们一些事,你们不会不想听的。我国已批准你们在此居住六个星期,你们也不必担心,视你们具体情况必要时可延长逗留时间,我们的法律在这方面是灵活的,这一点我是肯定的,我本人就可以替你们争取到更长的时间,只要这样对你们方便。我还想让你们了解,这所异乡客院眼下很富足,以前也很富,因为这三十七年间财政预算都积存下来,有这么多年来没有天外来客了,你们不要犯愁,你们在此住多长时间国家会为你们支付各项费用。我们也不会为节省费用而让你们少住几天。至于你们船上带来的货物,会好好加以利用的,我们可以以货物作交换,也可以付给你们金或银,反正对我们都一样。而如果你们还有别的要求,就直说吧,我们的答复不会使你们难堪的。只有一点我必须明白告诉你们:如无特别许可,你们谁也不能走出城外超过一‘克伦’(按他们的单位计量,等于我们的一英里半)。”
我们几人你瞅我我望你,极其赞赏这种慷慨大方又像慈父般的安排,然后回答说: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无法用言辞表达我们的谢意;他那崇高的、无偿的救援已极其周到,我们别无他求。在我们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在天堂中得到拯救的画面,因为我们刚从死亡的巨口中逃出生命,现在我们所处环境带给我们的全是宽慰。至于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我们一定恪守无误,尽管我们燃烧得火热的心渴望在这幸福而神圣国土上漫游一番。我们又补充,说,我们定要在内心默默地祈祷,我们忘不了这位可尊敬的神父,也忘不了这个国家。我们也以最最恭顺的态度请求他接受我们作他真正的奴仆,并即时匍匐在此全身心地拜倒在他的脚下,这是我们地球上人类的正当权利。他说他是一位神父,只企求获得属于神父的奖赏——那就是我们兄弟般的友爱,以及我们身心的健康。于是他眼眶中饱含着热泪离开了我们,同时也使我们欢乐、慰藉得不知所措,纷纷喃喃自语,说我们进入了天使之国。而天使确也天天降临在我们身旁,给我们送来我们没有想到、更不敢奢望的种种舒适的生活用品。
第二天大约十时左右,总管又来到我们住处,一阵寒暄之后,他亲热地对我们说,他是来看望我们的,并要了把椅子坐下来。我们的人在场的约有十人(其余人级别较低或者已经外出)也一一坐下。我们落座之后,他说了如下一段开场白:“我们这个本萨莱姆岛(本地人是这样发音的)是这样一种情况:由于我们地处孤岛,也由于我们对旅行者实旅的保密法规以及极少接待境外来客,我们对世界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大部分都颇为了解,而外界对我们则不熟悉。因此,知道得最少的人理应提出问题;另一重要原因便是为了使时间过得愉快,还是你们向我提问比我问你们要更合适。”
我们回答时先对他表示衷心的谢意,谢他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自由发问的机会,再者便是觉得在地球上没有别的什么情况能比这个幸福的国家的实况更值得了解的了。不过,我们最想说的是,既然我们天各一方有缘相会,我们最最希望的是我们大家能有一天会天国相聚(因为我们双方同是基督教徒),(考虑到这个岛国是那么遥远,与救世主所在的大陆隔着世人不熟悉的汪洋大海)到底哪一位最先到那个国家来传教?那个国家又怎样信上基督教的?
从他的脸部表情来看,他对我们提出的这第一个问题是极为满意的,于是他说:
“你先提出这个问题便把我的心与你们的心拧在一起了,你们首先想到的是天国,我很高兴先简单地回答这个问题。据传说,大约我主耶稣升天之后二十年,伦弗萨(我们这个岛上东海岸上的一个城市)人民在一个风平浪静多云的夜晚,见离岛数英重的海上升起一个巨大的光柱,不是尖顶的,而是石柱状,或者说是圆锥形的,腾空而起,升到高空中,其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十字光环,比光柱其他部位更加光亮更加辉煌。面对这样一个奇异景象,该城民众迅速地聚集到海滩上,满怀惊诧,随后便纷纷乘上一只只小船向那异景靠拢。当船只驶到离光柱约六十码时,他们发现船只连成一体,不能前进,也就是说船停在海面上可以左右活动,但再也不能向光柱靠近些。于是所有船只停着观看这个奇景,好像在剧院中看表演一样,心里都觉得这是上天显灵。到后来,有一条船上的萨罗门研究院(该院是这个王国的眼珠子,我的好兄弟)的一个聪明人,他全神贯注、满怀虔诚对这个光柱和十字架观察了一段时间并一边认真地思考着,此时似有所悟,于是先全身匍匐于地,再抬起上身跪着,举手向天,作了如下这样的祈祷:
“天神和地神,请赐恩向我们明示这造化之物及其秘密,请辨别这是神的奇迹、自然的造物、艺术的创作、骗人的把戏或是别的任何类型的幻象(这一切都关系着人类的世世代代)。我当着我的人民之面在此承诺并作证:我们眼前所见到的景象是您的一个手指,也是个真正的奇迹。而据我们在这书本中读到的知识您从来不创造奇迹,除非为了某一神圣的极好的目的(因为造物主的规律便是您自己的法则,而若不是为了高尚的事业,你不会去超越它们),因此我们最最谦恭地请求您让这一奇景光大,发发慈悲给我们讲明其含义及用处,您既然将它向我们作了展示,暗地里您是在向我们作出了某种诱导。
“当他说完这一段祷文立即便觉察到他乘的船活动起来了,不再受缚;而其他船只仍还是动弹不得。他相信这肯定是给他行动的自由,便轻轻荡起小船,默默地驶向光柱,但在他离光柱还有一段距离时,光柱和十字光环便解体了,光线射到他的船上,好像是天空中的繁星降落,而且很快便不见了,剩下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是一叶小方舟,或者说是一方杉木,干的,沾水而不湿,能在水中漂游;在该方杉木的前端、朝着船的这一头长出一个绿色的小棕榈枝。当聪明人十分郑重地把它取到船上时,它自动地展了开来,里面有一本书和一封信,均写在羊皮纸上用细麻绳扎着。此书的内容是完整的基督教的新约和旧约,同你们的版本内容一模一样(因为我们对你们教堂中用的很熟悉),还有《启示录》本身,另外还有《新约》一书中当时所没有的一些内容,在这本书中也有。至于那封信,内容如下:
“‘我,巴塞洛缪,是至高无上者(天帝)的奴仆,是耶稣基督的使徒,曾有天使驾着光环来告诉我,我应把这一方舟推入洪水让其飘洋过海。因而我在此作证并宣告:此舟在主的神使下到达陆地之时,那里的人民定于同日获得拯救和和平,并带给你们天父及我主基督的善意。’
“这两个文字材料、书及信中还藏着一大奇迹,同信徒之言相符合,谁看都能懂,什么文字都有,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这个岛国上除了本地土著以外还有希伯莱人、波斯人和印度人。任谁捧读这本天书和神信,好像写的正是他自己所用的文字。这样,这个国度便结束了无信仰的历史,是方舟救了我们,就像旧大陆靠那方舟才免遭水淹一样。我们没有了信仰的危机靠的便是圣·巴塞洛缪信徒传来的、神奇无比的福音。”
谈到此时,他停了一下。这时进来一个信使把他叫走了。那一天会面谈话的内容便是这些。
次日,同一个总管吃过中饭就来到我们这里,先表示歉意说:“昨天我因故突然被人叫走,现在来补叙一会,如果我在你们这里不使你们感到不愉快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多逗留一会儿。”
我们回答说,我们能与他相聚甚感欢愉和宽心,听他侃侃而谈我们既忘却了曾经经历过的危险,也没有了对未来的担忧;我们还觉得与他一起相处一小时胜过以往数年的生活经历。
他向我们鞠了一躬,在我们大家一一落座之后说:“那么还由你们来提问题吧。”
停了一小会儿之后我们之中一人说,有一件事我们既怕问但又很想问,感到颇为冒昧。由于他对我们的接待如此合乎人情和宽厚(我们只不过是流落异地的境外人,是他的不折不扣的奴仆而已),我们深受鼓励,我们想厚着脸皮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同时谦卑地请求他先予以原谅,如果他认为不宜作答就拒绝回答。我们说,他先前告诉我们的,我们都一一记在心里了,我们知道我们眼下立身的这一方乐土确实鲜为外人所知,而他们对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却很熟悉,这一点从他们通晓欧洲多种语言,又对我们的国情和事务又那样熟悉而可想而知;但是,我们在欧洲(尽管这个世纪以来远航天涯海角,也有众多发现)从来对这个岛屿既没有机会目睹也没有一丁点儿的耳闻……
“大约一千九百年以前,统治这个岛的国王,他的记忆力特别好,深为我们所崇拜,我们对他并非迷信,他不是神而是人,但他的记忆力确是神圣的工具,他名叫萨罗门纳,我们尊敬他,因为他使这个国家有法可循。这位国王心胸博大,永远令人难以预测,而他一心一意要使他的王国和臣民日子过得幸福,因而他考虑到要有多少土地才足够并确保本国在没有外援条件下能生活得好;国土周长为5000英里,大部分土地十分肥沃;交通运输也要十分便利,不论捕鱼或是港口与港口间的交通,以及同在国王统治之下离本岛不太远的小岛的水上往来均要便捷;他还考虑到本国当时正处在美好、兴盛时期,将来可能有千百种坏局面的出现丽极少有变得更好的条件。对于他的这些崇高而充满英雄主义的愿望,要实现它们别的都不缺少,(在人类当时的最远大的河察力范围之内)唯一要做的事便是使业已建构起来的乐土长治久安,因而他在为王国所制定的各种基本法规之中包含着禁止外国人入境的有关规定,而在当时(在美洲的灾难出现之后)外域人的来往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