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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科幻之路 第一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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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小个子的洛克信奉者恰巧在场,当他被征求到对同一问题的高见时,他说:“我不知道我是靠什么能力思维的,但是我很明白,没有感官我是不可能思考的。我也毫不怀疑还有非物质的、但是有智能的物体存在;但是上帝赋予物质以思维能力是不可能的,我对此非常怀疑。我敬仰永恒的力量,然而要我作出界定恐怕是不适宜的。我什么也不肯定,我只满足于这一认定,即与我们平时想到的东西相比,还有更多更多的东西都有可能存在。”

  天狼星人对这一表白笑了笑,并未将他视为所有这些人中最不贤明通达的人。至于土星矮人,要不是因为他们彼此的身材比例有天壤之别,他早就拥抱这位洛克的追随者了。然而不幸的是,在一顶方帽下还有另一个微生物,他接过所有同伴的话茬声称,他知道全部秘密,这秘密就在圣托马斯的节本里。他从头至足打量了一番这二位星际来客,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这些人,他们的方式,他们的太阳和他们的星星无一不是为了供我们地球人使用而创造的。对这一狂妄的宣称,我们的二位旅行家不禁笑了一阵,这阵笑声(据荷马说)相当于不朽的神发出的笑声,撼天动地,震得地球人的肚皮颤动不已,肩膀不断地上下波动。就在这阵阵骚动之中,船从天狼星人的指甲上掉了下来,落进了土星人的衣袋,急得这些受人尊敬的先生们急忙在口袋里摸索寻找。他们找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船,然后立即动手将船的损坏处一一修好。天狼星人这才继续与这些微小的生命交谈,他答应给他们写一本精湛的哲学书,书里写的是有关事物本质的说明。因而,在他离别之前,将一本书赠给他们作礼物,此书后来被带至巴黎的科学院。但是那位老秘书想去拜读此书时,他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仅张白纸而已。对此——

  “唉,唉,”他说,“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王志章 译)

  《科幻之路》(第一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科学与文学:两个世界的冲突

  1543年,比利时解剖学家,现代解剖学的奠基人安德烈亚斯·维萨里(1514-1564)发表了《人体结构》;1628年,英国医师、生理学家、实验生理学创始人之一威廉·哈维(1578-1657)发表了他关于血液循环的发现。尽管如此,当时的科学家主要感兴趣的似乎仍集,中在天文、物理和化学这些领域。至18世纪后期,研究兴趣扩展至生物学和心理学。奥地利医师梅斯梅尔(1734-1815)提出动物催眠的理论,称之为催眠力,以后发展成为催眠术,梅斯梅尔就是催眠术的创始人,并用催眠术治病。

  催眠术给了整整一代早期科幻小说家以灵感,意大利科学家和医师路易吉·伽伐尼(1737-1798),进行了肌肉和静电实验。英国医师、博物学家和诗人伊拉兹马斯·达尔文(1731-1802)想用诗歌编写自然史。他对生物进化的预见,由他孙子查尔斯·达尔文(1809-1882)系统地阐释了。法国生物学家拉马克(1744-1829)最先捷出了生物进化理论。英国经济学家马尔萨斯(1766-1834)发表了著名的《人口论》,认为人口按几何级数增长而生活资料按算术级数增长,如不抑制人口过度增长,必然引起“罪恶和贫困”。英国地质学家、地层学奠基人威廉·史密斯(1769-1839)发表了有关地层年代和化石的著作。

  《圣经》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关于“创世纪”的说法正在被推翻。看来,科学家自己创造生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同时,在18世纪,人们重新燃起了对哥特派小说的兴趣,由此产生了一种新的流行文学的样式。这种兴趣还表现在哥特式建筑的流行和仿哥特式诗歌和史诗的普及;在文学艺术方面对幻想和夸张的追求成为一种审美时尚。

  在启蒙运动时期,(也许是启蒙运动的一种创造),英国作家霍勒斯·沃尔浦尔(1717-1797)创作了一种新型的长篇小说,其中描写了称之为“草莓山”的仿哥特式小城堡。这就是第一部哥特式小说《奥特朗托堡》。在这部小说中,梦魇代替了可能性。这部小说包含了以后出现的所有哥特式小说的特点。一个年轻妇女,在中世纪的城堡中处于危急之中。城堡中到处是机关门、密室、古代的秘密。鬼怪幽灵,以及发出当啷当啷当声的盔甲;小说制造了一种越来越浓的恐怖气氛。此后,就出现了一系列的哥特式小说,例如,英国小说家威廉·贝克福德(1760-1844)的《瓦提克》(1786),情节离奇古怪,被认为是典型的哥特小说;英国女小说家安·拉德克利夫(1764—1823)的《尤道弗之谜》(1794);英国小说家、剧作家马修·刘易斯(1775-1818)的《僧人》(1769)是其哥特小说的成名作,因而获“僧人刘易斯”的绰号。

  哥特小说至今还十分流行。现在,阴深的大宅园和心堙分析的解释,替代了城堡和超自然的因素,但那种逐渐浓重的恐怖气氛则与早期哥特小说毫无二致。例如,亨利·詹姆斯(1843-1916)的《旋转螺丝钉》(1898)和达芙妮·迪荚里的《蝴蝶梦》(1938)。哥特小说即使在今天的报摊书店里,也作为一种小说类别单独陈列,其特征也十分容易辨认:书的封面往往是一个惊恐异常的青年女子,身后是一幢阴深可怖的大宅园。

  生物学方面的新进展,以及哥特式小说的出现这两个因素,与电的发。现,尤其是意大利物理学家亚历山德罗·伏打(1745-1827)制造了电流。这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激发了一位十八岁的年轻女子的丰富想象,创作了第一部科幻小说。那就是玛丽·雪莱的长篇小说《弗兰肯斯坦》(1818)。如果这部小说算不上是第一部科幻小说的话,那至少也是第一部包含未来科幻小说诸因素的长篇小说。

  哥特式小说和科学,在《弗兰肯斯坦》这部小说中确实起着相当的作用。玛丽·雪莱(1797-1851)是威廉·戈德温(1756-1836)的。女儿。他是一位具有自由主义思想的哲学家和小说家,他自己甚至还写过一部哥特小说。他的夫人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1759-1797)是一位作家和早期女权主义者。他俩结婚很晚。玛丽生下女儿十天后即死去。1814年,玛丽·戈德温与他父亲的朋友珀西·比希·雪莱一起去瑞士。当时,雪莱已是一位颇有前途的诗人。1816年,玛丽与雪莱结为伉俪。他俩曾生过两个孩子,但都不幸夭折;后来他的前妻又自杀了。

  《弗兰肯斯坦》一书诞生的经过,玛丽·雪莱在1831年版的序言中作了详细的说明。一天傍晚,拜伦、他的朋友波利多里医生和雪莱一起,在朗读一些德国鬼怪故事。拜伦提议,每个人都写一则有关超自。然现象的故事。玛丽则被要求写一本鬼怪故事的书,雪莱也从旁极力怂恿。但过了好久,她才找到了合适的题材。又是一个傍晚,拜伦和雪莱正在讨论伊拉兹马斯·达尔文的实验。“生命的本质是什么,能否最终被发现……也许,我们能使尸体重新复活;伏打电疗法表明有这种可能性:也许,某种动物的各个部位都能制造出来,并装配在一起,最后赋予生命的温热。”

  玛丽后来回忆说,那天晚上,她做梦了,“梦见一位脸色苍白的学者,正跪在他所创造的怪物身边。显然,他所从事的工作是亵渎神明的。我见到一个可怕的幽灵躺在那里,一架功率强大的引擎正在开动;那幽灵开始颤动了,显现了生命的迹象。”

  小说由书信和手稿两种形式组成的。信是由罗伯特·沃尔顿上尉写给在英国的妹妹的,接着是沃尔顿写的关于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故事的手稿,最后又是沃尔顿的信。

  当时玛丽·雪莱的读者十分习惯于塞缪尔·理查森(1689-1761)的书信体小说,但今天的读者对书信体小说会感到陌生。如果读者只看过《弗兰肯斯坦》的电影,也熟悉1931年由鲍里斯·卡洛夫主演的电影的广告的话,他们在读玛丽·雪莱小说的原版时,将会发现那怪物竟然识字,而且生性善良,只是后来人人都害怕他,甚至连创造他的主人也对他远远避开,这才使他变坏了。读者对这一点也许是没有料想到的。

  布赖恩·奥尔迪斯在他的科幻小说史《亿万年狂欢》中认为,科幻小说始自《弗兰肯斯坦》。玛丽·雪莱试图令人信服地描述新科学发展的种种可能性,这一点当然是毫无疑问的。1818年版的序言虽然是雪莱写的,但序言中引用了达尔文和一些德国生理学家的学说,认为“使人复活并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使生理上不可能,但这一观点给作家提供了想象力,使其在描写人类的感情时更深刻、更令人信服,而若只是通过现存的普通事例来描写,是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深度和可信度的”。看来,当今的科幻作家也不可能为自己的作品提供比雪莱更有说服力的解说。

  但是,《弗兰肯斯坦》中,也有不少非科幻小说的因素。

  奥尔迪斯认为:“哥特小说或后哥特小说的模式是科幻小说的一大特征。”

  其他评论家则认为,科幻小说有更理性、更具怀疑论的模式,哥特式小说的因素不是科幻小说本身具有的,而是一种外来的因素。在《弗兰肯斯坦》中,哥特式小说因素,以及那种中世纪不敬神和负罪感的因素,与科学的因素相抗争……最后还占了上峰。

  尽管在哥特式小说中,在早期的科幻小说中;乃至在现今的科幻电影中,(约翰·巴克斯特《电影中的科幻小说》中说,电影中的科幻小说与印刷成书的科幻小说,就起源而论是不同的。)都表达了这样的看法,印认为有些事情人类是不应该知道的,但这种哲学观并非是科幻小说的主导思想。

  玛丽·雪莱还写了一部关于未来的小说《最后一个人》(1826),故事发生在21世纪,那时一场瘟疫袭击全世界,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这部小说也许可以看作是第一部关于未来的小说,但就像《乔治六世:1900—1925》(1763,作者轶名)一样,小说中并没有体现未来与现在有多少不同。

  (陆平 译)

  《科幻之路》(第一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弗兰肯斯坦》(节选)'英' 玛丽·雪莱 著

  第五章

  十一月的一个阴郁的夜晚,我终于见到了日夜操劳的成果。我心焦如焚地把制造生命的器械收集拢来,准备给横在我的脚跟前的这具一无生气的躯体注入生命的火花。这时已是凌晨一点,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窗上,给人一种凄凉之感。蜡烛快点完了,借着行将熄灭的摇曳的烛光,我看到那具生灵睁开了服睛,露出暗黄的眼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四脚一起一伏地抽动着。

  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百感交集,现在叫我怎么能一一付诸言词唱?我呕心沥血,历尽干辛万苦,造出了这个坏蛋,可我现在又该如何描绘他的模样呢?他四肢匀称;我为他还选定了一副优美的仪容。啊,优美的仪容!——我的老天!黄澄澄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几乎连皮下的肌肉和血管都包不住;飘然下垂的头发,乌油发亮;牙齿像珍珠般洁白无瑕;可是,乌发、皓齿同眼睛、嘴巴凑合在一块,那副尊容才真叫怕人呢:水汪汪的眼睛,同它们借以容身的那对眼窝几乎一个色调,黄里泛自;脸色像枯萎的黄叶;两片嘴唇直溜溜的呈一黑线。

  虽说世事沧桑多变,终不及人类的情感那么反复无常。我披星戴月干了近两年,一心一意想使这副无生命的躯壳获得生机,为此,我捐弃了休息和健康。我食不甘味,眠不安枕,眼巴巴地盼着愿望的实现,等到大功告成了,美丽的梦幻却烟消云散,化为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厌恶,充塞在我心头。

  我亲手造出的那具生灵,模样儿实在叫人受不了,我冲出工作室,在卧室里不停地踱来踱去,起伏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这股骚动总算渐趋平息,肉体感到困顿疲乏;我和衣倒在床上,尽量想把这一切忘掉,但是没用。人算是睡着了,然而乱梦颠倒,仍得不到片刻安宁。

  我梦见青春焕发的伊丽莎白,漫步在因戈尔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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