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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眼神对峙才一瞬,这就杠上了,随后挑了个场子,谁也不让跟。
对于这两个无聊男人的单挑也好、厮杀也罢,明魅都没兴趣了解,更对艳火的甘当现时报,随时跑她面前报告决斗情况,她无动于衷。
艳火的原意本是给明魅添乱,好动摇她的决心,以便自己伺机获取明家村的秘密。可热脸贴冷屁股总得有个限度,不能老是不见效吧?见不能拿明魅怎么样,她就开始对跟着明魅的那条老狗动起了心思。
你不是跟前跟后总爱跟明魅吗?既然我不能如愿,你也休想得意,一会儿就把你宰了,看你还敢不敢跟姐吠吠吠!
东东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狗眼腕过来,“汪汪汪!”
艳火冷不丁被狗偷袭,差点没被高跟鞋绊倒。
狗叫声总算把明魅的魂儿叫了回来。她停步扭身来看,正看到艳火一张精致的脸蛋上,花容失色,就懒洋洋叫了一声,“东东。”
狗听话地摇着尾巴归位,不过眼睛可没肯就此放过艳火。
艳火恶狠狠瞪向东东,捂着脸蛋,心都要出血了。差一点,她就毁容了,该死的狗!
“东东,好样的,多亏了你,替我赶走一只苍蝇,一只大苍蝇。”明魅又爬上一座山坡,朝太阳落山的方向,慢吞吞走去。她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那样走着。自从村长死了以后,这样每天走路,仿佛变成了她每日的功课。村里无人劝阻,更无人跟随。
唯一的跟随者,只有她幼年时养起的狗狗,东东。
☆、261。第261章 冰暴的坚持
白煅和冰暴决斗,两个人打成平手,脸上都挂了彩,故意到明魅面前露了脸。结果,谁也没受到明魅的关注,两人再次打成平手。
到了晚上,不知怎么又斗起舞来,冰暴跳得那叫光艳四射,别说把艳火迷得口水直流,就连村里的老人们,也都搬来凳子,围成一圈,兴致勃勃观起舞来。
一时间,平静祥和的山村夜晚,变得喧嚣又热闹,让坐在山头石上的明魅不禁蹙眉。
想躲清净不容易。
她俯瞰山下,因为这热闹,村里红通通的点着火杖,风中似乎还传来一股股的热浪。她再无法坐住,一人一犬返回村子。
有艳火他们带来的音响大炮轰着,可不比那山间原生态吼嗓子的音调,转了一天山回来准备休息的明魅不堪其扰,就去露了一把脸。她的原意是,一来就把那音响大炮毁了,省得打扰了这一方清净的天地。可是到了地方,她改主意了。
见到她终于露脸,冰暴舞得更加带劲,竟边舞边将上衣纽扣一个个解开,似要跳出夜的魅惑。四周响起村人的倒吸声,还有艳火抑制不住兴奋的尖叫。
太吵了。
明魅越发无法容忍。
若说一分钟前,冰暴还是光艳四射,这会儿就是迷死你不偿命了。火光中,明魅隐于暗处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那脸一直朝向场中舞得正起劲的冰暴没有转向,未免令人忧心忡忡。
白煅一见这阵仗,就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一般跳舞他当然没有问题,信心十足。但是今晚这场斗舞是决斗,而且争取的对象又是他心仪的明魅,难免患得患失。
面对冰暴的频频勾手挑战,白煅更是捏起了拳头。
他故意的。
村人为冰暴的演出所倾倒,多数并未留意到明魅过来,更没有在意她阴沉下来的情绪。
明魅个子矮小,在女性身高普遍一米六以上、男性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明家村,她的身高按理来说,是他人嘴里的常备谈资,可由于她有明家第九千代孙的身份,加上村规、族规数千年的良好传承,故此,从来无人敢以她的身高、长相来取笑她。
所以,当明魅走至艳火掌控着的音响旁,要求对方降低分贝时,被艳火辱骂了一句什么之后,全村的人都静了下来,唯有那音响兀自狂躁空虚地轰着。
艳火也察觉到了陡变的诡异,更是被突然站到面前、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村人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你刚才说谁矮冬瓜了?”村人发话,声音带着桀桀的怪响,竟然穿透震耳欲聋的音响大炮,直刺艳火的心脏。
虽然刚才没听清艳火到底说了什么,但依她对艳火的了解,狗嘴吐不出象牙,必然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当看到村人站出来替她讨公道时,明魅便没有说话,翘手抱胸站于一旁,完全不用担心老爷爷会被艳火欺负到,看戏就好。
艳火陷入困境,下意识向冰暴求助。
冰暴不负所望,他不得不停下舞步,朝三人所在大步走来。走近了,明魅等人才发现他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打湿。果然,够搏。
白煅摸了摸鼻子,感到有点心虚。
见冰暴过来,艳火立刻恢复了趾高气扬。她抬起下巴,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指着旁边的明魅,也不看人,直接回应了那位村人,“我说的矮冬瓜,就是她,怎样?”
话音未落,明魅就觉一道冷风掠过,直奔艳火侧旁而去。
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艳火脚边的音响大炮就变成了粉末。而艳火尚未从刚才的趾高气扬中顺利转场,呆住了。
村人收回干瘪的手,低头看掌心,一边叹气一边走回人堆,“哎呀,老了……”
不同于冰暴、艳火、白煅、白叶四人的瞠目咋舌,明魅放下双手,唇角放松。
音响毁了,噪声没了,她也该带着东东回家休息去了。
冰暴却将她拦下了,“别走……”
这两个字的情义,不知明魅可听懂了。艳火已一甩腰,迅速占据了冰暴身前到怀中的位置,并用一双妩媚的眼睛,挑衅明魅。她要让明魅明白,冰暴是她的!休想夺走她的位置!
明魅却抬手打了个呵欠,低头跟狗打招呼,“回去喽,东东……”
然后,在各种意味不明的眼光中,绕过冰暴,不紧不慢往回走。
岂能让她就这么走?
自己的颜面可以不要,但冰暴男人的面子,绝对不可受损!
艳火忘了刚刚的警告,挡住明魅的去路,还张开双臂发出威胁,“站住!你敢离开,我就把这里炸了,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是现代版愚公移山!”
“就凭你?”明魅轻描淡写的回应,立刻让艳火炸了毛,甩手就是一个类似手榴弹的东西,抛出去,“轰!”炸得那里尘土翻滚,余音挠人。
见到明家村的人在火杖的照耀下,一个个终于变了脸色,艳火这才得意地笑了,“对,就凭我,凭我手中的炸弹,你最好留下来,好好欣赏我们boss的表演!”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她不能违背冰暴的意愿。违背他下场是什么,光是想想,她后背都会忍不住发凉。所以,她只能先自保。自保的方法,就是让明魅留下来,被冰暴的舞姿打动。
白煅和白叶已经聚到明魅身边,都担忧地瞅着明魅。此时此刻,他们想不到办法帮助明魅渡过难关。只能拿出自己的小命,决心与明魅共进退。
这决心无言又低调,却让明魅暖心。
音响大炮被毁,没有音乐为伴,冰暴要想像刚才那样飙舞,显然有点力不从心。大家都不怎么看好。然而很快,大家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粹多余,片刻之后,即见冰暴甩开舞步,因上身纽扣半解未解,肌肉半遮不遮,配合起他精湛的舞技,竟然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四周静寂,唯犬吠牛哞虫鸣鸟叫热闹。
☆、262。第262章 日志里的秘密
用灵魂来表演的舞蹈,总是容易打动人心的。
初时,冰暴的表演煽情成分居多,渐渐地,才化作舞者的灵魂,忘却周围追随的目光。忽而有乐声加入,他舞步稍顿,待发现是明魅随手摘叶放在唇上吹起的,即踩着乐声的节奏,调整了舞姿。
一舞一叶乐,在漫天月华清辉下,唯美得教人忘了鼓掌、喝彩。
就在这唯美中,明魅的乐声戛然而止。众人不明所以,先把目光顿于冰暴身上,继而移向呆怔着的明魅。她捂着心口处,叶子已飘落地上,面朝冰暴,一动未动。
白叶伸手要来扶她,被明魅轻轻挥开。仍然面朝冰暴,一动未动。白煅担心她的身体,见白叶被拒,更是担忧,上前来时,明魅开口了:
“冰暴。”
“我在。”
冰暴应声而至,阻断了白煅带明魅离开的想法。他只得陪在明魅身畔,也想知道明魅要跟冰暴谈什么。他对明魅了解得太少了,真希望每天25个小时,都用来了解明魅。
明魅没有抬头去看冰暴。她抬手无意识地搁在东东的头背上,从头顶摸到背部,又从头顶摸到背部,如此循环往复。东东乖觉地守护她,尾巴左右摇晃,摆动的频率与明魅此刻的节奏一致,慢悠悠。
她引着冰暴走向不远处的双生树下,远离人群。
白煅不放心,想要跟上去时,却被村人拦下了,他只能守在原处,一旦有什么动静,他好立即作出反应,无论如何也将明魅护住了。
“我高一的时候,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受伤很严重的男生,当时,他满身是血,被七八条野狗围攻,东东发现了,带着我冲了过去。”
明魅一面讲述,一面靠在树干上,抬头望天。
东东鼻子朝着冰暴的方向,嗅了嗅,又嗅了嗅。东东在怀疑,这个身高与村里大部分男人一样的男人,它认识……
冰暴也学明魅的样子,靠在旁边一棵树上,抬头望缺了一块的月亮。
“我爸爸当时没回来,家里只有妈妈和姐姐,她们看我把你背回家,浑身血淋淋的,还以为我受的伤。我和妈妈、姐姐一起,为他处理了伤口,一桶桶血水倒到外面的小沟,水沟都染红了,我还挨了邻居阿婆的骂,说我乱倒脏水……”那脏水被阿蛮姨误会成是她洗来例假裤子弄的了。
冰暴收回望天的目光,睫毛轻轻地扇了一下。脚边,东东仍在用自己的狗眼,不声不响地研判他。
明魅瞧着天上遥远的星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是的,日记本上的记忆,她在刚才的乐曲中回忆起来一小块。很痛,很难受。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村长才会宁愿背负烧毁祠堂的罪名,就地坐化,也要将她的日志付之一炬。她倒宁愿自己独力承受日记本上的沉重,也不想让村长为自己作出这种牺牲。
“男生清醒以后,大家很快就觉出了他的怪异,他们叫他‘白痴’、‘傻瓜’、‘白眼狼’、‘疯子’……呵,他们还说我是笨蛋,带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回家……我不听这些,回了家还跟我姐姐吵架,说外面那些都是胡说八道,不能相信。
“姐姐打了我一耳光,骂我是二货,然后冲出家门。我以为她只是一时气愤,等气消了,就会回家,跟以前一样。但是那天,我和东东一直等到天边升起了月亮,姐姐都没有回来。
“……她再也没有回来,我感到了孤独、害怕,想等妈妈带着弟弟回来,告诉妈妈。妈妈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两眼冒着金光,嘴里说着什么很快家里就会发大财的话。妈妈已经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了。我只好带着弟弟一起出去找姐姐。
“我们在出山的途中遇到泥石流,弟弟陷进了泥沼中,我吓坏了,当时天快要黑了,又一场大雨眼看要下过来,除了我跟弟弟,周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很幸运,我发现旁边有一根竹竿,就拿竹竿给弟弟,叫他抓住竹竿的一头,终于把他拉了上来。我的脚崴了,弟弟才五岁,救不了我。
“我就让弟弟沿着山路自己去找出路,眼看弟弟的身影越来越小、越走越远,我心里就越害怕。万一弟弟再遇到泥石流,怎么办?万一弟弟找不到救援不回来了,怎么办?可是,那个时候我没得选,只能抱着两个死不如一个死的决心,继续等待……”
冰暴不知何时已经不再靠着树干,他蹲在树根那里,头低垂着。这副姿势让东东的怀疑加剧,冲着他试探性吠叫了几声。冰暴毫不理会这只老犬,也许此时的沉默,对身旁的明魅而言,是一种迟到的安慰。
“……后来,弟弟没再回来。我得到了营救。回到家,看到妈妈蜷缩在角落,嘴里一直不停地说着什么疯话。我才知道,为什么爸爸这些天一直没回家……他用全部家当拿去赌博了,爸爸一直就很讨厌赌博,原来是妈妈逼他去……”明魅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暗哑。
东东不再执着自己的怀疑,奔到明魅脚边,蹭了蹭。
明魅弯身抱住了东东,头靠在东东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让她心里舒缓了一点儿。
“那个救人的女生,从来就没有想过,家里发生的这一切变故,原来全是拜一个人所赐。”说到这里,明魅没有再说下去,直起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步态沉稳,可是在冰暴看来,沉重都隐藏在了脚下。
见到她终于过来,白煅连忙迎上去,“你跟他说什么了?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那不是难过,是内疚。
明魅微微摇头,“我跟他分享了一个伤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