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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加价,反正是要定了这幅青蛙图。
“这位姑娘,在下真的是……十分喜爱这幅青蛙画,你就放手吧!”文弱书生一面说,一面还不停的咳嗽。
“这位公子,姑娘我也是真的喜欢这幅画,你就放手,将它让给我吧。瞧你身子这般瘦弱,还是早些回家休养的好,别再同我争了。”
“你太看不起人了,这画我家公子是要定了。哼!卖画的,我家公子以……六百两买了。”书童不待主人开口便不甘示弱的喊道。
美丽瞧他不过是个小书童,气焰竟这么嚣张,心中也火了,向卖画郎道:“六百两算什么,我家小姐出七百两。”
“我家公子出八百两。”书童又叫道。
“九百两。”美丽也大叫。
“哼!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竟敢同我家公子争,卖画的,一千两。”书童毫不退让的嚷嚷。
“哼!你家公子是谁我是不知道啦!但是我家小姐来头不小,她是当今宝凌王爷的……义妹,所以你别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卖画的,一千一百两。”
这回美丽是被惹毛了,敢比来头?!就凭王爷响叮当的名号,她就不信小姐的来头会输给他家的公子。
“宝凌王爷的义妹算什么?我家公子是相国府的……”
“小省子,住口!别胡闹了,既然这位姑娘坚持要这幅青蛙图,咱们……咳咳……让她就是了。”
那名唤小省子的书童正要把文弱书生的名号给亮出来,却让主人给阻止了。
“让我?让我多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叫让我?我可是告诉你,咱们这梁子是结定了。”吵儿恼极了,原本只要花四百两就可购得的画,最后竟以一千一百两成交,这白花花的银子让她心疼死了。
文弱书生有趣的瞧着吵儿鼓起腮帮子的俏模样,“姑娘先息怒,在下倒想听听,这梁子要如何解得了?”
“解?!成!只要你将四百五十两之外的部分付清即可。”
“喂!你不要太过分,我家公子不同你计较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幅画是你买的,凭什么要我家公子付那多余的银两,没道理嘛!”小省子不满的叫道。
“喂!是你家公子自个儿说要解梁子的。付不出来就说一声嘛!何必在此大呼小叫的?”美丽看不过去的反讥道。
“你这臭丫头……”
“住口,小省子,不得无礼。”文弱书生斥退书童后,又转头看向吵儿,“姑娘勿见怪,在下姓洪名学礼,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哼!本姑娘的芳名怎能轻易说出来。”吵儿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去。
“我家公子问你的名字,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小省子讥讽道。
“好个奴才,这么不懂规矩……”美丽生气了。
“好了,咱们谁也别吵了,这幅青蛙图就当是在下送给姑娘赔罪的,你说如何?”
洪学礼见双方一开口便吵个不休,试图借此缓和气氛。况且,他一双眼睛自见到这位姑娘以后,便再也无法离开。瞧她一脸精灵,言语之间更是率真不做作,不若京城那些名媛般矫揉造作。
“这还差不多,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卖画的,将那幅画给我包好,至于短缺的银两——找这位公子拿吧!”吵儿吩咐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将画给你包好。”这么一来,可便宜了卖画郎。吵儿转身便走。
洪学礼赶紧追上,“姑娘,且慢走。”
“怎么,反悔啦?”吵儿以为洪学礼想要食言,不舍得那多付出的六百五十两。
“姑娘误会了,在下没有反悔,只是想请姑娘看在这六百五十两的分上,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洪学礼不想就此失去了她的芳踪。
“好吧!就看在这六百五十两的分上,本姑娘把大名告诉你啦!听好呀!我只说一次。本姑娘的大名叫曹——吵——儿,记住了吧!”吵儿爽快的回答他,带着美丽和双手都是礼物的保镖潇洒的离开。
待他们走了一会儿,洪学礼立刻要小省子上前跟踪他们的落脚处。
小省子还以为他家公子不服气,想得知对方的底细,好下手报仇,便喜孜孜的跟了上去……
洪学礼着急的坐在客栈里,一面品茗,一面等小省子回报。他急于得知曹吵儿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听她身边的丫鬟说,她是宝凌王爷的义妹,若真是如此,这位曹小姐理应住在天山行馆内。他命小省子前去探查他们的落脚处,就是要证明那丫鬟的话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一等宝凌王爷凯旋归来,他就要亲自登门提亲。
曹吵儿是二十三年来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姑娘,他得好好把握……才思及此,小省子回来了。
“公子,查到了,他们住在天山行馆内,而且小的还听到每个人见着那位姑娘,都恭敬的叫声小姐。公子,咱们这会可以找他们算帐去了。”小省子喜孜孜的禀道。
“太好了!她果真是宝凌王爷的义妹,这也算是门当户对。小省子,咱们这就回京叫爹准备准备,等宝凌王爷凯旋回京,就上门提亲去。”洪学礼一确定吵儿的身份后,便急于回京准备提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吃错药了不成?小省子提高嗓门问道:“提亲?公子,您有没有说错呀?您难道忘了,咱们是为避婚而离京的,这会儿又要回京,岂不是自投罗网?而且满京城的名媛闺女您不挑,竟挑了个凶婆娘!”
洪学礼乃当朝相国洪龄英的公子,而且是独生子,但他自小体弱多病,相国对这个独子小心呵护,万般迁就,就怕洪家唯一的根苗保不住。尤其是前一阵子,洪学礼病得特别严重,相国心急之下,竟相信江湖术士之言,要为洪学礼娶妻冲喜,吓得洪学礼连夜带着贴身书童小省子逃出京城,他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这病竟然甚少发作。
“罗嗦!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说回京去,就回京去。还有,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曹小姐半点不是,听到了没?”洪学礼板着脸对小省子斥道。
真是奇怪了,公子哪来这么大火气?小省子心下不解,从前公子从未对他板过脸色,但今儿个……自从遇见那曹小姐后,已经垮了好几次脸,这会儿见公子脸色铁青,小省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李齐在主帅帐内,来回不停的踱步。“奇怪!常总管的信早该送到了,为何还不见信差到来?该不会是吵儿出了什么事吧?”他对朝田说道。
“不会的,天山行馆虽然只是一座别馆,但戒备森严,小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能是常总管今日信送得晚,王爷再等一会儿定会有消息。”朝田安慰道。
“可是,之前也曾晚送到过,却不像今日这般迟。不成,本王得赶回行馆瞧瞧究竟。”李齐越想越觉得不妥。
“王爷,万万不可,大军不可一日无帅。”朝田连忙阻止。
李齐沉思一阵后吩咐道:“这么吧!等入夜后本王回行馆,在天亮前赶回军营,这样就不会引起骚动了。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见机行事,凡事注意点。”
朝田虽觉不妥,却也无可奈何,只盼常总管的信能在入夜前送达。
入夜后,李齐身着夜行服,快马朝天山行馆狂奔。一路心急如焚的他在距行馆不到一里处遇见了信差。
送信者一见李齐便跪倒在地,“王爷,属下们该死,原先那位信差行至中途,突然坠马。劳动王爷亲自回馆,属下们真是罪该万死。”
李齐闻言,心下一宽,“这事怪不得尔等,起来吧!此处距行馆一里不到,既已到此,本王这就回去探望小姐,你不必送信了。”
李齐与吵儿已有半年没见面,他想念吵儿得紧,要不是敌人顽强,他早飞回吵儿身边了。
片刻后,李齐风尘仆仆的回到行馆。
常青海一脸讶异的看着李齐,正要询问,李齐大手一挥,问道:“小姐呢?”
王爷当然是为了小姐回来的,这还用问?常青海暗骂自己一声“笨”后回道:“小姐这会儿正在房里歇着呢!”
常青海语音方落,李齐已像风一般的往吵儿的房里去了。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吵儿的房门,怕惊醒了她的美梦。李齐连烛火都未点,在昏暗中,就着月光来到床边。他深情的凝视着睡梦中的佳人,心情一阵激荡。他的小吵儿长大了,才几个月不见,她出落得更俏丽了。
他轻抚着那张教他魂牵梦萦的脸。沙场上的杀戮只能发泄他对吵儿思念的十分之一,其余的总在每晚的梦中折磨着他,教他一颗渴望见到她的心一刻也无法止息。无奈大敌当前,如何顾及儿女私情?
李齐长叹一声,俯身轻轻在吵儿唇上印下一吻,“吵儿,我将为你奋战至胜,等我归来——吾爱。”然后又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房外。
吵儿被一阵风吹醒来,她梦到大哥回来了,还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定是太思念大哥了才会做梦,唉!也不知大哥是否安好?我大字又不识几个,要不然在常总管写给大哥的信中,也可以添上只字片语,对大哥说些心事什么的……对了,我可以用画的啊!大哥那么聪明,一瞧我的画,定能了解我画中的意思。”
翌日一早,吵儿听常青海说起李齐昨晚回来过,当下便大发脾气。“可恶!大哥回来过,竟没人叫醒我。气死我了,害我没见着大哥的面。”
“小姐请息怒,是王爷不让小的叫醒你的。”常青海连忙陪笑道。
“大哥不让你们叫醒我!这是什么意思?”吵儿不信。
“我想王爷是不想扰你好梦,王爷可真是疼爱小姐啊!”
“哇……呜……呜……我不管!我不管!人家想死大哥了,大哥回来又不让我见上一面,这……这……哇——”吵儿越想越气,索性放声大哭大闹起来。
哭闹了好一会儿,众人见劝阻无效,只得由她哭闹个够。
半晌,吵儿终于止声,抽抽噎噎的对常青海道:“我要写一封信给大哥,你记得连同你的信一起送去给他。”说完,便往她的专属书房走去。
吵儿埋头作画,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苦恼,一会儿得意……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完成大作了。
吵儿将画纸装于信封内,在信封上画了一个男子在摘果子的图案后,便匆匆赶至前厅。
“常总管,这封信是我给大哥的,你定要教信差交至大哥手中。”她交代完,打了个大呵欠,昨晚想了一夜无眠,这会儿,她要回房去好好补个眠。
“王爷,常总管的信来了,不过今日有些奇怪,多了一封信,信封上还作了画呢!”豪天收到信后,,即刻呈给李齐。
“喔?呈上来。”李齐坐在帅帐的木椅中命令道。
“是!”豪天恭谨的将信呈上。
李齐一见着那画有图案的信封,便知是吵儿的杰作。信封上画了一名男子在摘果子,意思是此信是给李齐的。
李齐摇头失笑,心想,真亏她想得出来。
他将信封内的画纸取出来,展开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先是低笑了一声,继而有些失神。
豪天见状,上前问道:“王爷,您怎么了?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李齐回神,摇摇头说:“不许胡说!吵儿好得很,这是她给本王的信。”说着将信递给豪天。
豪天接过来一看,上头绘了三幅图。
第一幅图是一名女子躺在一张像是床的东西上,旁边站着一名男子,状似靠在她的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第二幅图是一名女子站在一名男子身前,双手叉腰,像是破口大骂一般。
第三幅图则是一名女子偎在一名男子怀中,倾头像是在那名男子耳边诉说什么,更令人不解的是,在那名女子的唇畔、男子的身边竟画了颗心型物。而纸张下端则绘了株小草。
直肠子的豪天怎么也看不明白,不停的翻来转去,看了好一会儿,无奈的对着李齐摇头,“王爷,恕属下愚笨,小姐的信属下实在看不懂,敢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齐轻笑一声,“这是吵儿在怪本王昨晚回行馆时,没叫醒她。”
豪天在听完李齐的解释后,再回头看看图,突然明白了,“哦!我了解小姐的意思了,第一幅图绘着王爷到小姐房里看她睡觉的情形。第二幅图就妙了,是小姐在指责王爷的情形。但是这第三幅图……属下就不懂了,王爷您懂吗?咦!王爷,您不舒服吗?怎么一会儿工夫脸就红成这样?来人啊!快来人!傅军医,王爷病了。”
李齐哪里是病了,他生平没脸红过,却因吵儿这第三幅图而脸红了。这个该死的豪天,竟然问这第三幅图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告诉他,是吵儿在向自己诉情衷吧!不料豪天误将他的脸红当作生病了,还在那儿大呼小叫,他真想把豪天的嘴给堵住。
“住口!我没事,你下去吧!别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他再不消失,只怕李齐真会一棒敲昏他。
豪天一脸莫名其妙,他是招谁惹谁了?王爷前一刻还有说有笑,怎么下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