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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枕边宿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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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一条胳膊,撒起娇来。

    彭道承招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揉着对方松软的头发抱到腿上坐好,问道:“干什么来了?”

    小幽乖巧的靠在他身上,头发微垂下来堪堪挡住了眼睛,看人的时候便有一种朦胧的含蓄美。细长的脖颈干净白皙,靠近下颚的位置竟然还有一颗黑痣。耳垂小巧精致,脸上常年笼罩着一层淡粉,动辄就要微笑,真是个尤物一样的蛊惑了男人的心,犹不自知。

    彭道承这样抱着他,仿佛并不介意他是为什么进来,只心满意足的埋着头蹭了蹭对方的后颈,又说道:“午饭吃的什么?厨房新进了鲍鱼,你要吃就让他们做。”

    小幽被他弄得发痒,一下子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摔下来。幸好彭道承紧紧抱着,前后护得很好。不过还是被点了鼻尖,吓唬了一通。

    彭道承手里抱着这一团温软的热意,只觉得自己也活过来了。——可见凡事都要习惯,鱼有鱼的好处,熊掌有熊掌的好处。虽然一开始模样上天差地别,用处总归是一样的。

    不必分得清楚,他也就在这难得糊涂的里获得了一点不可求的安宁。

    晚饭果然吃了鲍鱼做的粥,辛香的鲍鱼和虾仁,扇贝,燕窝混在软化成坨的粳米里,颜色好看,味道也好。彭道承一连吃了两碗,又就着一叠素菜吃了一个银丝花卷。便去阳台上抽例行的饭后烟。

    小幽食不言寝不语,不得不说他在某些方面很有大家庭教育出来的风范礼貌。彭道承很喜欢他这些不知道来处的矜持儒雅,倒像是个做惯了□刻意装出来的淑女。

    “吃完了早点睡吧!我还有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彭道承吐出一口烟,把烟屁股顺着阳台扔到楼下,回身拿起外套出去了。

    小幽还在慢条斯理的吃饭,半晌才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又看看自己手里和餐具成套的白瓷碗,突然手一抖,打翻了一个。

    那碗白净匀称,做得极薄,掉在地上立刻就碎成几半,骨肉分离了。

    小幽冷眼看着,终于背对着夜色绽出一个冷笑。

    =俺是分割线

    苏宅到了夜里两点,正门口的大灯依然开着。

    彭道承坐在车里,一面昏昏睡似的烦闷倦怠,时不时还要扫几眼苏家的雕花门栏;一面又强打了精神,专心听车里播放的晚间新闻。

    最近天气不好,附近几个城市都被冷空气席卷了,出海简直不太可能。而他手里还有一批货急等着出去。

    海外航线本来就不好开,握在他名下仅有的几条还是早年前一任老大留下来的。彭道承图谋以后,很多路子都做了重新规划。其中海路尤为重要,他也急功近利,整顿起来更是下了狠手。虽然现在下面都知道忌惮他,却也越来越小心翼翼,没有十足把握不敢轻易走货。

    彭道承按了按太阳穴,又朝对面的深宅大院看了一眼。如果要走陆路,少不得要和邵真买关系。

    这关系买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自从他们之间因为聂加出了问题,邵真赔了半根手指不说,之前定好的合作,甚至于追加了上百万的投资都陆续撤回去了。

    彭道承后来清点了所有账目,自己倒是没赔,反而得了零碎的一点好处。至于邵真就不知道了。

    “彭哥”司机四下里看了看,只觉得夜里静得可怕,他们带的人又不多,这样大刺刺的停在人家门口,要进不进,要走不走的,就怕一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彭道承点点头,终于按了车门下去。

    苏宅这时候已经全动了,门铃响了半天才有人哆嗦着一边穿衣服一边开门迎他进去。

    彭道承把人都留在门口,单枪匹马的进了大厅。

    邵真近来夜里都要起来几遍去看聂加,因此门铃一响他就起来了。

    四目相对,邵真也只吩咐下去:“聂加刚才咳嗽了一阵,有点喘,把氧气架上吧!”

    彭道承一言不发,看他忙前忙后鼓捣好了,才端着茶杯笑道:“怎么聂加如今身体这么差了?”

    邵真抬眼扫他一下,懒洋洋靠住了沙发靠背,一挑眉,道:“彭哥这么晚来不会是为了看聂加被我照顾的如何吧?”


39

番外:悠悠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来自于赞同3P的童鞋,完全恶搞,和正文无关【举手,俺发誓俺是一夫一夫滴亲妈一枚!苏润西自幼去了国外,他对一切节日的理解就是信用卡里会无端端冒出带几个零的数字,而后自家老爸会打电话特意说或者不经意地说“哦!那个,过节的红包啦!”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他成年,苏老爷子患心肌梗重病不治,他从美国回来,对于XX号是XX节日,如何过节,他也统统只会吩咐手下给帮派里的人按辈分发奖金,完全承袭了他老爸的‘有钱万事足’的传统。

    这一年,苏润西先是过完了他的三十岁生日,而后突然病发,去了国外疗养了四个月,再回来已经是中国的七夕。

    邵真没去机场接他,反倒是彭道承赶早过来等了两个多小时。

    苏润西一下来就带着眩晕几乎是立刻就要摔倒,幸而被左右跟着的保镖扶住了。见到彭道承做了七彩斑斓的条幅,前后围着一群黑衣人,庄严肃穆,不由好笑。

    彭道承把他一路搀到车上,刚一落座,就上下打量了他,看他虽然脸色苍白,分量上倒是没有轻多少,不由抱起来爱不释手道:“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家都要被邵真拆了!”

    “哦?”苏润西挑挑眉毛,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全身乏力,并不算立刻就追究某人说的险些家变的具体内容。

    彭道承看他懒洋洋的伸了一只手按住胸口,眉毛也皱起来,吓了一跳:“又不舒服了吗?不是说治愈了才回来的?”

    苏润西正在闭目养神,他的动作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毕竟在这个身体里久了,还是要顾及本体的一些习惯,而这些小动作如果可以及时替他挡住彭道承的恶人先告状,何乐而不为呢?

    “没有”苏润西咳了一声,身体随之在沙发上下滑了半寸,坐不住似的“只是有点闷,你别担心。”

    彭道承不敢怠慢,抱着他的手臂都在发颤,只一味的催促司机“抄近路,开稳点。”

    转眼到了苏宅,彭道承执意要抱苏润西上楼,他拗不过,又觉得双腿实在是酸软麻木,便索性犯一回懒。

    不料上了楼才知道邵真今天竟是早回来了,正站在二楼的大露台不知向下在看什么。

    彭道承厚脸皮是出了名的,自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有苏润西手足无措,遇上邵真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一震,只好转头埋进了彭道承怀里。

    卧室还是原来苏润西住的那间,自从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很多典制规矩,包括以前的一些起居用餐习惯就都还按着过去的来。

    邵真对此什么都没说,彭道承却觉得新奇,不止一次感叹道:“原来你们家的规矩大的和皇宫没差多少,难怪你这么彬彬有礼!”

    苏润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这样从小活到大的,在旁人眼里被称之为严苛的东西在他身上不过是一些好的习惯而已,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解释说明的,这不过是他这个人的一部分组成因素,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

    晚饭吃的很晚,碍于苏润西需要倒换时差,厨房将近八点才开始准备,真正吃上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九点,苏润西昏昏沉沉的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看一本诗集。

    邵真在书房里忙最近的并购计划,他这两年也开始洗白,很多事情一旦持起来,不可能不动到根基,翩翩他又是最想不损伤分毫就办成事的,就格外难了。

    彭道承因为他还在国外的时候就打电话说了要回来做个好吃的给他尝尝,这会也只在厨房里瞎忙。

    诺大的苏宅里每个人都有事干,只有他抱着一床羊毛毯裹紧了自己,无所事事。

    陆续上菜的时候邵真还在楼上,苏润西端着燕窝粥先喝了几口,觉得胸口里堵得难受,便搁下筷子,只看着厨房的人和彭道承忙进忙出。

    “怎么不吃了?”等到彭道承端了自己的拿手菜上来,见苏润西歪着脑袋斜倚在桌子上,不由献殷勤道:“来尝尝我做的这个八宝鸭快,据说是用宫里传出来的法子做的酱料,慈禧当时吃了都赞不绝口了!”

    苏润西点点头,在卖相好看的盘子上扒拉了几下,挑了一小块拇指大小的肉放进嘴里,边吃边点头:“是不错。”说着却没有再吃,只从餐桌前站起来,踱到了沙发附近,又拿起了那本诗集翻看起来。

    “嗳?”彭道承不明所以,也跟着坐到沙发上“怎么了?”

    苏润西摇摇头,目光在楼梯上扫视了一圈,摩挲着心口喃喃道:“突然有点不舒服,你们吃吧!我呆一会。”

    “怎么又不舒服了?”彭道承看他在灯光下的侧脸莹白如玉,只是一点血色也没有,连嘴唇也淡淡的“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国内出了什么事你才回来的,根本没完成疗程的治疗是不是?” 

    苏润西但笑不语,半晌,才对他招招手:“不是,你想多了,我这病天气一冷就不行,在哪里养都一样。”

    彭道承紧盯着他:“那要不要吃点药?”

    苏润西笑道:“不用了,我在这躺一会,你们先吃,一会我好了说不准还想再吃点。”说着慢慢躺下来,拿了个抱枕垫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彭道承不放心,一直看着他呼吸平稳,又替他盖了厚毛毯,才移步去吃饭。

    邵真过了十点才下来,满脸的疲惫,看客厅里安安静静地,也只问:“三爷呢?”

    有仆人立刻指了指旁边的小客厅。

    邵真会意,走过去果然看见苏润西睡在沙发上,长睫毛微微颤动,像是随时都会醒来。

    “他又不舒服了,你不要吵他。”不知过了多久,彭道承从外面进来。

    邵真闻言看他一眼,伸手叫醒了苏润西:“别在这里睡,要睡上楼去!”

    苏润西迷迷糊糊,眼睛还没睁开先了一声,而后又执着的靠住了沙发靠背,脑袋一点一点,又睡着了。

    “说了别在这里睡!”邵真强迫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待要再叫,手已经被彭道承先一步制住了。

    “他不舒服,你干什么?”彭道承压低的声音里面满是怒气。

    邵真被他拽住了衣领,也还是不依不饶的说:“起来,别睡在这里!”

    苏润西这回清醒得很快,几乎是立刻就被痛醒了,也不知道邵真失手抓了他哪里,苏润西茫然了一秒,突然就呼吸急促起来。——他在发病的时候一般都有先兆,这一次却是十足的措手不及。

    另外两个人也吓了一跳,好在大家忙碌了一通,还是及时让他吸了药剂,缓过了这次发作。

    苏润西靠在彭道承怀里,呼吸间带动着喉咙又腥又痛,他也不想说话,只抬手让彭道承把他抱回去,看也没看邵真一眼。

    邵真从那晚开始一直被冷落了两三天,苏润西才想起把他叫到身边:“你是开始讨厌我了吗?”

    邵真惊得抬起头。

    “你不用怕,我也知道两个人总在一起早晚是这个下场,何况我们中间还有第三个人。不过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说个明白,让我做个准备也好。”

    “三爷!“多少年了,邵真无话可说的时候也只会叫这两个字。苏润西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这两个字对于他的意义,会不会已经相当于一块来自于本能的挡箭牌呢?

    不会说,不敢说,不能说,有着那么多无奈的时候就说这两个字,既不失尊重,又客气。

    “你也不用叫我,你如今也大了,好东西见得多,事业也做得好。说起来咱们之间有的也不过是先前我给你的一个机会,再多的你就是奉承我也不能承认。”苏润西摆摆手,算是止住了青年打算跪下来的动作“今天把话说清楚了也好,你要实在看我碍眼,趁早算出属于我的那份东西来,交给律师,我带着他就走。”

    邵真脸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什么。而苏润西已经连这些也懒得在意了,只是说:“我也是瞧得起自己,恐怕你就是给了我一半身家,彭道承也不一定会心甘情愿跟我走,算了,你们都一样,是我当真了。”

    这次谈话过后,邵真果然更加忙碌起来,夜里都不回来。

    苏润西的病在这期间又发做了一回,输了氧气才好一点。

    这一天,阳光正好,明晃晃照的人发晕。苏润西提议到外面晒晒太阳,下人立刻搭了阳伞支在院子里,又给他拿了毯子靠枕,把他安置在藤木摇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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