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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气了,就像你说过的,妈应该学会保护自己。」殷樊亚收好笔记型电脑,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难得回家吃饭,你不跟老爸多聊几句再走?」
「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得回去准备些资料。」
「好吧,既然你忙,我也不留你了。」殷世裕目送儿子,挂在唇角的笑意在那挺拔的背影一离开视界,立即消逸。
他这个儿子,真的可以完全相信吗?
「我可以信任你吗?相思。」
深夜,卫襄叩响李相思家门,开门见山,便是这么一句。
李相思漠然将他迎进屋里,请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端出两杯清茶待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捧起其中一杯茶,缓缓
啜饮。
「我的意思是柏琛。」卫襄直视她,锐利的眼神如刀。「我晚上跟他见过面了,他最近很苦恼,他说自从在『弘京』酒会那天与你相遇,他就一直牵挂着你,后来你们还曾经几次出来约会。」
「我是跟他见过几次,所以呢?」她漫不在乎。
「你究竟打什么主意?柏琛是我的好朋友,我要你接近殷樊亚,可没要你去勾引柏琛。」
「只是好玩而已。」
「只是好玩?」卫襄不相信
眯起眼。「好玩到约他明天晚上去温泉旅馆?你今天在他手机里留言了,对吧?」
「我是留言了。」
「你打算怎么做?」
「就像你说的,约他上旅馆啊!」
「你打算色诱他?还是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喜欢他?」李相思扬眉,不冷不热
短笑一声。「怎么可能?」
「所以你是打算色诱他喽?」卫襄皱眉。「勾引柏琛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啊。」她优雅
耸耸肩。「我只是想警告一下殷恬雨而已。」
「警告她什么?」
「这世上没有童话。」李相思淡淡一笑,搁下茶杯。「如果她真的相信路柏琛爱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卫襄审视她。「怎么听起来很像嫉妒人家的幸福,所以想破坏?」悠哉的语气带几分戏谑。
李相思一凛,掩落睫,美眸冰封。「或许吧。」
别说卫襄莫名其妙,就连她也弄不懂自己故意去招惹路柏琛的心思。
或许她就是吃味,因为这位殷家的公主生活太幸福美满,出身名门,衣食无忧,有一个疼爱她的好哥哥,婚后又夫唱妇随,宛如神仙美眷。
但其实,公主的婚姻只是一个虚无的假象,充满谎言——没错,她就是坏心眼,就是很想戳破这用无数泡泡砌出的幻影。
李相思深吸口气,逐去胸口隐约的疼痛。「无所谓,反正我也只是逗逗路柏琛而已,我答应你,以后不跟他见面了。」
「那温泉旅馆的约会呢?」
「我约他去温泉旅馆,也只是想试试他的胆量,他真的敢去,我还不想奉陪呢!」
「你意思是你本来就打算爽约?」
「美女爽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高傲
扬起下颔。
卫襄意味深长
望她,似是想从她表情估量她话里的真实性,片刻,薄锐的嘴角挑起,衔一片冷笑。
「你果然是个很难缠的女人,相思,柏琛遇到你,也算他倒楣。」
她不答腔,朱唇似笑非笑
勾着,如同天边银光清冷的上弦月。
「不过你还是去赴约吧!」卫襄突如其来
抛下一句。
这回,换李相思浮现惊讶的表情了。「我没听错吧?你要我去赴温泉旅馆的约?」
「嗯哼。」
「你刚才不是还警告我别勾引你的好朋友吗?」
「我只是想问明白你接近柏琛的用意而已。」卫襄好整以暇
端起茶杯,啜一口。「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乾脆玩大一点吧!」
「什么意思?」水眸圆睁。
「最近我听到一些消息,似乎有人对殷家有些不满,想对付他们。」
李相思闻言,嗤笑一声。「那不就是你吗?」
「是政坛的人。」卫襄听出她嘲弄的口气,不悦
横她一眼。「殷世裕两兄弟这些年来在政坛上呼风唤雨,得罪了不少人,加上柏琛最近也锋芒太露,难免遭嫉。」
「所以呢?」
「殷家可能过不久就会卷进政治风暴里了,在那之前,我希望柏琛能先一步脱离暴风圈。」
李相思静静端详眼前的男人,心内已大致有谱。「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想办法留下柏琛跟你偷情的证据,逼他跟殷恬雨离婚。」卫襄面无表情
提出要求。
「我就知道!」李相思冷诮
牵唇。「意思就是要我拍下跟他上床的照片,拿外遇的丑闻来威胁他吧?」
「聪明!」卫襄赞许
瞥她一眼。「柏琛是形象牌的立委,为了保住自己的清誉,我想他会答应跟殷恬雨离婚,毕竟他很受选民欢迎,就算失去殷家的支持,也不愁在政坛更上一层楼,顶多速度慢一点。」
「我管他离婚之后还能不能在政坛上发光发热!」气恼的浪潮,一波波在李相思胸海里翻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为了救你的好朋友离开暴风圈,赔上自己的清白?」
为何男人都认为她可以随时出卖自己的身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卫襄一愣,怔望她雪白的容颜,两秒后,湛眸忽
闪过一丝奇诡的亮光,方唇淡淡扬起。「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李相思一窒,他干脆的让步不但没令她好过﹂点,反而更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如千斤重担,压扁她的心。
再怎么说,这男人对她是有救命之恩,她欠他一份恩情。
「我知道了,我会如你所愿的。」她深吸口气,强迫一颗被压软的心回复坚强。「就算不跟他上床,我也有办法留下你要的证据,你等着瞧吧!」
「那就谢谢你了,相思。」他深深看她一眼,低哑
道谢。
「不客气,我只是报恩而已。」她冷淡
回应。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他低语,冷漠的眼眸极短暂
闪过一丝温暖,短暂到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气氛一时静寂,片刻,卫襄才又问:「最近你待在殷樊亚身边,有什么异状吗?」
「……只有一点。」
「怎么了?」
「他把连接他办公室的那间会客室,改装成我的办公室。」
「什么意思?」卫襄先是疑惑,继而灵光一现。「你是说你现在进他办公室,可以不必经过走廊上的门?」
「嗯。」她点头。「我们中间的墙上开了一扇门,他并没有封上,也就是说,我随时可以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进他办公室。」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那么信任你吗?不对,不是信任,或许是试探……」卫襄倏然领悟,眼眸迸出锐光。「他在试探你对他的忠诚!」
「有这个可能。」
「他试探你?为什么?是他天性多疑,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李相思没立刻回答,捧起茶杯,若有所思
啜饮一口,然后,她搁下茶杯,自嘲
叹息。「有一次,他把PDA忘在我办公桌,因为他一直用密码锁住PDA,那天却没有,我想机会难得,偷偷传了些档案到我的PDA……虽然后来没有成功,不过我想,他会不会其实已经发现了?」
「你太莽撞了!」卫襄斥责。「我不是说过吗?殷樊亚不是省油的灯,在取得他完全信任之前,你不必轻举妄动!」
她敛眸,无可辩驳。那次的确是她太过鲁莽,或许是因为殷樊亚突然送宵夜来,松懈了她戒备的神经。
「抱歉。」
「算了。」卫襄一摆手,很快恢复冷静。「你记住以后小心点,别再让他捉到把柄。」
「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嗯。」
她送他离开,在阳台落
窗边,俯视他在月光下禹禹独行的身影。
卫襄,这男人跟她一样,也是形单影只。
当他这样走在夜色里,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呢?是否和她一样,偶尔会觉得自己正走向世界的尽头,而前方等着的,只有一片苍凉的孤寂?
李相思幽幽
放下窗帘,不忍再看窗外那道孤单的影子,也不想再看。
就算只有孤寂在等著自己,她跟他也都只能向前走,因为回头的路——
已经断了。
正文 第七章
阳明山上,有一家五星级的温泉会馆,套房内设备豪华,日式风格极富情调,再加上
点隐僻,很适合幽会的情侣。
她来这里,也是跟男人幽会吗?
殷樊亚将车停在温泉会馆附近,透过黑色车窗,目送李相思下计程车,窈窕的身影没入夜色。
她进去了,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
殷樊亚苦涩
牵唇,自觉这样的行为十足像个跟踪狂。相思下班后跟哪个男人约会,做些什么,关他这个老板什么事?
他不该跟踪她,更没权利像个捉奸的丈夫,满怀醋意
闯进人家房里。
他到底想做什么?
殷樊亚拉下车窗,让微凉的空气冰镇他过分沸腾的情绪。这陌生的情绪波动,从中午开始,便一直困扰着他——
当时,他正阅读一份文件,门扉忽
传来几声剥响。
来人是李相思,她手上捧着一个日式餐盒,以及一个保温盅。
「总经理,请用午餐。」她将餐盒及保温盅搁在茶几上,朝他送来嫣然一笑。
相当公事化的笑容,却仍奇异
勾惹他的心,他立刻推开文件,起身走向她。
「谢谢你,相思。」
「不客气。」
望着她清淡的笑颜,他只觉喉腔揪着千言万语,但最后只能化为一句。「这份温盅里的是什么?」
「是炖鸡汤。」
「炖鸡汤?」他讶然,念头一转。「该不会又是叶子托你送来的吧?」
她眼神一闪,半晌,轻轻颔首。「她说总经理最近瘦了,需要补一补。」
「唉,我不是已经让你转告她,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吗?她这几个礼拜都没送便当来,我还以为她早就放弃了。」
「我会再好好劝她的,这次是她的好意,就请总经理暂且收下吧。」她顿了顿。「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
「嗯。」他应允,目送她纤细的背影,胸口忽
一拧。
难道她没发现吗?她自己也比去慕尼黑出差前清减多了……
「相思!」他冲动
喊住她。
她凝住步履,两秒后,方缓缓旋身。「总经理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中午吃什么?要不要帮我把这鸡汤喝了?」
她愣了愣,他能在她眼底看见一丝奇异的仓皇。「这是……叶子的心意,请你一定要喝,别辜负她了。」
「不然我们一人一半?」他提议。
「不用了,我订了便当。」她婉拒,优雅
离开。
他恍惚
瞪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
薄薄的一扇门,阻绝的却是千山万水,将他和她,隔在世界的两端。
他懊恼
叹息,捧起日式便当,吃了几日,瞥见茶几上微微冒着热气的保温盅,忽
一阵不耐烦。
他拿起话筒,找到叶子的分机,拨电话给她。
通常他并不想如此残忍
斩断一个女人的希望,但叶子老是麻烦相思远便当,对相思也是一种折磨。
他决定亲自警告叶子,别再做这种事,惊慌失措的叶子,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回应。
她说那鸡汤不是她送的,她早就答应相思了,不会再来烦扰他。
他怔愣半晌,最后终于恍然大悟——
真蠢!
直到此刻,殷樊亚回想起李相思送鸡汤来时所说的话,仍是万分懊恼。
她说总经理最近瘦了,需要补一补。
这是……叶子的心意,请你一定要喝,别辜负她了。
他为何会笨到听不懂呢?她沁凉如水的嗓音,隐隐流动着一束藏得极深的温柔。
是她炖的鸡汤,是她发现他瘦了,想替他补一补,是她自己的心意,却假借别人的名义。
她是个别扭的女人,不肯承认自己对他的关怀。
他敢打赌,即使他捧着那盅鸡汤去质问她,她也只会淡淡
回一句,关心上司是一个特别助理应尽的本分。
她不顾危险替他拿回咕咕钟,亲自熬汤给他喝,都只是尽属下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