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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他招招手,喊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并排坐在后面,他跟司机交待了我家的地址。
满载着我无限的柔情蜜意和对爱情的梦想,银色的轿车轻轻启动了。
我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他的手紧扣着我的,我恣意地享受着来自他的温暖,以对抗空调带来的寒意。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是万枫,这让我心头一紧。
那个漂亮漂泊的女人,凯文此时正在想着她么?我想开口问他,却不知道从何问起,难道说“哎,你是否在想着别的女人”么?
我有些怄气地离开他的肩膀,他看得那么入神,竟然没有察觉。
不久,出租车就开到了我家社区的大门口。
我打开车门,用了不小的力道,可惜他仍然没有察觉。
“我送你。”他跟我一起下车,回头又嘱咐司机稍等片刻,说他等一下还要继续搭车。
“不用了,”我没有抬头,“我自己可以的。”
“那你回家以后给我电话。”他竟不坚持。
我此时心中充满了一丝温柔的怨恨。这个大我12岁的男人,竟是这样不解风情,只要他再多问一句,我就会心存感激地点头,可是他没有。我只能小声地说一句“我走了”就转身离去,我想我自己都听出了那欲盖弥彰的委屈。
“心”,背后的他在叫我。
我略微站了一站,就继续前进,我不能停下来,否则我将失去与我如影随形了25年的骄傲。
一双大手轻轻握住了我的双臂,我终于停了下来。他转到我的面前,清楚地看到了我的满眼泪光。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我。
我只是摇头,泪水却扑簌而下。
他用我入怀,我眼眶中的洪水却已决堤。片刻,我仰起头,疯狂地吻着他的嘴角,他的脖子,那一刻,我是爱情的掠夺者,我要赶走他心里的所有身影,不管那是知己还是情人,我要他只想着我。我用尽全力,我的热情足以将整片森林烧成灰烬,我要烧化这个男人。
他终于燃烧了起来。我感觉到他拥抱的力度在逐渐加大,他的亲吻也变得热情洋溢了起来,“心”,他轻轻把我抱起,“跟我回家。”
在那间270米的商务公寓里,我终于得到了他,他终于得到了我,我们终于以一种隆重的形式将生命结合在了一起。我咬伤了他的肩头,指甲划破了他的后背,我不知道那是出于疼痛还是欣喜。
“你刚才伤心了,对么?”他轻轻抱着我,柔声问着。
“没有。”我不愿让他觉得身边的女人是一个醋坛子,而实际上我好像是的。
“万枫有脑cancer,3期胶质瘤”,他想了想接着说,“没得治。”
“天!Sam知道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又漂亮又漂泊的万枫,那个歌声像风铃般美丽的万枫,她居然得了脑癌,她就要死了么?
“万枫说以后再告诉他。”
“对不起,请你不要因此讨厌我。”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无知的错误,他的朋友可能命不久矣,我却拈酸吃醋发脾气,这跟泼妇并无二致。我很怕被他轻视,甚至还怕会因此失去他的眷顾。
“我爱你”,这句不知听多少个男人说过多少遍的话,经他的口说出,竟变得神圣庄严了起来,他轻轻在我脸上啄了一下,“小家伙,我爱你。”
“我也爱你”。
接下来的对话渐渐被夜色淹没,我不久就枕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悠长美丽的梦。
阳光,山川,河流,玫瑰。他面带微笑款款而来,我们手牵着手在阳光下奔跑,跑着跑着又轻轻飞了起来,他变成了半只蝴蝶,我变成了另外半只,我们相互拥抱着飞向天堂。
我带着微笑醒来,看到了他温柔的笑脸。
“你连做梦都在笑”
“是的,因为我梦见了遥远的幸福。”
《契约男友》 第一部分第六章 狂想曲——热恋(3)
“哦?”
“我看见了阳光,看见了山川河流,看见了漫山遍野的红玫瑰,我还看见了你。你是半只蝴蝶,我是另外半只,我们找到了彼此,飞上了天堂。”
“心,你简直是个诗人。”
“我只希望是一个被爱的女人”,我认真地看着他,“我想我爱你会一直爱到我死”,那是杜拉斯的《情人》中最动听的句子。
“送一首歌给你”,他吻了我一下,随即向不远处的CD机走去,音乐响起,是Carpenters的《ClosetoYou》。我心怀感激地聆听着这首老歌,心中升腾起了一种久违的感动,过往的光阴仿佛渐渐复活,我眯着眼睛,回味着与他相识以来的每一个细节,回忆起了中央大道,回忆起了不远的昨天,光影流动,声音浮沉,温暖在心底和眼角轻轻绽放。
“再听一遍”。唱完了,我竟意犹未尽。
歌声再次响起,他微笑着向我走来。
“凯文”,我张开双臂,“像昨天那样,再爱我一遍。”
我在歌声中轻轻起飞,这让我轻易地联想到天荒地老。
猜想6
地点:阳光下
《ClosetoYou》循环唱着,我柔软地依偎在他怀中。窗外有阳光,身边有爱人,我想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个上午。
“K,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万枫?”
“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等一下发条信息过去就好。”
“那我们今天干什么?”
“在阳光下约会。”
上午的泰城是感性的,它没有清晨时刻那么忙碌,也没有傍晚时分那么繁华,此刻略显宁静的城市很是动人。简单地吃了顿快餐后,我跟凯文手牵着走在马路上,他得体的浅蓝色休闲装与我黑色的紧身小礼服构成了最扎眼的组合,他的衣服我穿不了,所以只能继续着昨夜的扮相。从庙街牌坊到了古步行街,我们一路走到了故宫的门口。略微退色的雕栏玉砌记录着昔日的无限风光,由青石铺就的步行街坚实厚重,踩上去就好像踏进了回溯的时光机器,每前进一步就倒退一年,一路下来,我竟有了唐诗宋词春花秋月的婉转心态。
几生几世前,我跟凯文也是这样手牵着手走在宫墙外的小径上么?那时我们的爱情,是怎样的?
“凯文,你相信前世么。”
“你是问我?”
“我门前世一定是相互爱慕着的一对男女”,不等他回答,我就自己说了起来,“我们前世遥望了60年,才换来今生的缘分”
“真是那样的话,你该是我的女儿,万枫说,女儿都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那我叫你‘爸爸’好了”,我笑靥如花,“这样你就能爱我一辈子了。”
“那样好像是乱伦”,他也笑了,“爸爸不能跟女儿做爱,可是我们做过了。”
“哦,那爸爸是坏人喽,我要赶快逃跑,呵呵。”我像个孩子般蹦蹦跳跳地前行,我要让蓝天白云皇宫行人以及青石路和花草树木见证我的幸福。
“爸爸要把你抓回来”,他追了过来,很快抱住了我。
“你还真有一点像我的爸爸”,我端详着他的脸,“只不过你没那个爸爸帅,就当我叔叔吧。”
“那我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呢?”他问我。
“你的女儿会跟我一模一样,因为我要做她的妈妈。”
《契约男友》 第一部分第七章 狂想曲——终结(1)
猜想7
地点:寺庙、康城
般若寺
“凯文,我们去求签吧。”据说般若寺的签很灵,我还没去过。
“你的信仰?”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火星人。
“我想给万枫求一道平安符……”
“好,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我双手刚刚合十,电话响了,是康城打来的长途。“妞妞,我是姑姑,奶奶去世了,你快来。”
这个消息像是晴天霹雳,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奶奶走了,那个从小把我捧在手心上的奶奶,那个说要把金耳环和翡翠镯子都留给妞妞当嫁妆的奶奶,那个每次看到我都像过节一样开心的奶奶,她就这么匆匆走了么?
“我要马上去康城。”
“怎么了?”见我脸色发白,他有些担心。
“奶奶去世了,我要去奔丧。”
康城
奶奶不喜欢泰城的繁华,所以她一直住在康城的姑姑家。我的父母两星期前就去姑姑家散心,所以需要奔丧的只有我一个人。两天后的葬礼简单朴实,奶奶没什么财产,值钱的只有一只油绿的翡翠镯子,就是当年说要送给我的嫁妆。
爸爸要把手镯留给姑姑,可是姑姑却坚决不要,她说那是奶奶千叮咛万嘱咐要留给妞妞的东西。姑姑还说奶奶还有一个秘密,要等她百年以后才能说给父亲听,现在是时候了。
“小弟,你不是妈生的,你原本姓丁。”
这是奶奶保守了一生的秘密,姑姑一字一句将它公布出来,我一步一步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原来父亲和姑姑根本就不是什么双胞胎,父亲应该姓丁,我的曾祖和祖父随老板跑到了台湾,而我的祖母由于在娘家做月子晚回去了一天,泰城解放了,飞机票变成了废纸。也许是我年轻的祖母不能守寡,也许是他们一家真的准备离开泰城去上海投奔亲戚,总之丁囡囡和300块大洋以及那个翡翠镯子一起被送到了奶妈的手上,他们从此再没回来过。以后丁囡囡就变成了叶建国,而那个比爸爸大将近1岁的姑姑就莫名奇妙地多了个双胞胎弟弟。
“妈一直都不在泰城住,就是怕你亲妈来找你,他怕你被亲妈领走了,她就无儿送终了……”姑姑哽咽着说,“妈说他一直把你当亲儿看,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可她终究还是不忍心骗你,她说万一你亲娘活得比她长久,就成全了你们母子,小弟,别怪咱妈,她是舍不得你……”
这是一个多么耳熟能详的故事,可从得知父亲就是“丁囡囡”的那一刻起,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全世界就只剩下了“乱伦”两个字。凯文是我亲叔叔,可我们已经上过了床。
猜想8
地点:枫情万种、中央大街
一袭黑衣的我像幽灵般坐在凯文对面,我的视线摇摇晃晃,但仍然能看得到他一连的凝重。
奶奶去世后,我一直对他避而不见,他依旧在寻找丁囡囡,可惜始终没有得偿所愿。他依旧每天都打电话给我,可是我一直都是拒接,他发过来的短信都是英文,我连看都不看就会删掉。
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悲伤,父母不知道我跟凯文恋爱的事,凯文不知道我爸爸是他的亲哥哥,我怀揣着殉道般的悲壮从他的世界蒸发,就像所有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欢场女子那样,就让他带着一丝轻蔑忘记我吧,他不需要知道真相。
可我无法忘记他。
我无法忘记我们之间的种种,我无法忘记那种相爱的感觉。
于是我选择了放纵。我申请了两个礼拜的带薪假期,我流连于声色犬马的场所,却再没去过枫情万种,我已无暇顾及美丽的万枫是否活着,我只知道自己在不停的找死。
我带着浓重的醉意走出了轮回酒吧,2瓶来自法国的干红被我一杯接一杯地消灭,天和地都开始摇晃,我想我已经忘记凯文了,因为前面就是枫情万种,我居然没有想进去的冲动。
咦,是谁抓住了我,一定是刚才那几个狂蜂浪蝶,我不要理你们,我要回家,你们都走开吧。
“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哦?看来这个坏人还很关心我,他说我喝醉了,呵呵。
“谁要你管,我又不认识你。”我甩开抓着我的人,晃晃悠悠地朝马路边走去,“出租车,咦,这个人真没公德,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出租车,你别跑,我要坐着你回家……”我朝马路中间跑去,对面还有出租车,我就不相信还有人跟我抢,我真聪明,知道去马路对面叫车,哈哈……
“心,你到底想干什么?”讨厌,又有人来抓我,当我是什么,他离家出走的老婆么?
“你别粘着我”,我有些不耐烦地挣扎着,可是那人好像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张开嘴,狠狠地朝他的手背咬了下去。
咦,这个人不怕疼,都出血了还不松手。那我就转过头去,咬他的脖子,就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