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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苏门怎会没有?
白鸦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红珍珠岛就是埋没他的坟墓,可是他还是来了,正如公主所说,
刀山火海,白鸦还是铤而走险来闯!
白鸦还未驶出多远,凌对白鸦潜艇的攻击一时也未停过,他布下的何止是天罗地网!
红珍珠岛已经因为不停息的导弹攻击而痛苦得扭曲起来,脆弱地震动,天地无一处不是在晃。我身后的许
泠声大喝道:“停下来!你想把大家都害死吗?”
许泠声还没冲上去抓住凌,身边两个守卫已经把他拎了出去,我紧随其后,边跑边对他喊:“回潜艇上去
!我们要阻止他!”
“他?谁?”许泠声不明白。
我不回答。
白鸦,你可以为了爱疯狂,我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惊天动地的攻击,整个红珍珠岛摇摇欲毁,来参加舞会的宾客,都各尽其能地离开了,他们潜在更
远的深海中,静观这边的局势,等着看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
根据声纳所给的信号,我们准确地捕捉到这四周的海域只剩下白鸦一艘潜艇,声纳员奇怪地说,他已经承
受了长时间的轰炸,眼看撑不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它一直在一定的距离以内绕着红珍珠
岛转圈。
非常古怪。
我们一路跟随着白鸦,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直到一名队员惊恐地来对我们说:雷达显示,那艘潜艇上
面很可能载有核武器。
“什么?”许泠声一跃而起:“他想干什么?轰掉这个岛?”
“现在重要的不是他想干什么,而是红珍珠岛上一直在对他进行轰炸,如果正中目标,引爆了他艇上的核
武器,不仅这个岛会四分五裂,连我们也会受到波及!”
我把这个信号发给凌,几乎可以想象他是用多么闲逸的风度微笑着,说:他不敢的,苏门还在我这里。
什么?
我以为什么,白鸦在得到苏门后为什么不马上把这个岛轰上天?非要在四周转来转去怎么也不肯走?
白鸦掳走的那个苏门是假的?
不会。我确定那是真的,虽然跟苏门不熟,可是他那种不可一世的气质,就算他变成现在这副落汤鸡的样
子,仍然在骨子里贴着,若不是浑然天成,谁能学得象?
我望向艇中的刑警队员,他们的脸色有些发白,曾经我也是他们的一员。刑警生涯中,我不是没有遇到过
更凶险的场面,可从未今天这般紧张过!
我不担心这个小岛的生死存亡,心里巴不得它跟凌这个魔鬼一起被轰上天!我也不关心苏门跟白鸦之间的
恩怨情仇!我只是想到,阿寻一定在白鸦的艇上!
不会有别的可能的,早在我在船上把阿寻推下海之前,白鸦就一直跟随着我们,如我们设想躲在英国皇家
海军里的不是白鸦,而是阿寻!他又要象多年那样,扳转命运的大轮!他要代替白鸦出现,代白鸦承受所
有的折难,冒险带走苏门!可白鸦似乎不太领情,也许他认为阿寻的能力不足以为他利用。
我对通讯员说,跟白鸦联系,就说我要跟他谈谈。通讯员吃惊地望我一眼后,把询问投向许泠声。
许泠生说:“我知道,你不会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白鸦很快给了回应,他的回应非常激烈,非常愤怒,他说:“凌这个魔鬼!他对苏门做了什么!”
我想起苏门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终于想到凌是通过什么来“控制”苏门,控制全局的。公主刺中苏门的戒
指上的毒,是凌设下的陷井。虽然他给了公主两副戒指让公主挑选,可是他知道公主的选择,即使是女人
的善变,他也了如执掌。
白鸦说,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果你还想见到阿寻,去帮我弄到解药。
我对如何从狡猾的凌手里拿到解药根本毫无头绪,凌却主动来找我,他走上国际刑警的潜艇,象逛自家花
园一样悠然自得。
多么可笑,神通广大的国际刑警面对这个超级罪犯居然无能为力,现在还在靠他来解燃眉之急!
许泠声望着凌,态度很从容,可他心中此时大概尽在打算如何在这事件中找出凌的罪证把他绳之于法,以
雪今天的耻辱。
凌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他从不说废话。
“你应该知道现在威胁我们的是什么,如果连这点筹码都失去,就全盘尽输!”
我只知道,如果我失去了阿寻,就一无所有,我的筹码又是什么?
凌语气一转,道:“可我有一个理由,把解药交给你。你只要把这个--带到白鸦的潜艇上。”
我抬头,看他手中拿出一只黄色的椭圆球体。
“这是……”
“天使。”
凌口里吐出这个单词时,我的脑中天崩地裂,所有曾经迷惑的、怀疑的,思虑飞刀般从我的胸膛掠过。
我颤抖着声音道:“你……想让苏门死?”
凌眉梢带笑:“他接受这场交易,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周围的这些人,他们不会明白,为什么我莫名地惊栗颤抖,他们不会明白,我浑身分明被汗浸透,却冷得
牙齿都在打战。
我终于体会到,这个男人可怕的心机与疯狂。
我怕的是,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我换上一身潜水服,从海底游到白鸦的潜艇上,他不知道凌就在另一艇潜艇里,否则他的愤怒恐怕立刻就
会把那艇潜艇炸成碎片!
我还没来及把潜水服脱下来他就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向我要解药,那神情忿恨欲狂,哪里还是那个冷漠
刻薄、神勇通天的白鸦!他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儿,因为失去了爱侣而伤心欲绝!
即使他那张脸的悲绝令人心痛,我也不能立刻把解药交给他,不然恐怕立时会被他踢出去,在过河拆桥这
方面,他的记录令人不敢恭维。我说:“我要先见到苏门。”
白鸦哂笑道:“哦?我以为你想先见到他。”
白鸦说着就朝艇舱一个方向看过,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他移了过去。也许吧,我的弱点太显而易见,以
至于被人一再而再地利用,我完全是不自觉地中了白鸦的陷井,这是必然的。
我的头刚刚偏过去一点,白鸦就一脚向我的太阳穴踢过来,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摔倒在地上就动弹不得。
白鸦走过来,从我身上搜索解药,他把那个黄色的椭圆球体也拿走,我当时躺在地上,我应该大声对他喊
,那不是解药!解药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你跟苏门,不过都是被凌利用来达到他的目的!
可是白鸦听不到的,我也没告诉他。
我拼命地张口,却发不声音来,胸腔憋闷,意识渐渐涣散开来,这当然不是因为刚刚白鸦的一击,而是潜
水服里的氧气有问题!我来到白鸦的艇上,所穿的是凌来时穿的那套潜水服,在凌的周围给人感觉总是危
机四伏,随时都会有机关算计,可我以为他自己潜水服总不会有问题,他却早就料到我会开口对白鸦道出
一切后再来对付他,甚至早就料到我会这么想!
以白鸦的聪明冷静这前前后后他几经思量就会明白,可他败就败在一颗心上,被利用的也就是一颗心!他
一心全然系在苏门身上,对其它全然不理会!就象他现在心急如焚,他的精神已经被焦急折磨得快要崩溃
,根本由不得对解药产生怀疑!
眼见白鸦一无所知地拿着所谓的“解药”走进舱中,我却一点点向晕迷的边缘靠拢,我必须极力控制住自
己的意志,保持清醒,同时强迫自己的关节动作起来,虽然极缓慢,可是我却一点点向白鸦的身后爬去。
白鸦发现我跟在后面,转过身来,哈哈大笑:“你还想问我阿寻在哪吗?那么我告诉你--他就在这茫茫
大海里!这海水里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
究竟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怎么仿佛看到……白鸦眼中的泪光?
他在为何而悲伤?
白鸦只有片刻的彷徨,他将头微微垂下,那种凄然的神色一刹那间象极了阿寻!
我突然扬起手臂来挽住白鸦的脖子,即使这一击耗尽我最后的力气,即使这一击全是徒劳!
白鸦不费力就把我推开,转身走向苏门,他那决然的背影,终于让我想到,他根本知道这一切,他需要的
--仅仅是一个结局。
白鸦走进去的时候甚至把舱门关上。
我似乎也闻到了那烧碎玻璃的味道,撕裂身体般的辛辣味道。
我在孤独的绝望中闭上眼睛。
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不敢面对,不敢眼睁睁看着死亡。
第四十一章 没有死者的葬礼
望着这平静的大海,一切都似乎结束了。
如果这本就是个圈套,可最后究竟是圈住了谁?如果这是一场相互利用的交易,那谁也是最后的得主?
我没有死。有那么多人想我死,却也有人不想我死。
我在“天使”将我撕碎之前从潜艇里逃了出来。我甚至看到在“天使”爆发威力之时,那艘巨大的潜艇被
极可怕的力量汲吸着似的,迅速萎缩成一小团的金属溶块,沉重地跌落到最深的海底,越来越遥远。
我本没有能力逃出来,可我记得有一把充满力量的手,从后面拉了我一把,将我拖出潜艇,接着是满目闪
光的水母。
我没有被毒水母刺到,因为在此之前它们已经全都死了。
白鸦潜艇上面所携带的核武器还未及爆炸便被溶化分解,危机本已消匿,然而“天使”的力量更加可怕。
在天使愤怒地吹起号角之时,有毒的化学成份随着海水的荡漾飘散到红珍珠岛周围的海域,海水立时变得
乌黑,所有生物遭到灭顶之灾,连在这个海域附近的所有潜艇,外层金属都开始逐渐腐蚀,有毒海水开始
向舱内泄漏,所有的人惊慌失措,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可怕的海底地狱。这些平日令人闻风丧胆的所谓
人物,逃起命来也尤如丧家之犬。
那真的是天使吧。
没有人有可能清点这次灾难的损失,红珍珠的领空都飘荡着焚烧碎玻璃的味道,单是闻到已经可以使人陷
入深层晕迷,我不知道当时在岛上的人是如何逃过劫难的,从卫星定位图上再看那块美丽的小岛,寸寸皆
是焦土。
罗密欧说,在我登上白鸦潜艇的时候,凌已经安排直升机让他们离开,他当时还十分不情愿,现在想想,
十分后怕。
罗密欧苦着脸凝视我许久,道:“没想到我们交易的筹码原是这么重。”
罗密欧的心地还是非常善良,他通过外交途径通过葡萄牙政府,在红珍珠岛以外更大的范围内搜寻幸存者
,制理正在蔓延的毒性,以免美丽的大西洋从此不复存在。被“天使”污染的海水被带回顶尖的科学机构
研究,结果当然不是我这种地位可以得知的。
回到纽约,我为阿寻举行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没有人会来参加,阿寻本是不存在的人,没人可以证明他曾经在世界上存在过,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
罗密欧将此次事件的前后整理后告知我,所谓“阿廷”,虽然这些年来一直服务于中情局,实际上却由以
色列摩萨德的“白鸦”扮演着,他的这一层身份无疑可以打入中情局深处,为他带来更多情报和利益。这
一点,卢费可以证明。
卢费不是被“阿廷”骗了那么多年,他早就是个知情者,却帮助掩护白鸦的身份,蒙蔽组织。他为自己造
了虚幻的梦,梦醒了,他却一直不愿意醒来。
至于我所谓的“阿寻”,或者早就死了,或者根本不存在,反正所有的故事都是“阿廷”制造的。
我在一场梦中醒来,却发现醒来还是在梦中。
事情还未完,我需要向罗密欧要回我的交易所得,罗密欧说,我根本就疯了。我也知道在全世界搜寻一个
本不存在的人是件多么疯狂多么可笑的事情,所幸在情报界一切都可以在水底进行。就象我这些年来选择
一个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一样,都是希望的渺茫。
然而一切都不同的,今后我生存的目的,再不被腥红的仇恨溢满,我的生命中有了光芒,有了爱。
虽然我还未曾尝到那是什么味道,它就转瞬消匿。
阿寻的棺木里,葬的东西你永远想象不到。
神父念完祷文后,我把一支小白葵扔在棺木上。
却有一只手比我还快。
那双眼睛,也比我明亮得多。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看得透彻,这些人的权、情、强、弱、爱、恨!苏门、公主,白鸦,甚至是虚幻的阿寻
,这些全都是天底下最绝顶聪明的人,在他手中,居然全都象儿童手中的玩具积木,被他搭搭架架,拆拆
建建!
他这双手,何止可以翻云覆雨?
他一出现,平日庄重肃静的墓地立刻传来不寻常的动静,四面八方无数手持武器的武装警察徐徐向这边靠
近,他们的目标当然是凌。
至今我只猜对了你一件事情,你一定会来参加这场葬礼。也许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相信阿寻的存
在。
凌看都没看他们,他的脸上笑意盈然,他的俊美风采依旧。
一架直升机也盘旋着靠近墓地,罗密欧从里面探出头来对下面喊:“快上来!”
我笑着说:“你不要生气,他只是来拿走交易的所得。”
凌也莞尔,他的笑容时常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