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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盈撅起嘴:“大师兄,你和爹爹是一个鼻孔出气儿,我知道你是掌门大师兄,是爹爹选好了的掌门继承人,可是,”她嘟着嘴儿,不说了,心中想着列云枫又聪明又机智,还风流倜傥,出身高贵,一颗芳心,早为之颠倒迷乱。
不过,澹台盈再单纯,也有少女独特的敏感,列云枫只当她是妹妹,并无其他的情感,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焉能不觉?尤其是姐姐澹台梦来了以后,列云枫总是喜欢和姐姐出双入对,有说有笑,竟然对她视而不见一般,看的澹台盈又是心酸又是羡慕。
看着澹台盈神不守舍的样子,萧玉轩心中猜想这个小师妹又是在想着列云枫了,他过去柔声道:“盈儿,想什么呢?鱼都烤焦了!”
澹台盈这才回过神儿来,忙翻着手中的鱼,红红的脸颊,娇艳丰润,心中先是浮现列云枫的谈笑风生的样子,然后是澹台梦的如花笑靥,不由得先是心头微酸,可是转念又想,如果是列云枫娶了姐姐,那他就变成自己的姐夫了,还是一家的亲人啊,总比娶了别的女人好。不然列云枫总有回去靖边王府那天,到时候,再想见到他不会太容易,如果变成自己的姐夫,还是可以常常见到的啊。
澹台盈心中转动了无数的心思,鱼烤好的时候,两个人开始吃鱼,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快吃完的时候,石门忽然开了,进来两个人,正是寒汐露和雪。寒汐露手中拿着她的缠丝金鞭,形容憔损,带着病容。雪跟着她,微微垂着头。
寒汐露淡淡地道:“萧玉轩,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从澹台玄哪里得到了什么答案了?”
萧玉轩站了起来:“寒前辈,死者已矣,恩怨是非,既然都成了过去,何必再去追根求底?”看到了寒汐露,他自然想起寒汐露讲的故事,关于他和叶知秋的故事,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他选择了不信,因为他就是无法把师父和仇人联系到一起。他无法相信抚养他长大成人的澹台玄会是骗杀朋友的伪君子。
寒汐露脸色一寒,怒道:“你说什么?畜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连这个仇都不肯报,你还有脸活在世间?”
萧玉轩抱拳道:“前辈,家师对我有教养哺育之恩,恩同再造,而且家师为人坦荡,绝对不会做出忘恩负义,出卖朋友的事情。就算前辈之言不假,我是叶知秋的儿子,就算叶知秋死在家师之手,萧某也相信是一场误会,前辈不用白费唇舌了。”
他是个温厚的人,不会恶言相向,所以说了这些话,也是让寒汐露死心,他对寒汐露讲的话,一点儿也不相信。
闻得此言,寒汐露气得脸色苍白:“你说什么?你的意思,叶知秋死也是该死了!要知道如此,我还不如当初就掐死了你,何必冒险救下你的性命!可笑,可笑,我还指望你长大成人,可以为你爹爹报仇雪恨,原来,你宁愿认贼作父!”她越说越气,手中鞭子一挥,就向萧玉轩抽去。
萧玉轩闪身躲过,寒汐露的鞭子一卷,直奔澹台盈的脖子,澹台盈惊叫一声,躲闪不及,被寒汐露的鞭子缠住了脖子,一抖一卷,霎时间澹台盈就被鞭子勾到了寒汐露的面前。
萧玉轩叫道:“你,你快放了我师妹!”
寒汐露喝道:“别动,动一动,我就扭断这个死丫头的脖子!”她说着一只手,掐住了澹台盈的脖子,萧玉轩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满面怒容的寒汐露沉声喝道:“小畜生,你给我跪下,给你爹爹的在天之灵跪下!”见萧玉轩不动,寒汐露手上一用力,澹台盈脸色发青,眼泪都落了下来。
心中一阵痛,萧玉轩知道不应该向对手屈服,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是今日向寒汐露屈膝,师父一定会家法侍候,可是师妹的命就悬在了寒汐露的手上,眼见着寒汐露的手又加了一分力道,澹台盈的眼睛都慢慢闭上,萧玉轩也闭了一下眼睛,心一横,跪了下去。
寒汐露阴阴地笑道:“好,很好,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和你老子一样,都是情种,都肯为女人跪下,太好了,哈哈,哈哈……”她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幽冷的山洞里,显得更加阴森。
萧玉轩强忍着怒气:“放了我师妹,你也是武林前辈,居然以强凌弱,欺负一个小姑娘。”
寒汐露冷冷地:“萧玉轩,你爹爹当年死得不明不白,他死得好惨,都是澹台玄那个伪君子害了他,可是你这个不肖的畜生却执迷不悟,我要替你爹爹教训教训你。雪,给我打他,狠狠地打,给我打醒他!”
怒气,充盈着寒汐露的眼睛,她的脸,都能刮下霜来。
萧玉轩此时又怒又气,然后又有些疑惑,寒汐露如此疯狂,明明自己都不肯相信,为什么她还要如此讲?难道这个不是谎言,难道自己真的和叶知秋有关系?
方才寒汐露的话里,叶知秋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自己为了澹台盈而屈膝,那么叶知秋为了谁而屈膝,是慕容惊涛的妻子萧念儿吗?寒汐露的怒气中,带着疯狂的伤感和哀痛,是不是她当年也曾经喜欢过叶知秋,是不是她讲述的故事里仍然掩藏着什么,才让人感觉不可相信?
雪,垂着头,不语。
寒汐露飞起一脚,踢到雪的身上:“我的话,你听不到吗?”
雪,退了几步,就势跪倒:“我,我不能打他。”
寒汐露怒极反笑:“好啊,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是不是?我要你打他,狠狠地给我打他,打到他清醒明白为止!打到他看清楚澹台玄是他的杀父仇人为止!”
雪的头垂得更低:“他,他是我哥哥,我怎么能动手?您,您不要为难我。”
哥哥?
萧玉轩一惊,忽然想起在靖边王府,孟而修带着雪送礼时,自己曾经被迫动手打过雪,当时雪看着他的眼光很奇怪,而且后来对打时,见自己出手,雪就避开了,他一直弄不明白其中原因,原来他和雪是兄弟?雪也是叶知秋的儿子?
寒汐露大笑起来:“哥哥?人家连爹爹都不肯认,哪里还会认你这个弟弟?况且,他叶知秋从来就没有娶过我寒汐露,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了萧念儿,你只是个意外,你连姓儿都没有,怎么会是人家的兄弟?”笑声说不出的凄厉和哀凉,笑到最后,寒汐露满脸是泪。
雪抬头:“娘,您不要在怪他了,他是在澹台玄的身边长大,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您也不要生气,我们是骨肉至亲,只要给他一点儿时间,哥哥会明白的。”
啪~ ~
寒汐露手中的鞭子一下子抽到了雪的身上,立时白色的衣衫上,印出一条血痕,这一用力,澹台盈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寒汐露顺手一摔,澹台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萧玉轩忙要去扶师妹,寒汐露大怒,一鞭子抽过来,萧玉轩躲闪不及,被狠狠抽了一下,衣衫被扯破,也是一道血痕印到了身上,火辣辣地疼痛。
啪~ ~
寒汐露的鞭子又抽了过来,萧玉轩想要去抓她的鞭稍,可是他的武功比寒汐露差了好多,哪里抓的到,手臂上又挨了一下,疼得他吸了口冷气,寒汐露仰天长嘶:“知秋,这就是你的儿子,这个就是我舍命救下的冤孽!萧玉轩,你爹爹在天上看着你呢!”她口中喊着,鞭子又兜风而下,萧玉轩此时已然站了起来,就要和寒汐露动手。
雪飞身而起,拦住萧玉轩:“大哥,我们没有骗你,虽然我们不是同母,但是我们是同父的兄弟!”
雪拦住寒汐露和萧玉轩的中间,寒汐露的几鞭子都抽到了他的身上。
寒汐露怒喝:“雪,你给老娘滚开!我要打死这个不肖的畜生,大不了我也一死谢罪,去天上找你爹爹!”
雪转头哀求:“娘,您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这里说吗?”
他一句话,寒汐露立时恍然,压住了火气:“好,这笔帐我们出去再算。”她说着一把拉住萧玉轩“给我走!”
萧玉轩推开她:“去哪里?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寒汐露怒道:“一会儿天魔龙耶回来,你就走不了!还不快点儿!”
萧玉轩道:“我不能撇下盈儿自己走,前辈要救我们的话,就两个都带走。”
寒汐露脸色骤然一变:“你……”
雪一把扶起了澹台盈:“时间不多了,天魔快回来了,先带着这个丫头吧!”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寒汐露显然是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她瞪着雪,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地打到了雪的脸上,雪苍白的面颊立时红了一片,他垂头不语。
却听门口有人笑道:“哎哟,寒姐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气大了会伤身,徒弟不好,慢慢教嘛,急什么?”
江湖何处不诡异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带着压人的气势,那个魅火教的教主终于从金红色的帘幔后边,缓缓地走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跪伏于地,缩腰低头,好像吃食的狗,显得奴颜婢膝。
悉悉索索的声音,魅火教的教主穿着金红色的锦袍,戴着一个金灿灿的面具,不可一世地走了出来。
他的后边,跟着八个白衣如雪的俊俏童子,年纪也就在十四五岁的样子,梳着日月双抓髻,眉眼如画,齿白唇红,这些童子穿着衣裳是童儿的装束,可是脸上敷着粉,腮上涂着红,唇上也点着胭脂,还都在眉间点着一颗樱红胭脂痣,实在看不出是男是女。
贝小熙看着这些俊俏的童子,立时想起了桃儿,不知不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那几个童子看见贝小熙看着自己,不由得抛出个娇滴滴的媚眼儿,贝小熙忙别过头不敢再去看。
只见这魅火教教主大刀金马地走到了正中,然后坐到那张镶珠嵌玉的椅子,他的手搭住宽大的扶手上, 戴着面具的头,正好靠着椅子背上的那一只狗。
魅火教的教徒们朗声道:“犬养神子,魅火圣徒,佑大倭国,一统江湖。”
哈哈,哈哈~ ‘~
贝小熙本来还有些紧张,然后看着那个魅火教的教主悠然自得地靠着椅子背上的那只狗,他的头,歪在狗头的一旁,感觉好像一只狗长了两颗头,贝小熙已经忍俊不住了,现在听魅火教的教徒们喊的这个口号,更觉得可笑之极,他们拖着长音,前边两句贝小熙没有听太准确,可听见右大倭瓜,一统江湖的时候,就再也支撑不住,笑到肚子都疼了。
如此严肃郑重的场面,贝小熙的笑凸显出一丝诡异来。
魅火教教主嗯了一声:“离尘,你没和他讲讲清楚,关于他的身世吗?”
离尘有些慌张,忙叩头道:“启禀教主,属下和少主说了,只是少主受澹台玄的蛊惑太深,根本不肯相信属下的话!”
澹台玄!
魅火教教主狠狠地拍了一下扶手:“都是这个澹台玄,当年坏了老子的好事,现在又害了我的小熙,小熙,为父这些年,日思夜想,就是盼着和你相聚,儿啊……”他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贝小熙瞪了他一眼:“喂,你叫什么东西?谁是你儿子?”
魅火教教主愣了一下:“小熙,这父子骨肉的亲情,焉能信口雌黄?难道澹台玄那个老匹夫就一点没和你谈过你的身世?”
贝小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哎。
长长的一声叹息,魅火教教主摇头道:“傻孩子,难道你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那个澹台玄处处防着你,处处打压你吗?他不肯教你玄天宗的正式武功,他不许你在江湖中历练,他就是怕你了解了真相……”
贝小熙呸了一声:“谁说我师父不肯教我正式的武功?你少花言巧语地骗人,我才不信呢,如果我师父真的恨我,何必还收养我?干脆一下弄死了岂不省事?”
魅火教教主啪地拍了一下扶手:“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澹台玄捡到的吗?他那个时候去了彭州,你是云真真捡到的,不对,应该说是云真真出手救下的!”
云真真?云真真不是澹台玄的妻子吗?
贝小熙听师父提过这个早离家而去的师娘,这个教主竟然也知道云真真,不过当年自己被收养的情形,贝小熙很少会问,反正自己的几个师兄弟都是孤儿,他心里早就把澹台玄当成了父亲一般,他现在很是奇怪,就算是云真真捡到的他,又怎么样?收养他的时候,澹台玄和云真真还是夫妻,谁捡到个孤儿,有什么分别?
魅火教教主看贝小熙一脸的不以为然,怒道:“贝小熙,你以为我在骗你?”
贝小熙哂笑:“不是以为,是确定,你还没说,你叫什么东西啊,不会是连个名字都没有吧?”
魅火教教主冷冷地:“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
贝小熙哼了一声:“你省省吧,像你这样连姓名、脸面都不敢露的人,说的话,谁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