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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距离远了些,但是那个忘情浑身不能动弹,四肢无力,那蓬银针打出来的力道不会快过他扇子中射出来的银针,如果忘情有把握的话,也不会要骗他们靠近些才敢发出去,可是,忘情从口中发出的银针又不是一根两根,他没有把握自己射出去的银针会好不走偏地把忘情的针全部射落,而且他站的这个角度实在太刁钻,手上的尺寸有丝毫的偏差,就容易伤到印无忧。
不过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列云枫呀了一声,不过幸好有人出手,那人飘身上船,却是秦谦。
在住进长春帮涂阴分舵时,秦谦见过印无忧一次,不过那次印无忧身有重伤,被抬着进去,两个人不过是擦身而过,印无忧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边养伤,秦谦和卫离忙着长春帮里边的事情,回来的次数不多。这个分舵基本上就是卫离的一处别居,为的是一分隔世的宁静,所以分舵里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人,自从澹台玄他们住进来后,卫离将长春帮的人安排在山下,她偶尔回来,也是和澹台梦住在一起,自然更不会到别院去。
看到印无忧安然无事,列云枫才松了一口气,又听秦谦质问自己,若是平时,还会解释两句,不过现在看秦谦特别生气,列云枫干脆闭嘴,这种时候,如果他还巧言狡辩的话,只能火上浇油。
秦谦冷笑一声:“哑巴了?为什么不回答?你不是舌绽莲花,可以说的天花乱坠吗?你喊了一声小心就完了?他躲过去要领你的提醒之情,他躲不过去,算他学艺不精?”
列云枫微微垂着头,也不回答,他知道秦谦根本不是在怀疑他不出手帮忙,故意陷印无忧与陷阱,而是在怪自己学武不够用心,才到了关键时刻,不敢孤注一掷。不过方才的事,列云枫是很触动,如果不是秦谦及时来了,印无忧就可能伤在忘情的手下了,如果自己的功夫够好,一定会及时出手,不会让印无忧发生危险,想来还是自己不肯用功,敷衍松怠的错,秦谦骂他,他也只能听着,只要不激起他的火来,在外人面前打自己就好了。
印无忧看秦谦面沉似水地斥责列云枫,列云枫也不反驳,他不认识秦谦,但是这些日子和列云枫在一起,已经当他是自己的朋友兄弟,所以听秦谦骂列云枫,他不由得心里腾起一股气来,想起来这个人是曾经见过一此,但是当时自己在半清醒半昏迷之中,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不过看情形,应该和列云枫很熟悉,于是冷冷地道:“我躲不过,是我命该如此,我不会抱怨别人,谁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武功比人高一点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用不着故意显示出来给人看。”
秦谦和列云枫都没想到印无忧会忽然说话,秦谦不认识他,列云枫本来是满心的懊悔,看到哥哥,又有些害怕,但此时仍忍俊不住,笑了起来:“难怪人说,蓬生麻间,不扶自直,白沙入缁,不练自黑。小印你再跟着我混几年,就该纵横捭阖,变成苏秦张仪了。”他转眼看到秦谦瞪他一眼,忙道“哥哥,我知道错在哪儿了,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再犯同样的错误。”
秦谦哼了一声:“这条船要沉了,走吧,你卫姐姐的船旁边呢。”
忘情此时已然连脸皮都麻木了,想说话,也说不出来,舌头也是麻木的,可是她着急,这几个人要是一走,她真的就要葬身江底了。
忘情拼命地挣扎,奈何浑身无力,只在喉咙里边里呜呜地发出低哑的声响。
秦谦看了忘情一眼:“这个人是谁?”
列云枫道:“她叫忘情,是十地阎罗王手下的四大使者之一,也是魅火教的人。”
秦谦微微一笑:“十地阎罗王手下的四大使者居然如此窝囊,实在是匪夷所思。”
列云枫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都是圣狗子孙再怎么折腾,也强不过人去。哥哥奇怪什么?”
魅火教?
听到这三个字,秦谦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然:“把她带走。”
他说着话,拍了一下手,又有两个人上来船,此时这艘船上的水已经没到了忘情的嘴边,因为她是躺在地上,只要一喘气儿,江水就会呛到了口里。
过来的这两个人,是长春帮的弟子,两个人用刀斩断了绳索,将忘情了起来,随着秦谦出去。
出得船舱,对面果然有艘船,上边都是长春帮的弟子,卫离穿着淡蓝的衣裳,负手而立,站在船头,两船之间,隔得不算远也不算近,那河边的搭板是够不到如此的距离。
看他们出来有条舢板,卫离挥挥手,有人探过来两根碗口粗的毛竹,搭在两条船之间,那两名长春帮的弟子十分娴熟地驾着无法动弹的忘情,从两根毛竹上走了过去,快捷稳健,如履平地。
秦谦纵身一跃,苍蝇猎食一般,稳稳地跳过去。
列云枫笑道:“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我连这个都跳不过去,我哥哥就该大发雷霆了。”他是在和印无忧说话,印无忧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既然是兄弟,为什么武功差这么多?”
列云枫笑道:“你还混江湖的?没听过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吗?”他说着话,已然跳了过去,只是他先起的身形,却落到印无忧的身后,印无忧纵起的身影优雅无声,犹如鬼魅一般。
秦谦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忽然出手,一掌打向印无忧的前心,这一招是骤然发难,印无忧毫不防备,不及多想,闪身错步,回手就是一剑,因为事发瞬间,印无忧的这些动作都出自本能反应,只听得当啷一声,秦谦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就是这把匕首磕开了印无忧的剑,如果不是秦谦躲得及时,印无忧的剑一定会刺入他的胸上。
两人霎时分开,秦谦把手中的匕首一晃,冷冷地道:“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把匕首!”
此时卫离也过来,脸色也变得凝重:“大哥,此事事关重大,不要看错了人。”她虽然这么说,可是眼光中也带着几分疑惑。
印无忧也盯着那柄匕首,稍稍回想一下,就想起来这把匕首的来历:“你们是扈四海的什么人?”
他这一句话,卫离也不由得浑身一震,手在剑柄上一按,不过她没有立刻发作,反而一笑:“阁下怎么称呼?怎么知道我们是扈四海的人?阁下真是深藏不露,既然知道我们是扈四海的人,还敢住在我们长春帮的分舵,你究竟是何居心?”
印无忧冷笑一声,并不说话,把剑一横,就要拼命。
列云枫看到此处,知道这里边事非寻常,他们几个像打哑谜一般,秦谦从印无忧的出手中,就猜测到他能认出自己手里的匕首,而印无忧从匕首上,就认得卫离她们和扈四海有关系,印无忧本是离别谷的少主,他要是与长春帮有什么纠葛,恐怕也是人命纠葛,如果真是如此,这件事恐怕就麻烦了。
不过,如果印无忧真的杀了扈四海,要是知道孤月峰就是长春帮在涂阴的分舵,他宁死也不会住在哪里。在养伤的那段日子里,基本都是自己在照顾他,有时候,澹台玄或者秦思思也会过来看看。澹台玄忙着寻找萧玉轩他们,每次都是诊了脉,开了药就走,秦思思每次来,只是送些好吃的菜肴。至于那个地方是孤月峰,是长春帮的分舵,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及。
卫离和秦谦显然都误会了印无忧是别有所图,印无忧懒得解释,只是无语。
秦谦脸若冰霜,声音一寒:“扈老帮主是死在你的剑下?”
印无忧冷然地一挽剑花,寒光四射,剑光映着他的眼光,照出无边的凄寒,他也不答话,聚精会神,等待秦谦的出击。
列云枫没说话,他知道秦谦心细如丝,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别人,如果秦谦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基本上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太大的差池,他现在是替印无忧担心,因为印无忧的功夫,恐怕不及秦谦,况且,身边还有个卫离,卫离虽然是个女子,她的武功也不容小觑,而且两个人要是联手的话,威力更增加十分。
印无忧会杀了扈四海,是件很可能的事情,印无忧本来就是个杀手,杀手杀人,再平常不过,他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印无忧安然离开。
秦谦的性情,嫉恶如仇,如果印无忧真是杀了扈四海的凶手,只怕秦谦绝对不会放过印无忧。
卫离拦住了秦谦,像印无忧抱了抱拳:“在下卫离,是扈老帮主的徒弟,现任长春帮帮主。”她报了名字,仍然比较平静地问。
印无忧淡淡地道:“扈四海,是我杀的。”
沉闷,船上瞬时间都沉默下来。
长春帮的弟子,都听到这句话,人人皆是怒目而视。
列云枫听到秦谦的指骨捏得格格的声音,心中一阵阵发凉,印无忧居然承认了,想来也是,印无忧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否认,可是他承认杀了扈四海,那岂不是惹下了长春帮这个大麻烦。
卫离的身子,晃了晃,秦谦在旁边悄然扶了她一下,卫离站稳了,一脸悲愤:“我知道,你是离别谷的少主,可是家师和阁下有什么深仇大恨,阁下要置家师于死地?”
印无忧面无表情:“卫帮主,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
卫离嘴角的肌肉一抽搐:“印无忧,我们都是江湖人,如果是江湖上的恩仇,不妨讲在当面,男子汉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果是家师对你有所亏欠,我们长春帮就不会找你报仇!”她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如果印无忧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们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为扈四海报仇。
印无忧无语。
他本来就不善于解释,之所以说了这么半天,还是看在列云枫的份上,他如此忍耐,是给列云枫面子而已。
列云枫心里暗暗着急,这个小印真是笨,为什么要承认呢,眼前的形式本来对他不利,就算那个扈四海是他杀的,也先不要承认,看看具体情形再说,如果在场的是别人,他早有办法对付过去,可是现在船上的是他的哥哥秦谦,他总不能暗算秦谦,况且,这件事情的始末根由还没弄清楚,贸然动手的成功率不高,秦谦对他那套手段诡计都十分了解,如果要帮着印无忧逃跑,一来这个印无忧要配合,二来要一次成功,骗得了秦谦才行。
从目前的形式看,这两点都比较难,那个印无忧不懂得大丈夫能曲能伸,骗得到哥哥秦谦更是不容易的事情,他现在只是想知道印无忧为什么要杀扈四海,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就算其中有些曲折,印无忧也断然不会说出来。
秦谦冷然道:“扈帮主临终之前,和我们讲起过遇袭的经过,他和你对打的武功招式,都讲给了我们听,如果不是你方才悄无声息的轻功,如果不是你被我一掌打去时迎架的那一剑泄露了你的身份,你还要瞒多久?现在你原形毕露,还有什么话说?”
印无忧冷笑一声,并不多言。
列云枫叹了口气:“哥哥,小印以前是离别谷的人。”
离别谷。
离别谷里边的人,只能是一种人,那就是杀手。
杀手杀人,动机最单纯。
秦谦眉间一挑:“我知道,枫儿,你的意思是说,你这个朋友是杀手?”他问这句话时,脸色变得铁青,满面怒火,几乎就要发作。
列云枫淡然道:“以前是朋友,现在是兄弟,小印是我师父新收的弟子,是我们玄天宗的人,君子不念旧恶,以前的事情,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连佛陀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这几句话说得心平气和,神色淡定,不过这几句话却是相当有分量,无论印无忧以前做了什么,现在他既然投到了澹台玄的门下,就是玄天宗的人了,如果长春帮要找印无忧报仇的话,必须和玄天宗的掌门澹台玄有所交涉。
列云枫何尝不知道,这样一来,何止澹台玄带了不必要的麻烦,就是他自己也是惹祸上身,他现在假传师命,如果澹台玄不承认的话,他就是欺师背祖,会被逐出门墙,在江湖之中,无论黑白两道,对被逐出师门之人,都颇为不屑。
但是事情逼到如此,他不能暗中下手算计哥哥,也不能对印无忧袖手旁观,列云枫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反正师父澹台玄是嘴硬心软,既然肯传功夫给印无忧,又肯为印无忧疗伤,他和姑姑不是说,无忧是他们的故人之子吗,现在这个故人之子有了麻烦,他这个故人之徒出头是义不容辞。大不了是挨澹台玄一顿藤条,反正木已成舟,逼得澹台玄不得不承认。
印无忧咬着嘴唇,换了别人,他早翻脸否认,他不需要这种保护,这种保护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侮辱,但是说话的是列云枫,他哪里能不了解列云枫的用心,那句澹台玄和我没关系的话噎在了喉咙,没有说出来。而且,列云枫已经把话说出去了,除非他和列云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