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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小熙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站在哪儿,很随便的,所有的空门都暴露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无所谓的笑容。
雪的冷漠中开始带着不屑,难怪澹台梦不愿意和贝小熙在一起,雪有些看不上贝小熙的懒散,贝小熙这么随便自然是没有当他是一回事儿了。可是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雪有些惊谔了,贝小熙这样随便的站着,反而找不到可以攻击的地方,因为当贝小熙所有的空门全暴露出来的时候,会让对手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债多了不愁,空门多了,就没有了空门。
雪的心沉了下去,他要想一击而中的话,两个人只能两败俱伤。
寒汐露冷哼了一声,她有些奇怪雪怎么不动手,难道是方才把他打得太重了?不可能,虽然她特别的生气,不过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那些皮外伤原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一个真正的杀手,应该习惯疼痛和死亡。
寒光。
寒光快似闪电。
两个人的胶着状态终于被打破了,两把剑搅到了一起,在两个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雪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快走。”
贝小熙听到了,却是不领情,没有分出个胜负输赢来,为什么要走?就是真的要走,也得教训教训那个变态的老太婆。他手腕一翻,长剑如虹,继续缠斗上雪。
雪的脸立刻泛起了青色,这个小子居然不识时务,以母亲的性情,断然会留下贝小熙的活口的,雪想如果贝小熙死了,澹台梦一定会伤心的,他不想澹台梦伤心,澹台梦还是笑的时候好看。
嗤。
贝小熙的长剑在雪分神的时候,一下子刺入雪的肩头,血,从伤口出淌了下来,雪哼了一声,脸色惨白,他的功夫,并不在贝小熙之下,这一点他知道,寒汐露也应该知道,可是他居然会让贝小熙刺到,都不用看,寒汐露的脸色一定比他还难看。
贝小熙有些得意,笑嘻嘻地道:“难怪你会挨打,原来功夫这么差?既然这么差,为什么不回去练,练好了再~出~来~”他说话拖着长音儿,十分的不屑和傲慢。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雪心中哼了一声,不敢再放水了,他的剑一剑紧似一剑的,剑光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贝小熙罩在里边,贝小熙明显感觉到吃力了,也发现方才雪是没有尽到全力的,不过雪凌厉的攻势,更刺激了贝小熙,贝小熙完全不顾自己的安稳,和雪拼了性命一样的恶斗。
贝小熙是骄傲的,还特别容易疯狂。
现在的贝小熙疯狂到了双眼通红的地步,门户打开,只攻不守,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雪的剑还是留了几分余地,没有痛下杀手,他还是不忍心痛下杀手。
贝小熙心中暗骂自己方才真是笨,为什么有机会还不离开呢,他又不认识这两个人,如果真的把性命都丢了,岂不是天下最冤枉的一件事情了?如果真的死了,就再也见不得师父和师兄师妹了。他想到这些,心中更加的焦急了,不由得咬着嘴唇,发着狠,手中的剑再无章法了,乱砍、乱刺、乱挑~~
寒汐露冷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呢,不过是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贝小熙忍不住骂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啊?一条破丝巾蒙着脸,是不是没脸见人?”
寒汐露大怒,再也按捺不住性子,飞身,鞭落。
贝小熙长剑落地,浑身瘫软,一下子就跌坐到在地上,他无限错愕的张着嘴,不知道寒汐露是怎么样打败的自己,反正现在自己的周身大穴被制住了,没有了气力,使不出内功,变成了人家刀俎上的鱼肉了。
寒汐露蹲下身子,露在外边的眼睛闪过凄冷的光:“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贝小熙本来就是无比的懊悔,现在看着寒汐露这样挑衅的表情,不由得怒道:“你的脸无法见人,难道耳朵也是聋的吗?”
寒汐露阴笑道:“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很多人为了见我一眼,甘愿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小子,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看过我的样子,因为看过我的人,都变成瞎子了。”
贝小熙哼了一声道:“他们变成什么,干我什么事儿?”
寒汐露阴冷地道:“因为你得罪了我,所以,我要把你变成了瞎子,聋子,哑巴,当然在变成这些之前,我会把你扒光了,倒掉在树上,看看我的鞭子,能不能让你乖一点儿。”
贝小熙又惊又怒:“死老太婆,你居然如此狠毒?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他心中一急,居然要搬出澹台玄的名头来,澹台玄在江湖中的地位不容忽视,黑白两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给澹台玄几分面子。贝小熙是吓到了,死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怕那些非人的摧残和折磨,贝小熙看寒汐露的样子,应该是说到做到的。
雪冷笑道:“落到别人的手里,还好意思提到师门?你师父辛辛苦苦传授你武功,可是让你把师门发扬光大的,你无法发扬也就算了,现在讲出来,只怕是让师门蒙羞!”
雪不是多话的人,他这么说,是拦着贝小熙的话头,怕他说出澹台玄来,如果贝小熙说出了澹台玄,只怕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贝小熙一呆,雪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失手被擒,怎么好意思再提及师门?
寒汐露阴笑道:“乖,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她说着冰冷的手指滑过了贝小熙的脸庞,然后停在他的眼睛旁边,蛇一样,柔软而凉。
贝小熙竟然无端地打了个哆嗦,寒汐露离他很近,一股冷冷的腻腻的有让人背上冒着冷汗的香气,从寒汐露的身上传来。贝小熙觉得寒汐露就是一条游弋在水中的毒蛇,不用说被咬上一口了,就是看一眼,心中都是麻麻的。
雪感觉母亲就要痛下辣手了,忙道:“师父,既然要教训教训他,让他好看,在这里又有谁看到呢?”
寒汐露的手不动了,雪的话提醒了她,是啊,这里又有谁看到,要收拾这个敢骂她的小子,就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受尽了羞辱和折磨,才能让她心里感觉好过些。
杀人,是寒汐露生命的一部分。
爱上叶知秋以前,她杀人是为了完成师门的任务。爱上叶知秋之后,她只为了他杀人,叶知秋死了以后,寒汐露会在两种情况下杀人,一种是为了钱无目的的杀人,另一种是毫无怨言的为了莫名的宣泄而杀人。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寒汐露吐了好几天,连饭都吃不下去,现在的她感觉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没有什么分别。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贝小熙被折磨时的残酷与哀嚎,寒汐露的眼睛中迸发出光彩。她站起来,在前边走。
她不说,自然是答应了。
雪一把拽起来贝小熙,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贝小熙吃痛,哦了一声,在贝小熙痛叫的时候,听到雪低而短促的声音:“有机会就跑。”
本来贝小熙听到雪方才的话,气得七荤八素的,暗恨这个少年比那个老妖婆更加的狠毒,现在听这少年的低语,看来这个少年是有意让自己逃跑的,难怪那阵这个少年让他走,原来这个老妖婆不是人。
寒汐露走在前边,雪押着贝小熙走在后边,一路上贝小熙总是被雪连推再搡的,有时候会被雪一脚踢到身上,贝小熙依旧大骂,不过心中渐渐明白了,雪每踢他一下,就是为他解开一处穴道,有寒汐露在前边,雪不敢贸然行事。
到了掌灯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进了京城。
初夏的京城之夜,繁华犹如仙境,很多人流连在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雪又重重踢了贝小熙一下:“看什么热闹,这里人这么多,一会儿等别人看着你的热闹吧!”
这最好一下,贝小熙身上被封的穴道全部解开了,贝小熙看着街上行人密集,现在逃到人群中,这个老妖婆自然是不敢去追的,就是想追,天色有暗,街路有广阔,去哪里追?不过自己一跑,会不会给这个少年带来麻烦?
贝小熙犹豫着,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张阵骚动,有人大喊:“快闪开!我们主子的马惊了,快让开!”这声音尖锐而古怪,好像男的又好像是女的,听不很真切。
随着声音,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子,十二三岁的样子,挥着一条金丝描花的鞭子,她的脸上都是兴奋的晕红,大喊着:“让开,快让开!”
转眼,惊马跑到了眼前。
寒汐露猛地一推贝小熙,贝小熙惊叫一声,撞向了飞驰而来的惊马,好在贝小熙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不然贝小熙一定会被飞驰的惊马踏断骨头的。
马上的小女孩子也看见忽然飞出来的贝小熙,吓得大叫,本来兴奋的晕红色,立时变成了冻僵般的铁青色。
贝小熙顺势抓住了小女孩子的鞭稍,一跃而起,纵身上马,那惊马载着贝小熙和那个小女孩子,绝尘而去。
文采不羁自风流
秦思思的暗器上是淬了毒的,幸好叶眉儿被及时发现了,按说服过了解药,稍微休息两三天就会无事,列云枫偏偏就把叶眉儿留在了无奈何庐,自己一个人回了王府,临走的时候,叶眉儿已经醒了,她自然明白列云枫的用心,拉着列云枫的手,泪眼朦胧的,列云枫向她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便告辞而去。
到了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列云枫折腾了一晚上,又累又倦,可是没有从秦思思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让他心思恍惚的。
他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也没有去澹台玄那里,反正澹台梦有萧玉轩照顾着,应该没有问题,况且他们王府里边无论哪里出了事儿,都有铃声为警的。他直接回了书房,这个书房是列龙川的,里边藏着很多的书,不过列龙川看书的时候并不多,他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列云枫是这里的常客,有时候是找书看,有时候是被列龙川责打,他对这个书房比列龙川熟悉得多,那本书放在什么地方,列云枫闭着眼睛都能知道。
王爷虽然不在家,书房里边还是一尘不染,一个光洁如鉴的紫檀木书案,上边摆着文房四宝,端砚、徽墨、湖笔、宣纸,样样都井然有序,书案一旁整齐的摆着《庄子》和《孟子》,还有几部诗集,都是列云枫喜欢随手翻看的,向阳的窗前,还有一张古琴,古琴旁边是紫檀木的博古架,博古架上边摆着的不是古玩,而是各色的酒壶,各种材质各种样式的,里边还装着各地的美酒,书房里边都飘着酒的香气。博古架的最上边,居然还摆着一方紫檀木的板子,四尺长,三寸宽,寸余厚,柔韧坚实,也散发着紫檀独有的香气。这紫檀木的板子打到身上不会伤到筋骨,有时候连痕迹都不会留很久,却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列云枫叹了口气,触手之处,冰冷光滑,想起来许多往事,当年为了练字,他没少被这个紫檀木的板子侍侯过。写字是件太枯燥的事情,记得好多请来的西宾最后都让列云枫连唬带吓的赶走了,最多的一次,一个月赶走了十七个先生,当时列龙川在边关,又急又气,把自己的亲兵海无言派回来,陪着列云枫读书写字,还把这个家法的权利交给了海无言。海无言是列龙川从边关荒郊外捡到的孤儿,自幼跟着列龙川习武,列龙川对他和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和管教,所有在海无言的监督下,列云枫真的踏踏实实地读了三四年书,也写的一笔好字。
放下了板子,列云枫有些怅然。
书房一角,隔着梨枝木的屏风,屏风上不是美人,也不是山水,镶嵌着云纹的大理石,生出无限的凉意来。那屏风后边是碧纱橱,里边放着床,可以小憩。
列云枫进来的时候,打发走了门口把守的小厮们,他身上的伤有开始痛了,他翻了好久,在一处隐瞒的地方,翻出了一瓶药来,那是止痛的绝品,和极乐散的性质差不多的东西。列云枫还是犹豫了好久,刚想打开瓶子时,抬头看见博古架上的檀木板子,终于还是放了回去。这种东西不要说澹台玄不许他碰,如果让列龙川知道了,更是会暴跳如雷的,列云枫可不愿意去掳列龙川的老虎须子。
列云枫只是吃了几粒活血化淤的药丸,仍然是闷闷的,转过碧纱橱,躺在床上,心中思索着秦思思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父母也应该知道的,秦思思的反映那么强烈,这个宝月应该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前朝?皇族?秦思思为什么不许他再问?难道这个宝月和他们列家有关系吗?对于列家曾经遭遇的那场大劫难,列云枫只听过一鳞半爪的,那还是在黎韵兰病情发作时的疯言疯语中了解到的,他现在也在考虑是不是该追查下去,如果林瑜的身世真的和前朝皇族有关系的话,那么秘密一旦揭开,会不会给林瑜带来杀身之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