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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与之追究,只愿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保自身平安。”
鸿志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天真,他似乎对人没有戒心,也或许是对蔓卿没有设防,竟连此话也毫无防备地说出,若传出去,鸿祯定会受损。
“表弟当真想要放弃嫡长子的争夺?要知道侯爷的继承人是从他各个嫡长孙之间选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嫡长子的位置。”鸿志脱口而出,信誓旦旦的样子,在他眼中,仿若只有蔓卿可以救他一般。
“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只是你一旦离开侯府,便不能再回来,盘缠我会帮你准备,你的娘亲我也会帮你照顾的。”蔓卿环顾四周,此处环境清幽静谧,应该是个安全的地方,于是拉鸿志到一旁,与之细说着。
鸿志听得乐意妙生,只觉蔓卿是个聪明伶俐之人,赞同地点点头,满意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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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施计
允芝见鸿志的身影越走越远,上前一步,问:“奶奶是为了拉拢表四爷才救他的?”
蔓卿看了看允芝,又瞟了海棠一眼,话里有话地说:“你怎现在才知,海棠一早便知了。”
从海棠不阻止开始,蔓卿就知道海棠看出了她的心思,海棠确实是明白人,不过越是明白就越是危险,毕竟不是自己的人。
海棠诚惶诚恐地垂下头,“奴婢不敢妄加猜测奶奶的心思。”
蔓卿舒展表情,眉开眼笑地握住海棠的手,“我没有说你逾越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自己人能聪明,不喜欢别人聪明罢了。”
海棠听得出蔓卿的意思,“奴婢一定听三爷和奶奶的吩咐。”海棠又恭敬地行了福身礼。
蔓卿明白其意,允芝却听得云里雾里,明明是一次很平静的谈话,二人眼中却有一丝她读不懂的隐意。
“奶奶打算怎么对付二爷?”允芝刚一问出,立马顿住,因为迎面而来一位陌生男子。
男子一头浓密的青丝,秀美的五官呈现了四个字:怒意横生,似有出手打蔓卿之意,行至半路,突然止步,手中的折扇随即滑落,转怒为惊,“晴芸……”
他是雍毅府的长子,名叫夏侯鸿朝。
海棠还来不及向蔓卿介绍,鸿朝便快步上前,紧抱住蔓卿,大手时不时地轻抚着蔓卿的背,就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爱人一般。
“放开。”蔓卿见鸿朝方才的架势,便猜出鸿朝多半是害鸿志的人,只得冷言着,用尽力气才挣脱开鸿朝,毫不留情地扇了鸿朝一巴掌。
鸿朝骤然失望,无力地垂下双手,口中唤着晴芸。
蔓卿认得晴芸,她是外公的嫡亲孙女,及笄后被皇帝指给雍毅府的大少爷,成亲不到两个月就去了。
“我们走。”蔓卿吩咐允芝与海棠,不思片刻就离去了。
鸿朝看着蔓卿渐渐离去,心头不免泛起一阵涟漪,“晴芸……是你吗?”话音刚落,鸿朝眼角渗出一滴豌豆大小的泪珠。
晴芸与蔓卿长得十分相像,只是互不来往,因为蔓卿是卿母偷生的女儿,一直不受宠,日子过得清闲,巴结讨好的人自然也少、谈天论地的人就更少了。
回到湘怡居,蔓卿吩咐海棠向二夫人要来了暄和院的宛若,之前分配侍婢时,湘怡居就少了一个,现在正好补上。
宛若刚被调来,就做了二等侍婢,贴身伺候在蔓卿身边。
不久后,鸿志无故去了,雍毅府中并没有大操大办,听说是鸿志生前的要求,只告了老侯爷和侯夫人,一府上下哭丧了一天也就没有风波了。
过不了多久,暄和院中大少爷鸿尧因中砒霜而病倒在床,此事惊动了侯夫人,侯夫人一向重视秦熙府的四位少爷,如今鸿尧被毒害,她定会下令彻查。
没过几日,留香院中二少爷鸿祯也病倒在床,鸿祯暴病并不奇怪,只是这次暴病的原因也是砒霜中毒。
侯夫人听说后,大怒了一场,说要亲查此事,侯夫人已是六十五的高龄,二夫人自然不敢让她劳身,自请了此事,说一定给侯夫人一个交代。
鸿尧与鸿祯是受害者,二夫人自然不会查到他们头上;四少爷鸿逸一直住在城外学堂,亦不可能是他下毒;二老爷的妾室虽大胆,却也不敢一连伤害两个少爷;至于姑娘们,平时一直足不出闺,亦是不可能。
如此一来,二夫人便怀疑到了鸿捷身上,鸿捷虽为嫡长子,但毕竟生母早亡,鸿尧与鸿祯是他唯一的竞争对手,他有足够的动机和时间去害他们。
二夫人彻搜了飞镜院,并没有发现砒霜。
即便如此,鸿捷还是难逃被质疑,鸿捷自知身处险境,马上命人去找宛若,方知宛若已被指到湘怡居做二等侍婢。
鸿捷并非故意留下人证,而是蔓卿动作太快,在他斩草除根前就调走了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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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妹初嫁,我一直抽不出空来慰问。如今得了个空,就立马来了,还准备了薄礼,希望三弟妹不要嫌弃。”
鸿捷与侍从义绪一同步入湘怡居,义绪献上两颗名贵的夜明珠。
蔓卿马上从软塌上起身,使允芝收下夜明珠。
“烦劳二爷了。二爷亲自来送礼,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蔓卿大胆地展露文采,她想了很多,若真从了将军的命,做一个不通文采的妇人,她大概会闷死。
鸿捷脸上饶有吃惊,但很快地收敛了,表现出豁达的笑容,“三弟妹不仅天生丽质,还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听说二夫人将暄和院的侍婢赠给你了?”
“对,她叫宛若,曾替二爷送了一次药给三爷,那药好像叫缘子。”蔓卿轻笑地看着鸿捷,轻抚胸前的一束发丝,悠然自得地坐回软塌上。
鸿捷嘴角勾起莫名的微笑,对于蔓卿的威胁,他无动于衷地坐于一旁的太妃椅上,“缘子是何物?我不曾听说过,又怎会托人送?”
突然,从门外吹来一阵怪风,风中的沙粒引得鸿捷咳嗽不止。
蔓卿向海棠使了一个眼色,海棠马上拿出砒霜,允芝在碗中倒上温水,瑶琴在温水中加入三包砒霜,搅匀送至鸿捷跟前。
“这便是缘子,听说这缘子治疗咳症有神效,二爷先喝一碗吧。”蔓卿哂笑着,看向一旁的小白鼠,“小宝贝,你也咳了吧,来吃一点。”
蔓卿将砒霜喂给小白鼠,小白鼠因中毒而痛苦不已,蔓卿掩嘴笑着,“瞧你开心的。”
鸿捷见此一幕,着实吓了一跳,本以为蔓卿不敢用真毒,没想到最毒妇人心。砒霜虽为慢性毒,但三包的量足以致命,他才不会傻到去喝。
“只是小咳,弟妹不必上心。”鸿捷接过砒霜,置于一旁。
蔓卿伸出手,手心手背地看着,大红的指甲也透着点点毒意,漫不经心地说,“快入秋了,风大沙多,不知侯爷和侯夫人会不会受沙影响,妾身未经传唤,不敢去打扰,不如二爷代妾身送些缘子过去。侯爷和侯夫人知道了二爷的孝心后,或许会表示什么呢。”
“我是学医的人,却也没听说过缘子这等神物,兴许侯爷也没听说过。二爷说,侯爷会不会命人彻查一番?到时这缘子的出处、用处就都知道了。”
鸿捷眼中撩过一丝狠意,冷冷地说,“千夜蔓卿,不用拐弯抹角的,确实没有什么缘子,是砒霜。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混账!”二夫人忍不住从帷帐后走出,一脸怒意,快步上前,正要打鸿捷,却被鸿捷推开。
“放肆!我是孝仁长公主的长子,岂容你打骂?!”鸿捷的生母是皇帝的妹妹。
“你为了保住嫡长子之位,手足相残,该打!”二夫人丝毫不减锐气,咄咄逼人。
鸿捷清冷一笑,拍案而起,“我只说缘子是砒霜,懂点药理的人都能认出,你凭什么说我手足相残?”
“我……”二夫人才知自己太过莽撞,偏头看了看蔓卿,只见蔓卿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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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道别
鸿捷随即反击,“二夫人一向容不下我,抓到一次就苦苦相逼,信不信我告到朝上,治你一个诽谤之罪?”
蔓卿前行几步,站在鸿捷面前,“二爷确实不曾害大爷和三爷。二爷贵为嫡长子,跟二爷相争的人只有宁耀府的嫡长子和雍毅府的嫡长子。妾身断定二爷不会不采取行动。”
果然,没过多久,从雍毅府传来一个消息,雍毅府嫡长子(三少爷鸿嗣)被毒害。
“谁毒害了鸿嗣,谁心里清楚!”鸿捷恨意遍布于脸,仇恨地盯着二夫人和蔓卿,却还是那样的冷静。
“是吗?那为什么表三爷手上,会有二爷的贴身之物?宛若!”
蔓卿唤出宛若,宛若将实情告诉二夫人,说她曾替鸿捷送砒霜给鸿祯。
鸿捷本要辩驳,但看了看宛若低垂的脸,又收话语,表情自然得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二爷出计,除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是为了继承开国侯的位置吧?如今人证、物证、动机俱全,二爷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这时,君汐与侍婢晴伊步入湘怡居,晴伊手中举着御赐的黄马褂,将黄马褂披在鸿捷身上。
“黄马褂在此,太后说了,二爷无辜,不容诽谤诬陷!”鸿捷早预料到此,早早地吩咐君汐去向太后求助,将军夫人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君汐有事相求,太后自然会同意。
此事最终还是闹到侯夫人的青竹居。
侯夫人碍于太后的面子,只好小惩大诫,鸿捷面壁思过两日,不得进食;雍毅府鸿嗣去得冤枉,厚葬一番;鸿尧、鸿祯无辜受害,各赐玉棋子一盒,聊表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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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一直派人盯着她,她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做这些来陷害我?”鸿捷轻抚下巴,深思着。
君汐为鸿捷倒茶,“兴许是老三暗中相助,你不是说他是假病吗?”
“不,老三再高明也不会让我觉察不出一丝一毫!我要反思这件事,以防日后再被人设计!鸿尧、鸿祯、鸿嗣……鸿志。”
鸿捷似乎猜到了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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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捷被禁闭,蔓卿身边少了很多跟踪的人,便放心地送鸿志出府。
二人一同走出京城,城外的景色怡人,空气清新,没有一丝杀戮和算计,让蔓卿和鸿志感到安心。
城外旁的两颗柳树最为窈窕多姿,如眉的柳叶被微风吹拂地舞弄起来,像个翩翩起舞的可人儿。
“表嫂料事如神,猜到表二哥会辩驳,提前让我做了准备,杀了讨人厌的三哥,日后表二哥在老奶奶面前,恐怕是抬不起头了。对了,表大哥和表三哥没事吧,我下了半包砒霜,他们一定痛苦死了。”鸿志脸上浮现一丝歉意。
“放心吧,我给他们服过止痛的药了。不过,鸿尧助我、你有能力除了鸿嗣,这两件事,我一直很诧异。”蔓卿没想到鸿志有这样的本事,能让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
“我之所以成功毒害了三哥,是因为有大哥相助,大哥说,他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晴芸。”
蔓卿垂了垂头,鸿朝真的将她当作了晴芸不成?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鸿嗣和鸿志没了,他的娘就有机会转正了。
“表大哥肯助我们,我开始也很诧异,他一向不喜欢管他府的事。他很孝顺,只关心娘亲。不过,我后来才明白。”
鸿志话说到一半,吊起了蔓卿的胃口,“明白什么?”蔓卿凝视着鸿志,似水的眼眸和火红的薄唇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魅力,使鸿志羞涩的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
“这……表嫂日后就会明白的。”鸿志似乎没有打算说出来。
蔓卿心中有数,但还是难以置信,她不曾与鸿尧见面,应该不会是男女之情吧?
鸿志比蔓卿高出一个头,宽厚的肩膀本应是个安全的港湾,可惜性格过于懦弱,并不使人想要依靠,反而有一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蔓卿……我可以叫你吗?因为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鸿志毫不忌讳地抓起蔓卿的手,被蔓卿拒绝地收回。
“第一次见面时,我看见你脸上的急切表情,深眸中有不少担心我的情愫,我想,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鸿志邪魅的电眼不时地传出绵绵的情意,再一次大胆地抓住蔓卿的手,还是被蔓卿果断拒绝,“表四爷请自重!”
蔓卿闲适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避开鸿志的眼神,转身欲离去。
“不要走!”鸿志喊住蔓卿,眼中顿时充满泪花,“我求你。十五年来,我饱受被害的痛苦,却没有想过要反击,我并不是不知道害我的人谁,只是太多了,我不想一个个计较。因为五岁的时候,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对我说,害人终害己。”
害人终害己……这是蔓卿五岁、被迫离开外公府地时,告诉一个人的话。她也还记得,因为这是她娘嘱咐她的,人生在世不可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