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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我们没有见面,因为鸿志假装成仆人,潜入高鸿居,用眼神示意我喝下有砒霜白粥,我猜想这是蔓卿的主意,因此就喝下了。
过不了多久,就腹疼难忍,我知道这是毒发,但那点量的砒霜还不至于让我死。
直到第五日,蔓卿才亲自送来止痛的药。
疼痛稍稍缓解,我才猜出蔓卿迟来送药的原因——她要把事情闹大。
第六日,我听说蔓卿施计失败,我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蔓卿还有后招,我若出现,必定会乱。
第七日未时,我与文辰来到湘怡居,发现蔓卿不在,我问允芝,她却说不知道。
我顾不上装病,京城内外搜寻着蔓卿,怕她因施计失败而伤心。
寻至城外,我只看到蔓卿与鸿志抱在一起,那时,我心碎了。
回来后,我借还手绢为由,欲羞辱蔓卿,她却总不接招,我看起来就像在演一场独角戏。
蔓卿快步而走,我碍于假病,只好让娘挡住她。
我没想到娘对我的讨厌竟到了这个地步,以至于不放过我的内人,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一瞬间,我觉得被打的人是我,没有知觉的人也是我。心痛那么明显……比砒霜毒发疼一百倍。
当我恢复意识,娘已经离开,我忙上前慰问,却被她断了手骨。我下意识地忍痛,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她却不领我的情,又转身欲走,我马上点住了她的穴道,吩咐文辰带她去高鸿居。
我独自回到湘怡居,才知蔓卿反常有因,岳母得了天花。
怪不得她今天的态度那么差,本以为她喜欢上了鸿志,原来是因为岳母的病。
我放心了许多,心中却愧疚不已,我真不该打击她,让她白替我挨了一巴掌;也不该囚禁她,让她徒增伤感。
回想着,我五岁的时候患过天花,不怕被传染,岳母是妾,大概无人肯为其医治,天花之症,必须及时治疗,我懂医术,应该可以帮上忙。
我下了个决心,去救岳母。
海棠说自己也曾患过天花,不怕接近岳母夫人,硬要跟着我去将军府。
我是看着海棠长大的,她从没换过天花,我知道她倾慕于我,不忍让她伤心,只好同意,暗暗让她服下清毒丸。
岳母很亲切,而且没有心计、没有城府,她的天花被我治愈后,我与她谈笑风生,如亲母子一般亲近。
我从未得到过这般温暖的母爱,我很感激岳母,她是个好母亲,蔓卿一定很幸福。
岳母跟我讲了蔓卿五岁之后的事,却避开不言她的娘家,大概是比较穷苦,不好讲出口吧。
我才知蔓卿的可怜,她不该遭受这样的痛苦,我真的愧对于她。我答应岳母要待蔓卿如自己,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我已经把她囚禁了十日,她大概被我气坏了吧?
。
☆、010 鸿逸
鸿祯这十日一直以暴病为由,假说待在府外修养,其实是替卿母治病。
十日过去,鸿祯回到高鸿居。他听卿母说蔓卿不曾患过天花,所以一直没让她来将军府,她自然也不知道卿母已经没事了。
蔓卿整日被囚禁在高鸿居,由鸿祯手下的七位侍人看护。与其说他们是侍人,还不如说是高手,他们是鸿祯手下的七彩杀手,分别以彩虹色命名,武功深不可测,即便蔓卿是将门之后,也无法逃出去。
“都退下吧。”鸿祯咳着而来,支走了所有侍人,只留他和蔓卿二人在房间。
蔓卿自案上而起,行至鸿祯面前,用她那诱人双眼中折射出的怒意,抓住鸿祯的视线,迅速扇了鸿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你的自作聪明打的!”
说着,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是为你的冷血无情打的!”
紧接着,又响起巴掌清脆的声音,“这是为你的心狠手辣、人面兽心打的!”
鸿祯任由蔓卿打着,鸿祯尚未落泪,蔓卿却先一步垂泪,“你通不通医理我尚不得知,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去将军府?”
“你知道?”
“我不该知道吗?你万一把娘治坏了怎么办?为什么叫那七个混蛋看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恨你,我恨你!”
鸿祯一把拉蔓卿入怀,轻抚蔓卿的秀发,用他那温柔的声音告诉蔓卿,“一切都好了,没事了。”
蔓卿发泄着泪水,这十日她辗转未眠、难以进食,脸色憔悴了不少,整日担心卿母的病情,又担心侯府人趁机有行动,好几次累倒在地。
“我想见一见娘。”蔓卿犹豫地说出口,语气中不乏哀求。
“还不是时候,别忘了你的嫡母是将军正夫人,要归宁也是去见她,而不是岳母夫人。”鸿祯话语刚出,又换来蔓卿的冷面相对和保持距离。
“三爷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呢?不会是想让我生一个长孙后,再把我休回娘家吧?利用完就丢掉,这就是你的行事风格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若只为了长孙,何苦这么久还忍着不碰你?我是真心喜欢你。”鸿祯深情地与蔓卿的冷眼对视,却被冷气驳回,只得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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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秦熙府上下都热闹起来,一打听,方知是鸿逸即将学习而归。
二夫人十分重视自己的小儿子,全府上下最忙的人便是她。
一日,蔓卿漫步在紫藤花阁上,只有允芝和凉初随行。
蔓卿一身橙衣,外披一件大红色的纱衣,这是二夫人的吩咐,鸿逸回府是大喜,秦熙府上下都必须穿上喜庆颜色的衣服。
允芝穿着深蓝色的衣裙,其上绣着一个“喜”字,这是她娘临终前给她留下的遗物。
蔓卿立于阁上,眺望东面的暄和院和飞镜院,几乎每个人都穿着颜色艳丽的衣裳,花草一时间成了衬托他们的陪衬物,万绿丛中一点红。
“浮华背后,京华烟云。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其名为逸,正所谓: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他注定不得善终。”
蔓卿似是而非地摇摇头,“面对安逸而不能自持,这些人亦不得善终。”
允芝怔怔地看着蔓卿,不懂其中意义。
凉初最喜欢这时开口,凉初穿得比较朴素,因为今日是她爹娘的祭日,蔓卿不忍她受罚,因此带她来这儿避一避。
“纵观历史,多少纷乱浮华梦!悠悠长河滚滚东逝,记载了无数春秋霸主的盛世,沉淀了几代千古帝王的伟业。然而惊醒之后,他们或是居安思危,或是贪图享乐。于是梦延、梦碎在不断交替,演绎着历史的兴衰荣辱。”
凉初感叹世人不念居安思危,只知眼前,不思日后。
这时,阁下出现一位披着青纱的男子,男子高挑的身子,俊美的五官,虽年纪不大,却也一副老成的样子,负手于背后,口中吟着诗歌:“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是清雅平和的闲适。”蔓卿与凉初互对一眼,点了点头。
凉初福身回话,“奶奶,那便是四爷。”
蔓卿若有所思地看着鸿逸,原来那就是二夫人最喜欢的小少爷。
鸿逸与蔓卿同岁,有着如蔓卿一般的沉稳,迈着矫健的步伐,行在阁下的石子路上。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卷云舒。”蔓卿故意引起鸿逸的注意,独自走下阁楼。
蔓卿向鸿逸福身,“四爷,妾身是三爷的侍妻,方才听四爷吟诗,认为四爷与我志同道合,便下阁迎之。四爷学习而归,怎不在大堂欢庆反倒来这清冷的紫藤阁?”
鸿逸向蔓卿作揖,“不瞒三嫂,此处静谧清雅,是我最爱的地方,每次回府,我必先到此处,再去给爹娘行礼。方才见了二嫂,已觉她非凡尘之人,现在又见三嫂,才信了一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四爷过奖了。可以看出四爷是直率之人,既是这样,妾身就不必拐弯抹角了。”蔓卿保持着以往的微笑,秋风过处,发丝随风飘起,发上的簪坠发出玉器碰撞的悦耳之声,如听仙乐耳暂明。
鸿逸一直与蔓卿保持一段距离,以免落人口舌,恭敬地垂眸而问:“三嫂有事相求?”
蔓卿淡淡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四爷回府是大喜之事,我想来一个喜上加喜。”
鸿逸耐心地听着,起步与蔓卿一同漫步在小径中。
“将军府有以为即将及笄的姑娘,唤为漪漪,只比我小半岁,是偏房夫人的大女儿,窈窕多姿,与四爷正是郎才女貌,不知四爷是否有意与之亲合?”
蔓卿谨慎地问着,始终不敢看鸿逸的眼睛。
“是娘托你介绍给我的吧?她要我做嫡长子,所以想让我快些成亲,诞下嫡长孙。”鸿逸一语点破,他早知道别人不会无故来找他谈心,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漪漪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希望四爷能考虑一下。”蔓卿告退离开,允芝与凉初赶忙下阁,跟上蔓卿的步伐。
三人一同回到留香院,突然遇见了君汐。
君汐此番而来,必定不安好心。
“蔓卿妹妹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容允芝喜日穿遗物、凉初穿素衣!来人,替夫人教训她们!”君汐身袭大红长袍,袍上绣着几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衣着鲜美,却是一副丑恶的表情,直逼蔓卿置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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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番外二(蔓卿)
我姓千夜,名叫蔓卿,是骠骑大将军的庶女。
我的奶娘是娘亲的贴身侍婢,她对我说过我的身世。
我的外公是锦帝年间的御医,锦帝崩后,他就被放出宫。
敬帝三年,将军夫人临盆,将军听说外婆是有名的接生婆,便亲自登门邀请。
那时,外公外婆出门做事,娘替外公接待将军,将军对娘一见钟情。
外婆替夫人接生,是一个女婴,便是如今的君汐。
将军喜得女儿,常登门道谢送礼,还借口与娘相见。
娘是一个传统的闺女,每次都试图拒绝,不肯与陌生男子相见。
敬帝四年,将军胜仗而归,马上向敬帝提出了赐婚,之后,娘就嫁给了将军。
奶娘说娘喜欢的人另有其人,每次与将军行房事,她都能听见娘房中的“不要”和“求您”。
不到一个月,娘便怀上了我,娘不愿生下将军的孩子,想要打掉我,因此没有告诉将军孕事。
正夫人一向容不下娘,当她听说娘有身孕时,娘已怀孕一个月。
恰逢将军出外打仗,正夫人用药让娘晚产两个月,假说娘是在将军出战后才怀孕的,以此请旨休了娘。
正夫人是怀化大将军的明初郡主,怀化战死,将正夫人托付给太后,因此正夫人有太后撑腰,代将军休妾是没问题的。
敬帝十年,我年满五岁,与娘、允芝一同出去散步。
回到员外府时,我们发现员外府惨遭灭门,一打听方知朝廷说外公盗了宫中宝物,被判了满门抄斩。
娘回娘家时,并没有将我和允芝的身份列入家族,因此我和允芝无罪,娘是戴罪之身。恰巧我们出外散步,才得已幸免。
娘怕我被她牵连,她只能找将军帮忙,之后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将军府是一个极其阴暗的地方,我与娘受尽折磨,十年下来,我连“爹”字都不想写、不屑念了。
将军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我嫁给鸿祯,还答应我不再虐待娘,我才不信他的规划,可娘却说她信,我知道她是想让我脱离将军府。
初嫁洞房,我料到鸿祯不会来,因为君汐安排了一些狗来刺激我,若鸿祯会来,她定然不敢这么大胆。
新婚第二日,我见到了鸿祯,他一出现我便猜出了他的病是假,因为侯府人一旦生病,非死即残,他却生的那么快活。
我施计让鸿志得已出府,方知鸿志是十年前的那位小少爷,他之所以性子懦弱,是因为我的一句害人终害己。
说实话,我很感动,从小到大,没人信过我的话,只有他。
当鸿志再次伸手抱我时,我没有拒绝,或许是因为无力的拒绝,也或者是心软,那一刻,我竟忘了自己已为人妻。
更出乎意料的是,鸿祯出现了,他是专门出来找我的吗?大概是有目的吧。
我冷面相对,还气愤地离开,不知为何,我的心隐隐作痛,难道我……
他将我囚禁在高鸿居,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可他却不知,这也是在折磨我。
在此期间,我试图逃离,我自认武功不弱,却连几个侍人也打不过,是我被施了毒?还是那七个侍人不简单?
五日后,二夫人传唤我去寒碧居,七个侍人随行而去,丝毫不给我逃走的机会。
我给二夫人行福身礼。
她谈笑着扶我起身,“几日前,我出手打了你,是出于关心鸿祯,你不要介怀。”
我知道这是目的前的客套话,于是也笑了笑,小心地扶夫人坐下,“婆婆言重了,几日前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