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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失望的神情,司徒囹好似突然懂了,轻笑著拉住他就要缩回被中的手。「要我陪你?」
和衣躺上床,司徒囹将他纤瘦的身子拥在怀中,轻声问著,「还冷吗?」
摇摇头,秋绝夜在他胸前闭上了眼。
笑著,司徒囹亦闭上了双眼,睡去。
永夜 八 (H)
斜躺在司徒囹的胸前,秋绝夜静静地听著他强健而沈稳的心跳,一声一声的,很像海浪,他小时候,爹曾带他到大海边,那时,就爱上了浪潮声,因为,让他很安心!
而今,他竟在自己的仇人身旁,重温了那时的感觉……是不是有点讽刺?
他闭上了眼,掩去再也承受不住的孤寂与无力,原以为他掩饰得很好的,但却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他未束起的发,「怎麽了?」
坐起身,秋绝夜摇了摇头。
「骗人,瓷娃娃,你有心事!」同样坐起身,他一把将秋绝夜拥入怀中,语气中有著显而易见的著急与失望。
「我没有啊,真的没有……」他总是瞒不过他的,无论是一个动作,或只是轻蹙眉头,他的一切总瞒不过他的!
「瓷娃娃,别让我生气!」
「真的没有啊……」不敢甩开被他抓疼的手,秋绝夜只是低下了头。
什麽时候开始,他已不再去反抗司徒囹,任他的吻、他的轻抚,将自己的身子一寸寸的占领,他很怕啊,怕连他的心……
「那你为什麽不看著我?」
头又垂的更低。「我本来就看不见你啊!」
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司徒囹连忙放开了他已被自己抓红的手腕,轻捧起他的脸。「瓷娃娃,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我知道,我没有受伤,看不见是事实,不需要刻意避开这话题的,是不是?」
他的瓷娃娃一向心细,不愿任何人因他的残缺而心生愧疚,但此时,他不是愧疚,而是心疼啊!
心疼?
他想得这般理所当然的两个字是心疼?
蹙起了眉,司徒囹轻问,「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眼睛是怎麽伤的?」
「我?没什麽,只是十岁时大病了一场,高烧三天不退,幸运保住了一条命,但再也看不见,如此而已。」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别人的事。
「很痛苦吗?」
摇摇头,「我早忘了。」
其实,怎忘得掉呢?那浑身灼烧的痛苦,在病痛中,苦苦地哀求著父亲救他,那一切的一切,怎可能忘得掉呢?但都过去了,无所谓了……
他没说清,但司徒囹却听得真切,将他拥在胸前,不舍地轻抚著他的背。
「你……总是问我的事,却从不说说你自己!」
「我?瓷娃娃,你没问过啊!」他笑著。
「那现下问了。」
「你想知道什麽?」抱著他躺下,他轻问。
秋绝夜顿了一下,才缓缓的说,「我想知道你和我爹--」
笑了一笑,司徒囹道,「你也不可能想知道别的了!」
是错觉吧,那一刹那,他竟在司徒囹语中听见浓浓自嘲,及令人不舍的孤寂……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只怕,你当我骗你呢!」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去想起那时的事了,毕竟不是什麽好回忆……
那年,他十岁吧,原本一向安静的後园,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很怕很怕,就躲在娘的身边,只看见娘望著外面,双手不忘紧紧的抱住他!
外面,有什麽呢?
他抬头一看,只看见爹爹的头……鲜血淋漓的,被拿在一个人的手上。
那个人,噙著一抹恶魔般的笑容,步步逼近!
然後,又来了好多好多人……他们看著娘,笑得好开心,他听见娘颤抖的求他们放了自己。
恶魔摇摇头,说了什麽他听不真切,後来他才明白,他们说的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们抓走了娘!
娘的手一直抓著他不放,恶魔就砍下了娘的手,他一直最喜欢娘的白白的、温暖的手,就这麽被留在他的腕上。
後来,他听见了娘的叫声,一声一声的,好凄切、好悲伤……
娘没了声音。
恶魔朝他走来,脸上挂著看见娘时的表情。
他们说他像娘,很漂亮!
他想拍开那些人带著茧的大手,却无法如愿。
他被其中一个男人带了回去,是傲龙堡的主人。
他一直哭、一直叫,直到男人占有了他!
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他不再哭了,只是笑著,笑得越柔、越魅,男人就越开心,有时候,他看著身上表情迷醉的男人,静静地笑了。
然後,他十六岁。
男人关著他的事,好像被一些人知道了,不想地位名声被破坏的男人,知道自己是他在武林中的绊脚石!
要杀了他吗?
他感觉得到男人的迷惑,但他依旧笑著,笑得让男人好不舍、好不舍!
男人将他交给了另一个人,要那个人杀了他。
被那人带到浓密的林中,他看著寒光闪闪的剑,笑了。
那是魅惑人心的笑。
他解开衣带,白皙的臂膀主动环上那人的肩,红豔的唇贴上了他的,习惯性的,他听见了男人在他身上满足的低吼,空出了一只手,他依旧低低地呻吟著,男人没有察觉。
於是,他抽出了男人的剑,任血洒满了一身。
男人的身体没了体温,他换好衣服,找到了河,将自己一身的鲜血洗净。
在河面的倒影中,他看见了一抹带著朱红的笑容……
後来,他被任风带走,发生了一些事後,他爬上了残剑庄主的位置,却依旧邪魅的笑著。
「不会的…。。」爹怎会如此?
「你不相信我?瓷娃娃。」
「不会的!爹才不会、才不会!」
接住了他的泪滴,司徒囹低低的问,「那你为什麽哭呢?」
「我……」
是啊,他为什麽哭呢?是为了什麽而哭?为爹、为自己,还是为他?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只是想哭,因为心痛!
没有再开口,他只是抱住了秋绝夜,唇覆上他的,粗暴地掠夺著。
没有反抗,秋绝夜只是哭著。
蹙起了眉,司徒囹扯开了他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搓揉著他胸前的突起。
「痛……」
「瓷娃娃,你同情我吗?」
「我……」
没有多馀的爱抚,他一挺身,便将勃起的硕大插入他体内,莫大的痛楚叫秋绝夜惊叫出声。「不要啊!」
「你不能同情我,不需要同情我!」
好似泄愤一般的,司徒囹猛力地在他体内抽插著。
「你不相信你爹会对男人做这种事?」
「不要,啊……唔!」
「我对你还算客气的了,你想嚐嚐我当年的滋味吗?你知道被一群男人强暴的感觉吗?瓷娃娃,你想试试吗?」
将他的大腿分的更开,司徒囹笑著,在自己与他的交合处又插入了一根手指!
「不要,放开我……啊!」
抽出了食指,司徒囹再次猛力地撞击,肉体淫靡的碰撞声,以及秋绝夜的呼喊声,在黑夜里构成了一幅骇人的场景。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要来救我吗?别傻了,我当时和你同处傲龙堡,你绝夜少爷在光明处享受著堡主的疼宠,而我呢?却是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内,承受男人的摧残!绝夜少爷,你知道了又如何呢?」
「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很害怕,一定很痛苦,我却救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努力地撑起破败的身子,他伸出双臂拥住了司徒囹。
这个人承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
他还有多少的血泪过去?
只懂得笑,却忘了哭泣的这个人,叫他好心痛、好心痛!
「你……」
推开了他,司徒囹好似想起了什麽一样,满脸惊慌的奔出清云居!
「对不起……」只剩下他,还在不断地轻诉。
不可以!
他不可以心软!
他一定要让秋绝夜知道他以前的痛!
可是那一瞬间,他竟想抱住泪流满面的他,想安慰他,想……吻他!
他一定疯了!
只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司徒囹没注意到转角的人影,就这麽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庄主,你怎麽了?」任风蹙起了眉,扶起跌坐在地的他。
「任风,我……」他不知该说什麽!
任风立刻感到异状,他连忙将司徒囹护至身後,扬袖一挥,挡下一支夺命银箭。
「任风!」
没来得及说什麽,银箭已似雨般飞来,身无利器的两人,只能勉强躲避,却无法还击。
「纳命来吧,司徒囹,今天我吴赐怀就要为傲龙堡报仇啦!」
「凭你这卑鄙小人?呵呵,有种一个人上啊!」
「你当我不敢!」跳出暗处,他举剑冲向司徒囹。
推开任风,他随手攀下柳枝,就朝吴赐怀攻去!
这时残剑山庄的护卫也纷纷闻声赶至,一时之间竟是刀光剑影,双方打得难分难舍!
柳枝轻挥,司徒囹旋身一跃,便击中吴赐怀下盘,他向後一退,即被残剑护卫重重包围!
丢开柳枝,司徒囹轻蔑地一笑。「就这样?」
「别得意的太早!」吴赐怀举起右手,袖中暗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司徒囹飞去,一时不觉,他倾身一闪,却依旧闪避不及。
「庄主!」
「不碍事!」拔去暗器,他心中却是一惊,伤口处流出了紫黑色的血,看来好是吓人。
「这紫魔之毒除毒王外无人能解,你等死吧,司徒囹!」语毕,他竟咬舌自尽。
看著面前的死尸,司徒囹只感胸口一闷,便往任风倒去。
「庄主!」任风急急地呼喊著,却再也叫不回他……
永夜 九 (H)
看不见的月光,洒了他一身。
仍是一件过大的衣衫,衬著他纤瘦的身子,却平添了一抹我见犹怜的柔美,没有束起的青丝在夜风中轻轻飞舞著,飘散著淡淡清香。
坐在窗边,他只手托额,长睫微敛,想为著无端加快的心,找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在这坐了一天,是在想谁,又在等著谁呢?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又是……在骗谁?
「好落寞的身影、好寂寞的眼!」
突来的说话声将他吓了一跳,秋绝夜转过身,问著来人,「是谁?」
「吓著了你,我很抱歉,秋公子。」
秋绝夜没有回话,只是暗暗的诧异,这人,居然进得了清云居?
「我是任风,残剑山庄的大夫。」落坐於他身旁,任风只是静静的看著他。
「有事吗?」
「秋公子,你等著谁呢?」
「我……没有等谁啊!」转过脸,他蹙起了眉。
「若是等庄主,只怕他是不会来了!」
「为何……」惊觉自己的紧张语气,秋绝夜连忙捂住了口。
「知道吴赐怀吗?」
虽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了那人,秋绝夜依旧说出了自己对那人的浅薄了解。「吴家在被山贼围攻时,曾受我爹的帮助,他在傲龙堡寄住了三年,我爹曾授他一套剑法,但不以师徒相称,只道是忘年之交。」
「他已死了。」
「什麽?」
「他昨日带人闯入残剑山庄,刺伤庄主後便咬舌自尽。」
他受伤了?
「他在暗器上喂了毒,是毒王七毒之一的紫魔,此毒在武林中虽甚为流传,却无解药,毒王已死许久,唯一传人又无人知其为谁,怕是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但庄主已是性命垂危,听闻秋公子博览群书,且对药理甚有了解,斗胆请问,不知秋公子可知如何解这紫魔?」
「你认为我该救他?」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语气听来淡漠。
听见他这麽说,任风却是勾起了一抹欢喜的笑。
秋绝夜果然知道如何解那紫魔!「我不知道你该不该救他,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救他、要不要救他?」
秋绝夜沈默了。
但他会死,紫魔会让他死得很痛苦……
看著他犹豫不决的模样,任风轻问,「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看他可好?」
望向任风的方向,秋绝夜想了许久许久,才任他牵起自己的手走出清云居。
来到慕龙水榭,任风带著他来到司徒囹床前。「你可以碰碰庄主。」
胆怯的伸出手,他惊讶於床上之人的冰冷!
他的身体一直都是很温暖的……这双大手,总是包裹著自己略微冰冷的十指,而今,他的身子竟较自己更为寒凉。
是紫魔发作了,先夺去人的体温,再来,就是呼吸了!
「他醒过吗?」
「没有。」任风摇摇头。
「他应该会醒一次的……」一次,唯一一次的回光反照。「他中毒一天了吗?」
「差不多了。」
「秋公子,你知道如何解紫魔吧?」
知道?知道又如何?秋绝夜没有回答,只是茫然的,轻抚著司徒囹的脸庞。
一直知道他有一张邪魅的容颜……食指轻划过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他不会再笑了,如果没有解药的话。
可是,有那麽一瞬间,他竟怀念起他的笑声,轻轻的、寂寞的。
他知道他只是想要有人陪!
一个很寂寞的人啊……
「嗯?」突然的溢出一声轻吟,司徒囹醒了。
「庄主!」任风连忙向前把脉,但脉象却更弱了。
「瓷娃娃,你怎麽……会在这?」被任风扶起,他斜倚著床柱,好奇的问。
「是我带秋公子来的,他知道紫魔之毒的解法!」
「哦?」他虚弱的笑著,像笑著任风的傻。「你会救我吗,瓷娃娃?」
秋绝夜只是无言。
「罢了,你回去吧。」摆摆手,他就要任风送他回房。
「你认为我会救你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