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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车坏了?我就说吧,读书人要注意口德,别动不动就搞人身攻击,这不,报应现在就来了,”南风甚是得意的样子。
铁蛋不耐烦地看着南风:“傻丫头帮不上忙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们当然要滚,不过不是人滚,是车轱辘滚,你们的车轱辘想滚还滚不了呢,”南风憋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32。第32章 你希望我修还是不修?
等笑完了,南风才对赶车的说:“好了,我们走吧。”
那刘昌却突然喊道:“等等,丑……不,野哥会修骡车。”
一群人终于把视线移到野哥身上来了。
刘昌又说:“上回一个货朗来村里卖货时骡车坏了,就是野哥帮修好的。”
铁蛋他们一直当野哥是好欺负的,便叫道:“野哥,那你过来帮修一下呗,大家都是同村的,应该互相帮助,你看这里还有一个村长儿子呢,是不是?”
野哥平日都是我行我素,从没有讨好过村长,更不会把村子儿子放在眼里。
但他却征求南风的意见:“你希望我修还是不修?”
南风瞥了莫文轩一眼:“大家是一个村的没错,但修个车还要搬出个村长儿子的头衔来,他们这些人缘是有多差啊?”
莫文轩突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承认刘昌的后半句失礼了,不该动不动把“村长儿子”说出来。
南风也不多说什么了,看了看天色,天应该快黑了,现当朝局势动荡,治安不好,太晚在山路里活动容易出事。何况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他们而已,没想惹大事。
于是她转过身对野哥说:“算了,修不修也不关我的事啊。”
野哥知道她的意思是同意了,便不动声色地蹲下去修了起来。
莫文轩的骡车并无多大问题,不过是车轱辘里面卡了异物,只要把轱辘取下来重新装上就可以了,完全难不倒野哥。
至于那异物,野哥知道是南风放进去的,只是他不点出来罢了。
边上的铁蛋性子耐不住,不时发问几声:“喂,这是什么问题啊?”
“究竟是哪里坏了?”
“你倒是回答一下具体原因啊。”
野哥修车的样子非常专注,一言不发,根本不理会铁蛋。
倒是一旁的南风看不下去了,朝铁蛋骂了一声:“嚷嚷个什么劲儿呢?还让不让人修了?”
铁蛋哪里会把南风的话放在心上,他历来只知道讥讽南风的,便回南风道:“我问野哥又不是问你,你现在是他媳妇还是怎么着?”
南风也来气了,便冲铁蛋说道:“还要不要修车了?要是不想修了的话,我现在就叫野哥走,让你们几个自己修。”
铁蛋顿时乖乖闭嘴了。
南风感到无聊,却突然看到路边有几株野生芦荟。
她顿时眼前一亮,芦荟对皮肤好,可以排毒去斑消炎,说不定对脸上的脓疮有用。她赶紧下去把芦荟都摘了下来。
那刘昌看到南风去摘芦荟,不由地取笑道:“傻丫头,那东西可不能吃,你采来干嘛?”
南风没好气地回一句:“你管我呢!”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野哥便站了起来,拉了骡子走了一段,完全没有问题了,这才冲莫文轩几个说:“好了!”
野哥回到南风这边的骡车上,走之前,南风还故意大声说了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关键时刻连修个车都不会。”
气得刘昌和铁蛋那几个又要冲上来吵,但被莫文轩拦住了。
“文轩,你让我教训一下那丑丫头?”铁蛋说道,他爹是村子里的猎户,钱多,谁都不怕。
☆、33。第33章 她从哪学来的词句?
却被莫文轩骂了回来:“教训什么?上车回去了,再待下去山贼都要出来了!”
铁蛋和刘昌瞪了南风一眼,但也只得上了骡车。
莫文轩的车跟在南风和野哥的骡车后面,看到南风一次也没有回头,心里莫名地添堵。
百无一用是书生?
她究竟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词句的?
……
回到村口,天已经彻底黑了,当朝治安不好,好在赶车的骡夫是隔壁村的,野哥让车夫先赶回去,车上的东西由他自己扛回去就行了。
野哥扛大米,南风扛生活用品,野哥示意南风走前面,他则在后面跟着。
不一会儿,莫文轩的骡车也到了,就着月光,莫文轩看到南风小小的身体扛着麻包袋艰难地往前走,他不由地让车夫停了停。
但南风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又淡然地转过身,像是没看到他似的。
莫文轩只得叫前面的野哥:“刚你帮我修车了,为了报答,你可以把东西放我车上,我替你拉到家里。”
野哥却只是清冷地回应一句:“谢了,不必。”
莫文轩被拒,竟下意识地看了南风一眼,却见南风嘴角处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
那晚,南全有送走野哥后,再转身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南风把两大麻包袋东西往屋里搬。
“风儿,这么多东西全是我们的?”南全有问,他刚看到是野哥把东西扛回来的,以为至少有一袋是野哥的,没想到全是南风的。
“对,”南风一边应,一边拿出从镇上买的烧饼:“爹,晚饭吃了没?这个先给你垫垫肚子。”
“还没有,煮了点稀饭,还有荠菜。”
“那太好了,正好今天出汗多不想吃米饭,稀饭正好解渴,”南风说完便继续搬东西。
镜子梳子什么的都放她房间,调味等东西搬到厨房,那袋大米也艰难地倒进米缸里。
最后,她看着那匹暗红色的布料,想到野哥把布递到她面前时的场景,她不禁红了脸。
而南全有也恰巧看到那匹布了,连忙问:“风儿,这是你买的?”
“恩,是我的,用那头狼换来的银子买的,可惜银子不够买两匹,等下次吧,下次一定给爹也置一身新衣裳。”
南全有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别管我,你都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按你这年龄应该许配人家了,应该好好打扮打扮,明天找找兰婶,她针线活可好了,让她给你做一身,保证好看。”
“不,我说了下回给你买就给你买,说到做到的,”南风一边说一边往墙上贴窗花,这也是在镇上买的,她这房间以前是用来放杂物的,她已经把杂物清理了,就差一些装饰了,所以她觉得要贴点窗花更好看。
屋里烛光摇曳,南风的影子倒影在角落里,纤细的身影像极了她娘。
南全有回忆着从前,南风娘在世的时候就特别爱美,总喜欢往墙上、屋上贴一些自己剪的窗花,有时候也去田里采些野花来插在瓶子里。
那时的南全有又何尝不是一个有力气有志气的大好农村青年。只她娘过世后,他带着一个傻女儿,又摔瘸了腿,这日子就过得一天比一天糙了。
☆、34。第34章 去说媒?
南全有还在伤感,偏那南风又来了一句:“爹,你是不是好久没去过镇上了?这样吧,等我将来赚了钱,也买一辆骡车,你以后想去就去。”
南全有的泪水突然就下了,却又不好在女儿面前落泪,只得找个借口:“你等会要洗澡吧?我今天扛了几担水,现在就给你烧水去。”
“好咧,谢谢爹!”
南风把东西全摆好,又照了照镜子。
这张脸还是惨不忍睹,但这段时间她都有注意清洁,所以脸上没有流脓了,脓疮也没有继续扩散。
洗完澡后,她又把芦荟碾成汁敷在脸上,只觉得脸上很清凉,便一直敷到入睡。
第二天,南风醒来后,惊讶地发现脸上的脓疮变暗了,有些以前挤破的,现在都准备结痂了。
看来芦荟的消炎作用达到了。
只是,芦荟只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要想彻底根治还是要对症下药。
必须先找到那种红色的野果才行。
……
第二天,南风正在院子里拣白菜籽,这也是从镇上买回来的。
家里必须种些青菜了,不能回回吃山上挖的野菜,费时又费力。南风去看过南全有种的菜地,只有一些易生长的大蒜葱姜,对于水分需求多的青菜则青黄不接,吃了上顿没下顿,南风觉得应该找找原因才行。
正拣着,南全有也过来了。
“爹,早啊,”南风只抬了一下头,便又专心拣菜籽了。
但不一会儿,南风又抬头看南全有。
看他的神色,好像有话要说。
“爹,有什么事吗?”
南全有是个糙汉子,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把语言组织起来:“南风,我看……野哥对你挺上心的啊,帮你这么多忙。”
南风马上明白南全有的意思了,她有些不耐烦:“爹,你有话直说吧,不要绕圈子了。”
“我就是觉得,他对你挺上心,而你这年纪也可以嫁的了,爹对女婿的要求不高,对你好就成,如果你也喜欢他,那我可以托司马大婶或者兰嫂去找周二爷说说,没准可以促成一桩好事……”
“停,打住!”南风阻止南全有的话:“爹,我知道你正为我的事操心,又担心我们两个走得太近被村里的人嚼舌根,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真的爱说就说去吧,反正我一直被取笑惯了,不怕多这一桩。我跟野哥是走得近,可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就目前这一阶段,提成亲太早。”
南全有不解:“怎么就太早了?当初我跟你娘成亲时,我们才见过一次面,感情都是后面培养起来的呀。”
南风知道跟南全有解释不清楚,于是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爹,不如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就一年,一年后,如果我喜欢上野哥了,野哥也喜欢我,那到时你再去说媒,如果野哥心里没我,我心里也没有他,那这事就算了。”
“一年?”南全有瞪大眼睛:“这成亲就成亲,还要一年的时间干什么”
南全有当然不明白“谈恋爱”这三个字的意思,南风觉得跟他说也说不清楚,这年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南风只得问:“爹,你有给我准备嫁妆吗?”
提到这一点,南全有便傻眼了。
☆、35。第35章 有嫁妆吗?
看这家徒四壁的,当然没有嫁妆。
南风又说:“爹,这么跟你说吧,我南风就算要嫁,那也是风风光光地嫁,绝不肯委屈半分,所以你给我一年时间,在这一年内,我会让咱家变好起来,要银子有银子,要猪肉有猪肉,要衣裳有衣裳。”
听完南风这一席话,南全有瞬间目瞪口呆。
嫁妆这问题,他当然考虑过,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头痛的问题,若不是家里太穷,也不至于被莫文轩家这样退婚。
但他没想到南风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女儿的形象变高大了起来。
女人已经这么有想法了,他作为父亲,怎好意思一再相逼呢。
南全有只得保证:“行,那你的事由你做主吧,爹在这一年内都不过问了。”
南风补充一句:“你就算想问,也憋着。”
“好,我就是想问也憋着,行了吧?”南全有笑着摇摇头,接着帮南风挑白菜籽。
不过,南风却在这个时候分神了。
眼前的白菜籽似乎变成了野哥那张五官拧曲的丑脸,那张脸初见恐怖,但见多几次也就顺眼了。
还有,他的声音,他的气质,都让南风感到踏实安全。
只不过,这些是爱情吗?
南风上一世到死都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她不知道什么叫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后,你会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一见他就心跳加速,像触电似的。
显然,她对野哥还没有到这一个地步,纯粹是有好感而已。
南风心想,上一世没有机会恋爱,这一世一定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坚决不能盲婚哑嫁。
……
挑好白菜籽,南风看天色已经大亮,心想兰婶这个时候应该起来了,她便赶紧抱了那匹布料出去。
到了兰婶家院子,先是看到兰婶家的女儿阿秋端着一盆衣服准备去河边洗衣服,南风便朝阿秋打了声招呼:“阿秋早啊,我来找你娘,她在吗?”
阿秋与南风同龄,看着南风时,眼神里仍然有一抹习惯性的厌恶感。
南风还是个傻丫头的时候,又脏又傻又丑,阿秋当然不喜欢南风,但兰婶又偏偏对南风挺上心,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南风送去,比如上回家里有几只野沙梨,阿秋本可以一个人吃完的,但兰婶却给了南风一半。
阿秋觉得这南风跟自己争宠,抢了自己的东西。
虽说南风现在不傻了,可那张脸依然丑,村里的女孩都不乐意跟南风玩,而阿秋偏偏是一群女孩中的核心人物,她便一直孤立南风。
“我娘不在,挑水淋菜去了!”阿秋没好气地说。
“噢,那我晚上再找她,”南风无所谓地笑笑。
正要转身回家,却突然听到兰婶的声音:“风丫头来了?找我什么事啊?”
兰婶才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海碗,看似正在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