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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又没滋味要回王府去,陈善嘉又懒得回府和二哥四弟混在一块,这来来回回一扯皮,结果不知不觉就到这儿来了。
所以,当章晟满脸堆笑用一个黄杨木条盘送了两大碗面上来,他等到面条摆好了,便悄悄退了几步,随即趁着章晟出门之际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真是你妹妹回来了?”
“那还用说?听说你把这两位主儿给带来了,她的脸立时就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妹妹在外头吃了多少苦头,好容易才回家松乏一下,最讨厌和这些达官显贵打交道!”说到这里,章晟还没好气地瞪着赵破军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上次除夕夜吃我妹妹包的饺子吃上了瘾,不但自己回来蹭饭,还把别人一块带了来?”
尽管两人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轻,但文文弱弱的陈善昭却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他挑起一筷子面吃了一口,只觉得又酸又辣颇为开胃,顿时满足地吁了一口气,随即当着弟弟的面便加快了动作。在陈善嘉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他不过花费了须臾的功夫就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消灭得干干净净,连面汤也喝了小半碗,最后才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擦了擦嘴角。
在军中曾经和将士们一口锅里抢过食的陈善嘉目瞪口呆地盯着陈善昭,良久才开口说道:“大哥……你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你再不吃,面条就冷了。”
淡淡一句话把陈善嘉不情不愿地堵了回去,陈善昭方才站起身来,见门边上章晟和赵破军都看了过来,发现他面前空空如也的面碗,一时都露出了难以相信的表情,他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章晟,此次你和你爹随军,你母亲和弟弟回保定府,你妹妹可一块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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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兄弟和同盟
这话问得章晟一愣。然而紧跟着,他便一下子眼睛一亮淌若能就此说动这位赵王世子,顾家便玩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到了那时候,妹妹便无需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可以痛痛快快跟着母亲和弟弟去保定府。想到这里,他刚张口要说话,可紧跟着,外头的帘子便被人一把掀开了来,旋即进来的却是表情清冷的章晗。
“有劳世子关切,只有我娘和我弟弟去保定府,我还得在武宁侯府住一阵子,一来干娘的孝期尚未满,二来我瑜姐姐的身体我不放心。”
“哦,原来如此。”
陈善昭这轻描淡写的话让章晟为之大急,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世子,你别听我妹妹瞎说,其实是…
“大哥,外头爹爹正叫你呢!”
见章晗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凌厉的光芒,章晟愣了一愣,还想再开口争取争取,可思来想去,他终究怕阄僵了,一跺脚就出了门。赵破军看看章晗,又看看章晟,心里没底,当即也追了出去。这时候,章晗方才对陈善昭和扭头看了过来的陈善嘉裣衽行礼道:“家兄素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若今后有失礼之处,还请世子和郡王能够宽宥一
“没事,我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
陈善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可吃大哥眼睛一瞪,立时扭过头来埋头吃面,再不多说话了。而陈善嘉咀嚼着刚刚章晗的话,还有章晟那种明显不甘心的表情,再加上他手边上的那些消息情报,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时笑吟吟地说道:“这么说来,今后我和章姑娘还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章晗这才醒悟到,尽管赵王的朝觐已经结束,这一回又要带兵去辽东,赵王妃等人也要回保定府,可身为世子的陈善昭却要继续留在京城,同样是至亲分离孤零零一个人——京城那些所谓的皇亲虽多,可哪能比得上亲生父母兄弟?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转瞬间这一丝异样就被她压在了心底。
他是天潢贵胄龙子凤孙,处境终究和她截然不同!
“世子说笑了。”
听到这么谨慎的话,陈善昭不禁又笑了起来:“不是说笑。而且章姑娘如今名头不小,只怕宫里也是要经常去的,就那么大的地方,大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看到章晗立时面色就变了,他便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你如果后悔还来得及。”
“没什么后悔的。”
章晗把心一横,终于将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绪都从脑海中赶了出去。顾家人最看重的永远都是家名,别看太夫人仿佛看重她,甚至不惜为了顾铭向家里提亲,可那都建立在她不会脱离掌控的情况下。倘若她真的一意孤行,那么顾家人未必不会用更激烈的法子。她不是早就决定了么?只要父母兄弟都能够平平安安,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又算什么!
“好决断,好魄力!”
陈善昭嘴里迸出了六个字,仿佛没瞧见陈善嘉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俩,他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如此,将来若是有什么消息,你不妨对我通一通气。要知道,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各式各样的流言谣言沸沸扬扬,唯一欠缺的便是真正准确的消息。有时候,一个消息比千金还珍贵。”
在武宁侯府住的这几个月,章晗已经深深体会到了陈善昭所说的话确实是至理名言,而他此刻提出的这件事也让她着实无法拒绝。
要知道,父兄调入赵王中护卫,母弟跟着赵王妃回保定府,可以说,章家已经几乎登上了赵王府这条船,她几乎没了其他选择余地。囡而,她几乎没有经过太多的考虑,便抬起头来说道:“好!”
尽管只是这区区一个字,但陈善昭仍是分外满意。可他满意,陈善嘉就有些愠怒了,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叫道:“大哥,你是要让章姑娘给你刺探武宁侯府的消息?”
“刺探?错了,我只是让她留心听一听别人告诉她的事情,必要的时候给我捎个话罢了。”陈善昭仿佛对待小孩子似的摸了摸陈善嘉的头,随即笑眯眯地说,“当然,我要是在宫里听到什么风声,也会告诉了她知道。这种事情,叫做合则两利。”
“什么合则两利,你太会诡辩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大哥没有你的万夫不当之勇,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要是你没有这三寸不烂之舌,你大哥还不得给人生吞活剥了去?”说到这里,不等东安郡王反驳,他便又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是说,三弟你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帮个手?要知道,这一回秦王世子继续留在京城,洛川郡王可是要留下来和他做伴的。”
“这……”
尽管陈善嘉对京城那些繁复的规矩礼仪以及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厌烦透了,可听到陈善昭这一席怎么听怎么有些可巴巴的话,他的额头渐渐暴起了一根青筋,最后忍不住攥紧拳头气急败坏地说道:“好,我回头就对父王和母亲去说,留下陪你!”
章晗见这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良久,不知怎的竟觉得沉甸甸的心情陡然之间一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仿佛感染了陈善昭似的,他也一时之间放声大笑,最后在陈善嘉恼火愠怒的注视下,他方才止住了笑容,却是重重拍了拍陈善嘉的肩膀。
“好弟弟,你的长处不在京城这种诡谲复杂的地方,而是在战场上!跟着父王横刀立马纵横沙场,那才是你的去处!记得多杀几个敌人,就是你惦记我这个大哥了!”
“大哥……”
“世子,郡王。”
就在这时候,外间便传来了章锋的声音。陈善昭侧头看了一眼章晗,随即便笑着说道:“章副千户进来吧。”
章锋一进屋子,就看到陈善昭一只手按在了陈善嘉肩膀上,而那位素来以武勇著称的东安郡王,则是脸色很有些不自然。他忍不住又看了章晗一眼,见其嘴角的笑容尚未敛去,但神情却有些怔忡,他一时更闹不明白刚刚这屋子里发生什么了。然而,他刚刚和章晟赵破军在外头商量了好一会儿,最终全都觉得一定要趁此机会把章晗从顾家接走。
可他还没开口,陈善昭便欣然坐下说道:“章副千户,令嫒已经打定主意要在顾家再留一阵子。
你们也不用担心,母亲对于赵王护卫的家眷素来是最在意的,我到时候少不得定期派人去顾家探问一二。”
章锋不想陈善昭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满腔请命全都被堵在了喉咙口。见章晗屈膝告退了出去,他忍不住又开口说道:“世子……”
“章副千户,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陈善昭斜睨了一眼看着章晗的背影的陈善嘉,似笑非笑地说道,“尤其是有人好心办了坏事的情况下。你也不用气馁,须知来日方长,不要计较此时一时的得失。要知道,不能和家人团圆,心里最难受的原本就是令嫒。”
章锋被陈善昭这番话说得为之一愣,但很快就约摸明白了过来。要知道,陈善昭据说也是十二岁便孤身进京进文华殿读书,顶多是过年时亲藩朝觐和父母见一面,恐怕章晗是怎样的心情,他确实能够体会一二。即便如此,作为一个父亲,要把亲生女儿丢在虎狼窝中,他仍然觉得难以忍受。
“世子……可小女只是一个姑娘家,我实在是不放心。”
“既然你们都已经是赵王府的人,那她也是赵王府的人,所以,不用担心!”
今日被父兄接了回来,章晗原本是想索性对家人陈明自己的打算,可没想到竟然陈善昭和陈善嘉兄弟两个竟到了家里来,而陈善昭还主动提出了交换条件。尽管对这位赵王世子一直感觉捉摸不透,可身在京城,有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外援无疑帮助巨大,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回到厨房心不在焉忙了没多久,父亲章锋就进了门来。
“芳草,碧茵,你们先出去。”
见芳草和碧茵连忙洗手避了出去,章锋这才面色复杂地上了前,直到章晗面前半步远处,见妻子亦是满脸紧张地上了前来,他方才停下步子长叹一声道:“丫头,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也勉强不了你。你从小就要强,这是好的,可遇事逞强却不好。你要记着,倘若没了你,就算咱们一家子都飞黄腾达,那咱们也宁可不要!”
章刘氏这才一下子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一时心如刀绞。她一把紧紧攥住了章晗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晗儿,你……”
见母亲只吐出这三个字便说不出话来,章晗忍不住一把将母亲紧紧抱在了怀里。面对这一幕,章锋忍不住背过身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章晟正拉着章昶站在门口,一大一小都是面色怔忡。,下一刻,章晟狠狠捏着拳头,突然重重一拳击在了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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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变局
宁安阁正房东次间,打了帘子进来的楚妈妈见太夫人正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沉吟片刻,本待原路退出去,可脚才往后头动了一步,她就听到了太夫人的声音。
“来都来了,还往后退什么?有什么事,过来说吧。”
“是。”
楚妈妈这才快步上了前,站在榻边微微弯腰道:“刚刚管事顾泉回来了,他让我转告说,今日章家父子接了晗姑娘回去,先是在车儿胡同那小院呆了一会儿,紧跟着便一家五口人一块出了门,逛了好一会儿奇望街。晗姑娘虽换了荆钗布裙,可毕竟碍眼,还遇到了一个有眼无珠的登徒子,是工部一个郎中的儿子,被他打发了。”
说到这里,楚妈妈顿了一顿,见太夫人微微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她便接着说道:“顾泉还说,一家人一路上就是买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从一两文钱一串的冰糖葫芦,到那些不值钱的头花首饰,却显得很高兴,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直到遇见了那不识相的登徒子,这才一家人回转了去。顾管事留了两个人跟着,自己先回来报信了。”
太夫人沉默了许久,方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旋即意兴阑珊地问道:“你可也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她先是在淑妃面前机敏地顺着答话,接着为了瑜儿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再然后又另辟蹊径完成了我托付她的事情,结果我却还非得扣着她,不让她和家人团聚?”
楚妈妈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太夫人您这是哪里话。晗姑娘虽不是咱们顾家人,但自打到了家里,无论吃穿用度,还是其他,您一直都待她比自家孙女还要好。尤其是隆福寺回来,您更对她关切得很。就是她做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放在别家,兴许就恩将仇报了,您还和二夫人商量着为四少爷向她家里求亲,是她家里人自己不愿意……”
“你不用说了!”
太夫人抬手止住了楚妈妈的话,又过了良久方才懒懒地说道,“这婚事老二媳妇本也不愿意,如今章家既也婉拒,足可见是我一厢情愿了。”
“是是,可您终究是一片好意。”
好意么?
太夫人心底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毕竟,楚妈妈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