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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声,我要带着家里这些孙女外孙女进宫见一见娘娘。”
除了上一次顾淑妃的生日,太夫人这些年已经几乎不再入宫,因而此话一出,楚妈妈不禁大感意外,但还是立时答应了下来。然而,让她更加意外的是,太夫人下一刻又沉声吩咐了一句:“你去把顾泉叫到小会客厅,我有话要吩咐他。”
什么话不能让人捎带出去,而是要太夫人亲自见顾泉?
想归想,楚妈妈还是立时出去吩咐。等到顾泉叫到了宁安阁穿堂前头的小会客厅,太夫人便只带着楚妈妈和赖妈妈去了那儿,留着绿萍和白芷两个大丫头带着那些小丫头看屋子。顾泉前年才刚没了妻子,尽管一直都没有再度娶妻的意思,但由于其深得武宁侯顾长风的信任,太夫人王夫人这婆媳也对人重重任用,上上下下的丫头们大多数都对这位顾管事极其热衷,此时当绿萍站在院子门口,指挥了几个小丫头翻晒被子的时候,少不得有人探问了起来。
“姐姐,咱们府里内外分明,听说外头的男人们从来都不进二门,怎么顾管事例外?”
问这话的便是百灵。她是新来的,这么一句话出口之后,绿萍本不想理会这个丫头,毕竟,百灵和晚秋一来就被太夫人留在身边,虽是三等,但待遇等等都尤有过之,可平日太夫人对其却不冷不热,可见其他不少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便轻咳一声道:“这还有什么奇怪的,顾管事是二老爷特意吩咐留在侯府照应内外的人,人品又最信得过,太夫人有什么事和人商量也是正理。”
“就是,要不是顾管事忠心耿耿,早就脱籍出仕当官了。”一旁在太夫人面前服侍了两三年的一个丫头忍不住呃插口说了一句,又有些敌意地斜睨了一眼百灵道,“府里上下有谁不知道顾管事文武双全,侯爷也好,太夫人和夫人也罢,就是少爷小姐们,也并不把他当成下人,这内外之分从来就不用在他身上。”
“原来顾管事竟是这么厉害的人物”百灵感慨地说了一句,不一会儿,见一旁东厢房里芳草端了一盆水出来,随即到一旁水沟旁泼了,她便瞅了个空子上前问道,“芳草姐姐,听说前两日晗姑娘身上有些不好,现如今可好些了?”
“我家姑娘身上不好?”芳草闻言顿时眉头大皱,随即冷冷地说道,“我这个贴身服侍的都没听说过这种事,你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没这种事?可这是碧茵姐姐那天说的……”眼见芳草面色不好,百灵便连忙知机似的住了嘴,又改口说道,“既然没事那就好。刚刚咱们还在说呢,太夫人亲自在宁安阁穿堂外头的小会客厅见顾管事,这样的用人之道,难怪咱们顾家一直兴旺发达。”
什么咱们顾家,我们又不是顾家的人再说了,你不过是从外头刚被送进来的人,哪里有资格称得上是顾家人,只不过,太夫人突然见顾管事干什么?
芳草虽暗自腹诽,面上却附和似的嗯了一声,随即匆匆回转了屋子。而她这么一走,晚秋就悄悄走到百灵身后,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见人一个激灵转过身子,她见绿萍不在,其他几个丫头正在那窃窃私语,大约是在谈论顾泉的事情,她便低声说道:“你今儿个当着这么多外人,话这么多干什么?”
百灵脸色一僵,随即便冷笑道:“怎么,是我碍着了你的事?你别以为这是在顾家,咱们就是安安稳稳的,爷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识过,要是咱们这事情办不好,回头会是个什么下场?我是绝不会忘了从前吃过的苦头,倒是你悠悠闲闲,就不怕到时候零碎受苦?眼下不是在六安侯府,你还是那一等丫头,你我都是一样的人”
晚秋被百灵说得面色发白,见百灵说完这话就撂下她头也不回地进正房去了,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随即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顾家就算水深,好歹还是个有规矩的地方,可那边何尝有什么规矩体统?我才不信那些鬼话,若那些交待下来的事情真做成了任何一桩,回头咱们只怕也是被灭口的命”
芳草一回屋子,却并没有去见章晗,而是径直找到了碧茵说道:“姑娘从隆福寺回来的那天只不过是稍稍有些发热,一觉睡过发了汗也就好了,你多什么事,把这事情宣扬得太夫人房里的丫头都知道了?”
“你胡说什么啊”正在叠衣裳的碧茵只觉得莫名其妙,当即撂下衣裳站起身道,“别说我压根没说过,这么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也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
“你真没有?”芳草狐疑地挑了挑眉,随即便气急败坏地说道,“真该死,那个百灵竟然敢糊弄我,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碧茵被芳草没来由质问了这么一番,见其又风风火火地要出门,只觉得整个人都糊涂了,慌忙站起身上前把人拦了下来。然而,她才拉着芳草追问了两句,突然只见北屋的屋子被人一把掀开了来,露出的竟是章晗那张微沉的脸。
章晗之前从太夫人那儿回来,焦急的张琪自然免不了询问那一番经过。姊妹俩商量了好一会儿,此时听见外间这动静,章晗自然免不了出来看看。
“怎么回事?”
“都是你,居然把姑娘闹了出来”
碧茵嗔了芳草一句,芳草却有些不服气,到章晗面前一五一十把百灵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这才余怒未消地说:“她肯定是想着我性急,有意挑唆我和碧茵相争,这才说这种话。要是不揭穿了她的真面目,那就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那你去质问她,别人就不会觉得你说是风就是雨,脾气急躁”
章晗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见芳草骤然间哑口无言,她不由得暗想这丫头机灵的时候倒是机灵,但脑袋发昏的时候却还真是呆子。正在她打算训诫芳草两句的时候,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唤声,紧跟着,却是凝香匆匆进来。
“晗姑娘,赖妈妈突然从议事厅回来,正好抓着百灵和人背后说闲话,一时大怒,命人罚跪在院子里。”
凝香话音刚落,张琪也进了屋子来,脸上既有如释重负,也有些莫名惊诧。章晗还没说些什么,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更大的喧哗,紧跟着便是一个带着哭腔的求饶声。
“赖妈妈,奴婢再也不敢了,您绕过奴婢这一回吧,下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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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杀鸡儆猴(下)
宁安阁正房前头偌大的院子里,太夫人身边的几个丫头正在赖妈妈面前低头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吭一声,而百灵则是满脸惶然地跪在那里,额头上依稀可见刚刚重重磕头留下的青紫印痕。然而,满脸盛怒的赖妈妈却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恼怒地看着绿萍。
“太夫人把人分给你教导,你就该好好训诫她们咱们顾家的家规摆在那儿,最忌讳的便是下人搬弄口舌,别说太夫人见顾管事是为了正事,便是小事,一个丫头上蹿下跳四处打听,你身为掌总的大丫头,早就该喝止了她,再禀报了我和楚妈妈处置”
绿萍虽不知道赖妈妈缘何发这么大的火,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但她在太夫人身边素来便以缄默著称,因而即便心下颇为诧异,仍只是低头听着,并无一丝一毫的辩解。可是,这话听在别的丫头耳中,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站在最后头的晚秋听到赖妈妈这话之中,竟是连她一块捎带了进去,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然而,她更知道这会儿自己无论怎么想方设法也是白搭,因而只能把头垂得更加低了,屏气息声地听着赖妈妈在那训话。
“做下人就应该有做下人的本分太夫人怜悯你们,把你们留在府里,本打算教导一阵子就让你们去服侍表小姐,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仗着自己曾经服侍过六安侯夫人,做事挑肥拣瘦,跑腿送东西的好事都争抢着去做,那些粗笨的活计便一概推脱给别人”赖妈妈越说越怒,一时已是柳眉倒竖,额头露出了深深的两根横纹。见百灵已经是吓得瑟瑟发抖,她又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隐在几个丫头当中的晚秋,冷冷地说道,“咱们家向来最注重规矩,容不下偷懒耍滑之辈”
从东厢房里出来的章晗听见这偷懒耍滑之辈六个字,知道太夫人对张昌邕的容忍终于到了极限,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张琪瞧着地上那凄惶不已的百灵,忍不住低声对章晗问道:“老祖宗之前容忍了她们这么久,眼下却突然让赖妈妈发落,是不是今天事情的缘故?”
章晗微微颔首,见樱草正好在旁边,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她便有意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让樱草恰恰好好能听见:“没错,就算曾经是六安侯夫人身边的丫头,但如今六安侯府已经烟消云散,太夫人会顾念旧情收留她们一时,可若她们自己自以为是不识抬举,太夫人自然也不会被她们糊弄过去。”
果然,章晗话音刚落,就只听赖妈妈冷冷地说道:“你既然是张家送来的人,既然如今在这儿不能安分守己,那么我便禀明了太夫人,立时把你撵回张家去”
樱草见百灵又是苦苦磕头求饶,但赖妈妈丝毫没有通融的样子,再想想当年宋妈妈在张家那等权威,到最后亦是沦落得一个生死都不清楚的下场,再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若被揭出来是什么后果,一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好容易镇定了一下心神,强笑上前两步对章晗和张琪说道:“大小姐,表姑娘,后巷里陈婆子央我帮她做双鞋子。她便是武宁侯夫人陪房赵妈**娘,所以……”
不等她说完,张琪便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会巴结人”
而章晗却含笑点头道:“那你就去吧。”
樱草只能假装没听见张琪那讥刺,恭敬地行过礼后便蹑手蹑脚地往院子外头走去,生怕惊动了那边正在训诫人的赖妈妈。然而,竖起耳朵的她仍然依稀听到了章晗和张琪的说话。
“别老是给脸色人看。她结交的人多些,打探来的消息也能多些,对我们也是好事。”
“谁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们一条心……不过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丫头如今倒也殷勤。打发走了那两个丫头,看爹日后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往这儿安插人手……”
“对了,今天四表哥不是要来?你送给他的回礼可有了?“
樱草并不知道今日张昌邕过来引起的风波,闻言先是松了一口大气,随即就紧张了起来。晚秋和百灵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前六安侯夫人身边的丫头,赖妈妈却是说撵走就撵走,半点犹豫也没有,要是自己替张昌邕做的那件事暴露了,张昌邕毕竟是姑老爷不会有事,可她恐怕不会有半点活路,还会连累家人。
要知道,倘若顾铭和张琪能够单独见面说话,她那谎话怎么都会被戳穿老爷明明说只要能撑几天就能顶过去,怎会今天来了又匆匆走了?当初宋妈妈捏着那样的把柄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更何况是她?于是,她无暇再听章晗和张琪说些什么,慌忙快步往后院走去。
眼见樱草这一走,章晗顿时舒了一口气。这丫头十有八九生怕阴谋败露而逃去投靠父母,抑或一家人一起跑,而赵破军应当还守在那儿。如此一来,也不怕樱草落入顾家手中,供出那要命的一点
樱草并没有在陈婆子那儿逗留许久,只一会儿就悄悄出了门,见四下里仿佛并没有什么人,她就竭力让步子稳重缓慢些,到了后门口还和几个总角的丫头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出了后门。在几个摊贩处随便逗留了一会,眼看到了巷口上,她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是自然地转出了巷口,走出十几步之后立时再一次加快了步子。
直到已经离开武宁侯府所在的威武街足足一个街口,她方才停住了脚步,这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是堵得又涩又慌,说不出的难受。然而,她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往后张望了好一会儿,便拐进了一条小巷。尽管对京城路途并不熟悉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条小巷通到哪儿,但为了防止万一会出现的追兵,她仍然是高一脚低一脚在阴暗的小巷中快步走着,直到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一头的光亮,她按着胸口的手才微微一松。
幸好幸好,应该没人跟来
又是绕路又是雇车,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樱草才找到了自家爹娘做事的那家铺子,让那赶车的车夫等在外头,自己犹豫片刻就小心翼翼地进了铺子。见店里正好没什么客人,爹娘都在外头,她连忙三步并两步赶上前去。
“爹,娘”
“樱草?你这是……”
不等自己的娘陈石氏把话说完,樱草便急急忙忙地说:“没时间解释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
樱草的老子陈熊顿时大愕:“走?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只半截,这要走到哪儿去?”
“爹,都这个时候了,您难道还不信我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