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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姊妹两个来了。虽只是在隆福寺中见过一面,但我们和茹姐姐一见如故,仿佛姊妹一般,今日来也是闺中密友走动,说什么款待这种见外的话?”
那妇人正是张茹的继伯母申氏,被章晗这句话一噎,她有心反讽,可想到这两人出自顾家,只得硬生生忍了这口气。然而,有心陪在旁边的她被章晗和张琪一再无视,张茹更是丝毫不理会她,她跟着跟着就越发忍不下这口气,到最后索性一下子就站住了。
“话说回来,茹姐姐可知道,你这一回怎么会被聘为王妃么?”
就在她咬牙切齿心中暗自咒骂的时候,前头却传来了章晗那有些飘忽的声音。为之一怔的她慌忙迈步追了上去,结果立时就听到章晗接下来的一番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最是明察秋毫的人,虽说隆平侯风瘫在床,但家中状况他老人家自然知道,所以这样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却落在了茹姐姐你的身上。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到这里,章晗微微往后头瞥了一眼,见申氏脸色异常难看,她方才淡淡地说道,“话说隆平侯夫人也是太小心了些,聘妃的旨意刚下,倘若隆平侯府出些什么事情,欺君罔上四个字还逃得过去么?”
等到确定申氏再也没跟上来,挽着张茹另一边胳膊的张琪方才对章晗竖起大拇指道:“就你牙尖嘴利,这下子她就不敢杵在旁边碍事了”
张茹之前有意用话敲打那些下人,可此时此刻,她终究还是生出了几分后怕来:“可晗妹妹你刚刚那些话会不会太重了?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指桑骂槐还是轻的,就怕真的气急败坏,对我爹我娘做出什么事情来……”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她不敢”张琪抢在章晗的前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见张茹为之一愣,她这才握了握张茹的手,含笑说道,“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让你风光高嫁又如何,日后这份家业也是留给世子,而且你这个王妃指不定还能照拂照拂他。可要是他们敢暗害你爹你母亲,那就不止是谋害了,而是欺君罔上逞一时之快,惹杀身之祸,她要是敢试试,我才服她的胆子”
章晗见张琪竟是抢先解释了这一茬,也不禁笑道:“就是这话,否则他们都已经在给你议亲了,皇上怎会聘你为淄王妃?淄王殿下性子宽厚和平,但毕竟是天潢贵胄,你也得打起精神来,别惧了别人。要知道,你可是你母亲日后的依靠,难道你还指望她去靠你那个哥哥?”
“嗯,我明白了。”张茹点了点头,娇弱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坚毅,左右看了看两人,忍不住一手一个拉住了她们的手,老半晌才咬着嘴唇轻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我真的没想到,只是迫于无奈跟着娘去了一趟隆福寺,能够遇到你们这样的知己”
“我和姐姐进京这么大半年,这也是第一次应邀出来到别人家中做客,这都是缘分。”说到这里,章晗便笑着打岔道,“对了,你预备的好东西呢?我可等得不耐烦了”
“哎呀,看我这记性”
等到三人并跟着的丫头到了地头,尽管张琪并不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但看着这座狭小子仄又在背阴处的院子,仍是皱起了眉头,而章晗却仿佛没看见似的,直到和张茹进了居中那三间主屋,闻到了那种虽焚香却依旧不去的霉味,她方才看向了面色沉重的张琪。
生辰一样,只是岁数差了一岁,境遇也是仿佛,真的是老天带来的缘分
张茹预备的并不是寻常世家待客常用的那种用各式各样精巧模子做出来的细巧点心,而是看似寻常的绿色团子。章晗尝了一口便挑了挑眉,而张琪则是仔仔细细咀嚼了一番,却仍是吃不出是什么,只得问道:“不像是艾草,也不像是其他的蔬菜汁子,这是……”
“是榆钱。”章晗突然恍然大悟地开了口,见张茹愕然之后便连连点头,她就笑道,“从前我家大哥顽皮,一到三四月就上树打榆钱,和在饭中别有一股清香,没想到你身在侯门,还会做这种民间的吃食。”
“成天憋闷在家里,只能在这些仅有的东西上做文章,院子里不是正巧有一株榆树么?”张茹看着那几个榆钱团子,惘然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当下认认真真地看着两人说道,“倒是你们,一直寄居顾家,我眼下却是帮不了你们什么,但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去处,你们只管说。”
见张茹满脸郑重,不似开玩笑,章晗微微一愣后便笑了。紧跟着,她就点点头道:“其实咱们今天来,我确实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不是什么棘手事,你这儿出去可方便?我想打发身边一个丫头出去办一点事情,找个借口让她出去逛逛。”
张茹在片刻的愕然之后,连忙点了点头:“方便。我这院子就靠近后门,平时也让丫头拿着针线活送出去换些银钱。他们已经把银钱克扣成了那样子,总不能断了我们最后一条生路。娘的娘家都没什么人了,在京城也没有亲朋,不怕我们闹出事情。你若要让丫头去办事,我让紫晴带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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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刺探私隐逢王孙
自古衙门都是坐北朝南,应天府衙自然也不例外。其前衙正门朝南,专供府尹和其他属官家眷住的官廨正门却是开在府东街,后门却是北接秦淮河,各式各样的商贩都云集在此,而府衙之中的下人也常往这儿走动,寻人寻亲说话的更多,当晚秋在后门口用几个铜子哄了一个踢毽子的小丫头进去捎话时,却是一丁点都不显眼。
不多久,一个十六七身材粗壮眼睛灵动的少年便快步走了出来。他四下里一看,见没人注意自己,当即大步走到晚秋跟前,满脸堆笑地说:“姐姐今天怎么又得空出来?”
“今天大小姐和晗姑娘应了隆平侯大小姐之邀,到隆平侯府做客,我跟着出来,正巧没事,就顺道过来瞧瞧。”晚秋见万福眉头一挑,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她便笑道,“怎么,你也知道了隆平侯大小姐被聘为淄王妃的事?”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万福看看四周,示意晚秋到一个人稍少一些的僻静处,低声说道,“姐姐可知道,昨儿个一天,总共定下了四位王妃襄王妃、淄王妃、韩王妃、越王妃,这其中襄王妃和越王妃门第都不怎么样,而其他两位都是侯府千金,可隆平侯大小姐怎么能和威宁侯大小姐相比?就是老爷,昨儿个回到书房也阴沉着脸抱怨,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韩王妃就罢了,这淄王妃让那样一个名不副实的侯府千金当,还不如谋给咱们大小姐。”
这一日之中出人意料地定下了四位王妃,足可见都是圣心独运,张昌邕还指望外人能左右这样的大事?
晚秋心中冷笑,随即便问道:“老爷除了抱怨这些,可还见过什么客么?”
万福面色微微一变,斟酌片刻就说道:“前日傍晚听说礼部的尚书和侍郎被弹劾了,老爷回来的时候脸色比昨儿个晚上还难看,后来有客来拜,就是常常见老爷的景大人,老爷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却是酩酊大醉。我探问过跟老爷出去的人,听说在一块的还有吴大人蔡大人。老爷醉在床上的时候还说了几句醉话。”
这时候,晚秋顿时只觉得异常紧张,连忙追问道:“都说了什么?”
然而这一次,万福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默然片刻,方才开口问道:“姐姐,前日里我让你带去的话,大小姐和晗姑娘怎么说?”
晚秋这才醒悟到自己太焦急了一些。然而,她如今身份尴尬,稍有不慎就可能连命一块送了,然而,章晗承诺只要她忠心可靠,离开顾家的时候可以要走她,有了盼头的她自然不得不努力效命。此时此刻,她斜睨了万福一眼,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半新不旧的锦囊来。
万福却一下子面色巨变:“姐姐莫非以为我就贪图一点钱财?”
“你忙什么,谁说这里头是钱?”晚秋虚晃一枪就把那个锦囊收了回去,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晗姑娘让我捎带两句话给你。想来樱草那一家四口的死讯对你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不过你该知道,老爷是应天府府丞,要找四具尸体糊弄过去容易得很,顾家也没精神因为一个丫头一路追究下去。晗姑娘说,樱草虽说背主,可罪不至死,如今她一家子其实都好好的。”
大小姐当初在归德府就是深居简出,听闻脾气孤傲难以相处,万福本就没太指望她。他是隐约知道老爷差遣樱草去做些什么事,结果没几天那一家人就都死于非命,所以恐慌之下方才让晚秋带去了那样的讯息,就希望能打动当初夫人带在身边调教了多年的章晗——不说章晗素来待下和气好相处,人进京不到一年,阖家就都靠上了赵王府,这等本事着实让人心服口服。此时听到晚秋替章晗捎带来了这样的讯息,他先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但随即就立时信了,精神也为之一振。
“那这锦囊中……”
“这东西你收着。”晚秋见万福郑重其事地收了进去,这才继续说道,“晗姑娘还说,老爷的动静你好好打探着,日后绝不会亏待了你。若是你觉得自个有危险,便拿着这东西去赵王府后门寻一位世子跟前的赵百户,给他看这个,他自然会收留你。”
尽管说的是赵百户,而不是赵王府,但晚秋想起章晗说话时云淡风轻的表情,一时只觉得这位姑娘命人做事却还给人连后路都留好了,较之那些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权贵胜过何止一筹,心里顿生钦服。而万福更是紧紧捏着那锦囊的口子,好一会儿方才压低了嗓音说道:“你回去告诉晗姑娘,老爷醉倒的时候断断续续说,你们放心,那奏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还说什么追封是应该的,什么如此名正言顺,五月初五端午节,五月初六万寿节,勾起圣心易如反掌,总之我只能听清楚这些。”
晚秋牢牢把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随即想起章晗另外的嘱咐,她便连忙说道:“另外,晗姑娘还捎话说,让你小心打探打探,她从前的东西都在何处。”
“从前的东西?是说从前的衣物?”万福为之一愣,当即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姐回去告诉晗姑娘,我准保打探得清清楚楚”
晚秋自忖不能离开太久,又嘱咐了万福几句,便从来路折了回去。而万福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等到回身进了后门,他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子,随即从怀中掏出锦囊打开一看,见是半截玉钗,他立时拿到光亮处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感觉并非糊弄自个,心里顿时安定了。
晚秋在府东街路口的小茶馆和紫晴会合,说了两句话正要折回隆平侯府后门,岂料才出来顺着路才没走多远,就只见一辆清油青帷车停在了自己面前,随即有人打起车帘瞅了自己一眼。发现车前车后那十几个护卫,再一看清车中的那人,她一下子就懵了。
“你是六安侯王家的人?”
瞧见自己身前不远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路人,晚秋咬了咬牙,连忙上前屈膝行礼,随即用几乎是蚊子叫似的声音低声说道:“淄王殿下,奴婢如今在武宁侯府服侍张大小姐。”
一旁的紫晴听说这便是淄王陈榕,自家小姐将来的夫婿,那表情自然比晚秋更加震撼。而车内的陈榕听到晚秋这回答,一时只觉得更加错愕。他从小就能过目不忘,更何况当初在六安侯府的那一次所受震撼太大,上上下下一张张脸甚至连梦中都能跳出来。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再问,旁边坐着的另一个人就把脑袋凑了过来。
“顾家距离这儿可不近,你一个丫头,跑这么远干什么?”
认出淄王旁边这人赫然是赵王世子陈善昭,晚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然而,当日在六安侯府中锦衣卫指挥使滕青闯入之后,淄王陈榕是个什么光景她不知道,陈善昭的求情却被六安侯太夫人崔氏来探时原原本本说给了六安侯夫人吕氏听,因而她对这位赵王世子颇有几分敬佩。当着这一对天家叔侄,她犹豫片刻,最后只得如实说道:“是大小姐和晗姑娘应了隆平侯大小姐之邀,到隆平侯府做客。”
“啊?原来如此”
陈善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去管陈榕是怎个反应,当即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紫晴,竟是饶有兴致地说:“这么说来,这位是隆平侯大小姐的侍婢,带着你四下里逛逛?”
这下子,晚秋顿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忙垂头应道:“正是。”
陈榕对于张茹并没有太多印象,但依稀见过一面,记得是个性子尚可懂得些医理的姑娘。他对皇位并无野心,早先因为母亲常常嗟叹小姨时运不济,因母亲一度有意结亲,她心里倒是对张琪有些怜悯,可也谈不上情愫,如今婚事既定,他自然而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