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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上前去,就用对赵王世子自陈来历,让其转告淄王殿下的借口,然后把之前你对万福打听到的那些话那些事,一字一句说清楚。”
晚秋闻言险些大惊失色。早先章晗让她捎带那锦囊给万福,让其自觉有危险便去投靠赵王府中的赵破军,她还以为章晗只是和赵破军有所瓜葛,可谁知道竟是在赵王世子面前也能说得上话。然而,在章晗那犀利的目光下,她在章晗身边默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心一横,犹豫着走上前去。
“世子爷,奴婢有下情禀告,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善昭目光一闪,扫了章晗一眼,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随即笑着下了马来。听晚秋吞吞吐吐地低声说自己是六安侯府旧婢,被景家买去转送了张家,最后进了顾家伺候大小姐张琪,他正不耐烦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晚秋低低的声音。尽管语速极快,消息又模模糊糊,但他却为之精神大振,面上却仍是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才多大一点事,回头我对十七叔禀明了就是。”
嘴上这么说,陈善昭却突然压低了嗓音,借着挪动步子让人难以看清他蠕动的嘴唇:“告诉章姑娘,她父兄在军前都好。万寿节前后,景宽、吴秋,还有那位蔡侍郎都会成为众矢之的,让她把握时机。还有你,若是你敢有贰心,你该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说完这话,陈善昭就头也不回地上了马去,见隆平侯世子仍在那对张茹嘘寒问暖,他便虚挥了一记马鞭道:“隆平侯世子,正堂中那幅字记得撤下来。倘若寻不到合适的,赶明儿送个信给我,我赠你一幅。堂堂侯府挂那样的字,可是要被人笑话的今日我打扰了,告辞”
陈善昭在马上略一颔首便拨马顺着甬道驰了出去,后头几个从人慌忙打马跟上。等到隆平侯世子回过神来想说什么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满心懊恼的他站在那儿一跺脚,随即只能强笑着和章晗张琪打了个招呼,立时匆匆走了。直到这时候,顾家的车马方才姗姗来迟,负责跟车的两个婆子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匆匆而去的陈善昭,随即便笑着迎上前。
“路上小心。”没了隆平侯世子在侧,张茹便没了刚刚那敷衍表情,她紧紧握了握章晗和张琪的手,眼眶却是有些湿润,“这次别过,将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你们都多多保重。”
“只要你出嫁前有空,我们就来看你。”章晗见张琪亦是眼眶微红说不出话来,她如是安慰了一句,随即便轻声说道,“今天多谢姐姐帮忙了。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那丫头是和你那紫晴到附近随便逛逛。”
“嗯,你放心”
回程路上,晚秋心神不宁地坐在那儿,见章晗气定神闲和张琪说着关于张茹的境遇,仿佛先头根本就不曾让她去和陈善昭搭过话,她想到陈善昭让她转告章晗的话,想到那面带微笑说出的警告,一时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这时候,倒是她身侧的芳草觉察了出来。
“晚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吹了些风。”
晚秋强笑着辩解了一句,见张琪扫了她一眼没做声,章晗则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就闭上嘴再不多话。直到马车外头传来了车夫的吆喝声,显见是入了西角门,她心里不知不觉就更紧张了起来,在二门口下车的时候甚至险些踩着裙子绊倒。
“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小心些”
芳草对晚秋一直有些提防,虽不知道章晗为什么有些事情要吩咐她去做而不是自己,淡但心里总有些疙瘩。等到先后搀扶了章晗和张琪下车,见晚秋有些讪讪的站在那儿,她索性也不理会她,径直跟在了自家姑娘后头。
章晗和张琪循例先去见了太夫人,说了在隆平侯府遇见了赵王世子过府,章晗便看着晚秋笑道:“隆平侯大小姐难得见客,有好些体己话要对咱们说,她那丫头就把晚秋带了出去,谁知道她们才逛着,晚秋就在府东街上被淄王殿下认了出来。”
太夫人顿时一愣,随即犀利的目光就落在了晚秋身上。尽管路上没有得到章晗的任何暗示,但晚秋立时低头说道:“淄王殿下认出了奴婢是六安侯府的旧人,因是在大街上,奴婢只能说如今在顾家伺候张大小姐。后来得知大小姐和晗姑娘在隆平侯府做客,赵王世子突然自告奋勇要去见隆平侯世子,说什么给未来十七婶撑腰之类的话,淄王殿下拦都拦不住。”
听到这里,太夫人方才为之释然,却是哑然失笑道:“赵王世子还真是热心肠。”
章晗也笑道:“我说呢,怪不得赵王世子在隆平侯府二门告辞之际,你趁着隆平侯世子和大小姐说话的时候,还上前去对赵王世子解说了什么,敢情是因为被淄王殿下认出来。”
“奴婢是一时慌乱解说了几句,可赵王世子根本不以为意……”
“好了,不用说了。”太夫人想起顾泉去打听晚秋底细,知道如今她是孤身一人,不虞被人用家小胁迫,一个眼神屏退了绿萍白芷等丫头,见绿萍连芳草都一并拉了下去,她这才看着人一字一句地说,“樱草跑了,百灵撵了,我知道你心底难免不安。不管以前你在什么地方呆过,从今往后,你都是伺候瑜儿的丫头,只要一心一意,她不会亏待了你,但若是你敢有三心二意,谁都救不了你。”
“是,奴婢谨记。”晚秋立时跪下深深叩头,心里知道自己算是越过了那道最深的沟壑,一时如释重负。给太夫人磕过头后,她少不得又给张琪重新磕了头,算是当着太夫人的面认了主仆,又接了张琪赏的一个银镯。
等到从太夫人那正房里头出来回了东厢房,章晗设法把张琪在内的其他人都支开了,这才问起晚秋之前给陈善昭捎的话。当听到陈善昭的回音,她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又是振奋高兴,又是患得患失,许久才平静了下来。
章晗看着晚秋,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夫人之前让你不要三心二意,我也是同样的意思。但你的身份摆在那儿,留在顾家总不免让人心存芥蒂。你替我做这些事情,打赏之类的话我也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将来我离开顾家的时候,总会设法带你一道走。”
相对于太夫人那不会亏待的承诺,晚秋知道,倘若真是陈善昭所言那样景家要倒霉,自己未必能逃过去,因而,今天在和赵王世子说过话之后,她立时明白,章晗先头那承诺绝不是空口白话,此时旧话重提,对她来说更是最要紧的一根救命稻草。此时此刻,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屈膝跪了下来,重重又磕了个头。
“奴婢谢过晗姑娘”
“大后日就是五月初三,我会设法请太夫人让你再去一趟应天府衙,你替我带一句话给万福,让他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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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胜负手
大约是因为要当韩王妃的乃是东府大小姐顾抒,武宁侯府一连数日都显得格外平静。就连之前武宁侯顾长风大胜的喜悦,也被淄王妃定下的消息冲淡了不少。毕竟,尽管上头的主子们未曾明言,但在下人们心目中,三小姐顾钰聪明大方,怎么也该是王妃的最好人选。
而太夫人和王夫人却早已经从数日之前接旨之后的惊愕和意外之中回过了神。这天晚饭后,太夫人就留着王夫人商量起了顾抒的嫁妆。话才起了个头不多久,太夫人就瞥见外头门缝中仿佛有人影一闪而过,当即出声叫道:“是谁?”
“是奴婢。”楚妈妈应声而入,屈膝行礼道,“太夫人,刚刚表小姐过来说,想请太夫人允准,明日让晚秋回应天府衙一趟,带上她给二姑老爷做的一双暑袜,另外再取些东西。”
张昌邕那点勾当,王夫人虽没有去刻意打听,但樱草跑了,百灵撵了,再加上太夫人为此亲自见了顾泉,这些风声都传到了她耳中,她就是猜也知道怎么回事。如今见太夫人把来历不明的晚秋放心地放在张琪身边,而张琪还把人差遣回应天府衙探望张昌邕,还捎带什么暑袜,她虽是嘴角微微一挑,心里却不免觉得,张琪比刚进侯府时的生涩成长了不少。
而太夫人在迟滞片刻后,便微微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告诉她我准了。”
等楚妈妈退了出去,太夫人不禁轻叹道:“抒儿虽然有那样的弟弟妹妹,可至少还有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母亲在,而且如今竟是从天而降了一桩好婚事。可瑜儿却是没了最疼她的母亲,那父亲又一味只知道算计。”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娘不要太过忧心,瑜儿如今已经比从前沉稳了不少,这几个月也很少犯病,至于二姑老爷。等老爷此番征战回来,见他好好深谈一次就是了。”说到这里,王夫人便又把目光投向了早先的那本簿子,旋即就抬起头来。
“皇家纳妃的定礼和纳征礼都是有成例的,今天我让人去查了查。两样加在一块,至少价值三四万两银子,其中那些金银首饰,多半都是还要陪送过去的,但除此之外,我今天去见了大嫂,她的意思是,她当年那些陪嫁的田庄统共四千亩,一体都给抒儿陪嫁。”
胡夫人和王夫人当年嫁过来的时候。顾家还远未有如今的腾达,因而金银首饰并不多,胡夫人有两个加在一块六百亩的庄子以及三间铺面,但随着顾长兴封了威宁侯,她这产业请了专人打理,再加上顾长兴的俸禄和各色赏赐,东府的积攒也很不少,这才一出口就是四千亩地。而太夫人闻言虽是眉头一挑。但随即就平静了下来。
“东府老三和二丫头都不得她心意,惹是生非倒是头等本事,也难怪她如此,罢了,她好容易盼到这一天,就依她。”
纵使旧日妯娌之间颇有明争暗斗,但事到如今,王夫人既然答应胡夫人帮忙操持顾抒的嫁妆,也就无意在这上头为难。此时闻言便松了一口气,因笑道:“至于陪送的金珠首饰,大嫂听了我的话,把四百两金子全都达成压箱的金饼,以备不时之需。此外,四千两银子则是存在钱庄,这样既不招摇,但也不至于寒酸。绸缎表里家里有现成的,挑一二百再加上定礼和纳征礼送来的,应该够了……”
太夫人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一个个数字以及一件件陪送的嫁妆。虽掐着手指头,却是在计算张琪的那份嫁妆。尽管张昌邕把顾家当初给顾夫人的嫁妆几乎都送了回来,还添了一成,在如今的行情下也算得上丰厚了,可父亲的成分终究是一个最大的麻烦。她想起之前最愤怒的时候,甚至动过让张昌邕就此消失的念头,一时忍不住又苦笑了起来。
真要是父母双亡,那孩子就更加孤苦伶仃了!
东厢房里,得到太夫人答复认可,上了床之后的张琪一脸的轻松。然而,等到熄灯躺下,她却挨着章晗的耳朵低声说道:“晚秋虽说看着机灵能干,但跟过的人太多了,我总觉得难以信任她。你如今虽说用她,可也得提防一些。”
“我知道。”章晗听张琪这么说,就知道自己对晚秋许诺把人带走,对其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沉吟片刻便开口说道,“晚秋的话留给你不如我将来带走,她的身份终究大有干碍。等这次的事情办成了,你自己物色几个丫头放在身边。别人给的终究不如自己一步步考验过带出来的,等到你孝满议亲,身边也就有人了。”
“可顾家家生奴婢众多,不从她们中间选,却从外头买,总是说不过去。张家送来的那些,我就更不放心了……”
“没事,只要这一次的事情成了,就可以假借张家之手把根底清白的人送进来!”
张琪闻言一惊,本能地支起胳膊想看看章晗的表情,可黑暗之中,她能看清的只有章晗那黑亮的眼睛,隔了许久方才再次躺下。那一瞬间,她忍不住想到了一直对章晗冷嘲热讽的嫡姊张瑜。也许,她那姊姊便是因为除了出身什么都比不上章晗,这才对人存着深沉恨意的!
相比地方上那些知府衙门,应天府衙的规制大一倍不止,府尹之下的属官数量亦是极其可观。张昌邕这个府丞除了应天府学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权力,可上至府尹,下至通判推官等等,全都知道张昌邕除了顾家这门显赫姻亲,尚有不少在朝同年位居高品,平日自然让其三分。这一天,当张昌邕点卯治事之后得了后头官廨报信就早早退席,竟无人稍有微词。
“暑袜?”张昌邕掂着手头那双看上去针线尚可的袜子,想到就是张琪在太夫人面前揭开自己苦心谋划多时的好局,更是害得樱草一家人跑了,自己不得不仓皇用了李代桃僵之计蒙混过关,他顿时恼怒地将东西劈手丢在地上,旋即沉声质问道,“她就为这点事差遣你走这一趟?”
“大小姐还差